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德爬到屋顶,手脚并用,往一处破洞爬去。
突然,随着“喀拉……哗啦啦……”一阵响声,孟之德的左脚踩碎了瓦,并且把支撑瓦片的椽子踩断了,一只左脚伸到了乌堐家楼上的房间里!
听到楼顶瓦片掉落的声音,乌堐爷爷大吃一惊,赶忙来到屋后查看情况。
孟之德把左脚抽了上来,往一边挪去,没挪几步,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他的右脚又在屋顶踩出一个窟窿来!
“不修了不修了!你家住的什么破房子?屋顶都烂透了!差点让我摔下去了!我如果一不小心掉到你们家里受伤了,你们负担得起医药费吗?”
孟之德很快回到地面上,扛起楼梯就准备走。
见他要走,乌堐急了,立即跑过来拦住他。
“你不能走!屋顶还没修好呢?”
这时,爷爷朝他挥挥手,说道:“算了算了!让他走吧!”
“不行!把屋顶修好再走!”乌堐大声说道。
“你家屋顶太烂了!一踩一窟窿,让我怎么修?如果把我摔伤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们这房子,早就该拆掉重建了!如果你们自己没钱,我们五兄弟可以帮你们凑钱,你们偏偏不肯拆,我能有什么办法?”孟之德凶巴巴地说道。
“是你放的山炮,是你砸坏了我家房子,这要我负什么责任?我们不想欠你们家人情,你还想逼我们不成?今天你不修好,我就不让你走!”
乌堐说着,张开双臂,拦在孟之德身前。
“黑伢子!算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凡事要忍!”爷爷大声劝道。
乌堐:“屋子被他砸成这样,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能就这样算了!”
孟之德:“让开!”
乌堐:“不让!”
孟之德:“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乌堐:“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客气过!我就是不让!”
孟之德:“小兔崽子!你皮痒了不是,那我就帮你一把,让你泡个澡去!”
孟之德伸出他那蒲扇般的右手,一把抓住乌堐的脖子,把乌堐拎了起来,朝几米外的水田里一扔!
“哗……”
水田里的水稻被压倒了一大片。
“不……要……!”爷爷大惊失色,鞋子都没顾得上脱,就下了水田,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乌堐跑去。
这时,乌堐从泥巴里面爬了起来,他的鼻子嘴巴眼睛全部被泥巴糊上了,正手忙脚乱地抹掉脸上的泥巴,吐出嘴里面的污泥。
爷爷几步来到乌堐身边,忙不迭地拨开水稻,捧起水,往乌堐脸上泼,帮他把泥巴冲掉,以便恢复正常呼吸。
孟之德像看戏一样,津津有味地欣赏了一会儿,扛着梯子扬长而去!
“呸……,噗……,阿嚏……!孟之德,如果你弄不死我,总有一天,噢……阿切……我会找你报仇的!”乌堐努力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到孟之德的背影,愤懑地大喊。
“哟呵!看不出来啊!口气还不小啊!像你这种蚂蚁,也想找我报仇?我根本不用动手,打个屁就可以把你冲到九霄云外!撒包尿就可以淹死你!”
“你记住你今天做的事!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等着!”
“我等!我肯定等!就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一天!我知道,这种话,都是无能之辈在失败之后用来安慰自己的话!”
爷爷叹息一声,对乌堐严厉地说道:“黑伢子,你给我记好了!今后无论遇到多大的委屈,无论别人如何挑衅你,你都得给我忍住!”
乌堐一边抹着脸上的泥水,一边愤愤不平地嘟噜道:“爷爷,他们欺人太甚,我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
“咽不下去也得忍!黑伢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论碰到多大的委屈都得忍!千万别忘了三字诀!等你足够强大了,又有谁敢欺负你呢?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巴结你还来不及呢!”爷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乌堐一边跟爷爷往田塍上走去,一边无奈地说道:“可是我没有内功心法,让我如何练啊?难道让我整天练广播体操?如果基本功不行,光是记住三字诀又有什么用?”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说道:“那说明你还做不到‘仁、忍、韧’这三点,不然,那个老头恐怕早就给你安排师傅了!”
乌堐微微一愣,“爷爷,你说那个老头会不会是骗你的?也许,他早就把这事搞忘记了!不瞒你说,他们已经教过我灵犀伏魔剑诀了,可是屁用都没有!”
爷爷轻轻捏了一下乌堐的胳膊,正色道:“你别乱说!像那种绝世高人,个个都极重信誉,肯定是说到做到!再说了,人家找了三百多年才找到你,而且是你是唯一符合资质条件的,看你心浮气躁一点点委屈都忍不了,人家比你更着急!”
