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枷锁 第二章 盯上

“喂，臭小子你倒是说话啊，别一直盯着本小姐看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礼貌的，虽然本小姐知道我长得如同九天仙女……”杨玉儿突然提高的音量，使叶问回过神来，刚才他居然看着眼前的这个三小姐失神了，当然不是因为她的外貌。

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一阵自夸的女孩，叶问顿感好笑，但却故意板着脸道:“金喙鸟要两个银币。”

“我告诉你，本小姐那可是……额，你刚刚说什么？”在叶问开口后，那个杨玉儿依然还在自夸着，过了会才察觉刚才叶问好像有开口。

“我的金喙鸟要两个银币”

看着杨玉儿懵懵的样子，叶问差点笑出声来，幸好定力不错，依然假装严肃的样子。

叶问说完，杨玉儿一时没说话，对叶问又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后突然做出一副让人大跌眼镜的娇羞模样，撒娇道:“哎呀，两个银币也太多了吧，你看我长得这么可爱，这么漂亮的份上，要不就一个银币吧，――额，要不直接送我嘛！好不好？”

杨玉儿直接抱住金喙鸟，对叶问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甚至撒娇抛了个媚眼。

即使以叶问比较老成的心智也是嘴角一抽，心中有种想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真是太不要脸了，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奇葩，你好歹也是城主千金好不好！

“三小姐，我的金喙鸟就卖两个银币。”叶问强装出一个自认为和煦的笑容。

听到叶问的话，杨玉儿小嘴一撅，开口道:“切，真小气，不就俩银币吗，给你，给你了。”说着的同时，她从腰间精致的荷包中取出两枚银白色的圆形硬币，然后扔给了叶问。

其实杨玉儿也没有真想让叶问送他，只是性格使然才做出那般样子，即使叶问真要送，她肯定也会付钱的。

“黑灵姐姐，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没管叶问，那个三小姐直接抱着金喙鸟起身离开，并向那个穿着黑色武道服的女子招了招手。

看着一蹦一跳离开的杨玉儿，叶问对她有些改观，原来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只是有些古灵精怪呢。

“好了，既然已经把金喙鸟卖出去了，我也赶紧买好东西回去吧！”叶问环顾了下四周，收拾好东西后便起身离开。

人群之中，一个阴沉着脸的男子看着叶问离开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随后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不久后，叶问出现黑磐城城门口不远处的一家货铺中。

“掌柜，我来拿寄放在你这里的东西了。”叶问对着柜台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男子喊道。

此时的叶问肩挎着一个满鼓鼓的包裹，看样子他买了很多东西。

“五纹钱，小子。”发福掌柜扔给叶问一个带着血渍的布袋，里面装着叶问白天捕杀的一只山鸡。

叶问接过布袋，嘟囔道:“真是黑心，就寄放了一小会就要五纹钱，都够我买俩个烧饼了。”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扔给了掌柜五纹钱。

（注:一百纹钱等于一银币，一百银币等于一金币……）

掌柜没有理会叶问的不满，趴在柜台上假寐着。

虽然嘴上嘟囔着，但叶问也没有想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小有身家，提着装有山鸡的布袋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出了城，叶问朝准一个方向，随即快速的奔跑起来。

这时城中一处比较大的宅子中，之前那个想一个银币想买金喙鸟的黑脸男子单膝跪在宅子中一处大厅之中，在他的前方摆着一张铺着老虎皮的椅子，此时上面坐着一个眼神鹰隼的男子。

“虎堂主，事情就是这样，你看……”黑脸男子小心翼翼的抬着头看着眼前的男子。

那个被称为虎堂主的男子一只手搭在椅子上，手指缓缓的敲击着椅子，作出一副思考之色。

嗒嗒嗒嗒，声音突然一停，虎堂主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堂外唤道:“毒蛇，今晚有事做了！”

