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最 第一章 老人 赖皮

烈日炎炎。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火球高挂空中，其散发的温度虽无焚天煮水之能，但也能将人晒落一层皮。

小镇上有一个客栈，也只有这么一个客栈，不算豪华也不算破败，它的装修就跟它的名字一样——一般客栈。

客栈中人满为患，有避暑饮茶的、有裹腹充饥的、更有的是闲来无聊在这里吹嘘的。

赖皮何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地痞。他经常跟随自己大哥去邻城拜访那里的黑老大，当然他只是去打下手自然见不了黑老大，只有到处闲逛瞎聊，正是因为如此，反而让他成为这个小镇知道江湖事最多的人。

赖皮何一脸痞相的盘腿坐在桌上，他的四周围满了求知心强烈的人。这些人大多是农名和工人，甚至有几个大户人家的家仆，有的是自己想听，也有的是自家小主想听但抹不开面只有派家奴过来。

“二赖子，今天你又有什么大事要说啊？”见赖皮何享受这这种被重视追捧的感觉已迷失自己的时候，一人直接将沉醉的赖皮何叫醒。

赖皮何一脸不高兴的瞪了那人一眼，那人也就缩了缩脖子然后露出黄黄的牙齿等着赖皮何开口。

“咳咳”赖皮何装模做样的咳嗽两声，说道：“我前几天说过，现在江湖上两大势力一为剑独尊，二为葬剑联盟。现在江湖被这两个势力搞的是乌烟瘴气，前不久葬剑联盟的刀盟盟主——无心刀斩问景天组织了一次针对剑独尊的进攻。”

说到这里，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一位砍柴老人莫名的来了兴趣，背起细心捆绑在一起的木柴，慢慢的像赖皮何这边靠近。

“无心刀斩是何等的人物，那可是江湖上第一剑客——一剑葬天素宏胜的义弟，同时也是刀榜排名前十的高手。”说到这里赖皮何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刚刚过来的老人一眼，甚是感觉此人眼熟。

赖皮何停顿了数时，周围的人便催促道：“后面呢？后面，快说啊。”

赖皮何见实在想不起什么，嚷嚷一声：“急什么急。我这不是在构思吗。”

“无心刀斩身为葬剑联盟刀盟盟主虽然实力不是最强，但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最重要的便是问景天此人为人正直，并且满腹经纶着实让人尊敬。”

“这一次问景天抓获了剑独尊的一名小卒，这小卒没怎么受苦就把剑独尊的一个秘密堂口给说了出来。要是一般人肯定就上当了，召集人马去围杀剑独尊。可是问景天一下就看出了这是一个陷阱，这是诱导他建功心切，让他自投罗网。所以问景天便将计就计召集了葬剑联盟进一半的战力，包括弓、枪、棍、气、奇五位盟主。”

“那这剑独尊岂不是要吃一个大亏，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剑独尊也不怎么样嘛。”这是一个家奴，看衣着是个大户人家的家奴。所以赖皮何也没怎么针对他，也就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你要是这么想就太天真了。”

家奴听见赖皮何的嘲笑心中有火但是却压下来了，他知道现在发火这周围的人是不会同意的，可能脾气粗暴者还会拳脚相向。

赖皮何见这家奴不再多话，便又开口说道：“问景天带领众人去剿灭剑独尊的堂口，在进入的一瞬间，问景天一行人就被包围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剑独尊的阴谋，葬剑联盟来了将近一半的战力，但是剑独尊直接来了将近全部的战力，甚至剑独尊的老大——名剑于心泣天武都亲自坐镇。”

赖皮何看着四周交头接耳，积极的讨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地方太小了，小到无知到不知畏惧。虽然他也没有亲自见过泣天武，但是他的传说却让人不寒而栗。

赖皮何真的很想离开这个小镇，去大城市见见。

“那岂不是这问景天被算计了？”这是一个听得十分认真的工人提问“你不是说这问景天很聪明吗？怎么也会被骗？”

“再聪明也有被算计的时候，厨师也有砍到手的时候，这有什么奇怪的。”赖皮何不以为然的说道“就是因为问景天很聪明，所以泣天武才会出动所有战力来算计问景天。”

“那最后结果呢？这泣什么武应该很厉害吧？”

