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38 内疚

那只臭烘烘的手没能抓住机舱门口那个士兵，于是朝另一个士兵飘了过去。那士兵哗啦一下拉开枪栓准备对准那只手射击。

“别开枪！会把设备打坏的！”机长大喊道。

那只手改变方向朝机长飘去，机舱里面的士兵避之唯恐不及，捂着鼻子纷纷躲避。

“你们躲什么？快抓住它！快呀！”机长一边胡乱地挥舞着双手，一边大喊道，“恶灵！一定是恶灵！恶灵在恐吓我们！”

这时，直升机暂时失去了控制，盘旋着往海面坠落。

“该死的恶灵！恐怖分子！……快点拉起来！机长！飞机要坠海了！”一名士兵惊恐万状地喊道。

机长回过神来，迅速把直升机稳定住。那只手一下子趴在他头顶上！

“机长！你的头！”

“啊！卖糕的！”机长一边单手控制飞机，一边把头顶上那只手打落在地。

机长哆哆嗦嗦地拿起话筒，满脸惊恐地呼喊道：“呼叫总部！呼叫总部！……”

“总部收到！总部收到！……”

“飞机遇到突发事件！请求紧急返航！”机长声嘶力竭地喊道。

“是不是遇到攻击了？”

“不！……我们遇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机舱里面突然闯进来一只会飞的手！我们怀疑是恶灵干的！我们受到傀儡军团的攻击！”

话筒中传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几秒钟后，话筒又响起来：“是你亲眼所见？有没有其他人看到？”

“是我亲眼所见！不光见到了，我还碰到了！大家都看到了！那只手被我打落在地板上，暂时不动了！”

“允许返航！把那只手带回总部。稽查任务取消，注意避开傀儡军团的防空火力，尽快返回基地，把那只手带回来，OVER!”

……

看到狼狈逃回去的直升机，覃仚儿他们差点欢呼起来。货轮开动马达，劈波斩浪继续航行。

“大师兄！你这一招真管用！”覃仚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五加皮用手扇了扇残留在空气里面的腐臭味，说道：“如果是我在飞机上，突然有一只腐烂的手朝我抓来，我可能会比他们更加害怕。”

……

A国，一处戒备森严的建筑物内，一群政府机要人员正在召开秘密会议。与会人员有国会高官霍普斯，军界高层人员弗洛德，情报局高官汉恩和他的手下杰西，绝密部门负责人杜斯等等。

霍普斯一边翻看着桌上的一叠机密资料，一边问道：“汉恩，轰炸机被击落一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汉恩把身体坐直了，朗声说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几个东方异能者搞的鬼。”

霍普斯对杜斯说道：“超级战士计划开展的怎样了？”

他说的超级战士计划，是为了应对傀儡军团的异能者，招纳一些能人异士，用现代科技加以培训，与敌人抗衡。

杜斯说道：“这计划进行得并不理想。我们虽然从世界各地设法招募到了一批异能者，其中几个异能者的确有匪夷所思的异能力，比如透视、遥感、念力控物、隔空取物、催眠等等。特别是遥感异能非常实用，前不久有一架军用试验飞机坠毁了，反复搜索没有找到残骸，于是我们组织了几个异能者用遥感异能进行搜索，居然有人呆在封闭的房间里准确地找到了坠机地点！”

听到这里，与会人员感到十分惊讶，不由得小声议论起来，杜斯于是稍停片刻，等大家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但是，他们的异能很难重复利用，成功一次后可能要过相当一段时间才可能恢复，甚至一直都无法恢复异能力，退化成为普通人，只有那种危险预警异能力可以重复使用，预警能力最强的可以提前2～3秒嗅出危险的气息提前做出规避动作。……还有，计划中针对导弹或飞行物的念力控物试验没有获得成功。”

霍普斯沉思片刻，面无表情地对汉恩说道：“为我们效力的异能者表现不佳，可是现在有东方异能者隔着几千米距离弄坏了我们最先进的战机！你的伙计们有没有确认那几个异能者的身份？他们是不是傀儡军团的异能者？”

汉恩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我们派出的特工在行动中全部失败了，连武器甚至衣服都被对方抢走了。”

“C国领事馆有没有什么动作？”

“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每天只是口头嚷嚷反对动武呼吁和平谈判。”

“那么，那几名异能者的下落弄清楚没有。”

汉恩硬着头皮答道：“没有。”说罢，取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

霍普斯严厉地说道：“一问三不知！最近你都在干些什么？不会在呆在家里陪情人喝咖啡吧？”

汉恩的目光与霍普斯短暂地一碰，迟疑道：“那几个东方人的特征非常明显，本来应该很容易找出来，可是我们的特工找遍了那座城市，并且仔细查看了卫星监控资料，也没能发现那几个人的蛛丝马迹。”

