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协会 希望与午夜 2

3.

囚兽出笼

不久，百十来头魔鬼的使者纷纷从那道通向地狱的裂痕之中飞出。

它们被封锁了许久的欲望，此刻彻底爆发了。

科技城中，街上拥挤的人流。

和往常一样，人们依旧在道路上走着。

突然几道巨大的身影掠过低空，修长的魔爪迅速而又精确地抓向路人的衣襟。人们不以为然，不知又是哪位知名导演别出心裁要拍电影呢？

几名群众的身体开始浮空，他们已经被怪物带向低空。

几名群众“演员”很配合，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发出叫喊声，并在低空之中拼命挣扎着。

直到他们的肩膀上，突然一阵痛感上涌，殷红的液体迅速浸满被魔爪撕破的衣襟，他们似乎才醒悟，才惊慌失措。

恶魔们咆哮着，逐渐飞向高空。

一名群众的身体不停颤抖，他转身回望，只见尖锐的爪子刺进他破碎的衣襟，鲜红的液体，不断上涌。

这时，一条修长的舌头已经开始舔舐他的脸颊，血腥味开始扩散到他的鼻孔。

此外是一张狰狞如魔鬼的面孔。

他的表情僵硬，嘴里只能发出惊慌失措的惨叫，除此之外，他能干什么？他无能为力。

一个小孩指向天空中飞行的不明物体，扯了扯身边大人的衣襟，只见他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妈妈你看，他们在拍电影！”

小孩的妈妈疑惑地望向天空，下一刻，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怪物像是玩腻了手里的这个玩具，淡然松手。

“砰——”地上，猛然落下一具近乎粉碎的躯体，然后是缓缓上涌的猩红色点缀。

她甚至来不及捂住孩子的双眼，只顾拼命拖起身边的小孩，并用恐惧的声音大喊道:“救命啊，杀人了，快跑！”

有的人同时在这一刻做出反应，他们大声呼救，却又仓皇失措地顺着人群一并乱跑；有的人突然发愣，直到他们瞧见天空中飞翔的怪物。

不久，天空之上，又纷纷乱乱落下几具躯体，横七竖八，散散乱乱，四分五裂。有的是那几位不幸的群众“演员”，有的是街上倒霉的路人。亡魂的悲鸣哭诉顺着空气中的腥气一起飘散，却又如同抛掷垃圾一般微不足道。

不足一分钟，平静的人群彻底失控。大街上，失控的人流简直无法阻挡，混乱拥挤开始接连不断地导致踩踏，重伤，和死亡。而绝望恐惧传出的尖叫已经传遍每个角落。

一切，都因为天空上盘旋飞舞的恶魔，而此刻，它们又逐渐增多，密密麻麻的一片，好似占据了半片天空的阴暗。

咆哮声，诡笑声交织起伏。

怪物们转动着骇人的眼珠，它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再度掠向低空，靠近恐惧拥挤的人流。它们伸出尖锐修长的魔爪，划过每个人脆弱的肌肤，细嫩的肌肤在尖锐的魔爪下迅速皮开肉绽，轻轻松松，肆意横流。此刻，鲜血的掠夺者开始狂欢。

鲜红的液体在人群之中炸开了花，洋洋洒洒，四处喷涌。又像飞溅而出的喷泉，密密麻麻，华丽而又血腥。

腥气四溢。

人群恐惧的叫喊声变成了绝望，痛苦与恐惧交织的嘶哑哭喊，此起彼伏。

恶魔，屠城？

不，不会坐以待毙的。

科技城中心。

冰冷的屏幕，现场直播着一幕幕惨象。在座的每个人的心里，无不悲愤，无不震惊，无不带上了咬牙切齿般想撕碎敌人的愤怒。

“希望护卫队还要多久才能到达战场？”强压着怒火的语气中，是一名衣着白色大衣的博士他的眼睛密切地观察着屏幕，并死死攥紧着拳头。

“博士，预计还有一分钟，希望护卫队正火速前往战场。另外，您看这个。”一名员工慌忙地拿着电脑跑到了博士身边。

“那就好，一定要将这些恶魔驱逐出我们的家园！各位，你们都受苦了……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噩梦突然降临？”博士茫然地盯着屏幕，失声混乱地自语。