果然,就在这时,乌堐再次接到了公孙旭的神识传音:
最新成绩单:仁,10分;忍,-10分;韧,10分
得知自己这些天来不但一分没得,反而倒扣了十分,乌堐心中十分憋屈,却又无处发泄,于是填词一首:
《临江仙·猫与犬》
家家搬进新房去,爷孙仍住危楼。烂梁烂瓦烂椽头。门窗生绿藓,楼板长白菇。
老猫羡慕安居者,频频求媚邻居。卖乖讨好盼收留。忠诚护主犬,独恋自家屋。
……
第二天,乌堐出现在县城一处菜市场门口,只见他上穿红背心,下穿一条短裤衩,脚穿塑料凉鞋,坐一处路牙上。他身旁放着半背篓桃子,白里透红的桃子,散发出阵阵甜美的香味。背篓里面还放了一根杆秤。
他一边小声地吆喝着卖桃,一边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围好几个小贩,同时用一个破斗笠扇着风。小贩们自顾自地大声地推销着自家的梨子、南瓜、茄子等等。
几个小时后,乌堐的桃子卖出了一小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钞,有一分的、两分的、五分的、一角的、五角的,还有几张一元的纸币。
正在他开心的整理着一张张零钞的时候,有人从他背篓里面拿出一个桃子,二话不说就啃了起来!那人一边啃,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你这土包子,在我们的地盘卖桃子,怎么不懂规矩啊?”
乌堐一惊,把零钞紧紧地攥在手里,忐忑不安地打量起对方来,发现那人穿着喇叭裤,留着长发。头发估计有好几天没洗了,脏兮兮的,还沾了几颗狗尾巴草种子;手腕处纹着一个呲牙咧嘴的狼头。
此人是黑狼帮的灰灰菜。
乌堐一脸疑惑:“这是我从自家果树上摘的桃子,不可以卖吗?”
灰灰菜瞪了乌堐一眼,恶狠狠地说:“卖,当然可以卖,但是你必须先交钱,按照黑狼帮的规矩,每天五块钱!”
乌堐知道碰到麻烦了,他总共才卖了七块三毛六分钱,时间已到中午,午饭都没舍得吃,只是挑了两个因为有虫眼而卖不掉的桃子吃了,勉强安慰了一下肚子。这要是交出五块钱去,爷爷交代的肥料就没法买了。
旁边的小贩们似乎对灰灰菜忌惮得很,虽然同情乌堐,但是没人出来帮乌堐说话。
如果是往常,他肯定毫不犹豫地跟这小混混理论起来,可是爷爷一再提醒他别忘了三字诀,于是低着头寻思着要不要忍,就在这时,他听到头顶传来“啪”的一声!
乌堐吓了一跳,以为那人动手打自己了,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抬头一看,面前多了一个眼镜仔。
这个人倒是长的白白净净的,带着眼镜,留着西式头发,一幅书生模样,他的胳膊上纹着一条青龙图案。原来是这个人一巴掌拍在灰灰菜头上,灰灰菜正一脸畏惧地看着眼镜仔。
眼镜仔没有看乌堐,他那犀利的眼神透过镜片,不善地盯着灰灰菜,用低沉而又冰冷的声音说道:“灰灰菜,你刚才说什么?这是你们黑狼帮的地盘?谁跟你说的!”
灰灰菜显然是认得眼镜仔,而且对这个眼镜仔十分忌惮,他赶忙赔笑道:“秀才老大,刚才我是在跟这位小兄弟开玩笑呢!自从您上次赢了我们老大,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我哪敢在您青龙帮地盘上撒野!”
“给我滚!”
灰灰菜撒腿就跑,没跑出几步,踩到一片烂菜叶子上差点摔倒,刚一恢复平衡,却把裤腰带崩断了,裤子差点掉了,只得拎着裤子,狼狈地跑开了。
乌堐感激的抬头望着这位秀才老大,怯生生地说:“谢谢……老大!”
眼镜仔轻轻扶了一下镜框,打量了一眼乌堐,轻声说道:“我是任之初,不要叫我老大,到处都在严打呢,我们都在改邪归正呢,刚才我还在有点犹豫要不要帮你呢!大家都叫我秀才、眼镜仔、青蛇等等,随便你选一个称呼都可以。”
“谢谢你!”乌堐满脸感激地说道。
“这街上的小混混很多,如果遇到麻烦,就报我的名号,记住了!”
说罢,眼镜仔转身离去。临走时,他又回头补充了一句:“记住,不能叫我小任!”
任之初的出手相助,不光给乌堐解了围,似乎还给他带来了好运气。这不,专门在这一带批发水果的蔡大妈看上了他的桃子,把他剩下的半篓桃子全部买走了。
同时,他得到了公孙旭的神识通知,最新成绩单:
仁:10分;忍:0分;韧: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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