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英雄 第二十二章 惨剧

浓雾升起来了，一缕缕、一丝丝，从水面上、从草丛间、从石缝里冒出，飘飘荡荡游弋在人前人后，冰凉冰凉的，有些发毛的感觉。

“姐姐，问出来了吗？”徐小雅迎了上去，充满希望地问。

“小灵通先生让他们给杀了！”

“啊！”徐小雅脸色陡地变得煞白，不禁轻轻地惊叫起来，一双大眼睛透着惊骇的神色。

“走！”

“去哪？”徐小雅追了上去。

“永兴镖局。”

位于前门外狗尾巴胡同的永兴镖局，是南宋八大镖局之一。每年正月二十二日头一次镖，约有二十余万两。二月以后，每次也有五六万两。此镖局小号是“喝唔”二字，大趟子是“喝喝唔”三字。总镖头张怀武与自己的父亲是发小，关系老铁了，找他准没错。

太阳即将升起，河水在忽远忽近的地方无力地呻吟着。深谷里牛奶似的浓雾渐渐的变薄变淡，已经可以分辨出乱麻似的藤蔓和虬须一样在风中飘曳的老树的气根。

走到葛藤坪，山路越来越窄，山谷也越来越深，徐小雅跟在姐姐后面，姐姐的脊背像一堵高不可攀的赤褐色的石壁，让徐小雅感到非常的压抑。

“蠢货！你刚学会走路吗？这么慢！”徐大雅骂妹妹。

徐小雅的脚力自然赶不上姐姐，两人渐渐地拉开了距离。徐大雅回头看了妹妹一眼，放慢脚步，等待她跟上来。

“小心！”刹那间，只见嗖的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树丛里射出来直扑徐小雅，幸亏徐大雅挥剑拦了一下，那黑影才偏了方向，噗的一下扑进对面的草丛里逃走了。

“那是什么吗？”徐小雅吓得魂飞魄散。

“吸血蝙蝠！”

吸血蝙蝠的身体不大，相貌看起来非常丑陋，毛色主要呈暗棕色，专门以吸食其他动物的血液为生。耳朵尖为三角形，吻部很短，形如圆锥，犬齿长而尖锐，上门齿很发达，略带三角形，锋利如刀，可以轻易刺穿其它动物的突出部位而饱食。

远处，幽静的谷底淌着潺潺小溪，夹岸是高高的大山，一片墨绿的苍松翠柏中零星地点缀着几栋房屋。风不知何时停了，树叶也不响了。两人走进了一段干凅的沟谷，溪水不见了，因此听不到水流淌的声音，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喘气声。徐大雅握紧了剑停在原地，心虽然扑通扑通地跳，但是两只耳朵却紧张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徐小雅不敢喊他，连气都不敢喘，只是惶恐地盯着她。

“姐姐，你看！”徐小雅有了新发现。

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徐大雅发现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变红了，而且还泛着一股浓烈的腥气。

那是血！没错，那是人血！但它们不应该是在血管里吗？怎么在水里？徐大雅忽然感到冰凉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笼罩着她。

难道……

风吹在一面大旗上，猎猎作响，旗是蓝底，上面绣着一只作势欲扑，栩栩如生的老虎，虎下面，又绣着“永兴镖局”四个大字。

由于经营状况良好，永兴镖局差不多占了整条胡同，可刚到胡同口，徐大雅就皱起了眉头，三包责任区内，满是纸片、碎砖头、木屑，甚至还有生活垃圾。

你们这样难道就不怕城管罚款吗？好歹在业界也算得上是大企业，注意一下品牌形象呀，亲！

“怎么连一个人也没有？”徐大雅觉得很奇怪。

“也许都出去走镖了！”徐小雅猜测。

徐大雅认为这不可能，就算是出门走镖，也应该留下一个看门大爷呀，可那老家伙死哪去了呢？

天边已经慢慢变得灰暗，路面上光秃秃的，只能隐约瞧见一些枯枝败叶可怜巴巴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哭，又仿佛在伤感地叹息。

地上、墙上、门板上，到处都是血，屋内凌乱。

“啊！”徐小雅发出了比见了鬼还要可怕的一声尖叫。

难怪徐小雅害怕，因为她看见了一只手，有人就有手，没什么稀奇的，但这只手却是独立的，并没有连在胳膊上，而且上面还沾满了鲜血，是什么让它与主人闹分居的呢？

更恐怖的是，再往前，地上躺着一颗头颅，脸上还带着惊骇的表情。一具尸体上，左眼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右眼由一些血管、神经和肌肉组织牵连着糊在脸上，白惨惨的眼珠直瞪着徐小雅，嘴唇似是被河里的鱼都咬烂了残缺不全，瑟瑟哆嗦似乎是要向她诉说些什么。

