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无限弑神者 第二章 奈亚拉托提普

他知道草薙静花眼下的浑浑噩噩是怎么回事，都是因为听到了古神低语的原因。

古神的低语并非是字面意义上的说话，也不是振动所引发的物理世界的声音，而是只会在灵魂中飘荡的音响。

现在书店中回荡的古神之语，正是来源于他。从他自己的灵魂深处在不自觉漏出的细微音节，那本《玄君秘录七章》已经在刚才的穿越过程中消失了，或者说和自己的灵魂交融在一体了。

在古神躁动不安的低语声中，林沐弦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少女，然而他真实的视线却早已穿透了无尽的虚空，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

最终，他看到了一片广阔无际的赤色荒漠，红莲般火红的沙子不知道又是哪个星球的产物，总之不像是地球。

赤色的沙子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在这除了沙子几乎一无所有的荒漠上，耸立着一个不断嘶吼的丑陋巨人！

巨人凭视力估测至少有上千米高度，简直像是山峰一样，是个难以想象的庞大生物。

而那巨人似乎也注意到林沐弦打量的目光，他也转过头——林沐弦这才发现在巨人那本该是脸的位置上，长着一根巨大的触手，触手卷动着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枝杈末梢，每个末梢上都长着一只眼睛！

这实在是非常恐怖的画面，足以让人心神崩溃，瞬间成为疯子。

但林沐弦却并没有这种感觉。

他现在的感觉和看到现实世界的花鸟鱼虫没什么两样，林沐弦甚至感觉自己毫无波动，他的潜意识把它们都当做是世界平平无奇的一部分。

那巨人观察到林沐弦平静的视线，它似乎也感到非常的惊讶。

巨人转过身来，含糊地发出了音响。

伴随着它的声音，整个荒漠都在震动，沙子向着四面卷起尘暴，现在的荒漠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暴动的沙漠奏起震耳欲聋的合音回响，表达着“你是谁？”的含义。

林沐弦面无表情地反问道：“问别人名字之前，不应该先自报姓名么？”

“哈哈哈哈——！！！”

狂风随着巨人的笑声在沙漠中席卷而过，巨大的直达云间的旋风形成了龙卷，展现着惊人的破坏力。

但林沐弦并无丝毫的恐惧，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巨人其实相隔不知道多少光年次元，这些场面完全可以当做幻象来看待。

“你所说的是人类的礼节，并非是我等古神的意志。”巨人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嘶吼一样，晦涩难辨，“不过我的名号告诉你也无妨，我乃是‘万物之王’的侍者，你们人类大多称我为‘奈亚拉托提普’或是‘匍匐蠕行之混沌’。”

“原来如此。你好，奈亚拉托提普。”林沐弦冷淡的点点头，他的脸上毫无波动，接着说道：“不过我对你的名字其实不感兴趣，故而也没有告知你姓名的打算。”

“有趣！”

“真是有趣！”

“实在是有趣！”

沙丘在震动，空间中充斥着炸雷般的音响，形成了嘈杂的回声，掀起的大规模沙暴简直就像是往煮饭的汤锅里扔了十几枚手雷一样。

林沐弦无动于衷地看着它的表演，直到它最终安静下来。

“那么，如此有趣的人类，你，愿不愿意做一个交易？”那巨人摇头晃脑地“说”着：“完成我的任务，相应的，我就会对等的支付力量给你作为报酬。”

一串鬼画符般的古怪符文出现在林沐弦的面前。

这些文字都是直抵灵魂的声音，无法用简陋的人类语言进行精确的描述。大意是要求林沐弦在人世间撒布散播混乱和绝望，类似坏蛋一样的请求。

既然是交易，就存在着对等的报酬。林沐弦的身体将会得到强化，制造低的混乱只会纯粹提升林沐弦物理上的素质，比如强化身体的反应速度或是强化身体的力量，如果散布出大的毁灭，则会赐予超能力属性的力量。

林沐弦沉默了。

他知道弑神者表面上看起来是部光明正面的轻小说，但那是相对于强运的主角而言。不从之神远非看上去那么好说话，伯爵在战斗时可以毫无忌惮的毁灭城镇，一开始的雅典娜更是毫不犹豫地想把整个世界拖入黑暗的冥府之中。如果是路人甲的死亡，可不会记录在主人公光彩的物语上。

何况现在世界应该随着自己的介入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个世界或许正变得愈发危险。

“你没必要现在就答应，我等得起，这个交易随时都有效。我预支给你一份薄礼，你的身体将会达到寻常人类所能锻炼的极限，就当做是你这一趟的报酬。”

似乎把林沐弦的沉默视作了犹豫，古神再度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下一刻，林沐弦感觉这声音瞬间飘远了，有了身体的实感。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变得比以前要有力，连呼吸都十分平稳有节奏。

这就是古神所赐予的报酬？

林沐弦终于从意识海中回到现实，年轻人立刻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

他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草薙静花已经依靠在自己身上，她双眼呆滞无神，浑身松软的像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

不过这并不有损少女的美貌，小姑娘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完美的人偶。

在这样下去，她的意识会永远的迷失在世界真实的夹缝之中无法回归，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植物人一样。

之所以会这样，还只是单纯因为她听到了林沐弦漏出的几个音节而已。如果像是林沐弦一样直视旧日支配者这位神祗的面孔，小姑娘的大脑早就像是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样爆碎了。

毕竟古神的低语意味着世界的“真理”。但真正的“真理”对于渺小的人类反倒是有害的，因为它们与凡人以往的认知相矛盾。最终甚至会使人完全失去判断力，误以为世界是混乱的，最终陷入崩溃。

不过，这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来说实在有点浪费啊。

林沐弦左手环过她的肩膀，把她环抱住，他的右手拂过她的眼角，轻轻按着她的太阳穴帮她清醒。

他收敛了自己灵魂中依然回荡的声音，弥漫在整间旧书店的古神低语随之消失，小姑娘的眼睛这才稍稍恢复了焦度。

安静了一会儿，小姑娘终于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地说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醒了么？”

林沐弦脸上带着其实并没有几分真情的关怀笑容，他装作十分温柔地问道。

“诶？诶诶？！”

草薙静花这才注意到自己被林沐弦抱在怀里，她的脸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浸染上害羞的红晕，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开林沐弦的怀抱，林沐弦却恰好在她行动的前一秒提前抽身而退。

“你刚才好像不小心走神了，一头撞在我怀里，我怕你摔倒才抱住你的。”

林沐弦的脸上依然带着十分“绅士”的亲和笑容，声音倒更像是个和蔼的大哥哥，看上去完全没有要占她便宜的意思。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眼中潜藏的炽热。

他是正当年少，意识正常的男人，那眼神的意味当然是贪婪和索求，他索求着女孩儿羊羔一样白皙可爱的肉体，只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