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跟上来带路!”
远远地呵斥一声,青烟眨眼就在三途川彼岸现出了身形,正是夏侯琅去世时的那一身穿着。三途川陆判没办法用法力飞渡却不代表所有人都没办法。很不幸,夏侯琅便是这有能力的其中一员......
渺渺三途川,望君莫思还。
彼岸花如火,颓靡到十殿。
很显然,夏侯琅这一次重游地府走的又不是寻常路。
彼岸花海。
在别的灵魂或鬼神眼中或许依旧是个不愿接触的存在,但在夏侯琅眼中,却真的与自家后花园差不了许多。毕竟,他自身已知接触到的第一份传承便是来自彼岸花化身的曼陀罗华。无论血脉还是天赋、功法,人家可真真实实的不曾藏私心。
这条路,其实陆判本也不情愿动用的,无奈霆皇陛下坚持,再加上一个“赶时间”的托词,他又能如何呢?
“陛下,前面就到黄泉路口了。王爷他们都在第十殿等候着陛下呢,不知……”
依照陆判与己方七位阎罗的意愿,自然是希望夏侯琅越快出手越好的,但这次毕竟是有求于人家,之前更是刚刚做过了“卸磨杀驴”的勾当,是以一脱困就把人拉过来上战场的事,还是要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才叫好。
“地藏王何在?”
“这个……”
面对某陛下的不按常理出牌,陆判表示:宝宝好心累!
“不能说?”夏侯琅回眸一笑,目光玩味。
被那样泛着殷红的眸子淡淡盯着,即使夏侯琅没动怒,依旧足以令得心中有愧的陆判官一阵阵不安。
说到底,他的脸皮相比秦广王等人来说,还是不够厚啊!
“不是。”闭着眼狠狠一咬牙。陆判决定,王爷什么的,还是让他们再多等上一会儿吧:“既然陛下都问了,那就请跟下臣移步吧。”
“不必。告诉朕地点,朕自行前去就是。”
明显从后者神色中察觉到了一丝丝“嫌弃”的味道,陆判也就不再坚持带路了。毕竟自家事自家知。就自己这修为,跟上去一旦发生冲突,还真就只能拖后腿。佛门功法对阴神的克制可不是说笑的。
“地狱十九层,阴山。地藏王不发狂的话,一般都是在那里休息的。”
夏侯琅点点头。毕竟是呆惯了的地方,这很正常。
直接化作一缕青烟飘向地狱上还未修复的那个大洞口。破开壁障什么的,太麻烦,有如此“捷径”在前,夏侯琅自然不会不利用。更何况他此行只是为“叙旧”,自然要堂堂正正的登门才算好。
嗯,没错,就是“叙旧”。
交情没有交易在。即使对方真的入了魔,以地藏王心智,顶多也就是性子上变得弑杀易怒偏激一些个,想要完全无理智,说实话,夏侯琅不认为些许小小心魔能做到。即使那东西可能与西天的如来有关,地藏王万万年佛法、功德也不是纯摆设。更有甚者,那一位是想了破而后立也不一定。毕竟被再次“限制”了自由后地藏王也该对“凭借自身实力战胜如来,进而出去”这一事实感觉到失落了,失落更进一步还有个词儿,便叫做“绝望”。如此,又是常年呆在了血池边上的,一时失神被杀戮本源之气钻了空子引动自身心魔进而将计就计希图法力上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那时必然是有着一段不短的时间是法力与金身双虚弱的。这人啊,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儿,也就无所谓偏激不偏激了。说得好听了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说得不好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实话,依照夏侯琅的性子,其本来也是对这种人挺欣赏的。当然,敌人就算了。要欣赏,咱也得多多欣赏下自己人不是?聪明如夏侯琅,自然干不出那种敌友不分的好勾当。
“站住!什么人?”
彼岸之瞳沉默中发动。曼陀罗一族擅长制幻,自然也就不会对“破除现象看本质”的术法一无所知喽!就像研究毒物的毒医一样,就算解毒比不过医仙,也要比寻常名医高明上许多。否则,他早就在研究的道路上被自己给毒死了,哪里还能够有成果!
“你是谛听?”
拦路豹皮裙少年握着兵器的双手一紧,下意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怜悯地看他一眼,夏侯琅依旧自顾自阐述着自身来意:“麻烦通告下地藏王,就说故人来访。”完全没有要回答问题的意思。
豹皮少年再度认真地打量夏侯琅一眼,在确定对方真的不是来“踢场子”的后,果断点点头,回身寻觅地藏王去了。
既然是主子的“故人”,深知池水深浅的谛听决定,自己还是不要随便趟进去玩耍的好。一不小心被淹就不值得了。毕竟,佛门对自己也不曾有深恩。该还的因果,这些年自己为他们当牛做马也早就还清了。若不是念着多年相伴的情分,更有一缕神魂被牵制,谛听连现在这趟混水都没有心思趟。
“我佛请修罗王当面一叙。”
谛听出来得很快。显然,他之前的寻找很有目的性,更不曾落下了神兽谛听的名声。
“如此,有劳了。”
对此,夏侯琅自然是乐意之至的。否则,他也不会孤身前来了不是?有些事,还是当面试探清楚的好一些。
“老和尚,咱们又见面了。”
“老衲说过,夏侯檀越与我佛有缘。”
“老和尚这话就假了,朕可没心思去研究什么清规戒律。”
“檀越莫非忘记了我西天欢喜佛?”
“老和尚,夏侯琅对女色不曾有贪恋。”
“那可真可惜了,阿弥陀佛!”
