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最 第二章 雪儿 系统

夜

木林村内，一个不算破败的木屋灯火通明。

里屋有三人，三人皆坐在方桌之上。三人一为早些时间帮助赖皮何的老人，另一位是一锦衣华服的白发白须，面容虽老但甚是英气勃发的白发老人。

还有便是一女孩，女孩不大十一二岁的容貌甚是青涩，可是进食的举手投足之间可谓是雅致非常，很多名家大小姐也不及她这般优雅从容。

“你在想什么?”白发老人须眉之间怒气隐发，说道：“若是三十年前我不会说什么，那时候的武林能有几人是你一指之敌。”

“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我们选择散去内力从此退隐江湖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没有再入江湖的心思与能力了。”白发老人说到最后语气甚是凄凉，眼中情绪莫名复杂让人猜之不透。

老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女孩，眼神之中的溺爱之情溢出：“我知道，我现在再入江湖，九死一生。”

“那你还。。。”“可是那是我的女婿，雪儿的父亲。虽然我非常讨厌这个女婿，他带走雨柔在江湖上过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留下雪儿让她经历了没有父母相伴的童年，他死了我会很高兴。”

老人打断了白发老人的发言，继续说道：“可是他死了雨柔便成了寡妇，雪儿也成了没有父亲的孩子，就当是为了雨柔、为了雪儿我也必须去。”

“你。。”白发老人哑口无言，他也不知该怎么劝说这位老朋友。

小女孩食罢，看着自己的外公也是无言。她爱自己的外公，这是将她从小养育她的外公，也是唯一在她身旁的亲人。

可是她还想见见她的父亲、母亲。她听她外公说过，在她满月之时她的父母便离开，她不曾见过父母的模样，她还想再见见她的父母。

“外公。”雪儿还是开口了说道：“雪儿不希望你去冒险。”

轻轻几字，老人心中铁定之事竟以动摇。

老人知道自己外孙女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明事知理，甚是比他的老友端木玉玉更加像一个成年人。

既然雪儿如此开口，想必心中已有决断。他很是开心自己在外孙女心中的重量，虽然很自私，但是他是真的很开心。

“老倔牛，你看雪儿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去了。你不是都说了吗，问景天那小子还有他义兄素宏胜在台面上。上次在问景天与雨柔的婚礼上，我见过这素宏胜，那可真是豪侠，比问景天强多了。”

端木玉玉继续劝说道。

场面陷入平静，雪儿就端坐着看着自己的外公，端木玉玉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自己酿的美酒，至于老人则陷入了沉思。

老人还是决定去秦云城，但向雪儿保证不出手，只是去探查一下有没有她母亲的消息。

雪儿将方桌收拾干净便去端木玉玉的书房看书，这是她每晚都不曾间断的习惯。

端木玉玉不知从哪又掏出一坛好酒，与老人开始畅饮。

“你真的不会出手吗？”端木玉玉问道，他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的脾气，不然也不会称他为老倔牛。

老人端起碗一饮而尽，说道：“我也见过素宏胜，是真的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又颇有侠之大者的风范。可也正是如此，我才对问景天的处境感到棘手，是什么样的敌人，让素宏胜要组建联盟才能与之对抗。”

答非所问，但意思明了，端木玉玉也没有心思再劝，说道：“我之前所学皆为内力施展，如今内力消散，我也形同废人不能像你一样身子骨好，还可以仗着外力施展你的刀法。”

端木玉玉说着，手上未停再次将酒斟满。“我现在也只有一身炼药的功夫还有曾经的三成功力，你有什么需要现在就说吧，这几天我就帮你炼好。”

老人对端木玉玉的炼药水平还是有信心的，曾几何时，他们靠着端木玉玉的医术与药丹多少次从阎王的手中逃出，那时药阎王的名号可是生命的保障。

“一种能暂时储存内力的丹药，你能炼制出来吗？”老人知道他的丹田被破现在想要恢复，没有八、九年是不可能的。

“这坛酒你就自己喝完吧，对身体好。我去炼丹了。”

