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大夏 22.刑天

常先突然有一丝想念，这种想念变成了管涌与决堤的洪水。

或许别人不记得，或者故意忘掉了，但他却忘不掉。

那个很美丽的善良女孩子，非常的坚强。哪怕是全身因为浸泡在万灵之血池内，头发变的干枯掉落，皮肤因为腐蚀，从光滑变得脆裂，全身逐渐走向死亡，都没有怨言；那个声音清脆像是清泉流过山谷的女孩子，紧紧咬住牙，忍着剧痛，最终只能发出“魃”，天地也为之变色；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最终，没得到英雄的待遇，却被囚禁在西昆仑天柱之下。

如果说总是忙，没有时间思考，他，也不会想那么多。

但是现在天下太平了，他也没事可做，看着昔日的天下共主神农氏部落如同天边的斜阳，在自己手中逐渐走向没落，和那个深埋在他心里的女孩何其相似。

“也许我改做点什么。”

“不，天下太平是多少年征战的结果。”

“我又得到了什么，那个女孩子呢？我们队的起他吗？”

每当空下来，或者冬天到来的时候，部落都会闲下来，于是常先便会陷入这个问题之中，反复纠结。他也知道，这只是自己在折磨自己，但空荡荡的大地让他不得不胡思乱想。

于是常先除了闲下来的思念以外，开始尽量投入修炼与技艺磨炼之中，他变得更加强大，直到突破了束缚。他感到自己似乎也成了不死不灭的存在，几乎和原来的蚩尤一样强大。这时候她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到底应该朝着什么方向前行。自己的突破是否会被其他人看出来，自己的结局和那个女孩子比起来，又会怎么样？原来那个女孩还在常先的心底。

终于在某个时刻，部落的诉求与常先一致了，他们需要重振当年的辉煌，也喜欢以前那种走到任何地方都会被尊重的那种感觉。

原野上的人族再一次分成了两个部分，为了各自的诉求而用起了激烈的手段。他们不再为了人族，而是为了自己，为了权利，为了利益，或者为了情结……但更多数的人甚至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是被征召，或者跟随着其他人。

这一次他们约定在一个老地方，涿鹿之野。那是人族最大规模自相残杀的地方，也是代表着胜利与战争结束的地方，更是那个女孩子最辉煌的地方。

然而，常先带领着炎帝氏族部落联盟还继续着他们中午开始的习惯。他们准备中午到达涿鹿。但黄帝在早上的时候变已经出发了，提前来到了涿鹿的附近，也就是阪泉。他们这一次战斗打了好几个月。最终黄帝不得不激发了神龙之血，动用先天生灵龙的力量，缠住常先，然后其他大臣与朋友一起击溃了炎帝部落联盟。

失败了会面临着处罚，哪怕是当年战场上勇猛的常先，这个功劳很大的将领。黄帝没有亲自出面询问了他原因。于是面对其他陌生销管，常先横眉冷对，毫不退让。

不得已，黄帝命令将他押回了神农氏部落。像对待蚩尤一样，常先被砍下了脑袋。但常先并未停止挣扎，他早就突破了蚩尤的那种力量。

常先将肚脐作为自己的嘴，双乳作为自己的眼睛，站了起来，再次拿起干（盾牌的一种）和戚（斧头的一种），因为他还不服气，还有话没说完，还有需要弄明白的地方，至少他记忆中是这样子的。

常先就站在这片土地之上，仰天咆哮着，宣泄着自己的失败与不满。这是神农氏不知道历经了多少代人来开辟出来耕种的土地。当脑袋不在是弱点的时候，常先无敌了。这次无人能制服常先。

黄帝不得已从部落中走了出来。龙鳞布满了黄帝的全身，哪怕是全身宽大的龙袍也遮挡不住，从里面隐隐透出鳞片的轮廓出来，头顶上长处一对长角，平时被用高高的帽子遮盖住了。

原来四灵之一的龙族答应帮助黄帝的条件便是让黄帝接受神龙之血。但每一次动用神龙之血，黄帝便更进一步向着龙的样子转变。

上一次与蚩尤大战，黄帝已经多次动用神龙之血，身上开始长出龙鳞了，所以才会让魃与其他人作为主力。但这一次没有了魃，他不得已之下，自己出来拖住常先，现在更是压制不住了。

他没出面询问常先原来如此。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黄帝的变化，但常先没有注意到，常先只注意着那个由美丽变得丑陋不堪的坚强女孩，魃。

常先询问了魃的下落，传言是真的，她在西昆仑天柱之下的石室之中。“也许某一天西海干涸之后人们能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子吧，但这些人当中至少没有常先了。”常先如是想到，随后自嘲“现在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怪物”。

这或许算得上心愿的一种了结吧。常先见到了昔日的战友，风后、力牧、大鸿、仓颉，也见到了昔日的领导，黄帝；也了解到了当年消失的那个女子魃的下落，更是了解了魃被放逐的原因与地点，魃之所在，千里之内寸草不生；还知道了魃哪怕是被囚禁在了西海之下，却也能了解战争，凶戾之气一起，必然会引动魃的气息，从而造成荒年与死亡瘟疫。

不知不觉间，常先胸中那股不服的戾气消了很多。

“那我的族人以及炎帝联盟所有的部落会怎么样？”常先问到。

“原野是母娲氏开辟出来给我们人族的。但是从蚩尤之乱开始，经历了这么多次战争，死伤无数了。人族最重要的是团结。何况神农氏部落联盟为大荒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并且联盟族人占了中原几乎一半的地方，怎么可能伤害他们。更何况如果有大规模的死亡更会引动魃的力量，到时候恐怕会笼罩整个中原。

“所以，我会竭尽所能，让黄帝部落和炎帝部落融合到一起。但是你如同蚩尤一般，挑起了战乱，并造成死伤惨重，哪怕你不死，也会被像当年伏羲氏囚禁青龙一样囚禁在山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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