“博士！”员工再次喊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电脑屏幕。

“有一个奇怪的大阵，还有很多的符号？这……”博士怔住了。

“究竟是谁？”

“多好的玩笑！多美的色彩！”男人狂笑着踱着步，一边看着慌乱的人群之中，肆意横流的鲜红。

直到许许多多机械轰鸣声和枪支上膛的声音并排交织。

“来的有点仓促。”男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他悄然取下面具和身上的装备，放入手提箱。下一刻，他悄无声息地混杂进入慌乱的人流。

他的目标是科技城。

“谁来救救我！”一个小女孩无助地蹲在地上，她惶恐不安的眼眸里倒映着一头俯冲来袭的怪物的身影。

恶魔伸出修长的魔爪扑向孩子，并露出可憎的面目。

她绝望地闭紧了双眼。

“你敢！”突然，一把尖锐的钢刀刺入怪物的肚皮，干脆利落。

怪物还来不及惨叫，沉重的一记直拳已经挥出，砸向它的脸庞。

怪物嘶哑着发出惨叫，转身腾空飞起急欲逃跑。它的全身上下缓缓迸出墨绿色的液体。

这时候，小女孩睁开双眼，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面前浮现一个蔚蓝色的保护罩，一个男人友善的望向她。

小女孩清楚地看见这是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不过他的一只眼睛，却装上了红外线感应器。他的部分身躯，也纯粹是机械组装，比如带防护罩的手臂。

准确地说，他是个半机械人。

半机械人与小女孩对视了约莫两秒。下一刻，它拔出腰间的手枪，朝着腹部插着钢刀飞向低空的怪物打去。两发深蓝的能量子弹打穿了怪物吃力扇动着的翅膀，怪物惨叫着跌倒在地。

半机械人拔出怪物腹部的钢刀，深绿色的液体浸满刀刃。它将刀刃指向怪物的咽喉，冷冷地道:“去死吧！怪物。”

刀起刀落，怪物毙命。

半机械人拔出钢刀，别在腰间。他微笑着看向小女孩又看向别处惊慌失措的群众，道:“这里是科技城护卫队领队，希望。我们来迟了一步，非常抱歉，但我们将誓死保卫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其余的机械人也彼此置身于与怪物的战斗之中。它们，或直接短兵相接，或枪械攻击。似乎覆盖了半个天空的怪物此刻散乱了，不知踪迹了。它们狼狈不堪地被击倒在地上，发出嘶哑的哭嚎和悲鸣。

角落。

几只怪物轮番袭击一位护卫队队员，他倚靠在墙上，卸了弹夹的突击步枪上，带血的刺刀捍卫着他最后的尊严。这个英勇的战士，他眼前残存的摄像头模糊地闪烁着世界，花屏一片。他惨笑一声，惨白的脸上闪现一丝悲哀，他知道自己再也无能为力了。

“以死捍卫尊严。”

最后一句冰冷的机械声音提醒道:“自湮程序，启动。”

混杂着机械的肉体在一片深蓝色的能量波动之中，彻底崩溃。

英勇，就义。

恶魔们撕咬着他的这具残躯，牵扯着飞往高空后，再度掷以毁灭性的粉碎打击。

“目标已被击毙，目标已被击毙。”一名成员握着突击步枪，靠在怪物伤痕累累的躯体上。下一刻，被击倒在地的怪物却发出骇人的惨笑。

恶魔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它张开血盆大口伸出利齿，尖锐的牙齿深入半机械人冰冷的脖颈，并注射着墨绿的液体。

