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56 乞丐旺财

土憨巴：你们来到我家，如果茶都没喝一口，邻居们会笑话我们的，老祖宗也会骂我，说我不懂待客之道有违家训，会罚我面壁思过的！

幽狼：你面壁思过不好受，我和孤狼如果被敌人抓住了，更不好受。土憨巴，你慢慢体验孟家家训吧，我们走了。

正说着，一个胖子从屋里出来，对幽狼和乌堐招手道：“两位客人，过来尝尝我做的点心吧？刚出笼的点心！我最近才研究出来的新品种！这种点心加入了桂花、蔷薇花等花瓣，面团经过反复揉捏，筋道好，甜而不腻，吃过之后打饱嗝都是一股香味！”

见到这胖子，乌堐又是微微一愣，“胖大海？胖叔！”

幽狼：敌人马上来搜查了，没时间叙旧了，赶紧跟我走！

孟老鬼：这么急啊，要不，带两笼点心在路上慢慢吃吧？

胖大海：嗯，我马上端过来。

说罢，胖大海马上端来两笼点心，土憨巴接过点心，用夹子夹起点心往乌堐手里塞，“哎哎，不用客气，多带点。”

乌堐接过点心，发现这刚出笼的点心要多烫有多烫，就算用金钟罩内功也抗不住这种烫，于是一边哆嗦一边说：“够了够了，多谢多谢！”

土憨巴继续夹住点心往乌堐手里放，“别客气，再多带点，家里还有呢，胖叔做的点心很好吃的，不多吃点太可惜了。”

“土憨巴，饶了我吧，真的够了！”乌堐苦笑道。

“我看你衣服都破得不像样了，肚子都贴到背脊骨上了，肯定是饿极了，多带点，再多带点。”

……

土憨巴带乌堐和幽狼来到一间堆柴禾的屋子里，把堆在墙角的几个破麻袋搬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来，幽狼对乌堐说：“孤狼，快进去！”

乌堐正要钻进去，却抽了抽鼻翼，皱眉道：“我怎么闻到一股狗子的气味？”

土憨巴淡淡地说：“这本来就是狗洞，这栋宅子以前卖给了一户爱养狗的财主，街上不许遛狗，要遛狗只能去城外，为了方便狗狗进出涵邺城，那个财主特意挖了这个狗洞。老祖宗把宅院重新买回来后，干脆就留着这个狗洞，方便地下反抗组织的人员进出涵邺城。”

乌堐不乐意了，退出来，嘟嘴道：“我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钻狗洞？”

这时，外面街上传来粗暴的敲门声和吆喝声，显然是有人在挨家挨户搜查。

幽狼：“没时间了，快进去！”

“我不进狗洞！我宁可跟敌人真刀真枪干一仗，也不愿意钻狗洞！”

“真是迂腐！”

“这是原则问题，不是迂腐不迂腐的问题。”

“孤狼，你想想看，你是孤狼，我是幽狼，我们两个都是狼。这狗洞呢，是狗子进出涵邺城的秘密通道，狼和狗是沾亲带故的动物，狼借用狗子的密道，算不上丢面子吧？”

乌堐愣了一下，“呃，你说的好像有道理，狼走狗道，专业还算对口。”于是，他钻入了狗洞中。

涵邺城外面的一条小路边，荒芜在杂草下，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丛草被顶起来了，幽狼探出头来，环顾四周，然后轻轻跃了出来，“孤狼，外面很安全，出来吧！”

乌堐敏捷地跃了出来。幽狼把一个包裹抛给乌堐，“这是你的家当，贾如让我给你带出来的，至此，贾如托付我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我也该回去揽活了。”说着，幽狼重新钻入狗洞中。

“好不容易跑出来，你怎么又回去了？”

“不回去揽活，让我坐吃山空？”

“鳄鱼人和衙役在到处抓我们呢，你就不能过几天再进城吗？”

“你如果雇我，我就听你的。”

“我没钱了。”

“那还啰嗦什么，耽误我时间是嘛。”

幽狼说着，钻入洞中，小心翼翼把狗洞盖住。乌堐检查了一下包裹，发现自己的东西都在：夜视镜、AR扫描仪、次声波驱虫器、翻译机……，他戴上夜视镜，朝涵邺城望了一回儿，喃喃道：“无柳，梨花，孟黎妮，胖姐，小翠，小荷……，我走了！再过几个月，孤狼计划就结束了，孤狼计划结束后，我就可以来看你们了！到那时，我说不定有能力保护你们了！你们千万保重，再会！”

从狗洞出来，乌堐发现不远处有个年青的乞丐正拄着拐蹒跚地走，于是几步追了过去，把手中仍然滚烫的点心放在乞丐的破碗中，如释重负地说：“我的夜宵，吃不完，扔了可惜，你帮我吃掉吧？”

