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169 神经错乱的师傅

“小子，你死了这份心吧！我们大哥早就做了安排，就算有人想通过这里，负责望风的弟兄们也会阻止他们。我们对外宣称，正在这里拍一组电影镜头，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些坏蛋是不是拦路抢劫的？”乌堐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来，对前面那个匪徒说：“你们是不是缺钱花了？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你们看……？”

匪徒甲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淡淡地说：“如果是为了钱，我们根本不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来！城里面的金铺、银行，随便抢一家，就够弟兄们花好些日子了！”

匪徒的话让乌堐意识到，对方挟持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之前已经排除了寻仇的可能性。那么问题来了，匪徒们挟持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武功秘籍？一想到这里，他怯怯地问：“你们是不是想跟我学金钟罩啊？”

匪徒甲轻蔑地说：“在现代武器面前，金钟罩算个屁！”

后面那个匪徒却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来，半信半疑地说：“小子，难道你就是这一带武功最好的叫乌堐的小毛孩？”

乌堐眼睛一亮：“对对对，我就是乌堐！跟我学武功，免费！”

两个匪徒细细打量了一下他，嘲笑道，“什么金钟罩高手？不就是一个小毛孩嘛！像你这样的‘高手’，我一个人可以对付十个，而且不需要武器！看来，我们大哥还是太谨慎了，为了提防这里的高手，特意把功夫最好的几个弟兄都派来了！”

匪徒的嘲笑声让乌堐感到困惑。对方既不是寻仇，又不是谋财，更不是冲着他的武功秘笈来的，难道……难道是冲着域门来的？可是，对方在挟持自己之前，显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应该不是冲域门来的！当然，劫色这种可能性就更加不存在了，——大热天，荒郊野外的，谁有那个心思呢？更何况双方都是男的。

他硬着头皮跟匪徒走，一边走一边紧张地寻思对策，他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家伙，你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你是我师傅？对吗？我遇到大麻烦了！”乌堐急切地回音道。

“我不知道我是谁。一点小麻烦也把你愁成这样，真是让我失望。”

“老人家，我遇到的不是小麻烦，是大麻烦，大滴要死的麻烦！我该怎么办？你能帮我吗？”

乌堐脑海中，对方的声音带着戏虐之情，“我说你怎么回事呢？堂堂一金钟罩高手，完全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实力，难道怕了两个小毛贼？如果连对付两个小毛贼都要我帮忙，你这是想把活人气死呢，还是想把死人气活了？”

“你真的是我师傅？”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是谁！别问我这么难的问题，也别再叫我师傅！”

“我真的有那么好的武功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呢？”

“呵呵，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乌堐一边在心中跟“师傅”交流，一边环顾四周。

“大显身手的机会！”

“大显身手？”他吃了一惊，“我手无寸铁，人家手中有刀有枪，而且还是两个人！让我如何显身手？”

“要什么武器？武器有什么用？一旦运转金钟罩内功，你的全身都会坚如磐石，拳头、手臂、手肘、头部、腿、膝盖全都是无坚不摧的武器！”

“老人家，你什么意思嘛？怎么能怂恿我凭血肉之躯去对抗刀枪？”乌堐心中十分无奈。

对方郑重说道：“小家伙，你要知道我教你的是什么功夫？”

“我知道，是金钟罩。”

“知道就好。既然有了刀枪不入的功夫，还担心刀枪干什么？怕个屁！”

这时，乌堐有点怀疑他那个师傅了。

师傅的武功和修为那肯定是不用怀疑的，问题是这个师傅的脑子可能有问题，说得不好听就是神经病，还健忘，连自己是谁都搞忘了！

“小家伙，你居然敢骂我？”

乌堐突然想起来，师傅能轻易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于是解释道：“老人家，你是不是还活在古代啊？古代的矛枪跟现代的手枪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就算我能凭金钟罩抗住矛枪，也不可能抗住子弹啊！”

“子弹又怎样？”师傅满不在乎地传音道，“不管古代也好，现代也罢，所有的武器，其威力都是有限的。而武功是无限的。以无限的武功抗住有限的武器，还不是小菜一碟？”

“老人家，刀枪不入的武功那只是传说！当不得真的！否则要出人命的！”

“嘿嘿，今天我就要让凡夫俗子们开开眼界，老夫费了两百多年研究出来的刀枪不入的金钟罩，并不只是传说！”

“老人家，你是不是要亲自出手帮我？”

“帮你？谁敢！”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摆在你面前的，是展示金钟罩武功的大好机会！如果有谁破坏了这个机会，我必定废了他！”

