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大夏 5.大孔甲之末

不能平息天帝的怒火，意味着大孔甲即将走向死亡。

但理法已经判决了刘傅不该死，占卜上却显示水，意味着淹没于河中。不得已大孔甲来到了洞狱。

洞狱建在百米山崖之下。此山名字叫做天岳，又称天柱，高千仞，山体中空，一条小河从洞内哗哗流出，内部纵横交错，于是皋陶氏因地制宜，画地为牢，将洞狱建在了山洞之内，以便于法在洞内巡视与休眠，且不惊动其他居民。

大孔甲刚走到洞口，看见洞内犬牙交错的石柱如同神兽法的巨口，见过法吞噬祭祀过程之血腥残暴，顿时一阵心惊胆战如同身进法口内，所有说辞一时间忘的一干二净。但为了长生，他支吾了半天，终于想到一句话：“理奎，汝封地六安，今当回以探视，许你半年，半年后方许回。”随后，大孔甲快速走出了洞狱。

理奎不得已，只得奉命带着法准备回封地事宜，一去将半月。

“主人，我闻到了死亡与阴谋的味道。”神兽法开口说道，震得整个洞狱嗡嗡作响。

“大父，什么是死亡？什么是阴谋？”奎靠近法，理了理法脖子上的毛发，亲昵的请教到。

“此次大孔甲有阴谋，走到洞中被一吓，几乎忘记了。似乎是想将刘傅及家人喂那两条小龙，这是你的职责。为什么你不阻止呢？”

“原来如此，吾父在时常对我说，你不仅通人心性，还了解过去未来，居然是真的。祖先让我们待你如父兄，果然如此啊！”

理奎想了一会儿，再祈祷后用上连山易术占卜后，慢慢说了出来：“首先，这件事他虽然在计划，但没有实施；其次，他是大后，登极以来，并没有犯过什么大错；第三，他支开了我，让我回封地，这不在我职责期间；第四，天帝才是最大的后方主使者，我们无法面对所有势力啊：最后，这件事对刘氏不见得是坏事啊；还有，我回来时候，恐怕大孔甲已经不会受到惩罚了！大父。”理奎对大孔甲与刘氏占了两卦，得到的结果一死一危，再联想到关龙逢氏品行与事件因果，得出结论。

明了因果之后，法随着奎准备回六安去了。

而刘傅一家并未得到释放，直到理奎走了3天之后，黑衣侍卫将其一家带到了鬷川，直接推到了龙池之内。青黑色的鬷川水下突然变得深邃了起来，似乎河一下深不可及一般。赵傅及族人本来还河面挣扎载沉载浮，却像脚下被什么东西吸住，连叫唤都来不及，便瞬间没入河底。随后河水出现了一点血荤，但很快被水流冲淡了下去。

岸边的黑衣侍卫们看见水变成了青黑色，吓得退了一步，随后一哄而散。

但天帝使者并未再次到来。大孔甲凄凉的干笑了几声，才知道，原来他真的再也没法多活更长时间了。哪怕是如此讨好天帝，也不得不走向死亡，如同其他的人王一样。

“或许我在执政期间耽搁太多了，以至于没法像三皇五帝那样长寿且永存吧！堕落如此，或许死后我也无颜面对大禹吧。”大孔甲发现自己也像当时被处决的刘傅他们那样子，不知不觉间感觉外面的雪是那样的大。大孔甲紧了紧身上的衮服，又叫人将炭火烧的更旺一点，但还是没法赶走心中的寒冷。

他想到了太一来的那天出生的子孙，那个刚出生就被赐名叫履癸幸运小家伙，或许去看看也不错。

小履癸已经能走路，在被裹成一个小圆桶一般后，仍然往雪地里去跑。他笨笨的蹲下，五指叉开在厚厚的雪地里抓起了一小坨，便往嘴里送，丝毫不顾雪水将手冻得通红。但毕竟人小衣服厚，怎么也送不到嘴巴里，但任然非常努力。不知不觉间大孔甲看乐了，微微笑了起来。

他制止了奶妈和侍女们过去帮小履癸，而是自己亲自过去，将履癸抱了起来，然后想轻轻上抛，像以前他见到皋或者发出生时那样，却发现自己居然做不到了。他越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原来自己无论如何做天帝的奴隶，也不会得到力量与永生，却会越发显得自己的卑微。

“刘姓还有后人吗？？”回到寝宫的大孔甲对着净水，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满头白发，并且白中带着一股灰色。他知道自己活不到明年冬天，甚至活不到奎的回来了。

“没有了，全都被带到了鬷川，然后奴婢等人亲自看到巨龙出现，然后将他们吸了下去，血将河都染红了。奴婢看过之后都几乎走不动路，过了好久才回来，还连着做了几天噩梦，梦见自己下沉的情景呢。”

“刘姓女子释放了吧，然后看看刘姓在封地还有没有嫡系或者旁支，带来见我吧，我我对他们另有封赏。”在感到歉意后，大孔甲开始尽量弥补自己所做出的过失。

一个月之后，虽然刘姓的女奴都回到原来的位置，但门庭毕竟没有原来热闹了，缺乏了成年男子，似乎也缺乏了主心骨。这时候豢龙氏关龙逢求见大孔甲。

来到钧台，关龙逢仍然是那个老样子，树根粗的胡须杂乱的生长着，身上带着一股腥味。他用清脆高亢的声音开口道：“大孔甲，你传旨赦免刘氏族亲，为什么？”

“吾将崩已，然以往不可谏，来着尤可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时刘姓一族之事我也有错，故如此。”大孔甲缓缓说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淡然，也没有原来洪亮，但却很清楚。

“原来如此，当时刘姓一族被推到鬷川之中侍龙之时，尚有一人未被龙噬，名曰累，刘姓。”

“刘累？其他人呢？”

“神龙张口吞噬之时，十余人全都在巨龙唇齿之间被嚼的尸骨无存了。”

“既然如此，刘姓原族均可回封地，刘累者，能与龙亲善，赐其为御龙氏。董氏关龙逢退下吧，卿为豢龙氏，虽与龙亲善，但不善交往，做了一件好事。卿果为正直之臣，朝堂之正气当多耐卿矣，往后卿当随意入夏台而不拜。”

豢龙氏拜谢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