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乌堐对爷爷说:“爷爷,今天麻烦你帮我去放牛吧,我要去一趟玉河滩。”
“哦!你去那里干什么?”
“去比武。”
爷爷一听大惊:“黑伢子,人家土憨巴一拳就把你打趴下了,你自己是什么水平你难道就没一点数吗?真是胡闹!”
“爷爷,我不是胡闹。这次比武,不论输赢,只要我表现好,就有可能获得金钟罩秘籍。”
爷爷将信将疑地说道:“有这等好事?”
乌堐于是把那天发生在县城商场里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乌老头沉思片刻,最后神色凝重地说道:“看来的确需要去一趟。不过,你千万别逞强,避免受伤最为重要!”
……
玉河滩覃家村,乌堐如期到来。这天是晴天,太阳已经升起老高,风不大,显得有些闷热,几个知了的声音在村子里此起彼伏:“叽啊……叽啊尺叽啊……尺……”
他没预料到的是,土憨巴和孟之仁、孟之义等人比他还先赶到。现场还有几十位前来参加比武的小伙子,以及他们的家属。大家聚集在一栋红砖房前面的坪地上,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躲在树下或屋檐下乘凉,议论着比武的事情。坪地一边,长着一颗梨树,挂着很多鸭梨,地上还掉了几个烂梨,好像是有人为了练习暗器手法用石子打下来的。乌堐径直走到这颗梨树的树荫下。
土憨巴来到乌堐面前,脸色不善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又怎么在这里?”乌堐反问道。
“我来参加比武啊!你难道是来讨打的?”土憨巴嘲笑道。
“我是来看你挨打的!”乌堐随口说道。
“哼!呸……!”
土憨巴瞪了乌堐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去,回到父亲身边。
乌堐一边静静地等待着,一边听着大家的议论。其中三个人的谈话引起他的好奇。那是一位大婶,一位大叔,一个小伙子。那小伙子长得比较壮实,估计是来参加比武的。那位大叔估计是亲友团成员。而那位大婶,好像是住在附近的一位村民,她正在劝说小伙子不要参加比武。
“我说后生家,你还是不要参加比武的好,不论输赢,对你都没好处!不如让我帮你介绍一个对象,如何?”那大婶看上去十分热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家的姑娘长得太丑?”那位大叔有些不悦地说道。
“这家的姑娘,倒是不丑,不但不丑,反而长得非常漂亮!”
“那我肯定要参加比武!”那小伙子顿时来劲了。
那大婶环顾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小伙子说:“后生家,你有所不知!这家的姑娘长得的确很漂亮,但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却如同凶神恶煞,而且连说话都变成了老头的声音!”
尽管大婶说话的声音很轻,乌堐还是听到了她的话。
“生病?谁不生病呀?等我把她娶回去后,我请最好的郎中,帮她把病治好不就行了!”小伙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是癔病!一旦发病,她立即变了一个人,连自己的亲爷爷都不认识了,口口声声要找八国联军报仇!这覃老头,不知道被自己的孙女揍了多少回了!有一次差点被打死了!”
那位大叔听她这么一说,吃惊不小,那小伙子也是一脸愕然。
“真有此事?莫不是讹传吧!”
“嗨!我骗你们干啥!那一天,就是我首先发现的,当时这位覃姑娘面目恐怖,把覃老头一拳打翻在地,我赶紧叫邻居们过来救下了这覃老头。为了救这个老头,当时有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被这位覃姑娘打伤了!后来……”
说到这里,那位大婶显得有些痛苦。估计伤者中有她的亲人。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这位覃姑娘清醒过来后,竟然不知道是自己打伤了爷爷和邻居们!为了不再伤人,她跟大伙商量好了,一旦发现她不对劲,就赶紧用绳子把她绑起来!”
“哦!……,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的比武,我们就不参加了。”那位大叔说。
……
乌堐听了这三人的谈话,心中惋惜不已。他开始明白,这一家子为何要比武招亲了。覃老头的出发点有两个:一方面,他希望男方武功高强,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不至于被她孙女打伤;另一方面,覃老头希望男方自保的时候知道轻重,不要把他孙女打伤了。如果哪个小伙子能在梅花桩上打败他孙女,那么这个小伙子应该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
“如果能得到金钟罩秘籍,挨打也值了!能把这覃姑娘娶回家也不错。”乌堐暗想道。
比武时间一到,一位老头从一栋红砖瓦房中出来。只见这老头留着平头,头发花白,目光如炬,脸上的皱纹很深;身板挺拔魁梧,穿着一件红背心,一条蓝黑色短裤。乌堐注意到,这老头浑身上下有不少伤疤。
老头手中端着两摞瓷碗,走到坪地中央,然后把瓷碗一个一个地倒扣在地上,摆成一朵梅花形状。
接着,老头自报家门。原来他叫覃柏君,行伍出身。这次比武的目的,是为了选一个中意的女婿。他明确声称,不要彩礼,对男方的要求只有两个,其一,必须是年青未婚小伙子;其二,武功必须在他闺女之上。
比武的方式,就是男女双方都站在瓷碗上,空手搏斗,谁的脚或身体接触到地面就算是输了,如果谁把瓷碗弄碎裂了,也算输。
听老头说完,大家议论纷纷。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搞比武招亲,这也太老土了吧!”