现在，乌堐基本上可以确认了，时不时在他脑海中响起来的这个声音，就是他师傅的声音。他师傅显然是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高手，是个脾气古怪、痴迷于武功研究、却并不关心弟子生死的人。对这样的师傅，他感到十分无语。怪不得，这人不肯让自己叫他师傅。指不定，这人把自己当试验品了，自己只是一只试验用的小白鼠。

连自己的师傅都指望不上，其他外援就更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了。不过，不知道自己实力的他，经师傅这么一说，胆子倒是肥了几分。

稍稍稳定一下紧张焦虑的心情之后，他开始寻找脱身的机会。当然，他绝不敢冒冒失失地往匪徒枪口上撞，凭直觉判断，运转金钟罩内功后，他的身体不可能抵挡子弹的射击，而且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三人走到一处土坡前，土坡上挖出几级土阶梯，土阶梯比较陡。

“小子，别动什么心思，乖乖地跟在我后面，听见没有？”匪徒甲在土阶梯下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手中枪口朝乌堐晃了晃，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嗯嗯……”乌堐支吾了两声，心思却活络起来，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匪徒甲朝枪口吹了一口气，然后手脚并用开始爬土阶梯。

“跟上！”匪徒乙冷喝道。

“嗯嗯……”

乌堐爬了两级土阶梯，发现自己的头差点顶到了匪徒甲的屁股。

“小子，你碰我干什么？你找死？”匪徒甲回过头来，俯视着乌堐，目露警惕之情。

“太陡了！对不起，对不起！”

匪徒甲继续爬土梯，乌堐小心翼翼跟着，后面还紧跟着匪徒乙，匪徒乙的头也差点顶在乌堐屁股上。

乌堐悄悄地打量了一下两匪徒拿枪的姿势，突然，他一把抓住匪徒甲的脚，身体往旁边一扭，使劲往下一拽，匪徒甲虽然有所防备，无奈乌堐力气太大，被乌堐拽落下去，还砸在匪徒乙的头上！

“嘭！”

乌堐往后猛踹一脚，正好踹在匪徒乙的胸口。两匪徒倒在了地上，而且摞在一起。他随即跃下来，俯身去抢匪徒甲手中的枪，无奈甲把枪握的太紧，而且匪徒乙已经反应过来，正准备调整姿势朝他开枪！

“啪！”

乌堐一脚扫在匪徒乙拿枪的手臂上，枪口偏向另一边了，匪徒甲又在试着把枪口对着他。“嘭嘭嘭……”他朝匪徒甲连轰三拳，匪徒甲感觉到对手的力道奇大，不敢硬抗，于是用两臂护住头部和胸口。匪徒乙又准备朝他开枪了！

考虑到一时半会儿搞不定这两个匪徒，乌堐不敢恋战，转身后朝村子方向拔腿就跑。

匪徒乙一骨碌爬了起来，半跪在地上，双手端枪，朝乌堐后心瞄准。由于乌堐正在快速跑动，而且山道不平起伏不定，还真不好瞄准。

“别开枪！”匪徒甲制止乙，“大哥说了，要活的！再说了，枪声可能会给我们引来大麻烦，能不开枪就不开枪！”

“可是……他？”乙指了指乌堐的背影，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放心吧，大哥早有安排，他跑不了！”甲淡淡地说，然后冲乙一挥手，“追！”

山谷中，烈日下，乌堐夺路狂奔，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发现两匪徒已经追了上来，心中暗自焦急。

“小家伙，你干嘛要跑？”就在这时，师傅的声音再次在乌堐脑海中响起来。

“这两家伙都很厉害，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先走一步！”乌堐回应道。

“切！就这两蟊贼也能让你怕成这样？你的金钟罩是怎么练的？”

“唉，他们不光是武功厉害，关键是有枪啊！”

“有枪又咋滴？别怕，回去！让我看看你的金钟罩有没有达到我的预期，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他们手中的玩意伤不了你！”

“嗨，老人家，你不能跟我开这种玩笑啊！所谓的刀枪不入，是针对传统冷兵器而言的！在现代武器面前，所有的武功，只是一个笑话！”

“小家伙，你竟然污蔑我？”

“我没有污蔑你啊！”

“你污蔑金钟罩，就是污蔑我！不不，比污蔑我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乌堐无奈地应付道：“行行行，您老人家研究出来的金钟罩内功刀枪不入独步天下，行了吗？”

“看你的语气，一点诚意都没有！”师傅的口吻明显带着不满，接着严厉地说：“别当逃兵了，迎战吧！”

“老人家，你又没有教过我一招半式，光有金钟罩内功如何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