“系统元件遭到不明损坏，修复失败，启动待机状态……”那名成员的眼光逐渐黯淡，冰冷的身躯在战场上彻底死了机。

冰冷的地上，两具僵硬的躯体。

倒在地上的怪物，发疯似的从嘴里汹涌出墨绿的血液，腐蚀护卫队成员的铁躯。

它们发动这样疯狂的攻势，最终也只能同归于尽罢了

“咔——嚓”一名成员的机械手臂被怪物死死咬住，那墨绿色的不明液体缓慢涌出并腐蚀着手臂。成员正欲挥出的铁拳硬生生地僵硬在半空，被恶魔修长的利爪扭断。

刺眼的金光顺着杂乱的电线一并炸开。

成员的脸色顿时苍白，它仓促地挥出代表人类的那一拳——血肉之躯下的拳头。

恶魔的嘴里发出低哑的讥笑，它修长的利爪轻松抓住半机械人仓皇挥出的那只血肉之拳。鲜血再度，四溢。

它想挣脱，却没有子弹，没有枪械，没有武器——无能无力。大脑内略微花屏的显示器上，传送给它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里竖立着的排排利刃。

死亡的图像。

血腥与死亡气息铺面而来。

“砰——”

墨绿的液体四处飞溅，沉重的绝望和压抑，从成员的世界里撤销。

脑袋破碎的怪物，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巨大的翅膀包裹着它的全身。

成员扭头回望，它看到了一张英俊帅气又不失坚毅的脸庞，以及标志着一颗冉冉升起的流星的制服。

“队长！”成员欣喜地说道。

那位半机械人正是希望，它的手里握着一把大口径霰弹枪。淡淡的青蓝色烟雾正缭绕着那把霰弹枪。

“队长，后面！”

“危险靠近，启动一级防御措施。”希望还未转身，蔚蓝色的一层长方形直面屏障已经自动升起。

一头正从低空掠过的怪物盯上了希望，它加快滑翔速度，冲向那层蔚蓝色的薄膜。

“砰——”伴随着冷风之中强烈的冲击，怪物尖锐的触角撞向屏障。

然而，屏障并没有所谓的支离破碎或者四分五裂。倒是那头怪物，此刻满面的狰狞可怖变成了狼狈不堪的愁容，它漂浮在空中，摇摇晃晃而又跌跌撞撞。

“关闭保护系统。”希望卸下霰弹枪，拔出腰间的钢刀。

希望向后退了几步，猛然助力快跑几步，一跃而起，强大的气流冲击瞬间淌满它的全身。

“系统提示，检测到敌人目标，可进行攻击。”

它挥舞着手里的钢刀，对着眼前眩晕的恶魔，划出致命的一击。

远处，一人，浮在半空之中。对面身影，尖牙利爪，庞大可怖。那人毫不畏惧，手里钢刀，寒光闪烁，精确地扎向怪物罪恶的身躯。

肆意飞溅的墨绿液体，纷纷沾染在它冰冷的躯体上。它看着眼前穿透的钢刀，浸满，沾满，染满，都是罪恶。两畔是分裂的残躯，沉重地开始下坠。

下一刻，那人与划开的残躯同时落地，再度回到冰冷的街道。它收回手里的钢刀，冰冷的提醒音响起。

“检测到身躯上多处污秽，已自动进行清理。”

“够了，不必了。”希望看向四周厮杀的惨象，叹了口气。

“所有成员，听我命令。”

“全员列队，开启防护罩，使用远程武器，进行战术性进攻。”

4.

