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17 珍宝与饥荒

“乌大哥，她们两个也打起来了，怎么办？”谢雨心紧张地说。平时非常文静的她，显然不习惯这种场合。

“她们两个不懂武功，打得再狠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需要注意的是那两个男子，一个比一个狠，而且都是练家子，我得看好了，不能让他们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乌堐说。

打了一会儿，卷发男感觉到对手很能打，于是脱下了上衣，露出青色纹身来，虚张声势地说：“小子，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识相的话，赶紧向我认错！否则，嘿嘿，我大哥不会饶你！”

肌肉男轻蔑地一笑，也脱掉了上衣，活动了几下手脚，抖动着非常发达的胸大肌，指了指轮廓分明的八块腹肌，说：“我管你什么大哥小哥，有本事跟我单挑！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就算你们的人一起上，我也不怕！”

“这座位不要了，我们走吧？”看到双方火药味越来越足，谢雨心不安地说。

“别急，现在不能走，等会儿再说。”

双方混战了几分钟之后，几个乘警吃力地挤了过来，将四人拽开。

乘警向乘客们了解情况之后，对卷发男提出了口头批评，把座位还给了谢雨心。

“谢谢警察！我现在不想要这个座位了，就这样算了吧？”谢雨心对乘警说。

“你自己的座位，你想给谁坐，随你便。”乘警说。

乌堐看到车厢里有一个背着幼儿的妇女，于是指着那个妇女，对谢雨心说：“你不坐的话，就把座位让给她坐，行不行？”

“嗯，好吧。”

……

乌堐和谢雨心在两节车厢连接处找了个不算太拥挤的地方，闲聊起来。

谢雨心：“刚才那碗泡面怎么回事，怎么会自个儿跑到那家伙的身上去，浇他一身汤呢？”

乌堐嘴角微微一翘，“那是因为那家伙太无礼，太嚣张了，连泡面都看不下去了。”

“是你在用魔术整他吧？”

“也许是吧。刚才打架的几个人，说不定都是我的托。”

“乌大哥，为什么男人打架的时候喜欢撸起自己的袖子呢？”谢雨心问。

乌堐微笑道：“那是因为，打架的时候，如果去撸对手的袖子，容易挨揍。所以撸自己的袖子。”

谢雨心笑了，继续问：“为什么打着打着就把自己的上衣给脱了呢？”

乌堐正儿八经地说：“那是因为，如果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打架，气氛会比较尴尬。所以选择脱上衣。”

听乌堐这么一说，谢雨心受惊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愉悦起来，继续问：“为什么女人打架喜欢用指甲挠，用指甲掐呢？”

乌堐：因为女人的指甲只有这两样功能。

谢：为什么女人打架要抓对方的头发呢？

乌：因为抓自己的头发不管用。

谢：还有别的原因吗？

乌：因为她们容不下对方的长处。如果发现对手没有任何长处，连头发都很短，就不会抓头发了。

谢：为什么男人比女人更喜欢打架呢？

乌：因为女人更喜欢勇敢而强壮的男人。

谢：嗯，好像有道理。我妈就喜欢像你这样打架厉害的人，说只有你这样的高手才能保护我家。乌大哥，我漂亮吗？

乌：漂亮。

谢：你喜欢我吗？

乌：我不敢喜欢你妈，怕你爸吃醋。

谢：乌大哥，我知道你的生日，你知道我的生日吗？

乌堐愣了一下，问：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谢：你上次在废瓦窑遇到悍匪失踪之后，笑面佛和秀才包括我老爸他们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凡是跟你有关的消息差不多都打听到了，包括生日啊，属相啊，星座啊……什么的，都有了，偏偏没有打听到你的下落。唉……，你是不知道大家有多着急？

乌：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谢：既然我已经知道你的生日了，为了公平起见，我把我的生日也告诉你吧？

乌堐微微闭上眼睛，摇摇头，然后看着谢雨心，微微一笑，“你身份证上的生日是正确的吗？”

谢：那当然！

乌堐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生日了。”

谢：不会吧？你说说看，是哪一天？

乌堐用天眼扫描了谢雨心兜里的身份证，然后用读心术确认身份证上面的日期是正确的，毫不费力地查明并说出了谢雨心的生日。谢雨心当然不知道这些原因，还以为乌堐早就心中有她，所以早就打听到了她的生日，于是心花怒放满脸绯红。乌堐知道她想多了，又不便解释，心想，干脆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得了。看到她刚过生日没多久，想补送一个礼物给她，于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须弥法宝，发现其中一条项链比较适合她，于是说：“小妹，我回来晚了，没来得及给你生日礼物，我现在补送给你，好不好？”

谢雨心神色一动，高兴地说：“好啊！”说着，她朝乌堐摊开了手掌。

乌堐：我再给你变个魔术。你等一下。

说着，他再次施展混元挪移手，从须弥空间中取出了那条项链，将其直接放在谢雨心手中，说：“我知道你老爸是开珠宝店的，珠宝见得多了，而这条项链看上去很普通，你喜欢吗？”