吱呀，大厅的大门被推开，随即一个三角眼男子走了进来，在这个人的手指上缠绕着一条有女性小指宽的青黑环小蛇，此时正嘶嘶的吐着芯子。

“老大，是什么事勾起了你的兴趣啊？”三角眼男子声音不大，但却十分阴冷，如同一条毒蛇一般。

“毒蛇，今天有人在集市上贩卖了一只金喙鸟，而且这个小子只是个不懂修行的凡人，你懂吧！嘿嘿嘿嘿……”虎堂主对着三角眼男子狞笑道。

被称为毒蛇的男子沉吟了一会，开口道:“金喙鸟，虽然不是妖兽，不修法力，但却有寻宝的能力，数量稀少，而且传闻这种鸟一般都是三两结伴。大哥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子那里还有金喙鸟，我们去……”

没有再说下去，名为毒蛇的男子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没错。陈炎，你可别告诉我你并没有带回留有那小子气息的东西？”虎堂主对着毒蛇一点头，接着转头对着单膝跪地的黑脸男子，眯着眼睛说到。

看到虎堂主的表情，名为陈炎的黑脸男子急忙把头低下，慌乱的取出一块蓝布，是之前叶问在集市时铺在地面上的方布。

“虎堂主，这是之前那小子坐过的，上面肯定有他的气息。”陈炎双手捧着方布伸出，低着头恭敬道。

虎堂主从椅子上起身，缓步来到陈炎身前，伸出一手接过蓝布，随即扔向了叫毒蛇的男子。明明十几米的距离，可那块蓝布却像被人拖着一样，稳稳的飞到了三角眼男子手上。

“嗯，不错不错，你干得很好。先退下吧，之后自然会有你的好处。”虎堂主对着黑脸男子挥了挥手。

“是，小的告退。”听到虎堂主的话，黑脸男子如蒙大赦，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大厅。

大厅之中沉默了一会，之后由虎堂主先开口说话。

“毒蛇，找得到吗？”

“虽然有几种不同的气味，但可以追踪到。”毒蛇向虎堂主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虎堂主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昂首阔步的走出大厅。

二人离开了大厅，出了城。

城外，毒蛇手指上的小蛇抬着脑袋朝着叶问离开的方向吐着芯子，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朝这个方向奔走远去，速度之快，远超常人。

黑磐城南，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盘绕矗立着，在山脉的外围角落挨着一座很小的山峰，与山脉中的高峰对比起来如同巨人脚下的一个侏儒。

这座山峰就是袖珍山，是叶问和他妹妹伊舞居住的地方。

传闻此山峰是在很久以前是一座十分巨大的高峰，名为擎天峰，接天连地，不过在很久以前发生了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战，使得整个山峰差点被夷为平地，现在仅剩这一个小山尖。还听闻在那之后有许多人前来寻宝，但是几十年过去了，完全没有宝物的消息，最终不了了之。

袖珍山深处，一个如镜般的湖泊，像月下佳人，娴静而又美丽，湖泊周围没有树木生长，而是围绕着一圈青绿的草地，整体看去就像翡翠中镶嵌着一块美玉一般。在这个湖泊的不远处有一栋样式简单的木房，架空在地面之上，这就是叶问和伊舞的家了。

木房有两个房间一个大厅，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属大厅一面墙边摆满书籍的书架，这些书籍不是老旧就是残破，每一本都被叶问兄妹俩翻越过不止一遍，因为对于远离人群生活的二人来说这些书籍中记载的内容就好似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往往忍不住反复咀嚼。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四脚方桌，上面放着一张灯盏，其中有一簇暖黄的灯火在摇曳，像是一位翩翩起舞的舞女。

此时，在木桌边趴着一个穿着素衣的小女孩，让人惊奇的是，她居然拥有蓝色的1重瞳，而且满头发丝甚至眉毛和睫毛皆是如同白雪一般的颜色，妖异又神圣，她就是伊舞，叶问的妹妹。

此时的伊舞眼中带着焦虑，脸上写满不安，因为按照往常惯例叶问早就回来了，可是现在却迟迟未见归来。

“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趴在桌上的伊舞小声的嘟囔着，眼中有晶莹的泪花闪烁。

又过了片刻，伊舞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不行，哥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我要去找他！”她起身抄起木屋角落的一把短刀，随即推门而出。

