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称圣之红叶于归 第240章 西游记之李承乾

“放手！你这背后偷袭的小贼，快点给老子放开，放开！啊——”

“再叫啊。”夏侯琅琴弦一收，唇角玩味道。虽然自己刚刚没怎么用力，但这大鹏鸟肉身防御也是挺强横的。居然连捆绑的痕迹都没留下。滋滋！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眼见得身上黑线越收越紧，已经见了血，金翅大鹏鸟终于慌乱了。除了如来，这还是第二个能让自己毫无反抗之力的存在。嗯，其他没遇到的不算。金翅大鹏再傲，也清楚自己扛不住圣人的“算计”。

夏侯琅摇头。这位，还真是搞不清状况啊。都沦为阶下囚了还想耍威风，比自己的阿宣果然差远了。怪不得是弟弟。

“别动。想脱离西方掌控，就表现乖一点儿。孤带你回去见你家的哥哥。”夏侯琅说着，脚下一紧，再度加速。很庆幸自己之前与八景宫结成了同盟。否则，带着个累赘，单单如来的怒火，就不是那么好随便承受的。

琴弦网中大鹏鸟一怔，果断放弃了抵抗。身为凤祖亲子，他会喜欢西方和尚帮才怪。要不是自己个打不过如来……

北俱芦洲妖皇殿：

“阿宣，阿宣，快看看朕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衣袖里大鹏鸟一撇嘴，金风一吹，孔宣面前化成了人身：“你就是孔宣？”

一手按住犹自挣扎的哪吒，孔宣上下打量一眼突兀出现在自己院中的异物。不用猜都知道，这家伙，绝对是自家陛下的又一战利品。

貌似，自家陛下很有乱扔“战利品”的习惯呢。

这不好。

很不好。

“大鹏？凤祖儿子？”孔宣眨眨眼。自家陛下不会又去招惹西方那两位了吧？很危险的说。

“怎么？阿宣不想要这个弟弟吗？那朕还是直接处理掉好了。”夏侯琅说着，刚刚落定的身子手一翻，大鹏鸟不自觉便现出了原形。孔宣这才发现，这只鸟身上竟是缠满了丝状物。

“弦名七绝，吾妖族天帝送朕的法宝。怎么样，漂亮吧？”

孔宣尴尬一笑，同情地丢给大鹏一个眼神儿自己体会，由衷夸赞道：“陛下的东西，自是精致的。”原来不用剑的某人也可以这样厉害啊，自己果然要继续努力了呢。

得到夸赞的霆皇陛下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阿宣还没说，这只鸟你要是不要呢。妖师可是眼馋这家伙本源很久了，阿宣若不要，朕就弄死送到厨房去了哟。”

尽管明知自家陛下是在开玩笑，孔宣依旧紧张兮兮的央告道：“这个——还是不麻烦鲲鹏妖师了吧？臣自家的事情，还是自己个解决为好。”

难得陛下有兴致，身为下属，他自然是要顺畅接下去才是。大鹏什么的，才不是主要问题呢。

嗯，绝对不是。

“那好吧。朕还有事，反正这只鸟也打不过阿宣，就先寄养在阿宣的院子里好了。”能收服的话，夏侯琅还是不想浪费的。大鹏鸟本源虽好，到底不如活着的有用。至少，关键时刻，能够恶心下如来。

“诺。”孔宣温驯地一拱手，讶然道：“陛下的热闹，还没看完吗？”算上大鹏这位已经“捡”回来四只“宠物”了，不会是“捡”上瘾了吧？

“哦，差不多的了。没意外的话，朕下一步想去见见当今的人皇。”沉吟片刻，夏侯琅如实交代道。虽然自己的行踪没妖敢强行进行干涉，做久了上位者的霆皇陛下依旧很清楚，关键时刻所有属下都找不到自己的危害性。

“陛下陛下，哪吒也要去。带着哪吒吧，求求您了！”

不得不说，眨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双手合在胸前交握的哪吒还是很萌的。奈何，咱们的霆皇陛下从不吃这一套。

“不要。你太麻烦了。”

哪吒无语：“陛下，您不说最后这句话，还是很好的。”

驾虹来在长安城郊外。不用问夏侯琅也知道，如今，绝对是唐朝。距离自己以九天主人身份出世没过去多少年。真有心，还是不难组织起当初势力的。

这边厢他正悠悠闲闲逛着街，眼前一道金光冲目。仔细一看，那小伙儿竟是当今人皇子嗣。再一掐算，还是当朝的太子，嫡宫长皇子李承乾。不过嘛，嘿嘿，这一位如今的处境可是不太妙。爹娘不疼、舅舅不爱的。就因为瘸了一只脚，竟被自家亲弟弟逼得不得不自污名声方得以自保。真真的惨啊！

“前方的兄台，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眼见得自己被一众家丁打扮的侍卫给围住，夏侯琅不慌不忙一转身，眉眼玩味道：“相逢即是有缘。承蒙贵人相邀，某自是无有不可。请！”

折扇一点，正是不远处一家高档的酒楼。

或许是曾经相似的经历，哪怕并不完全相同，也让夏侯琅对这位名不副实的太子殿下多怜惜了一些。这若换了其他几皇子，就算杀不得，简单戏弄一下毁了皇家的名声还是不成问题的。皇者不可辱。更何况，夏侯琅还是以暴戾著称的妖族之皇。

进得福缘斋天字号包房，李承乾一挥手，直接屏退左右摆出了独处架势。

眼睁睁看着面前人洒脱中含尽悲苦，夏侯琅一把夺过酒盅，按下了酒壶：“太子这是在自暴自弃吗？左右无人，殿下又做出了这一副模样给谁看？难不成，是心还未死，期待着御座上那位会低眉？”