玩笑

男人拥在混乱的人流之中，朝着科技城蠕动着步伐。

天空中是相互厮杀的恶魔和守卫军，惨叫，怒火，嚎叫，这些声音彼此交织起伏。不时有它们厮杀中切割的残躯断骨跌落地面。

他虽然拥挤在混乱的人流之中，甚至难以挪动步伐。但他愿意聆听这美妙的厮杀喧闹，那真是无比悦耳。

一支曲子的时间之后，男人来到科技城中心，那座绚丽的大厦。

他再次戴上那张浮夸面具，自动大门缓缓开启，男人进入大门内。

“识别人脸信息中，错误，奇怪面具，疑似威胁，安全防御措施开启。”绚丽的深蓝色墙内，传出一阵冰冷的机械音，与此同时，自动感应器中蔚蓝的亮光扫遍男人的全身。

男人站在那里，突然，一阵刺眼的炫目闪过。三个全副武装的半机械人从天而降。

“这位先生，如果您是想躲避这次意外突发事件，请跟随我们在外面的领导员走，这里不允许任何普通居民前来。”其中的一个半机械人迈步向前，对着男人说道。

“如果我就是要找这里呢？”男人冰冷的面具之下，勾勒出一丝冷笑。

“先生，请您……”话音欲落，男人已如疾风一般，闪到半机械人的身后，两把冰冷的动物匕首凶狠精确地扎入它的肩膀。

下一刻，所有半机械人的枪口已经对准了男人眼前的它。

扳机，也随即被扣动，步枪开始发出接连不断，歇斯底里的咆哮。

“身体遭到尖锐物品袭击，启动……”半机械人程序上的提醒音再度被打断。

永远地被打断在此。

红光与枪械咆哮交织共舞中，男人低头，弯着腰，两手抓着两把匕首。即便如此，子弹虽未上身，他依旧感到身体上的每个毛孔都涌满了子弹的愤怒，他只能对这咆哮的怒火屈以颤抖。幸运的事，所有的子弹全都倾泻到了眼前这个替死鬼的身上，它的身躯逐渐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枪眼。

火花的迸溅之中，男人拔出匕首，他迅速丢开替死鬼的残躯，绕过子弹咆哮之中的火力点。

男人飞速靠近正在装弹的一个半机械人，他尖锐的匕首绕向它柔软的脖颈。“咔嚓”双刃，如一把剪刀，干脆利落地剪下那颗头颅。

跌落在地的闷响伴随着身躯随之跌倒。

“咔——”一把尖锐的利刃，朝着男人挥舞而来。

男人迅速侧身，躲过那把凶狠的刀刃。半机械人扑了个空，上了刺刀的突击步枪扎向虚无的空气。于是他，反手抓住半机械人的手臂，伴随着一记沉重的侧摔，半机械人应声倒地。

手里的那把带刺刀的突击步枪也滑落在地。

冰冷枪声再度响起，这是终结的音韵。

男人望了一眼地上的残骸，按动电梯。

顶楼会议室，大屏幕内。

科技城外，战火纷飞。

所有的护卫队队员排列成一个正方形队列，手里握着统一型号的突击步枪，向着四面八方的敌人发动进攻。蔚蓝的保护罩层层叠叠，笼罩在它们前方，不可击破。

空中逃窜的怪物们，命不久矣。摇摇晃晃的身躯纷纷倒在密集的枪械齐射之下。

地上横七竖八，摆满了怪物的残骸，最后一声咆哮不知在何时已经淡去？

“我们…赢了？”护卫队里的成员四处张望，彼此问道。

“队长……”

“我知道了。”希望做出停止的手势。

“报告总指挥处，我是护卫队队长，希望。现在战局已经……”话音未落，所有人的耳畔，突然传出几声咆哮。

大家不由而同地望向血似残阳。

血红的苍穹之下，又是一道道巨大的身影袭来。

它们没有料到，是一个通往地狱的裂痕源源不断将恶魔送入人境。

“战况如何？”

“敌人，越发增多……”希望的声音里渗透着恐惧。

“怎么会突然增加这么多怪物，到底是何人在操纵？”穿白色大衣的博士背过显示屏，看向同样恐惧的众人。他的语气中开始渗透出绝望的味道。

“这难道是神的惩罚？不不不！神是不存在的，这世界只有科技！”博士失声自语地安慰自己。

“不！神是存在的，这就是我送你的一个玩笑。另外，论消耗战，你的护卫队可解决不了我的恶魔...”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响起，戴着面具的男人握着沾满血的匕首走到他们面前。

“这声音...是你！”博士的声音在颤抖。他清清楚楚地认出了面前的男子，就是几年前辞职的那位博士。

“你可以叫我…午夜！”午夜握着匕首，靠近面前的博士，“还记得那天你说的那句话吗？我也还你一个玩笑，不过这么大的惊喜，你是否应该奉还我点什么呢？”

“告诉我...我儿子的尸体在哪里？”午夜的语气变得凶狠。“我要复活他！”

“先告诉我，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博士问道。

“你还与我谈条件？”午夜不禁冷笑，“我知道...你一直有愧与我...”午夜转身，走向窗边，望着外面自己的恶魔大军在与希望等人的战斗。

博士匆匆爬上顶楼，哪怕气喘吁吁。

“告诉我这个小子的名字，他挺英勇啊……”午夜看着在战场上搏杀的希望，说道。

“他叫希望。”博士吃力地回道。

“希望？呵呵，好名字！”午夜冰冷的面具下，眼神再度凶狠。他将匕首指向博士的脖颈。“老朋友不解释解释，你们这位守护者的详细吗？”

“他是第一批的半机械战士...也是最好的一位..”博士顿了顿，他犹豫了几下，还是接着说道:“他也是...也是你的儿子...”