赖皮何说道：“岂止厉害，那是空前绝后的强啊！他一个人就对付了加上问景天在内的六位盟主，听说一个月后还要举行什么斩首大会，要当着武林众人的面将问景天等人的头给砍掉。”

时间流逝的很快，人们还没有感觉的时候，太阳就已经悄悄的向西边落下。

赖皮何也吃完了听故事人送给他的点心与茶水，在客栈呆了一下午，也是时候该回自己的屋了。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但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在赖皮何转进小巷时只见出去的路口被三个穿着家奴衣服的大汉给围着。赖皮何心思是何等灵敏，一下便猜到被自己嘲讽的家奴找自己泄愤来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赖皮何急忙转身就跑，结果入口也被人堵住。赖皮何心一横加快速度想撞开两人逃脱，结果赖皮何这瘦胳膊瘦腿的自然就被锤翻在地，在地上嗷嗷直叫。

“二赖子，你惹谁不好偏偏惹我们张家公子的贴身书童，他可是张家公子面前的红人，他吩咐的事情我们不得不做。”领头的人好似认识赖皮何，但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赖皮何心知这一顿揍是逃不过去的了便问道：“王三，你们这位红人叫什么啊，不要让这顿打白挨啊。”

王三知道赖皮何想干什么，不就是想等以后召集一起混的兄弟找回场子吗，反正他们几个可以一直待在府里不出来，至于那个红人。。。要是没有张家公子谁理他。“那个人叫张维，有什么仇找他去吧。兄弟对不住了，来，打！”

言罢几人便要动手，突然之间一道风劲刮过，扬起沙尘无数，在场众人无不闭眼防止沙尘入眼。

待王三等人睁眼之际发现赖皮何已经不见踪影。

赖皮何看着眼前熟悉的老人，不知为何他就是想不起此人是谁。但是他知道此人是一个高手，这老人提着自己飞檐走壁从镇里走到树林里竟然面不改色，他不是高人谁是。

“谢谢前辈救命之恩。”赖皮何立马拜谢，他知道跟这种高手打好关系学个一招两式在这个小镇绝对可以横着走，什么张维就是张家公子来了都不够看的。

“我有事情要问你。”老人将身边的木柴再次背在身上，问“你只需如实回答不要添油加醋。”

“好的，只要前辈问什么我便答什么，绝不添油加醋。”赖皮何立马回道，他没有说太多，他知道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像对眼前老人无疑实话实说慎言少语为好。

“你的故事从何而来，为什么内容如此详细。”

“这个故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也就我们这个地方小，穷乡僻壤的没什么人来，不然早就传开了。至于内容好像是剑独尊传出来的。”

“你听到的故事中可有关于白骑千里丙语柔？”

丙语柔？赖皮何在脑中思索了半天，摇摇头说道：“不曾听说。”

“你可知距离问景天等人被斩首还有几日的时间。”

“大概是在三月初一，还有十五日的时间。”

待赖皮何回答完后，老人沉思良久，赖皮何也就一直等着不敢离开一步。

天色已黑，老人从沉思中出来，看了一眼还未离开的赖皮何，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赖皮何欣喜若狂，问他名字说明接下来的事便有后续，他最怕老人问完之后便离开，现在似乎他还有机缘。

压住内心的喜悦，沉声说道：“小人名叫何彦哲，前辈要是不建议叫我小何便行。”

老人右手一翻竟然凭空出现一张羊皮卷轴。何彦哲哪见过此等神仙手段，当下就像跪地叩拜，但老人随即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缘，你想要吗？”

“全听前辈的。”何彦哲知道现在自己的机缘到了。

“这卷轴之上是一方秘境，是退隐的高人的居住之地。里面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你就说柴刀老人有事相求，你就将你之前说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说给他们听。”

“明白了，保证尽快送达。”何彦哲听到只是一个送信的任务心中不免有点失落。

老人看出何彦哲心情的波动，说道：“秘境之中有一女子，是为高人，你去拜她为师，她必收你为徒。”

何彦哲离开了，很是高兴，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小镇了，他终于可以前往更大，更繁华的地方去了。何彦哲收拾好包裹，偷走了自己老大的老大送给老大的马，便按着羊皮卷轴的指引离开小镇。

在出镇数里后，何彦哲回头望去心中默念：“惜月，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