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141 怎么不行了

“憋住劲！稳住重心！缓缓站直了！”甄教练继续提醒。

乌堐的脸都憋成了暗红色，脖子上青筋暴露，眼睛瞪得溜圆，浑身颤抖，特别是两臂和双腿抖得厉害。终于，他一点一点地直起膝盖和脊背。不料，随着重心的抬高，他的身体开始前后摇晃起来。

“如果没法稳住重心，就把杠铃……石头扔掉！扔掉……！扔……掉……！”

甄教练注意到乌堐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没法稳住重心，于是大声提醒。然而，倔强的乌堐没打算就此放弃，他还在继续努力，举着大石头摇摇晃晃地朝甄教练挪动！

“黑伢子，别砸到甄教练！”孟村长发现情况不对劲，不由得紧张起来，大声地提醒乌堐。而黎支书则远远地躲开了。

“行了行了，算你过，算你过……”甄教练一边连连后退，一边失望地说道。在他看来，乌堐不光是身体单薄，而且个子偏高，这种身体条件对举重运动员来说是很不利的，最理想的举重运动员必须符合两个条件，一是个子矮，二是身板结实。用这个标准来衡量乌堐的话，乌堐显然是不合要求的。

乌堐把地基石放下，大口喘气，一脸郁闷地对黎支书说：“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我的胳膊腿全都软趴趴的，没什么力气？”

在黎支书看来，能把两百多斤的石头举起来已经是叹为观止了，于是眼神火热地对甄教练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乌堐这孩子让您满意吧？”

甄教练淡淡地说：“嗯，是不错。像乌堐这样的苗子其实有很多，但都不符合我的要求。你不是说这孩子打拳打得好嘛，……”他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苗教练，继续说，“下面让他考验一下这孩子的拳击技能吧。”

土憨巴占了出来，拍拍胸脯大声道：“打拳我最厉害，考验我吧？”

五加皮嘲笑道：“土憨巴，上次你被乌堐打得爬都爬不起来，你难道搞忘了？”

土憨巴瞪了五加皮一眼，“我上次是故意让着乌堐的，你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他？哼！”

苗教练取出一只拳击手套戴在自己左手上，右手拿个计数器，对乌堐说：“你用最快的速度双手轮番出拳，攻击我的左手，准备好了吗？……对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乌堐：不用休息了。我准备好了。

苗教练：我数三个数，三、二、一……开始！

“嘭嘭嘭嘭……”

“嗯，可以了，停！”苗教练咔地一下结束了计数，说：“一秒钟打出六拳，这成绩勉强及格，但力道偏轻。”

“什么？一秒钟六拳只能算勉强及格？还嫌力道偏轻？”五加皮自言自语地说着，露出怪怪是神情。

苗教练：这成绩对你们民间习武之人来说还算可以吧，不过，用专业拳击运动员的标准来衡量的话，那就太一般了。

黎支书：乌堐，你有没有尽力啊？

乌堐一脸无奈，“黎伯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的胳膊软趴趴的，力道不行，速度也不行……”

黎支书：你是不是生病了？

乌堐：没有。

黎支书：你是不是没吃饱饭？

乌堐犹豫道：嗯。我很能吃的，我平时一直吃不饱饭的，可是我平时有力气，就现在没力气。

土憨巴嘲笑道：“呵呵，就是一饭桶。”

苗教练朝乌堐伸出左拳，胳膊肘略弯，手上仍然戴着厚厚的手套，“乌堐，你用最大的力量，朝我左拳打一拳试试？”

“用最大的力量？”乌堐愣了一下，然后担忧地说，“苗叔叔，我怕伤到你！”

苗教练平静地说：“我没把前臂伸直，胳膊肘有缓冲角度，你伤不到我的，来吧，一定要使出最大的力气。”

乌堐甩动了几下胳膊，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抡起右拳，朝苗教练的左拳轰去。

“嘭！”

乌堐噔噔连退两步，但苗教练气定神闲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失望之情。

“苗教练，乌堐怎么样？”黎支书有些忐忑地问道。

“唉，算了吧。”苗教练脱下拳击手套放在包里，对甄教练说道。

“让乌堐再试一次吧？”五加皮说道，“他有刀枪不入的功夫，怎么打他都不痛！”

苗教练神色一动，看着乌堐，“你的抗击打能力真有这么厉害吗？”

乌堐弱弱地说：“好像……好像是的，不过……”

“你担心什么？”

“我今天可能不在状态，可能干什么都不行。”

