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帝尊 第四章朝堂内外

苍狼山，破胡中郎将尉迟枫在吩咐士兵短暂休整之后，对山脚的匈奴王帐发起冲锋。初时，匈奴人以为是已方队伍获胜（匈奴有穿戴中原王朝甲胄的习惯），大开寨门。当回过神来时，大半军队陷于瘫痪，组织不起队型，被代国军队如砍瓜切菜般收割，这无疑振奋代军士气。

王帐，匈奴单于进安已整合起千人卫队，准备扭转局势为大祭司所阻，“大单于，此时我匈奴儿郎胆气已丧，宁军（因代国属宁王朝藩国，同根同源，故此称呼藩军为宁军）势气如虹人数达数万之众，不宜硬拼。臣恳请大单于退向右贤王所部，收拢残兵，吃掉这只惹起白狼的家犬。”

进安大单于心底一凉，“大匈奴立国数百年，今日却被宁军偷袭得手，祖宗祠堂不保，先代单于遭辱，本单于愧对祖先愧对长生天。不，匈奴的赫赫威名不能丧于本单于之手，不战而逃岂能服众。”拔出弯刀,“我大匈奴的儿郎们，宁军背弃盟约，杀我妇女孩童，惊扰我祖先沉睡，罪大恶极，随本单于保卫家园，将宁狗逐出草原。”众人齐声响应，而进安单于心底想的却是,“右贤王，本单于知道你时刻盯着这大单于之位。一有风吹草动，你立马知晓，王庭若毁，匈奴必裂，我赌你一定会插手。”

进安单于加入战斗后，匈奴竟开始稳定局势，可惜人数不足，龟缩于王帐之地。尉迟枫也接到斥候军报，右贤王所部五万人马已开拔向此处而来。尉迟枫不慌不忙,“传令留守后军，架好箭弩车、霹雳车,依托有利地形，开展阻击。前军、中军全部更换连弩齐射。”

一阵阵箭雨轮番齐射，地面已插成小树林，右贤王部仑促应战，又无甲胄盾牌防护，几乎成了活靶子，一时间竟不能有序推进，加上霹雳车定点打击，未接近宁军，便折损不少战力。更让他们难受的是，地面布满竹签、铁蒺藜、绊马索等物，马掌受伤骑兵优势无法发挥，故交锋一阵劣势明显，遂与进安单于。合兵一处，向北逃窜。

钦点战利品后，抓到不少妇女孩童及匈奴士兵，尉迟枫下令女人留下，给伤残老兵当婆姨，除婴儿外，其余人等全部格杀。有许多行军主簿不理解，“杀俘不降，况我代国乃礼仪之邦，如此残忍暴虐，与胡人何异。”尉迟枫对嗤之以鼻，“你们知不知道，再过十年，这孩童便能成为精锐之士，南侵之时死在他们手上边民军士又能找何人诉冤。今日听你们一念之仁，养虎为患，难道我代国百姓的性命就不珍贵么。今曰，我有一言相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至于匈奴贵族家眷，被押解回北宁郡。临走时，尉迟枫刻石记功，一把火烧了匈奴祖地，留下满地匈奴士兵尸体。有人问尉迟枫，为何不继续追击，一举擒获进安单于。而尉迟枫是这样回答的，“如今匈奴势弱，东胡势大，西戎居中。经此一役，进安位置不稳，三国同盟必破。”

在尉迟枫大破匈奴的前二天，代国朝会开始。代王慕容浩一身黑龙袍端坐龙椅，左右两侧降二阶端坐柳氏二后。早朝第一件事，授二后玉玺金册，执掌后宫等诸多权柄，回返后宫。第二件事，自然是报捷，献俘。第三件事，诸卿大夫哭诉卫尉张绍草菅人命，擅杀大臣，要求代王处以极刑。

慕容浩面带微笑，心底大怒，“孤本想让你们体面退职养老，你们却急不可耐，欲做无冕之王。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可别怪孤不留情面。”

五大士族之首上卿宋宁奏道，“王上，老臣请问王上，昨晚出现变故软禁我等巨工，却不诏我等议事，王上既不信任我等，只需一纸诏令，又何需劳烦卫尉。”

“老上卿，孤敬你曾为保全边民，三子皆殁于王事，一生高风亮节本不欲治你之罪。可昨夜向诸胡联军通风报信，打开瓮城城门的竟是汝之长孙宋涛。历年来，宋涛强买强卖，霸占田产，手上的人命多达二百来条，别跟孤说汝不知情。仗着你上卿的势力，祸害无辜少女数十人，更有甚者逞欲之后，杀人分尸，弃三荒野，这些罪证已由廷尉查实。你说，按律当如何处置。”

“臣惶恐，愿献出家产田地、部曲，只求王上为我宋家留下这唯一香火。”