弗洛德说道：“我们的一架直升机在检查一艘离港的货轮时，遇到了诡异的一幕，一只腐烂不堪臭气熏天的手居然飞到了直升机里面。我们怀疑是傀儡军团的异能者所为。霍普斯先生，你看，我们要不要继续对那艘货轮采取行动呢？”

霍普斯不假思索地摆手道：“不！货轮是民用目标，而且目标太大，一旦我们有所行动，会授人以柄惹来外交纠纷。而且，那些异能者的手段实在厉害，我们的行动未必能成功，只会让年青的孩子们白白送了性命。”

……

货轮在海上连续行驶了几个礼拜，最后才停靠在南海岸边一码头上。在货轮进海港之前，乌堐他们四人穿着太乙软甲事先潜入到海中，然后潜回到岸上，换上了普通衣服。这一幕，A国间谍卫星并没有侦察到。

躲在货轮上的那段日子里，由于整天没事干，又不敢四处活动，他们四个一直坚持练功。在灵石的帮助下，覃仚儿他们三个的修为有了明显进步，覃仚儿和熊雄对法术的运用掌握得比较娴熟了，五加皮也有明显进步。

这一次的狩猎行动和夺取兵器库的行动，导致乌堐识海中产生了不少戾气和怨力。不过，在海上的那段日子里，他识海中的戾气和怨力一点一点地消失掉了。好像是被识海中那颗紫色珠子（域门钥匙）吸收掉了。

……

火车车厢里，乌堐他们跟其他旅客一起挤在过道里。他们身边一位中年人正在看报，乌堐瞟了一眼报纸的内容，报纸上的一个插图让他的心猛然一紧：

插图中，一条街道被炸成了废墟！

他赶紧凑过去，仔细看标题和内容，发现，程老板的红枫餐馆在轰炸中被夷为平地，程老板一家三口死于非命！

“是我害死了程先生一家三口！”乌堐意识到此事跟自己有关，不由得长叹一声，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不已。

“大师兄！发生什么事了？”覃仚儿注意到乌堐脸上晴转多云，于是关切地问道。

“你看！”乌堐指了指报纸头条。

覃仚儿一看，勃然大怒，“他们怎么轰炸平民百姓呢？太可恨了！”正欲发作，乌堐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指了指另一条消息：

鹰国的一个军营遭到吸血蝙蝠的突袭，同时有鼠怪从地下进攻，导致鹰国陆军损失惨重！其中不少伤兵出现基因突变现象，变成怪物！

看到这条消息，乌堐识海中的虚影手舞足蹈兴奋不已地嚷嚷着：“打得好，打得妙，打的洋鬼子哇哇叫！叫你凶，叫你狂，叫你喊爹又喊娘！……”

“虚影啊，这次都是因为你，怂恿我把A国的轰炸机搞下来，结果害死了无辜的程老板！”

“小子，扶清灭洋任重而道远，不付出一点代价是行不通滴！你以后帮程老板他们报仇就行了。嘿嘿……！”

“都搞成这样了，还让我冤冤相报，这样不是给更多无辜的百姓带来灾难吗？你没看到有那么多老百姓在轰炸中丧命吗？”乌堐责问道。

“如果你把八国联军打怕了，他们就不会给百姓带来灾难了。”

“虚影啊，你不厚道啊，你让我一个小农民，跟人家一个大国去打？”

“不是跟一个大国打，是跟八国联军打。”

“虚影啊，你怎么越来越离谱了？现在没有什么八国联军了，你让我说多少次才能明白？”

“轰炸餐馆和普通百姓的，不就是以前的八国联军吗？”

“虚影啊，这只是一个误会！A国的飞机误以为我是恶灵傀儡，以为我在帮外星人的傀儡军团做事，所以才派飞机轰炸的！我的敌人不是A国，不是鹰国，也不是F国，而是鳄鱼人，是坤坎布人当中的那些恶灵！”

虚影，“还好啦，咱们大清子民仅仅损失了三个，其他全是外国人。”

“又跟我提什么大清了，算了，不跟你说了。”

覃仚儿：大师兄，你又在想心事了？

乌堐：嗯，我在想，我的敌人到底是谁？我自己到底是谁？我把外星人辛漠赫带到咱们鄂司星球，到底是对是错？

覃仚儿：如果想来想去都没答案，那就不要想了，凭良心做人就行了。

乌堐：嗯，我不能光想那些烦心事，我也可以多想一想值得高兴的事情。比如这次，我们四个终于回到了故乡，从时间上说，既不是穿越到古代，也不是穿越到未来，我们这次应该可以见到我们的家人！这足以让我们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