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之断案阴司 第六章 诅咒

行了半个月，方才到达端州地界。此时，离端州城还有百余里。

本该秋雨连绵的九月，却已格外炎热，感受不到一点凉意。更奇怪的是：地面上到处是裂痕，草木枯萎，连河道也干涸了。

“这端州向来风调雨顺，怎么会这样？”看在眼里的公孙策，心中生出了些许疑惑。

“大人快看，有流民！”

展昭指着不远处，一阵惊奇。

顺着手指的方向，大家目光看了过去，那里集聚着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神色萎靡，唉声叹气，而有的人却在啃着树皮。

“居然有这等事？”包拯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在二十一世纪，就算在贫穷的地方，也绝不会有这种情况，同样是芸芸众生，但却天差地别，心中也不由感慨，“端州盛产端砚，百姓应该安居乐业才是，怎么流落至此，难道又是贪官暴政？”

“包拯，我看端州不简单，皇上派你来这里，不会没有原因？”公孙策若有所思，端州出现这等情况，必是贪官横行，所以皇上才把这个重任交给包拯。当今朝廷，官官相护，除了包拯之外，只怕派谁来也彻查不出什么子丑演卯。

包拯点了点头，“公孙策，展护卫，咱们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到时候也好应对。”

走近人群，看着坐在树下的流民，个个嘴皮干裂，脸黄皮瘦，蓬头垢面，包拯吩咐道：“张龙、赵虎，将所有的食物和水都分给百姓。”

“大人，这些都是咱们的口粮。”闻言的两人楞在原地，脸色犯难，“端州离此尚有百里，要是将食物和水源都分给了百姓，咱们吃什么？”

“百姓饥渴难耐，先让他们度过难关，咱们另想办法！”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被百姓奉若神明的包大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是。”

两人只得照做了。

饿到极点的流民，见到食物和水，像是饿狼一般，疯狂抢夺。

“这位老伯，你们是何处人士，为何沦落至此。”看着一个六旬的老人，包拯问道。

“我们都是端州人，活不下去了，逃难到此。”那老汉唉声叹气的说道。

包拯狐疑道：“端州风调雨顺，且盛产端砚，乃大宋少有的富庶之地，怎会活不下去？”

老汉摇了摇头，“你说的不错，不过那是三年以前。现在的端州，已三年没下过一滴雨，颗粒无收。哎，如今，人死的死，逃的逃，端州城已是座死城了。”

“竟有这等事，朝廷不知吗？”

“自然是晓得的，不过老天不下雨，光靠朝廷救济，也是无济于事。端州几十万人，每天得吃多少粮食……哎，端州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是受了诅咒呀！”

“诅咒？”包拯脸上闪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神色，不解道：“什么诅咒？”

“三年前，端州城中有一个冤死鬼，临死前发下诅咒，说端州大旱三年，如今却真的应验了，这就是冤魂在作祟啊。”

展昭岔口问：“真有这样的诅咒？”

“那可不。”老汉笃定的接过话来，“不单如此，那冤鬼临死前，发下三道愿：一是血飞白练不落地，二是六月飞雪掩其尸，三是端州大旱三年。果然，这些都一一验证了。”

“血飞白练，六月飞雪，大旱三年，还有这种事？”张龙等人不由惊奇。

只听老汉说：“这件事整个端州百姓都知道，不过端州上一任知州桃杌（wu）却不让议论，否则就要送入大牢，所以外面的人知道的很少。”

换做以前的包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鬼话，不过现在他却不得不怀疑。

展昭问道：“这位老人家，你说的这位冤死鬼，叫什么名字？”

“此人是端州城内蔡家的媳妇，是个少年寡妇，名叫窦娥。”

“窦娥？”包拯目光一顿，恍然大悟起来，难怪刚才听着什么“诅咒”这么熟悉呢，原来是《窦娥冤》，居然被自己给遇上了。

公孙策见郑重其事的包拯，冷笑道：“天不下雨，乃自然之数，诅咒不过是虚妄之说，包拯，咱们还是走吧！”

“包拯？”那老汉听公孙策叫出包拯的名字，眼睛忽然一亮，神色激动起来，“这位老爷，您叫包拯？”

“是的。”

“你是哪个包拯？”那老汉激动的再次问道。

“庐州包拯。”

老汉此刻像是遇到了甘霖一般，更加激动了，蓦地站起身来，“你便是那个断案如神的青天包大人？”

“没错，”看着激动的老汉，展昭接口道，“你们眼前的这位便是包青天包大人，如今赴任端州，正是为解救端州百姓而来的。”

“您真的是青天包大人，苍天有眼啊……”那老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停的向流民一边招手，一边高呼：“大家快来参拜青天包大爷，他救咱们来了。”

有气无力的流民，听到“包青天”三个字，全都一窝蜂的翻爬起来，纷纷跪地哀告：“参见青天包大人，求包大人救救我们啊。”

“大家快快请起，我会将此事上奏朝廷，开仓放粮，你们都先各自回家吧，等着朝廷救济，不用再逃亡了。等下了雨后，安安心心的种地过日子。”

“多谢青天大老爷，您的话我们相信的，我们早就说，您是大大的好官，不过青天大老爷，您刚才说下雨，难道您能让老天下雨？”流民激动万分，难以置信的看着包拯。

“我答应你们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包拯笃定的说道，他敢断定，端州大旱三年绝对是窦娥的冤魂感动了上苍，只要重审案件，还窦娥清白，端州危机自然化解。

“包大人乃天上神仙转世，他说能下雨就能下雨，我们都回去吧，不用再离开了。”流民对包拯的话深信不疑，结伴重回端州了。

流民走后，展昭才一脸不解的看着包拯，“大人，你又不是龙王，怎么这么快便答应了他们，要是天不下雨，岂不是失信于百姓？”

公孙策也白了包拯一眼，“展昭说得没错，要是不下雨，我看你怎么跟端州百姓和朝廷交代。”

“好了，我知道大家心中都有疑问，先进城查明真相再说。”包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公孙策不由笑了起来：“端州大旱，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连朝廷都徒呼奈何，你还想查什么真相，难道还能有人掌控着老天，不让他下雨？包黑炭，你不会真相信是窦娥的诅咒？”

包拯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上前走了。

“叮，案件触发：【窦娥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