“请王上开恩，免去宋涛死罪。”求请众臣多为左侧五大士族及门生故旧。而右方武将无动于衷，反而有些幸灾乐祸，有些人已经想着是不是再加点料，踩上几脚，以报克扣粮饷之仇。

上将军义愤难平，上前一步，“王上，我魏知平生平只奉王令，依军律行事。本来这事不该臣置喙，可国中众臣为包庇宋涛，卖上卿个人情，竟无视宋涛叛国大罪。依大宁律，私通外国，献城投敌，成丁夷三族，少男流千里，遇赦不赦，女眷充教坊司。我老魏是个大老粗，吾等军士抛头颅洒热血，保境安民，竟护的是此等狼心狗肺，祸国殃民之徒。我等不服。”

“我等不服，请王上按律处置。”军方异囗同声跪请。

慕容浩心底总算踏实几分，好好好，我代国还没有烂到根子里，军队有正气知荣辱，不枉孤一番心血。宋李成吴许，五大士族同气连枝，贱踏我代国法律，是该刮骨剜肉，去除毒瘤。可惜时机不到，暂容你等张狂一回。“亚相，你看该如何处置。”

“臣唯王上之命是从。”众臣暗骂一声：老滑头都什么时侯，还明哲保身。亚相此刻背心冷汗直冒，“王上之意未明，军方和士族，我都惹不起，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大不了明日老夫挂印而去。”

“廷尉，你掌刑狱，是最高司法长官。你说此案该如何决断。”

廷尉弘毅大喜，王上终于要用我法家之士，半岁以来，廷尉府处置的尽是些小民争端，此次大案，千载难逢，必有内情，必须处置的漂亮，一来赢得民心，二来让王上明白我法家将是王上手中利剑，铲奸除恶正是吾道之责。心思转过数个念头，出列秉道，“王上，宋涛既无官职在身又无勋职爵位，故犯罪无减刑之特权。正如上将军所言，头号大罪已无饶恕。王上若开恩，再看宋涛所犯从罪，故意杀人，强暴少女等罪，按律杀人者死，辱人各节者处凌之刑，何况宋涛乎中人命已超半营士兵。若按律，数罪并罚，罪及家人，只怕杀尽宋家之人也难抵宋涛之恶。”

宋宁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出，无力道，“王上，老夫愿辞去一切职务，送回朝庭所授一切荣誉，只求王上让涛儿为我宋家留下一儿半女，恳请王上恩准。”

五大士族跪请，“王上，”

影卫统领在慕容浩耳边言语一阵，慕容浩暗怒，“好你个宋宁，不愧是士族之首，居然早就四散族人。更可恨的宋涛已有三儿一女，竟然在孤面前博同情，孤岂能由你拿捏。”，“上大夫，南宫严，你说孤该如何处置。”最后四字几乎吼了出来。

“臣认为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似宋涛这种不忠、不仁、不义之徒，若得减罪赦免。我大宁律法岂不是一纸空文，我代国百姓怎么看，满朝臣子怎么看。谋逆大罪，如此轻判，造反的成本未免太低，先例一开，请王上想想，日后王室还有何威信，不免一场前朝燕王禅让丞相闹剧。”

“臣王言陵/弘毅/魏知平/……复议。”满朝文武十之八九皆跪请。

慕容浩一拍龙椅，“卿之言让孤振聋发聩，老上卿对不住了，为了我代国百姓，为了律法威严，为了朝纲稳定。孤意已决，值殿武士，脱去老上卿冠带，扒去朝服，即日起贬为庶人，永不叙用，交廷尉看押。追回朝庭所授金银、田地、食邑，收回部曲家丁奴仆。主犯宋涛罪无可恕，即日抓捕归案，处以三千六百刀凌迟之刑，三代以内直系血亲处以铡刀之刑，余者交廷尉处置影卫协办。”

宋宁再也支撑不住，影卫出手再无活路，逆孙啊，因你一人之过，我宋家百年繁华就此除名，不知复存在，列祖列宗，我宋宁无颜相见于黄泉。越想越气，胸中郁气难抒，一口气未上来，当场暴毙。

代国史官记述：代国元年季冬望日，王朝于甘露殿，上卿宋宁质王上欲除士族，王大怒细数其孙涛通敌，残害生民等诸事，宁愿弃一切权位利禄保之，五大士族从议。时上将军魏知平为人耿介，仗义直言应依律判刑。廷尉弘毅直言其罪，上大夫南宫严言赦免之弊，得朝臣认同。王从之，重惩宋氏士族，宁当廷暴卒。王感其功以士礼葬之，立无字碑，功过由后人评说。

ps:因笔者上班长达十数时，不可能每日更新，待笔者时间充裕，必会更新一章。感谢每位读者关注，深深鞠躬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