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帝尊 第四十五章庭审

大理寺，今天格外的热闹，除了寻常百姓，陪审官员，不少势力都盯着呢。这是第一次审查众多朝臣，而首当其冲的五经博士魏文悦作为样板，奠定了以后审判的基调。

这次三司会审，不仅抽调刑曹、御史台、大理寺精兵干吏，三公九卿为陪审，皇城司、慎刑司提供证据并为监督，百姓第一次参与其中，实乃开天辟地头一遭。作为主审的大理寺卿也是几夜未眠，涉及的官员网络太过复杂，事情太杂，为了厘清头绪，怎么来审查，是件伤脑筋的事。陛下，不将案件交给慎刑司，明摆着是要办成铁案，没有反复，一切按照证据来，又不能动刑，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还好先审魏文悦，还比较好处理，只是这个度该怎么把握，一切按律令，魏文悦死十次也不为过，可是人命只有一条，还能怎么惩治。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大理寺卿开始了审案，惊堂木一拍，“诸位同僚，此次圣上有旨，命我三法司会审魏文悦一案，并要求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在此，本官立下几条规矩。其一、任何人不得干预中途审案，其二、定罪以《大华律》为准，必须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其三、允许人犯自辨，所有审讯过程一律不得用刑。”

“诸位陪审团成员可以在审讯结束后提出疑惑之处，庭中不得发言。来人，带人犯。”

水火棍齐声落地，所有人精神一震，魏文悦被带了进来，只是相比于在朝堂之时，白发突生，精神萎靡，人也消瘦了不少，面容中还带着一丝不甘。

“堂下何人，报上姓名？见官为何不跪？”

“前五经博士魏文悦，敢问寺卿。陛下只是夺了在下官身，可在下还有茂才功名在身，享有见官不拜的特权。”

“哈哈哈……，无耻之尤，无知的令人发笑。刑曹官，给咱们博士好好讲讲刑律，本官很好奇，明法科是怎么考过的。”

“人犯，魏文悦听好了，我大华虽优待世人，但却对犯罪有过的士人剥夺一切特权。百姓供养你们，是为了谋福祉。不是为了让你们高人一等，践踏律法尊严。太祖有命：凡官吏有害民、虐民之举，可越级上告。一经查实，罪加三等，褫夺一切官位功名，收押候审，遇赦不赦，永不录用。《大华律》，《民法篇》第三章十二条，清楚写着太祖此条遗训。第十七条，犯官受审，低民三等。按理说当庭杖毙也不为过，你跪是不跪。”

三班衙役齐声一吼，魏文悦当场尿了，堂上三位也是一阵厌恶，百姓更是哈哈大笑，这就是所谓的博士，比升斗小民还有不如，真不知道是怎么通过举荐的。魏文悦更是一阵脸红，一身清名算是毁了。

“肃静，左右将案犯驾正，传人证上堂。”

王氏二兄弟及司隶校尉上堂（正是之前负责此案的监察御史），“禀寺卿，所有案卷及诉状已交由皇城司，魏文悦于太初七年，见王氏父子田地肥沃，欲买下，然协商未果，遂起争执，魏文悦仗着官身威逼以金钱利诱，王氏父子以此地为祖传，不肯卖。魏文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指示手下仆役打断王氏父子三人双腿，使其不能耕种，又纵火烧掉良田庄稼。更以权势使王氏父子上告无门。本官时任监察御史得知此事，欲开庭审理，岂料魏文悦竟然连同本官也想杀掉，幸得郡守相救，这才免于刀兵。然而下官将备份案卷传只御史台，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

“皇城司在御史台签押房中掘地三尺，终于寻得卷宗，所有人证都已画押，现在就在衙门外，不知寺卿是否传唤。”

“哈哈哈，是本官做的又如何，升斗小民，草芥般的东西。当年你们若同意卖田，本官说不定还给你一番前程。可是，你们拒绝了，本官行事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想到你还能升到司隶校尉。皇城司、慎刑司，只要不是反对陛下，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官唯一没算到的是，陛下竟然敢向士人开刀。”

“好一个目无王法的魏文悦，对于里通敌国，贩卖粮食兵器可还有辩解？”

“寺卿，不必问了，老夫在其中获利多少已经记不清了，富可敌国也不外如是。可是，我一个小小的五经博士为何有这么大的力量，你们就不好奇吗？”

“宰相大人，你的小妾应该快生了吧！你手上收到的礼物、孝敬可都是民脂民膏，大公子杀人的案子，可是在下从中斡旋。二公子可是的在下资助进了仙门，你的娘家，府上的那一个人没有收到好处。对了，大小姐不是你的种，二小姐是你的孙女。”

“你，其心可诛”，丞相当庭气晕。

“御史大夫，的确，你是个好官。可你的家族却是被在下收卖的干干净净。承蒙关照，我魏家子嗣早已开枝散叶。”

“太仆、光禄勋、太常等等，寺卿，你还要问吗？我家可由所有的记录和书信，你要愿意，看看吧这朝中大臣有几个是干净的。”

“不必了，我慎刑司已经起获，带上堂来。”

五口箱子摆在眼前，所有官员都吸了一口凉气，能保证自己干净，家人呢，家族呢？大理寺卿不得不终止审讯，奔向皇宫，根克拍的是百姓知道了此事，该如何平息？朝中这个样子，又该追谁的责任？民心是否可用，这就是个马蜂窝，谁也不知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