夏侯琅摇头,嗤笑道:“一个入了魔的和尚,就不要再满口的‘阿弥陀佛’了吧,听得人牙酸。”
“夏侯檀越此来,莫非就为了说这个?”
“非也。老和尚,朕记得第一次前来时,还曾见过你这净土中有着鬼魂朝拜,虔诚无比,如今……”
地藏王诡秘一笑,淡淡道:“夏侯檀越之前也说了,老衲已经入魔。入了魔的菩萨,又如何会再为他西天度化佛子呢?”
夏侯琅轻笑,第一时间表示了理解。这的确是个问题。
“那么老和尚如今还认为自己能够清空地狱吗?”
这话,根本就不算是问题。夏侯琅也相信,自己这“外来户”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坐镇地狱十九层不知许久的地藏王也一定能看出来。他只是不愿意去承认罢了,如今,恐怕更是有着几分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作为“敬仰者”,霆皇陛下自认,自己还是很有些点醒的义务的。
身为准圣,圣人之下的顶尖儿阶层,地藏王但笑不语。先是颇有深意的仔细打量一眼夏侯琅,然后随手幻化出一方莲台,邀请夏侯琅入座。
这莲台,自然是血色的,与夏侯琅那同色披风颇为的相得益彰。
地藏王不愧是地藏王。
夏侯琅心中赞叹一声,默默放开了抚上紫薇剑柄的手,坦然落座。既然人家主人都表示要谈谈了,那就先谈谈好了。一陆之主的风度,夏侯琅可从未丢弃过。
“夏侯檀越问老衲是否可以清空地狱,说实话,老衲并不敢回答檀越。”
等夏侯琅坦然落座后地藏王这才缓缓开了声。他这佛身给人的感觉便是有一说一,绝无虚假。即使入魔了,依旧可以不知不觉地使人信服。
注意啊!他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能”。
“老和尚到是实诚!”夏侯琅忍不住夸赞道。
这是实话,地藏王更无愧于这句赞语。
“檀越此来应不只是为了夸赞上老衲几句。”地藏王肯定道。
夏侯琅轻笑:“自然不是。若朕说,朕有法子化解这源源不断的戾气呢?”
地藏王心中一震,面上仍旧强作镇定道:“愿闻其详。但愿夏侯檀越不是要空谈。”
愿闻其详吗?这就忍不住了?
夏侯琅自信一笑,淡淡道:“不必详述,朕稍候亲自演示给老和尚一看即可,就是不知道老和尚打算用什么来交换?”
世人皆知,冥血霆皇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即使对手是仙佛也是无二。
“据老衲所知,夏侯檀越并非天庭中人,更注定了要与如来交恶。”地藏王好心提醒道。显然,他并不打算放弃这个掌握六道轮回的好机会。
夏侯琅点头,再度肯定道:“所以,朕与老和尚本应联手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谁来也没毛病。
地藏王闻言轻笑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夏侯檀越是在存心消遣老衲吗?”
“哦?看来是老和尚误会了。朕并不反对老和尚与如来、天庭同做过一场。”
“阿弥陀佛!那么檀越的条件……”
“平心娘娘,或者说是厚土祖巫。老和尚,朕只想知道她的生与死。”
地藏王合目谋算片刻,缓缓点头道:“可。檀越应知,这阴间的六道轮回本就是厚土舍弃了自身血肉所化,是以,即使道祖出手,也不敢拿平心开玩笑。”
夏侯琅点头。没有生命危险更不曾现身插手,那么就只能是一个结果——封印。还真是那些自认为高高在上的人物的惯用手段呢。
“天庭的人?”
“阿弥陀佛!夏侯檀越还是不要企图插手此事的好。毕竟,知己难得。除却立场问题,老衲还是挺看好夏侯檀越的。”
“哦?”
“同是天涯沦落人。夏侯檀越与老衲都是执念缠身的人,注定了超脱不得。三界内有执念的人很多,执迷如你我之辈的却是亘古少有。”地藏王说着,单手一翻,一朵黑红色彼岸花隐约印刻在掌心。
彼岸花与杀戮源气的结合。猛然回忆起当初曼陀罗华的叙述,夏侯琅不得不承认,地藏王就是地藏王,果然是佛法精湛、功德深厚。能镇压这多年不流露一点儿声色,连自己都震惊到了呢!
“看来,夏侯琅该庆幸。”
“阿弥陀佛!老衲的消息已经说过了,夏侯檀越,希望你同样不要令老衲感觉到失望。”
夏侯琅轻笑:“自然,不会。骄傲如老和尚,想来也不愿一直被那种东西所控制的吧?既然朕能压制他,朕相信,老和尚同样也可以。”
“阿弥陀佛!可惜,老衲并不想再压制。这东西存在老衲体内已经太久了,再不宣泄出去……夏侯檀越应知,你我这种人,求生欲都是很强的。老衲并不欠世人什么。”
“老和尚慈悲!”夏侯琅说着单掌立胸起身施了一礼:“如此,七日后,枉死城下,朕自当奉送给老和尚一个交代。”
“檀越好算计!”
“彼此彼此。老和尚早知道朕放不开手的……”
“呵呵呵……谛听,送客。”
“诺。修罗王,请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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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店里有点忙,更新实在是不给力,亲们多包涵啊么么哒!郑重承诺一句:本书不会太监的。自己选的路,就算再艰难,也要坚持着走完。
愿大家元宵快乐、普天同庆哈!撒浪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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