刚跑出木屋没几步，森林中突然有一个黑影晃动，唰的一下闪到草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黑发黑瞳的少年显露在伊舞的眼前，因为脸上满是脏污，所以看不清面目，但伊舞却一眼认出这是自己的哥哥叶问。

看着前方的叶问，伊舞眼中不禁有泪花泛起，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抿着嘴，脚丫子一撒，飞似的奔向叶问。

“嘿，小舞！”叶问自然也看见了伊舞，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不停的招着手。

临近叶问，伊舞突然双脚离地，猛的向叶问身上扑了过去。

嘭。

“小，小舞？”叶问倒在地上，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伊舞，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嘤，嘤……”伊舞抱着叶问，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中微微的抽噎起来。

“小，小舞，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听到伊舞哭泣的声音，叶问更加不知所措了，双手放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伊舞没有回答，叶问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那如雪般的发丝。

直到好一会后，伊舞起身坐在叶问身上，随即擦了擦脸上的泪。

“哥哥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红着眼眶的伊舞盯着叶问，脸色有些恼怒的问到。

叶问一愣，随后明白了伊舞的意思，不禁有些尴尬，“对不起啊，今天回来得有些晚了。”

“不许有下次了，你知不知道小舞，小舞……”说着说着，伊舞眼眶又泛红起来，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人好生心疼。

叶问快速眨了眨眼，心中暗道不妙，他最受不了自己妹妹哭泣了，急忙看着伊舞的眼睛，嗯了一声，认真的点了下头。

“哼！因为担心你，我可是一直没有吃饭，现在肚子可是空空的，你说怎么办吧。”看着叶问那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伊舞擤了下鼻子，嘟着小嘴冷哼一声，不善的看着叶问说到。

见伊舞不善的样子，叶问眉头一挑，拉过身旁的包裹，急忙道:“啊――看！我今天都带了些什么回来，有香脆可口的酥油饼，软糯香甜的桂花糕，酥脆诱人的一口酥，还有你念念不忘的用白幽花做的百――花――糕呦！”

听到“百花糕”三个字，伊舞眼前一亮，急忙抢过叶问手中的包裹，从中翻出一个刻着各种花朵的锦盒。

“哇，真的是百花糕！谢谢哥哥！”说着，伊舞使劲的亲了下叶问的脸颊，然后翻身坐到一旁。

看着一旁一脸开心模样的伊舞，叶问有些发愣的摸了下还沾有些口水的脸颊，心中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唔！哥哥你哪来的钱？你不会……”含着半块百花糕的伊舞察觉到不对，要知道二人可没什么积蓄，叶问不会做了什么坏事吧，当即侧着小脑袋嘟囔着质问叶问哪来的钱。

叶问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连忙道:“我可没偷没抢！今天我捉到一只金喙鸟，拿到集市换的钱！”

“真的吗？”伊舞歪着小脑袋抬头看着叶问。

“真的真的！”叶问再次强调道。

“嗯……”伊舞螓首轻点，嗯了声，随即拿上包裹站起身，拉着叶问开口道:“哥哥，我们先回屋吧。”

“嗯，等回去后，我做你最爱吃的酥皮烤鸡给你吃。”

“嗯。”伊舞一只手抱着装着百花糕的盒子，一只手挽着叶问的胳膊，嘴上还叼着半块百花糕，满脸的幸福，而她的心中却在刺痛与后怕。

叶问并不知道的是伊舞是知道金喙鸟之所以稀少的原因的。金喙鸟除了它本身数量就少的原因外还因为它会发出一种怪叫，这种声音使人头如针扎，非灵者之下难以承受，甚至传闻灵气六段的人在捕捉金缘鸟时，因为难以承受痛苦，生生一掌将自己的脑袋拍碎。因为金喙鸟对于灵者又没什么价值，所以才会一出现就被许多灵者之下的人哄抢。

叶问只是一个普通人，承受的痛苦不言而喻，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已经发生的无法挽救，但她不会再让叶问去做这种危险的事。

朦朦的月光洒落在二人的身上，此时此刻的叶问和伊舞都心道着:“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然而，沉浸在这平凡的幸福中的叶问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并向他居住的地方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