刺骨的阴冷瞬间传遍了四肢经脉，徐小雅的心仿佛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她忍住呕吐冲动地往前跑，却踩在一只断手上，手臂未端处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

徐小雅吓得倒退了一步，失魂落魄地道：“这怎么回事呀？”

徐小雅两腿发软，整个身子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站立不稳。徐大雅却显得若无其事，久走江湖，像这样血腥的场面她见得多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武林中人，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仅此而已。

镖局上下两百多人，男女老少，全都躺在空地之上，早已经成了尸体，现场血流成河，苍蝇乱飞，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徐大雅仔细观察起现场，越看越是心惊，镖师汪得汉趴在地上，手中宝剑的剑身才离鞘一半，而镖师王庆山除了喉管被割断之外，并无其他伤痕，对方在攻击时，这两名高手竟然完全无法防御，这功夫，徐大雅浑身冷汗直冒。

更夸张的是，总镖头张怀武胸前的肋骨全被打断了，要知道他可是有一身横练功夫，寻常拳脚和棍棒，打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有人竟然能用掌力打断他的肋骨，这……这还是人类吗？徐大雅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一丝薄薄的阳光涂在她惨白的脸上，徐大雅背脊上透出冷汗，心脏急剧地跳个不停。

眉毛在颤动，脸颊在抽搐，咬紧的嘴唇终于抑制不住地放开来，徐大雅嘤嘤地低声哭泣着。

良久之后，她嗓音有些干哑地说道：“咱们走吧！”

“是谁杀了他们？”徐小雅控制着内心的不安问。

“不知道，不过我一定会替他们报仇的！”

耳环、鼻环、别针、手镯，应有尽有。徐大雅和妹妹抱着包袱，被夹在中间，在人群推攘中，仿佛一叶海中的扁舟，不由自主便进了城。集市里脏、乱、差、路烂、禽兽多，喧嚣的声浪兜头兜脑地袭来，让人头晕眼花，才走了几十米，徐大雅就被鸡啄了手，猪拱了衣服，裤脚上被车溅了许多泥，最后又不小心踩在了牛屎上……

路过街边的水果摊，摊主肩上搭着一条汗巾，哈着腰朝徐大雅陪笑：“两位客官，天这么热，何不吃个苹果解解渴，我的苹果个大味甜，能润肠通便，美容养颜，两位吃了一定会越来越漂亮……”

徐大雅笑道：“你倒挺会做生意的，来两斤！”

摊主眉开眼笑，他殷勤地道：“我给你拿最好的，看这个怎么样？”

忽然，一把短刀激射而出，眨眼间直奔徐大雅的咽喉。

“小心！”徐小雅大惊。

徐大雅早有准备，冷不丁一脚踢翻了茶摊，然后身形冲天而起，挥剑便朝摊主刺去。剑光闪过，溅起几滴殷红的血花。摊主一声闷哼，额头痛得冒出了冷汗。

“你是怎么发觉的？”

“这么热的天，别的小贩都会带一瓶水给果蔬保鲜，而你却什么也没有！”

“原来如此！”

敢暗算我姐姐，看刀！徐小雅跳出来，将匕首对准摊主喉咙掷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接着“哎呦”一声，匕首扎在了他的胸膛上。

更多人扑了上来，徐小雅一个盖顶将一名大汉打晕了。

徐小雅反转身，一记重拳击出，另一名大汉咣地一下倒在哪里，两颗门牙没了。

徐大雅更是生猛，她一个过胸摔，将一名大汉腾空狠狠地砸向地面，大汉刚爬起来，徐大雅又一记凶狠的肘击打中了他的头部。

一名大汉上踢攻向徐大雅的下巴，徐大雅右拳下砸，打断了他的腿骨。

一名大汉右拳直击，徐大雅侧身，屈臂，硬生生夹住了他的右手。

徐大雅双腿绞倒一名大汉后，又滑步上前，挥出一记勾拳，打中了另一名大汉鼻子。大汉站立不稳，摔在地上，久久没有爬起来。

徐小雅使出绝招“龙摆尾”，攻向一名大汉，这是一招三式，三式分别为起、随、追，即梢节起，中节随，根节追，只见她下蹲右拳扫打敌人的膝盖，接着又用肘击攻向对方的心窝，最后拿翻过来打中了敌人的太阳穴，由于是套餐服务，大汉无法抵挡，当场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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