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大夏 149

杰前去拜访的时候，虫显示出了极大的热情，与在赛场上的冷漠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见到杰的到来，虫邀请杰进自己的家就坐。一边将水端给杰的同时，急急忙忙的将屋子整理了一下。

虽然虫的屋子没有他人打理，显得有些凌乱，但是并不脏。而作为主人的虫，一边整理，一点呵呵直笑。

杰慢慢的喝着拿过来的凉水，回应的对他点了点头，笑了笑。虫越发的热情了起来。

“你是怎么想到要用绳子绑在箭杆上方便射猎的呢？”见到虫忙完坐下来，杰问道。

于是虫讲起了他的经历。

虫是一个自卑的怪人。本来虫的长相怪异，自然没多少人愿意和他打交道，也没多少人愿意教他狩猎。于是他便慢慢跟随着其他人一起，看别人的狩猎过程。

即使这样，也很多人厌恶他。

虫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们去打猎，自己看着别人的动作要领，然后自己细细琢磨，也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因为很多时候，别人连虫跟着都不许。

原来那是青年时候，虫又一次跟随小伙伴们出去狩猎，其中有路甲。他们这一次进山，由于大家都非常稚嫩，所以同伴们出错很多，于是进山两天毫无收获。这时候出错最多的路甲便觉得心虚了，于是说出了“都怪那个长的最丑的跟在身后，将猎物都吓走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句话虽然当时没有什么，但是却通过狩猎伙伴以及邻居的口流传开来。于是虫再也不被允许一起出去狩猎，更不允许跟随他们学习。

虫虽然学会了使用弓箭，但是并没有学会追踪猎物的方法。狩猎自然没有其他人多。很多时候，他将猎物射中之后，却因为追不到猎物，白白损失了很多东西，还有时候他不得不沿着山谷向下走，自然会因为山谷陡峭绕好远的路，还有时候会摔伤自己。其中的心酸终于有了杰这一位好的听众，然后倾诉了出来。

然后他想了很久，都没得办法。去年年终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了这样的一个办法，那就是用绳子套在箭杆上，然后将射出去的箭拉回来顺便将猎物也同时拉回来。

“试过了吗？”

“还没有，现在正是春季，封山的时候，要等到清明祭祀之后才能进山。”

“很多的人雪一化便开始进山了啊！”

“但是我不行，我这样做会被人告发受到处罚。他们甚至会说自己达不到猎物，是因为我过早的出去行动，触怒了先祖与天神。”

原来孤独的人在尘世之中，哪怕很遵守规矩，也会受到质疑。也许只有孤独之中才会明白一起。

虫诉说的时候很平静，几乎没带个人感情，如同一个将死的人，但是即使这样，杰也能够从平静之中听到他的无助与孤独，并且不被人们所接受。

但是他却将箭改进了。

杰虽然并不是很明白，但是，杰知道，这样的改进有大用。

“哦，原来你这一次射术比赛是第一次使用这样带有绳索的箭啊。”

“恩，当然，这次绳索准备并不好，没有找到刚好合适的。但是真想不到，会这么失败。”

“其实你没有失败，仅仅只是准备不够充分而已。如果用于狩猎，那么只要你的箭射中猎物，按猎物便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不并不是，也不够完美。”虫很孤单，所以很直接：“如果射太远，绳子就不够了，并且猎物如果太大，根本没法将它抓住。”

“哦？”

“你想想，如果用我的箭射中兔子还行，拉就回来了，如果是射中狼都会将绳子崩断，还不说射野猪之类。”

“这……如果是射小动物的话，似乎用不着这种带着绳子的箭。一箭就可以将那些动物给钉在地上。”杰想了想，也变得沉闷了。

虽然杰凭借八九玄功嗅到了带绳子的箭非常有用，但也仅仅如此。每次次技术的进步需要很久才会显现出来。

杰很想安慰虫，但是这时候也找不到好的方法。

“既然这样，不如你拿着这带着绳索的箭，跟着我吧。我也想知道，带绳索的箭会有什么用途。”

“可是这是我的家。我也很爱我的家，不想出远门。”

“没事的，据说王都要迁移了，从西河迁移到斟鄩。到时候你可以随时将自己想到的用法告诉我。走吧，现在应该一起去到广场之中庆祝。”

虫虽然很孤僻，但是接受了杰的邀请，跟随着杰的脚步前往广场之中开始分享众人为庆祝准备的食物。第一次，虫觉得并不孤单，于是他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在杰的身后，似乎在追随者一股温暖，或者说一种远离的孤单的感觉。

再接下来的一天便是百步距离的射击，大家都换成了重弓。

少了技巧的比试，却变得纯粹了，或者说统一了。同样的瞄准射击，同样的远距离，只剩下准确度了。

这一天很是枯燥，射下来能够十中五以上的人并不多。

几位优秀的选手，除了工因为视力问题没法比赛以外、畀、屮、弟、朿、封、汏、刍、虫、耳，几人的箭术都相差无几。他们逐渐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差不一定能够体现他们的全部实力。

最终，众人将箭靶使劲后移，直到五百步的距离。

五百步是一个天堑。因为几乎所有的弓，最大射程都不到两百步。还好这一次没有了弓与箭数量的要求。

看到这个距离众人都摇了摇头，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射箭，而是在出一道难题，但是这一道难题不是给自己解，而是专门给来到斟鄩的杰解的题。

似乎看到了杰孤独的走上场去，虫也跟了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虫开始跟在了杰的后面。

“你看那虫，看见杰是王都来的，将来要作为大后的存在，便跟在了他的后面，真是势力眼。”

“就是啊，虫做我们邻居这么多年，对我们都是爱理不理的，现在一看到大人物便跟着，像是追随的奴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