菩萨低眉，放得见芸芸众生。再是太子，他李承乾也不过李世民眼中大一点儿的众生罢了。实际本质上，并无多大的区别。

李承乾神色一震，倏尔再度放松了下来低笑道：“呵呵呵！怎么？孤如今连喝杯酒的权力都没有了吗？呵呵呵……”

“太子果然就打算这样放弃了不成？争都不去争？”

“你究竟是谁？”

“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殿下灭不了某的口。某，更不可能为其他人所用。他们，还不配。所有人，都不配。所以，某，才是太子心事最好的倾听者。”

李承乾松手，瘸脚后第一次在人前笑了。笑容温润，眼神纯粹、含光。

“你很聪明。更大胆。”

“那也是因为，某有这实力。其实太子若实力强劲的话，别说是瘸脚，即便面容有缺，也无人能阻止你荣登上大宝。”

李承乾点头，苦笑：“孤知道。孤都知道。但是孤，做不到的啊。父皇母后，他们是那样偏爱青雀，甚至早已不顾孤的脸面与威严。还有舅舅。话说得好听，还不是孤一出事，就转换了门庭。”

“太子身前还是有一班子忠臣的。”夏侯琅宽慰道。虽然他向来都不怎么会宽慰人。

“孤知道。奈何，他们忠于的，从来不是孤。不离开，更多的，还是为了其自身利益罢了。孤在那些人眼中，终究算不上主公。”

“有价值，才有得到帮衬的理由。这很公平。是太子殿下要求太多了。”

一对白眼翻过去。李承乾很怀疑，这位真的知道什么是安慰？

“孤——知道。”一连三叹。能被李世民指定为太子，他又怎么可能会愚蠢？奈何，现在是那个曾经给了他一切的人要抽手了啊！

“父皇，早已透露出欲换太子的意思。不仅舅舅知道，甚至稍微亲近一点儿的大臣都有过耳闻。虽然他与母后一直有安慰孤不介意孤的脚疾。但这种事，若没有那人的同意，又有谁敢传得满朝皆知呢？呵呵！”

“所以，太子是想要顺水推舟喽？强行给自己安上一个暴戾的名声？”

“孤连命都不打算要了，还要名干嘛？与其有朝一日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算计死，孤自行退出了便是。这么多年，人情冷暖，孤，还有什么可看不透的呢？”

“如果，殿下的脚还能有救呢？也不想再争了吗？太子该知道，魏王，不适合为帝。除非当今能在临死前除尽了功臣、世家，否则，魏王能做的，除了傀儡，就是吉祥物。”

这话，当真是不客气。却也是事实。李泰的性子太优柔，内心又太倚重朝中的世家。真个说起来，怕是连三国最著名的傀儡皇帝献帝刘协都不如。崇祯是晚生了时代，独木难支；李泰则是早生了岁月，镇不住场子。

李承乾苦笑：“孤知道又如何？父皇母后，又岂会听从孤王的解释？他们，怕是恨不得孤能早点儿被千夫所指，好为他们心爱的青雀让路呢。呵呵！孤不想造反。也，没能力造反。所以，这条腿，好不好又还有什么重大意义呢？反正……”

“殿下为何会这样想？”夏侯琅讶然。这孩子，貌似也太没斗志了些。李世民这多年都怎么培养的？就培养出这么一舍己为人的货？

“为何？呵呵！好一个为何。阁下怕是还不知道吧，孤这条腿，当初可不是什么意外呢。就算是意外，也是人为的一场意外。而朕的父皇母后包括最信任的舅舅，他们分明都是一清二楚的，可是……换太子的心思，从来都不是因为孤的腿。父皇他，早在孤未出意外前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呢。”努力不让双目中眼泪流出。李承乾很清楚，那东西，除了引人笑话外，换不得一丝的同情。

“是魏王吧？凶手，正是殿下的亲弟弟。”

两个人一时间无语。最后这一位大唐太子的下场，说起来夏侯琅还是有些印象的。因喜好男色圈养男宠被废弃，后更因意图谋反贬为庶民发配江州，半辈子困守在一座城，再不得自由。就这，他仍旧没能苟活上几年，死得比李世民还快。说是自然崩殂，谁信？

不得不说，朝堂上那位，在儿子的教育问题上，实在是古今皆知的差。更感情用事得厉害。

身为上位者，感情用事，偏偏又是最要不得的心思。尤其在选择继任者上。李承乾堂堂一大唐太子会这般没安全感，要说帝后很称职，那才叫奇怪。

“如果太子信得过某的话，听某一句劝。身在皇家，更担任过这一人之下的位置，殿下不争，便是错。不仅殿下一个人会死，就连太子殿下身边的追随者，也难逃家破人亡的下场。太子继位，或许您那些兄弟姐妹们最多是被贬、流放，至少还活着；若换了个储君，怕是今上百年后除其之外的所有皇子最好了也是后半生圈禁，生不如死啊。”

李承乾摇头，好笑道：“阁下言深了。这话，不该跟孤说。孤，更管不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孤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只希望，阁下再不出现在长安。”

知晓了君王的秘密，哪怕李承乾现在还只是储君，理论上，夏侯琅也是不该活着的。当然了，前提是——夏侯琅同样为凡夫。

“某明白的。太子去后，某也当连夜离开，此生不再见。”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算计。说起来，他只是可怜这个人。

听他答应，李承乾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由衷赞许道：“阁下，果然是绝顶聪明人。”

“当不得太子爷夸奖。”夏侯琅笑着在心底悄悄补充上一句：因为朕，本就不是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