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处理须弥壶中的洪水

乌堐小声对她说：“这事要是换到两天前，我是不敢用这么肯定的语气做出答复的。不过，这两天参与救灾，我的念力修为涨得快，比扬子江里涨洪水的速度还快，念力之星一下子多了很多颗，还在继续增加，暂时还来不及数呢？我之前做不到的事情，现在能做到了！去了之后，见到病人，直接施展念力疗法，估计半天就够了！所以，两个礼拜的时间那是非常宽限了，我都不好意思再延长了！”

让乌堐没想到的是，哥特威马上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小娃娃，你太高估自己了！随随便便就许下诺言，这对你不好啊！到时候无法兑现诺言，我看你怎么办？”

乌堐心中咯噔一下，感到头皮有点发麻，回音道：“前辈，我估摸着我的念力疗法已经上到一个新层次了，有这个能力了，我没有高估自己啊？”

哥特威：你这两天的念力修为的确是突飞猛进，令人刮目相看。不过，在你自己看来已经是非常了得的念力医术，在我看来，还是太小儿科了。据我估计，要想治好萧队长的儿子的先天性耳聋，凭你现在的微末修为，起码要半年。

乌堐大惊，“半年？不会吧！我已经许下诺言，说是半个月之内治好，我岂不是要失信于人了？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哥特威：你答应的那么爽快，让我如何来得及提醒你？我又不是神仙，我也得仔细评估一下，然后才能做出判断啊。

乌堐：前辈啊，前辈！你得帮我，给我出个主意也好，我可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既然答应人家了，我就不能以任何借口推托！

哥特威沉默了一会儿，说：“办法有了。”

乌堐精神一振，“前辈，快告诉我！”

哥特威：你不是用须弥壶装了那么多洪水嘛，少说也有一个湖泊那么多，这些水不能一直装着，总得倒出来。倒在哪里好呢？如果倒在地上，难免引发洪灾；如果倒在扬子江里，难免带来新的决堤隐患；如果倒在别的河里，或者倒在海里，这浑浊不堪的洪水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从而泄露了须弥壶的秘密，给你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

乌堐：前辈，你不用分析了，我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直接告诉我，该把这么多的浊水倒在哪里？

哥特威：倒入浊河中。

乌堐：前辈，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哥特威：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乌堐：浊河是咱们华夏国的第二大河，而且是地上河，比扬子江更容易决堤，水患更严重，如果我一下子倒入那么多水到浊河中，岂不是泛滥成灾了？为解决一场水灾而制造另一场水灾，你这不是在给我出馊主意吗？

哥特威：你还不知道浊河现在是什么样子吧？

乌堐：我怎么不知道，还不是“滚滚黄水东去，片片白帆西来”？

“浊河两岸大旱已久，都快断流了，还滚滚黄水东去，滚得起吗？”哥特威揶揄道，“你别以为南方闹水灾，北方会跟着闹水灾，每年的雨水就那么多，南方发生水灾了，北方难免发生旱灾。”

乌堐若有所悟，“我知道了，有有余之处，必有不足之处。前辈，你这是让我带着南方的洪水到北方抗旱去？”

哥特威：协助北方百姓完成抗旱的任务后，你的念力修为会在现在的基础上提升两成左右，这样一来，你就能在两个礼拜之内兑现你的诺言了。两个礼拜之后，我得重新封禁你们的法术，让你们恢复为普通人。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乌堐：前辈，我求您一件事。

哥特威：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小娃娃，你别忘了，你是修士，修士本不该干涉俗世间的事情，我让你加入抗灾行列，而且没有封禁你的超能力，已属违规，等救灾结束，我必须封禁你们的超能力，你有意见也只能忍着。

乌堐：您封禁我们的法术，我只敢有建议却不敢有意见。我的建议是，不要封禁我们的记忆，可以吗？

哥特威：这个……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乌堐：因为，接下来我就要开始办大事了，要准备招兵买马，把招来的人用淬体丹改善体质，然后带往普雷德尔星球，帮我一起应对反物质危机。宗门交给我的任务，跟这次的抗洪任务相比，要艰巨无数倍！这容不得半点失误！如果您继续封禁我的记忆，把我搞得像个神经病一样，到时候我难免出错，出错的后果是非常非常严重的！

哥特威：我是担心你泄露了普雷德尔星球的秘密，招来鳄鱼人的疯狂报复，不得已采取一些小手段。如果你有把握不激怒鳄鱼人，我才懒得多管闲事呢。

乌堐：前辈，您这是答应了？

哥特威：你先别高兴，我话没说完呢。

乌堐：只要您不封禁我的记忆，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哥特威：这样吧，等你到北方抗旱回来，你就初步成长起来了，不再是我眼里的小娃娃了，我懒得管你这么多了，不再封禁你的记忆了。不过，对法术和须弥空间的限制不会取消，你每次使用，都得经过我同意。另外，你今后每次过域门的时候，所需承担的风险会随之增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乌堐：风险？我不是一直都在承担风险吗？

哥特威：你之前遇到的这些麻烦，也叫风险？

乌堐五人重新回到江堤上。望着滔滔洪水，五加皮心里直打鼓，说：“师傅，你为什么不让曹营长用船送你到渡口呢？这江面就像大海一样，望不到对岸，没船的话我们如何过江？”

乌堐：船只要用来救人，过江的事我们有更好的办法。

五加皮：师傅，你莫不是让我们游过去吧？

乌堐：没错，游过去。你以前不是一直不太相信自己的超能力吗，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两个礼拜之内，我们五人的超能力可以像这两天一样正常使用。你甚至可以用土遁术，从地底钻到对岸去！