这个乞丐名叫旺财。名字是取得挺小康的，但财运并不旺。

旺财见到热喷喷香气馋人的点心，不由得两眼放光，对乌堐说：“你是哪个丐帮的弟子啊？在哪里讨来了这么好吃的东西？”

乌堐：我不是丐帮的。这点心是一户好心人家送我的。

旺财掀起衣襟，用衣襟兜住点心，细细打量了一下乌堐，神色一动，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下，指了指附近路边一块条石，对乌堐说：“看你这么好心，应该不会跟我抢地盘，麻烦你再帮我个忙，帮我把那个位置占住，我去去就来！”说罢，他把自己的破碗和棍子递给乌堐。

“你要去哪里呀？让我等多久呀？”

“我去给我老婆送吃的，她在另一条偏僻的街上占了个位置，那处位置人流少，收入不稳定，她肯定还在饿肚子。”

“哦，那……你一定要快点啊！”

旺财欢欢喜喜地给老婆送点心去了。其实，他的欢喜不是因为乌堐给他的点心，而是因为，他发现乌堐跟通缉犯蟋蟀妖非常相似，意识到自己发财的机会到了——只要向官府提供蟋蟀妖的线索，他就可以获得一大笔赏金（也可以获得一把激光枪作为奖赏，但他最需要的不是枪而是钱）。

“早知道的话，我也用衣襟兜住点心，就不会烫得两手都是水泡了。”乌堐望了一眼迅速离开的老乞丐的背影，走到条石边上，坐下来，把棍子搁在条石边上，把脏兮兮的破碗放条石上。

由于一夜没睡，又是给人疗伤治病又是被衙役严刑拷打，实在困得不行，刚一坐下，乌堐就昏昏欲睡。

突然，只听得碗里传来吧嗒一声脆响，他被惊醒过来，一看碗中，被人放了一小块下品灵石，于是拿起灵石端详，心中暗想：“在拍卖场买下梨花的时候，就差这么一块钱，最后还欠颜得岐一个人情，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小乞丐，你这人乞讨的时候都不认真，居然还打起瞌睡来了？你要记住，要想混得好一点，做事就得认真一点，哪怕做乞丐也是这个道理。”

乌堐抬头一看，发现对方是个年青漂亮的姑娘，姑娘穿着浅绿粗布汉服，一头秀发梳着双鬟髻，看上去秀秀气气的。在仔细一看，发现这姑娘长得很像老家的一个人——笑面佛的侄女肖楠，于是好奇地问：“敢问妹子芳名？”

对方掩嘴窃笑，“咯咯……，一个乞丐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好有趣！”

乌堐：妹子是不是肖楠？

对方愣了一下：“我就是肖楠，你认得我？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乌堐：以前？我们……见过，还是没见过？妹子，你认得笑面佛吗？

肖楠恍然，“原来你认得我伯父！你跟我伯父熟悉吗？”

乌堐：笑面佛也在涵邺城？他在干什么？

肖楠：我伯父他正在跟鳄鱼人打官司。是这样的，鳄鱼人无缘无故把一户人家的房子占了，说是征用民房执行公务，导致那户人家流落街头沦为乞丐。

乌堐：哦……，跟外星人打官司，好像不好办！

肖楠：可不是嘛，鳄鱼人说，普雷德尔星球上的法律对他们不适用，只有哈戈尼亚人星球的法律才管用。他们看谁不顺眼，就马上发布一条新法律，说人家违法，把人家抓去，改造成鳄鱼人。

乌堐：这些鳄鱼人也太不讲理了吧？到了人家的星球上，不遵守人家的法律，居然还用自己的法律去插手人家的事情！这长臂管辖管得也太远了吧！都跨越N光年，都跨越浩瀚的星空了！

肖楠：你既然认得我伯父，是不是请我伯父打过官司？是不是官司输了，所以流落街头了？

乌堐：不是的，我其实……其实是从千年之后的另一个星球穿越到你们这里来的。我也是外星人。我只认得千年之后的笑面佛，和你。

肖楠将信将疑：“这么说，你跟我和我伯父都挺有缘的，要不，我多给你一点钱吧？”说罢，她取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取出好几颗灵石。

“不不不，不要客气了，我不是乞丐，我这是在做好事，给一个乞丐顶班呢。”乌堐想了想，试探性地说：“你认得熊雄吗？就是小胖子大熊！”

肖楠眼睛一亮，一脸幸福地说：“你怎么连我的未婚夫也认得呀？”

乌堐恍然，“原来，在千年之前，你和大熊就是很般配的一对。看来，我把你介绍给大熊，非常正确。只是……，唉……”想起梨花被五加皮送到拍卖行拍卖的情景，想起在老家把梨花介绍给五加皮的情景，他不由得黯然神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