说到这，午夜打了一个寒战，随即他怒吼着，青筋猛起的拳头狠狠砸向博士。下一刻，他将博士揪了起来，语气之中是愤怒的颤抖:“我不许你侮辱我死去的儿子！”

“他真的是你的儿子，真的是你的儿子！”博士一边仓促地絮絮叨叨，一边掏出手机，进入一个程序，将所有的资料数据导出，详细地展现在了午夜面前。

【密电:我们将把他的儿子拿来改造成为半机械战士，这很荒诞，但他儿子的情况众所周知，是实验体中最坏的一个，但与机械的融合度是最高的。实验进行之后请通告他是意外死亡……

护卫队成员信息:希望，第一批半机械战士之中，精英战士，此人以后可大有所为……】

往事，玩笑一般的往事。

“他就是...我的儿子....”午夜看完资料后，不禁苦笑。他一把放下博士，望着窗外战斗的希望，喃喃地道:“这是我的儿子，这是我的儿子？荒诞，真荒诞，但是...”

“我说了...我骗了你...”博士说出了原因：在实验的人中，午夜的儿子与半机械机甲的融合率是80%之高，军方为了让他可以一心为科技城服务，消除了希望本人的记忆，并对外宣称死亡。

“呵呵，我竟然要与自己的儿子反目成仇……活该这样一场致命玩笑？”午夜自语。

“所以...现在回头吧！”博士说道，“我可以恢复他的记忆！”

“你以为...我得到这样的力量，没有代价吗？”午夜望向博士，冰冷的眼眸里露出一丝遗憾。随即他又冷笑道:“好笑吧？我现在与恶魔签订了契约...”

“求你回头吧！你的儿子现在是个英雄啊！”博士颤抖着双臂，喊道。

“不，不可能了。我已经踏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怎么能妥协呢？”午夜叹息道。

“英雄...如果他是英雄的话...就让我成为他的宿敌...让他成为...”说着，午夜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惨笑，他将手里的匕首扎向自己的身躯。下一刻，洋洋洒洒的鲜血顺着他投掷而出的匕首，扎向那道四处蔓延的符号。符号的光亮迅速黯淡，那道撕裂的痕迹也逐渐收缩。战场上的所有恶魔，瞬间化作灰烬，随风而逝。午夜的声音里有几分凄凉:“让他成为...超级英雄吧！而一个英雄的宿敌！就由我…来成为吧！”

“博士！”战场厮杀的希望看见恶魔突然消失，马上扫视了周围的建筑。它的红外线感应器上，扫到顶楼上的博士和一个陌生的红点。

“你们先在等着，我去看看博士怎么了！”希望启动飞行引擎装置。

“再见，我们的玩笑，抵平了。”午夜意味深长地看了坐在地上的博士一眼，随后一团黑烟突然冒出，笼罩着午夜的身躯，只留下了一个巫毒娃娃。

冷风吹过，午夜远去。

“博士...你没有事吧！”希望扶起了地上的博士。

“没事...”博士望着希望胸前的标志，一颗冉冉升起的流星，那是照亮人们心中希望的象征。“你一直是我们的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博士鼓励道。

“是吗...”希望沉默了，他抬起自己被污血浸满的双手，人类，还是机械？他究竟算什么，拥有一点人类感情的机械罢了？还是听命于政府，献身在刀光剑影中的战争机器？

总有一天，某一项意识将征服他的脑海。

他看向自己胸前的标志。

也许在别人眼中，自己胸前是冉冉升起的流星。但是，在自己眼中，这是一颗陨落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