“谢谢！好漂亮的项链！我喜欢！”谢雨心稍稍打量了一下，就小心翼翼地将其挂在脖子上，嫣然一笑，“乌大哥，你的魔术太神奇了？如果有人说我是你的托，我恐怕都会相信这种说法了！这真的不是道具吗？”

“看你怎么想了。你说是道具，那就是假的。你说不是，那就是真的。”

谢：在哪里买的？

乌：这种项链是买不到的。咱们鄂司星球上，就这么一条！

谢雨心嫣然一笑：这么说，这件礼物还是孤品了！是你自己亲手做的？专门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乌：的确是绝无仅有的孤品。

谢：你给别的女孩子送过礼物吗？

乌堐想了想，点头道：送过。

谢雨心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情，随即微笑道：“什么时候的事？秀才和笑面佛他们怎么没打听到？”

乌：我做梦的时候。

谢雨心笑了，说：乌大哥，你说话太逗了！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

乌：小妹，我是认真的。而且，我梦中做的那些事，有可能是真的。

谢皱眉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你梦游了？你得梦游症多长时间了？

乌：起码五年了。最近五年来，我一直恍如梦中。直到这次回来，才有一种大梦方醒的感觉。

谢好奇地说：这就奇怪了！一般人梦游的话，顶多一个晚上，最多一两天时间，肯定会醒来的，不可能连续梦游五年的！

乌：我也是这么想的。

谢：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医生看一看？

乌：不用了。我除了会变魔术，另一项特长就是医术。估计没有谁的医术能超过我。

谢：这么说，你的魔术和医术都是在做梦的状态下学会的？

乌：不全是。我的医术在五年前就有一定水准了。

谢：也是。听我老爸说，你五年前的医术就非常神奇了。如果不是你，他已经死了。

乌：不过，我这次带回来的所有东西，包括送给你的种子和项链，的确是从梦境中带回来的。

谢：乌大哥，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谜，可是一直猜不准谜底。经你这么一说，你这个谜更难猜了，更让我着迷了，甚至让我开始怀疑人生了！

乌：那就别猜了。

几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回到了县城。途中，乌堐终于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了。

两人必须分开了，但谢雨心有些不舍。

“乌哥哥，我请你到我家吃了饭再走，行不？”

乌堐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天色不早了，马上就要天黑了，我要尽快赶回去。”

谢雨心一脸俏皮地说道：“要么，我送你回去吧！”

乌堐一愣，“你送我？我送你还差不多！”

“好啊！”谢雨心高兴地说道。

“嗯，你家里离这里很近，我就不送了。”看到谢雨心那高兴劲，乌堐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

“唉，好吧！我回去跟我爹爹说一声，到你家来拜年！”谢雨心说着，难掩失望之情，幽幽地说，“你跟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太低调了！我现在明白了，越是民间高手，越是低调！这次我的导师让我重新回家一趟，本来我是不乐意的。这春节期间的火车，你也看到了，要多挤有多挤，要多乱有多乱！但是现在，我非常感谢我那位导师！是他，让我再次遇到了你，并且得到了如此宝贵的种子和礼物！我会记住这一天的！”谢雨心眼神复杂地注视着乌堐的眼睛，柔柔地说道。至于乌堐送她的项链，据她估计，家境贫寒的乌堐不可能拿出有价值的首饰来。不过，就算那条项链只是变魔术用的道具，只是塑料玩具，她也会当做一件珍贵的礼物随身带着。

乌堐哂笑道：“你们怎么都喜欢用这种眼神看我呢？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小时候是放牛娃，后来是挖煤工，现在是流浪汉！”

“乌哥哥，在我看来，一个人是否值得为人称道，不是取决于他头上的光环，而是取决于他的经历。”

“经历？我这经历，的确……唉，不说这些了，大过年的，我们要多想想那些开心的事情。不是吗？”

“乌哥哥，这次回家，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啦？”乌堐浑身一震，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心中暗想，难道是爷爷出事了？

“这两年全县闹旱灾，多数人没饭吃，需要靠领救济粮过日子。你家里……也不例外。”

乌堐松了一口气，不以为然地说道：“就这事啊，还好！还好！会有办法的。我还以为我家里出什么大事了。”

接着，他对识海中的虚影传音道：“就怪你！一张乌鸦嘴，说我老家会闹饥荒！结果……唉！”

虚影撇撇嘴，两手一摊，没有说话。

“你失踪这么多年，就是出大事了。”谢雨心说道。

“哎，那我不陪你了，我得去一趟粮站，买些米回去。”

“现在是非常时期，山姆国和其他很多国家还联手起来制裁我们呢！现在什么物资都非常紧缺，大米小麦等主粮需要凭粮票定量供应，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唉！怎么又要用粮票了？不是早就取消粮票了吗？”

谢雨心看到乌堐着急上火的样子，暗自心焦，但她也没办法。自己家里虽然有钱，但是也没办法多买粮食。她想了想，说道：“要不，你跟我回家一趟，从我家背一袋米回去应急？”

“这个……，嗨，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自己想办法！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已经看到，我会变魔术吗？我往口袋里一掏，要什么有什么！”乌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说着，他从口袋里一掏，一块香喷喷的烤肉出现在他手里。

“这……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能吃吗？是不是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