说着端木玉玉，就起身离开。

寂静的后院中，老人闻着酒香和旁边药草散发的药香，感到甚是疲倦。

可能我再年轻十岁，如果我不曾散功。。。老人心中想法万千，他终究是老了，老到做一个决定就已经气尽力竭。

当初他看透了江湖的种种事因，他感到心累，不在想踏足武林。便与自己最后的以为尚存的好友端木玉玉隐居于此。

这几十年他过得很平淡，没有了以往的刺激，以他的性子他过得很不开心，但是很轻松，很满足，这就够了。

是这三十年的隐居让我变成如此了吗？现在的我真能救出问景天吗？

想到这里，老人心中就是一阵火气上涌，酒一杯接着一杯，就是浇不灭这团火。

如果当初没有救问景天这小子，雨柔就可以找个平凡的人嫁了，平凡的度过这一生。结果被问景天这小子给雨柔灌输了正道的侠义思想，让自己的女儿踏上这纷乱不断地武林。老人心中想着，他真心希望问景天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他的女儿与外孙女怎么办啊。

读完书的问雪儿走了出来，就看见老人独自坐在石凳上对空饮酒。

抬头望去，天上不见明月不见星辰，此情此景甚是悲凉。问雪儿终于理解人生烦恼识字始，她懂得越多便能理解的更多，若是她如同一般女孩一般是否会快乐许多。

“外公。”问雪儿走到老人的背后，脸颊贴在老人的背上。

“怎么了。”语气甚是温柔，老人知道问雪儿心思与大人无异，知道她在担心，这份担心更让他坚定一分，为了自己的外孙女他必须救出问景天。

问雪儿踌躇着说道：“外公，你知道雪儿为什么懂得这么多吗？”

“那是因为雪儿天生就这么聪明，遗传了你娘。”老人溺爱的回道。

问雪儿走到老人面前十分认真地说道：“外公，我的大脑里有不属于我的东西。”

老人眼神一凝，不威自怒。是仇家的报复还是。。。老人一瞬间思绪万千，可又无可奈何，自以前他就不擅长精神层面，更何况如今。

正当老人内心百般煎熬的时候，问雪儿说道：“系统，你能出来与外公说话吗。”

“雪儿你是在与谁。。。”老人还待询问，就只听见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可以。”

正当老人诧异之时，问雪儿继续说道：“外公，它叫做系统。我七岁生日的时候，它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知识全是由它传授。”

“技能面板系统提醒宿主，本系统是将宿主接触的知识，搜索出所有的有用的见解，然后全数导入宿主脑中，并不是本系统传授。”

老人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下了一半，这似乎是宝物灵识，应该是雪儿得到什么秘宝所致。

“系统？你是灵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老人眉头一皱，这模凌两可的答案让他甚是不喜。

“本系统能回答宿主家人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与宿主绑定，她生我存，她亡我消。请宿主家人放心，本系统的存在就是为了宿主。”

老人与系统聊了很久，才知道它其实不完整，因为它的资料库被破坏，它知道的也很少。

它只是一个副系统，以为一些它也不知道的理由，它与主系统分离，正当它将要能量流失，消亡之际，发现了问雪儿这精神力异于常人的孩子。

于是乎它就这样与问雪儿绑定，认其为宿主，无条件的运用技能面板系统。

老人看着雪儿，说道：“雪儿，你知道的，不要说出去。”

在交谈之间老人了解了系统的能力，可谓是骇人听闻。用学医打比方，只要你一直用针扎穴位，哪怕是铜人，就可以获得名叫熟练度的东西，只要熟练度够了，你就能直接学会针灸，熟练度越高针灸就越强。

一个人只用重复的扎着铜人就可以成为针灸大师，这可不畏不恐怖。

问雪儿明白其中的危机，点头答应。

看来，这该死的老天注定不让雪儿平凡了。老人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