“估计是江郎才尽,实在想不出什么新花样了。在瓷碗上比武,恐怕没几个年青人能正常发挥!”
“嗨!我知道,这是简化版的梅花桩!如果不是简化版的,估计没有一个人能支撑五回合。”
“这个难度还是太大了!我这外甥看来没希望了,我们就权当看看热闹吧!”
“就不知道这老头的闺女长得怎么样?如果长得太难看,干脆弃权了,不比了!”
“弃权!那不行,怎么说也要试试看,说不定可以获得这一家子的武功秘籍呢?”
……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色运动服的姑娘从屋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坪地中间,轻轻一跳站在瓷碗上。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位姑娘,乌堐也是眼神火热地打量起这个姑娘来。
这姑娘五官精致,身材苗条,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灵动而又俏皮,还有那弯弯的柳叶眉,挺拔的鼻梁,小巧可爱的嘴巴,鹅蛋脸,……,让乌堐怦然心动!
“我叫覃仚儿!比武正式开始!哪位先来?”姑娘抱拳行礼,声音清脆动听,说话直截了当。
土憨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姑娘看,看得哈喇子都流下来了!听到姑娘说话,立即醒过神来,二话没说就准备上去比武,孟之义一把拉住了他,小声说道:“别急!让我先看看她的武功特点再说!”
“那不让别人抢先了?”土憨巴两眼依旧在覃仚儿身上扫来扫去,急不可耐地说道。
“这姑娘,该是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妻子!如果不是你的,你第一个上也没用!”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学生模样的秀秀气气的小伙子,他举了一下手,说道:“我来试试!”
姑娘扫了这小伙子一眼,皱着眉头道:“你这细皮嫩肉的,经得起打吗?”
小伙子并不生气,走到姑娘对面的两个瓷碗上,拿桩站稳,微笑道:“妹子你不是比我更加细皮嫩肉吗?只要你经得起打,我就经得起!”
“哦!你叫什么名字?你准备好了?”
“我叫江涛,我准备好了!”
小伙子话音刚落,姑娘身形一晃,如履平地似地从瓷碗上跨出几步,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小伙子身体右侧。只见她身体微微一沉,用左脚朝小伙子下盘扫去。
小伙子轻轻地往旁边一跃,落在另外两个瓷碗上。他似乎有点不习惯这种比武方式,不由自主地低头看脚下的碗。
姑娘并不看脚下,两眼直视对手,逼上一步,挥拳轰向小伙子头部。
小伙子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再跳开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担心掉到地面上,于是脚下一沉,运气站稳,抬起胳膊格挡。由于担心瓷碗碎裂,脚下不敢太用劲,心里非常纠结。
就这样,姑娘攻势凌厉,步步紧逼,而且每一步都踏得很准;小伙子连连招架,疲于防守,却又不敢随意移动,几个回合之后,就被姑娘抓住破绽一记弹腿踢飞出去!
小伙子爬了起来,也没顾得上拍拍身上的泥土,灰溜溜地离去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小伙子上前比武,然而他们都没有练过梅花桩,没有一个能支撑十个回合,不是脚下不稳触地,就是脚下太用力,把瓷碗踩裂了,完全不得章法!
看到一个个小伙子垂头丧气地败下阵来,土憨巴的亲友团成员一筹莫展。
“二叔!你想出用什么方法赢她了吗?”
“这位姑娘攻防兼备,功底很深,关键是我们没练过梅花桩,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要想取胜难度太大了!我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孟之义摇头道。
“那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吧!也许,以凶悍的进攻逼迫对手不能近身,才有险胜的可能。”
“不管这么多了!我先试试看!”
说罢,土憨巴朝自己额头拍了一巴掌,鼓足勇气走了上去。
“我叫孟波仁,愿意向姑娘讨教!”土憨巴站在瓷碗上,朝姑娘拱了拱手。
“咯咯……!孟不仁?好奇怪的名字!”
姑娘笑道。她这一笑,更显娇美。
“咕噜!”
土憨巴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你准备好了?”姑娘有些不悦地说道。
“哦……,我准备好了!”
土憨巴想起二叔的提示,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以便充分发挥自己的力量优势和内功优势。只见他朝前跨出一步,准确地踏在前面一个瓷碗上,使出一招黑虎掏心!这一拳,他用上了十成的力道,他想一招决胜。
“哼!真讨厌!一出手就这么恶毒!”覃仚儿暗自想道。她正准备往旁边跨出一步,突然感到一阵头晕,不由得大吃一惊,“不好!这该死的癔病,怎么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发作了!怎么办?”
不过,她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接下来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场外的乌堐看来,这个叫覃仚儿的姑娘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眼神阴冷,还带着淡淡的杀气;她的面容开始不断地扭曲,变得有些狰狞;更奇怪的是,她的声音也变了,变成了一个老头的声音!只听见她苍然说道:“小小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如果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已经一拳轰在了土憨巴的拳头上!
“砰……!”
“啊……!”
“咔嚓……!”
众人注意到,土憨巴的拳头被姑娘的粉拳轰得皮开肉绽,滴滴鲜血顺着他的手指头滑落下去!土憨巴脚下的一个瓷碗,应声而碎!
“你!太弱了!太弱了!”
姑娘对哀嚎不已的土憨巴轻轻摆了摆手,继续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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