五加皮：乌堐，你就露一手真功夫给两专家瞧瞧吧？

苗教练：“如果抗击打能力非常强，能保证自己不被对手击倒并且保持头脑清醒，就算出拳的速度和力道不行，也有机会凭点数赢得比赛。”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看黎支书，“不过，我想亲眼见证一下。”

黎支书眼神火热地说：“乌堐，这是你的强项，露一手给两专家瞧瞧，这个没问题吧？”

乌堐忐忑不安地说：我……我试试看吧。

苗教练重新取出拳击手套，准备给自己戴上，可是一看到乌堐那单薄的身板，又犹豫起来，对黎支书说：“我怕伤了这孩子，你还是另外找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试一试吧？”

黎支书：乌堐，让你的小伙伴试试你的功夫，没问题吧？

乌堐：可能……没问题吧？

黎支书：如果你没把握，就不要试了，如果把你打伤了，我不好向你爷爷交代！

乌堐吞吞吐吐地说：把握嘛……有……还是有一点的。

“我来试试他！”土憨巴自告奋勇站了出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真的可以吗？”苗教练的目光从众人身上逐一扫过，最后吧目光停留在孟村长身上，指了指土憨巴，“看样子你是这孩子的长辈，还是由你拿主意吧？不管怎样，不能伤人！”

孟村长想起上次土憨巴被乌堐揍得鼻青脸肿，土憨巴说他已经竭尽全力，估计土憨巴根本不是乌堐的对手，于是点头道：“嗯，波仁是我孙子，他的实力我最清楚。前些日子他和乌堐交过手了。那一天呀，我滴乖乖，波仁完全被乌堐压着打，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出了内伤，可乌堐呢，一根汗毛都没伤着！就由我家波仁献丑，试一试乌堐的功夫吧。”

“我要打你了？”土憨巴高兴起来，走到乌堐面前，“我可是真打，你如果怕了，跟我说个不字就行了！”

乌堐弱弱地说：好吧，你打我吧，我准备好了。

“嘿嘿……”土憨巴笑了笑，然后抡起拳头就准备下手。

“等一下！”

苗教练叫住了土憨巴，把拳套递过去，“先把拳套戴上。”土憨巴接过拳套，却不知道怎么用，苗教练于是帮助土憨巴把拳套戴起来。

土憨巴挥动了几下拳头，跳了跳，然后对乌堐说：“乌堐，我就要揍你了，你不要怪我啊！”

“嗯，我不怪你的。”

土憨巴抡起拳头就准备下手。

“等一下。”苗教练看到乌堐一点防范动作都没做，就那么两脚并拢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于是提醒乌堐把两脚分开一点，把右脚后退半步，身体前弓，用双臂护住头胸部，“预备，开始！”

话音刚落，土憨巴一记直拳轰向乌堐头部，他的拳头嘭地一声砸在乌堐的前臂上，乌堐的前臂邦地一声砸在他自己的脸上，只见乌堐的头往后一仰，身体倒飞出去，然后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倒在泥土地上，好大一会儿爬不起来。

苗教练静静地看着计时器，等十秒钟过后，他失望地摇摇头，“唉，被对手一拳KO了！”

“乌堐平时不是这样的！”五加皮大争辩道，“再试一次吧，土憨巴不可能一拳打倒乌堐的！”

“嘿嘿，乌堐，要不要再试一次？”土憨巴得意地朝乌堐招招手，看样子高兴得很。

苗教练轻轻地摇摇头，“算了吧。我们还要赶时间，走吧。”

“乌堐不行，我可以！”土憨巴走到苗教练面前，指着乌堐说道，“他挨了我一拳，我不想占他便宜，让他打我一拳，使劲地打，我保证不会被他打趴下！”

孟村长神色一动，欲言又止。

苗教练指了指被乌堐举过的那块地基石对土憨巴说：“你能举起那块石头吗？”

土憨巴看了一眼地基石，摇头道：“举重不是我的强项。”

苗教练：拳击运动是一项危险性很高的运动，身体素质稍微差一点，就容易在比赛中受伤甚至失去比赛机会。举重不行，意味着力道和身体素质都不行，不适合当拳击运动员。

孟村长说：“苗教练，我家波仁自幼习武，身板结实得很呢，你们可以考他其他项目，比如赛跑跳高什么的！”

苗教练：在我们来之前，就对你们这里的少年做了一番调查，没有发现谁有田径方面的天赋。我们还要赶车，就此告辞！

说罢，两教练带着失望回去了。

“唉……，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两个请来的！乌堐，今天你错过了一个好机会，你知不知道？”黎支书对乌堐说着，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黎伯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