五加皮神色一喜，“土遁术？我可以用土遁术吗？”

乌堐：只要是灵气充沛的环境，你就可以用你已经学会的任何法术。当然有个前提，就是不能用来显摆，也不能用来谋私利，更不能用来干坏事，否则会立即被封禁掉。

五加皮一下子来劲了，“师傅，你用灵液给我模仿出灵气充沛的环境出来，我用土遁术在地底开道，带你们到对岸去，好不好？”

乌堐：我可以让灵液快速逸散到空气中，也可以让灵液快速融于水中，就是没办法让灵液快速逸散到土壤中。

五加皮：那还是由你和无月带路吧，用控水诀过江。

熊雄：过江之后呢，我们怎么回家？

乌堐：“过江之后，我们就得兵分两路了。”他转头看了看覃仚儿，“师妹，你跟我两个坐飞机去冀州商都，帮助当地百姓抗旱。”然后，他对晏文月说，“我们出来好几个月了，家里肯定有很多远道而来的病人正等着我们的救命药，你的医术已经不错了，你跟大熊和五加皮一起坐飞机回去，尽可能多地救人。不收任何报酬，记住了吗？”

晏文月点了点头。乌堐把一个须弥戒递给她，“这是我们这次采集回来的药材，全是品质上乘的好药，你按照我教你的方子配药就行了，记住了吗？”晏文月又点点头，然后说：“大师兄，我的医术还是不如你，如果遇到绝症怎么办？”乌堐想了想，取出一个玉瓶，“这里面有三颗祛病丹，可以治好三个绝症病人。记住，同样不收任何费用。但是，这药要用在正确的病人身上。”

“正确的病人？”晏文月犯难了。

“无月，当你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想想我平时是持什么样的立场来救人的，你参考我的立场选择病人，就对了。”

晏文月想了想，若有所悟，“我知道了，不论贫富，不论贵贱，不论生疏亲近，就看谁正能量的事情做得多，对不对？”

“嗯，差不多吧。”乌堐点点头，继续说：“其实我的判断方法更简单，那就是，谁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谁就是我最想帮助的那个正确的人。”

晏文月：大师兄，我懂了。你最想帮助的人，就是像军人那样的人！放心吧，我会把这三颗救命药送给正确的人。

五加皮说：“师傅，你答应过我的，回来后会给我几颗丹药的，还记得不？”

乌堐心生反感，眉头微微一皱，取出五颗淬体丹递给五加皮，“这丹药你别放在须弥法宝中，我担心须弥法宝随时会被封禁掉。带回去后尽快用掉，以免引起有心人的觊觎。”接着，他取出五颗淬体丹给熊雄，但熊雄不收，说：“师傅，我书读的少，脑筋有点笨，担心路上被人骗走了，还是你帮我保管吧，你认为我需要的时候再给我，好吗？”

乌堐转头看着覃仚儿，投去询问的目光，覃仚儿嫣然一笑，“大师兄，你这次让我陪你一起飞往商都救灾，这趟旅程就是我最喜欢的礼物，我不能再跟你要别的礼物或奖品了。”

“无月，你呢？出发前，我也答应过你，如果炼丹成功，你会分到属于自己的一份的！”

晏文月羞答答地与乌堐对视着，眼中柔情似水，“大师兄，你已经教会我炼丹了，我还要这现成的丹药干什么呢？再说了，是你把我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我还欠你一条命呢！我正想着如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谢谢你，大师兄，你对我真好！”

两天后的夜晚，乌堐和覃仚儿出现在浊河河滩上。河滩外面的旷野中，庄稼和草大多枯死，就像被火烤过一样。几只蛐蛐在枯草中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似乎在埋怨干旱的天气。这里的夜空群星灿烂，一丝云彩都没有。

河滩，大概有两三百米宽，已经看不到河滩的样子了，严重皲裂的干泥上长满了杂草，只有河床中心低洼处有水流缓缓流淌，根本没有大河的气势，跟小溪流差不多，如果不是随处可见的蚌壳在时刻提醒着他们这是河底不是陆上，还以为是到了溪水潺潺绿草茵茵的大草原。

“大师兄，这里真的是浊河吗？”覃仚儿问。

乌堐指了指河床当中的浊水，说：“你也看到了，水够黄的了，不是浊河又是哪里？”

“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

乌堐：近看是不像，远看就像了。

“远看？我不像你，你有真正的千里眼，我的千里眼只能看到方圆几公里的地方。”

乌堐：师妹，你看我们把须弥壶里的洪水倒在哪里比较好？

覃仚儿：就倒在这里吧。

乌堐：倒在这里，我觉得不好。

覃仚儿：你不是说，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抗旱吗？

乌堐，“不要直接倒入浊河，把水灌入浊河支流上的水库中，就能尽可能多地灌溉农田了！”

“只是，我们没有交通工具，跑那么远的路要耗费不少时间啊，我还要赶往山城办事呢，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够啊！”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覃仚儿：大师兄，你用御剑飞行术试试看？

乌堐笑了笑：这里灵气稀缺，别开玩笑了。

覃仚儿：无月都可以正常使用控水诀，你为何不可以用御剑术？

乌堐：那不一样。空中过于空旷，要模拟出灵气充沛的环境来，需要消耗的灵液是个天文数字。

“试试看呗？”

“别试了，每一滴灵液都是无价之宝，不能白白浪费掉！”

覃仚儿感到有些失望，想了想，说：“那我们赶紧跑到镇上去买辆摩托车，我们开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