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帝尊 第二十四章河中起争论，不空授道诀

凌风渡口，裴源上了一条乌篷船，撑船的是一位年轻人，二十来岁，精神头不错，

“道长，天色这么晚了还要要过河？”

“不错，小兄弟，这泰安县居然没有宵禁，看来真是盛世之景。”

“道长来着了，泰安县正值为期一旬的社神节，正是热闹的时候。这个点，正是夜市开启之时。”

“也好，贫道可得好好逛逛。”

“船家等一下，还有人。”

“哟，又来一位道长，可真是巧了。”

“裴兄，如今也归了道门。”，方沐阳打趣道。

“道兄，贫道如今法号不空，不知道兄怎会到此。”

“裴兄，不，不空道兄，贫道玄天，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道兄不在家乡，怎么来此？”

“说来话长，还是从裴兄入睡之后说起。”

“二位道长坐好了，开船了。”

原来当方沐阳探查裴源时，发现他真元自然流动，虽无意识，但身上的道韵却是显露出来，当然知道，他在悟道，布下一些法阵以为守护。正准备出去时，一道戒尺抽中脑袋，一下子就到了泰安郊外，寻着亮光过来了。裴源也说了他的遭遇。

大概距渡口一丈远时，有座楼船顺流而下，喧闹的声音传来，“二位道长，这可是有名的花船，那船上的姑娘如仙女下凡一般，个顶个的漂亮。不过，这些姑娘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曾经有不少权贵，欲行不轨，都喂了河中之鱼。二位都是方外之人，想必不会感兴趣。”

“听小哥的谈吐，应当是个读书人，不去考个功名，在这河畔当个渔夫，真的甘心？”

“不空道长，有所不知，功名易取，富贵难长久。今上最恶贪官污吏，近年来处斩的官员几有万余，上至一品大员下至九品小吏，又有耳目监察，危险系数太高。与其提心掉胆做个官，不如做个小民自在。”

“贫道倒是对这位人君刮目相看，得天下易，治天下难，百姓是真正放在心上。至于官员零容忍，实为大魄力大毅力，真乃当世人杰。”

“玄天道兄，此言差异。百姓是地基，而官员是壁柱，君上为屋顶。这壁柱要是都塌了，这屋子也就塌了。”

“不空道兄之言，贫道无法苟同。这柱子被虫蛀了，墙裂了，再怎么修补也无济于事，无非延缓些时日罢了。如不更换，倾覆是必然的。”

“然道兄如何保证更换的柱子没有蛀虫，砌墙的砖块没有裂痕。”

“是故监察制约必不可少，权力必须置于法律之下。”

“相互制衡，岂不是人浮于事相互推诿，官员数量大增，百姓负担更重。”

“然也，启明智，换官员血液，官吏不固化，民众为监督，军政分治，自可改善。”

“如何启明智，世家大族把持典籍知识，平民如何获得。”

“此乃人君所虑，非吾等可言。”

正争论间，一道声音传来，“两位道长，可愿上船一叙。”，可不空却闻到一丝妖气，方沐阳看出，花船上姑娘们大多为妖，却无恶业，当可度化。于是与裴源相视一眼，扔下船资，运气真元，点了几下水面，直落甲板，却无半分响动，裴源紧随其后。那年轻人知是遇到真仙，大为感慨。

裴源和方沐阳上船之后，也是叹为观止，原来这船是用了纳须弥于芥子的术法，里面的空间极大，富丽堂皇，全用夜明珠为光源，恍如白昼。二人被带到一处幽静的房间。

一位淡红衫佳人跪地坑求道，“二位仙长都是修行有成的道人，想必已知这船上大多姐妹都是妖族。这些年来，我等姐妹一直想得修炼之法，摆脱这妖族身份，得正果。可惜我等不受正道人生接纳，今日得遇二位仙长，恳请二位仙长开恩，指一条明路。”

方沐阳首先开口，“尔等虽有小恶，却无罪孽，修心养性，向往人世。可贫道所修之法，不适合你等。倒是这位不空道长，所修之法正适合你等身陷红尘之人。”

“玄天道兄所言不差，不过这法贫道只传一次，能不能修成正果，就看你等造化。”

“多谢仙长。”

“一人之身，一国之象也。胸腹之设，犹宫室也。肢体之位，犹郊境也。骨节之分，犹百官也。腠理之间，犹四衢也。神犹君也，血犹臣也，气犹民也，故治人能治其身，亦如明主能治其国。夫爱其民，所以安其国。爱其气，所以全其身。”

“民弊国亡，气哀身谢。是以至人上士，乃施药于未病之前，不追修于既败之后。故知生难保而易散，气难消而易浊。若能审机权，可以制嗜欲，保全性命。且夫善养生者，先除六害，然后可以延驻于百年。何者是耶?一曰薄名利，二曰禁声色，三曰廉货财，四曰损滋味，五曰除佞妄，六曰去沮嫉。六者不除，修养之道徒设尔。盖缘未见其益，虽心希妙道，口念真经，咀嚼英华，呼吸景象，不能补其短促。诚缘舍其本而忘其末，深可诫哉。”

“所以保和全真者，乃少思、少念、少笑、少言、少喜、少怒、少乐、少愁、少好、少恶、少事、少机。夫多思则神散，多念则心劳，多笑则藏腑上翻，多言则气海虚脱，多喜则膀胱纳客风，多怒则腠理奔血，多乐则心神邪荡，多愁则头鬓憔枯，多好则志气倾溢，多恶则精爽奔腾，多事则筋脉干急，多机则智虑沉迷。斯乃伐人之生，甚于斤斧；损人之命，猛于豺狼。”

“无久坐，无久行，无久视，无久听。不饥勿强食，不渴勿强饮；不饥强食则脾劳，不渴强饮则胃胀。体欲常劳，食欲常少；劳勿过极，少勿至饥。冬朝勿空心，夏夜勿饱食。早起不在鸡鸣前，晚起不在日出后。”

“心内澄，则真神守其位，气内定，则邪物去其身。行欺诈则神悲，行争竞则神沮。轻侮于人当减筭，杀害于物必伤年。行一善则魂神乐，搆一恶则魄神欢。常以宽泰自居，恬淡自守，则身形安静，灾害不干，生录必书其名，死籍必削其咎。养生之理，尽于此矣。至于炼还丹以补脑，化金液以留神，斯乃上真之妙道，盖非食谷啖血者越分而修之。万人之中得者殊少，深可诫焉。老君曰：存吾此道，上士；全修延寿命，中士；半修无灾病，下士；时修免夭横；「愚者失道，摈其性」，其斯之谓欤？”

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到船上每个生灵耳中，“此养生之法，乃修行的根基，也是入门之法，尔等好生体悟，修行有成，自有贫道接引，再授道诀。”

当满船生灵醒来时，方沐阳和裴源已进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