乙念天下 第4章 死活一念

脑海中，敦煞的面容霎时出现，愤怒的内视着他的形象，在心里疯狂喊道，你去死吧！于是，脑海中，那敦煞的形象，瞬间化作虚无。

“天下，你有没有听课？”先生愤怒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回答我，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乙天下机械般站起，却感觉头昏目眩，难以支撑般的无力感，不断袭来，但他坚持着，两手扶住面前的小方桌。

心中暗想，难道飞镖有毒？

“先生，你刚才说的是武道境界。”

“我只说了武道境界吗--那你说说，武道有何境界，如何区分。”

“武道境界，概括起来，精化气、气化神、神返虚、虚合道、道通意；更简单说，就是精气神，虚道意，六大境界，每一大境界，再细分九段小境界……”

还没有说完，他却扑通一声，栽倒在小方桌上，接着滑落到地。

讲武堂内，顿时一阵惊呼。

而先生傻愣愣的看着乙天下站立的位置，面露惊骇，口中不断呢喃：“六大境界，六大境界……老夫可只知道精气神三个，此子竟然知道六个，谁告诉他的？”

“先生，他的后背，插着两柄飞镖！”有族人子弟惊叫。

授课先生这才惊醒过来，飞步来到乙天下身边，快速搭手他的腕部，感应到他的气息波动和脉搏跳动，渐渐皱起眉头：“没有异常啊。天下，天下！”

但乙天下怎么看怎么都像昏迷，不像假装。

“飞镖，谁干的，有谁看见？”先生没有挪动天下的身体，站起来，询问坐在他后排的族人子弟。

“先生，我们没有看到是谁向天下打飞镖，但天下自己可能认为是敦煞。刚才，他们还用眼神交流了，敦煞也似乎承认。”

“你确定是敦煞？”

“不，我不确定。”

先生便将目光投向后排的敦煞：“敦煞，站起来！说说怎么回事！”

但敦煞目光呆滞，盯着乙天下的方向，毫无反应。

先生一愣，紧走几步，来到敦煞面前：“你在搞什么！说吧，乙天下后背的飞镖，是否为你所为？”

敦煞依然没有回应，甚至任何表情动作都没有。、

“咦，这个敦煞……”先生惊奇，仔细一看，当即觉得他有问题，连忙将手伸过去，抓住他的腕部，“气息，全无；脉动，静止；肌肤，尚温！他刚刚死去--快，报告族长！乙天方，报告族长，讲武堂出大事了！”

所有子弟瞬间惊呆。

他们可是清楚的记得，刚刚，敦煞还和乙天下斗眼呢，怎么眨眼间就一个昏迷，一个死亡了？

乙天方胆战心惊的飞跑出讲武堂。

先生重新回到乙天下身边，他必须确定他是否也会死亡，同时检查飞镖的危害。

“一柄飞镖深入脏腑，但尚不致命；一柄仅伤及肌肉，都不含毒，怎么会昏迷呢？”

正在狐疑间，乙天下悠悠醒转，虚弱的坐起身子，眼神迷离，看向先生，分辨一会，一个激灵，连忙站起，微微鞠躬：“对不起，先生，耽误您的授课了。”

先生却皱着眉：“你跟敦煞，怎么回事？”

乙天下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

旁边一个族人子弟便将他们发生冲突的前后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言毕，乙天下仿佛想起什么，顿时转身，看向敦煞，满眼的难以置信，自言自语：“我只是一时愤怒，恨他，但没有真的想杀他啊，没有啊。”

先生和子弟们，却都听得莫名其妙。

乙天下满心悔恨，焦急的看向趴在小方桌上的敦煞，默默念叨着。

一会，敦煞动了动，却跌落在地上。

“谁推我！”

敦煞如雷般暴喝一句，却让讲武堂众子弟见鬼般惊恐，纷纷想逃，奈何腿脚发软，不能动弹。

先生也从惊骇中清醒过来，跳过几排座椅，落在最后一排的空处，伸手提起敦煞。

敦煞目光中充满愤怒，神采奕奕，哪里是诈尸？

搭手他的腕部，气息通畅，并无阻滞，脉动均匀有力，再正常不过。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刚才把住他的手腕时，是否分辨错了。

不过，敦煞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期间经过了至少半柱香的时间，敦煞身边的几个族人子弟，也背着他，悄悄摸过他的手腕。

“乙天上，说说你的看法。”乙天上，就坐在敦煞旁边。

“先生，”乙天上此时也是惊讶不已，站起身，“我刚才也以为他死了。”

“乙天上，你才死了呢！别以为你是族长的长子，乙天下的大哥，就可以咒我。”敦煞愤怒转身，大有马上干架的势头。

“敦煞，坐下！乙天上，你也坐下。”

先生满心惊疑，但他现在得先维持课堂秩序。

“越先生。”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