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重生天子 第37章 最后的抉择

既使这真的是一场梦，至少目前，这场梦还没有醒，既然没醒，那就得继续做下去。

如今摆在凌霄前面的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如果他不选，那就只能重蹈前任崇祯皇帝的覆辙，吊死在煤山上；而如果他选了，这条路必将是充满了荆棘与坎坷的，无比艰辛之路，但或许它蕴藏着一线生机。

这唯一的一条路便是——迁都。

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定的首都就是南京，只是到后来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进攻，明成祖朱棣才将都城迁到了北京。

当时南京仍然做为留都，六部、都察院、大理寺等等机构一应俱全，甚至连皇宫都保存完整，所以只要把人带过去，那里便又是一个完整的都城。

七年九月一十五，李自城大军攻陷山西省府太原，距京城不过十日路程，凌霄召集了所有在京官员，郑重地抛出了迁都南京的议题。

一石激起千层浪，堂下的绝大多数官员都义愤填膺，纷纷谴责这一“卑劣”行径：

“北京乃是都城，国之根本所在，如贸然迁都，必将动摇大明之基业，江山旦夕不保！”

“现今各地已纷纷组织义军，对抗李闯贼，如若陛下此时迁都，必将失去天下民众之心啊！”

“自古将军征沙场，天子守国门，当此天下生死存亡之际，陛下更应当固守都城，以树天下之楷模！”

……。

一个个都说的冠冕堂皇，掷地有声，彷佛一旦迁都就会成为亡国的黑手，历史的罪人，真正的崇祯皇帝正是在这一片骂声中迷失了自我，最终落的个自杀殉国的下场，只留下了一只“诸臣误我”的哀叹！

重新来过的凌霄当然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再演一次，他冷冷的注视着场上每一个开口说话的人，看他们唾沫横飞，看他们精神抖擞，看他们大言不惭！

凌霄何尝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心思？无论谁来当皇帝，都是需要臣子的，他们熟门熟路，到时候只要一投降，照样又是显赫的朝廷要员；既使当不了要员，凭后院里埋下的那许多金银财宝，也足够逍遥快活后半辈子了，何苦跟着东奔西跑。

他默默的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只等三天后的到来！

……。

九月一十八，李自成大军攻陷山西重镇寿阳，距京城不过七日路程，凌霄在乾清宫前召集了所有大臣，两千锦衣卫钉子般的杵立在他身后。

“朕意已决，即日起，迁都南京！尔等，有愿随朕共同南迁的，站左侧；愿固守京城的，站右侧！”凌霄高声宣布道。

旨意一下，场上立时躁动了起来，一些原本就想要南迁的自动走到了左侧；一些摇摆不定的，见了凌霄身后虎视眈眈的锦衣卫，心头狐疑，也慢慢走到了左侧。

而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法不责众，且国家正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断没有擅杀大臣的道理，所以他们仍然固执的站在了右侧。

站位已毕，凌霄打量了一眼右侧的官员，竟然十成中占了七层，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朝宫门外喊道：

“孙传庭！”

一名披胄带甲的雄壮将军，大踏步走进了场内，当前一拜，嗑首道：“臣孙传庭，恭候圣命！”

“着你既刻领军入城，凡侍立朕右侧之官员，抄没所有家财，暂存于城外大营，听候旨意！”

“臣领旨！”

场上瞬间如死灰般沉寂，直到孙传庭退出场内，才突然爆发出了嚎啕大哭，人人哭爹喊娘，一骨脑儿跪在地上，乞求凌霄收回旨意。

凌霄只是冷冷的扫视了场上一眼，对身后的锦衣卫说道：“封锁宫门，凡不愿南迁之官员，今日若离开宫门半步，尔等便提头来见！”

说罢，扬长而去！

……。

虽然凌霄一再颁下严旨，只带沿途用度和金银细软，其余辎重全都抛弃，但还是折腾了三日，才将迁徙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带出了城门。

城外有孙传庭的大军做为接应，数十辆满载货物的马车整齐排列，这些都是抄没那些不愿南迁官员的家产，相比之下，国库出来的两辆马车就显得寒酸多了。

南迁的队伍婉婉延延像一条长龙，从早上开始直到日暮时分，这条长龙方才结束，因为除了皇室和官员外，很多老百姓都自发的拖家带口，跟着一起迁徙。

孙传庭现在非常的忧虑，作为南迁护卫大军的总指挥，他的手下其实只有不到三万兵力，这已经是全国正规军所剩下的全部兵力了，其余的死的死、降的降、散的散，早就失去建制，形不成战斗力了。

只有三万人，而需要护卫的人数却高达数十万，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极难完成的任务！

果然，南迁大军才行两日，到达沧州地界时，便遭遇了李自成的先头骑兵部队，孙传庭一面指挥战斗，一面命人催促队伍快速前进。

好在这支骑兵部队人数并不多，组织了两次冲锋后，便被护卫军打退了，一些平民在乱战中失去了生命，而更多的人则死与骚乱中的互相踩踏。

不过危险并没有解除，现在李自成已经探出了南迁队伍的动向，难保他会没有后手，为了不让这种悲剧再重演，凌霄下令所有官员全部分散到民众中去。

每半里由一名官员负责组织和疏散，在这种同患难、共命运的危急时刻，绝大部分官员都听从了指挥，挑起担子！

九月二十五日，南迁队伍到达山东境内，再有二日，便可横渡黄河了，只要渡过黄河，那么安全便基本能得到保障。

其时天色已晚，凌霄便下令原地宿营，所有人就近在路边选择了宿营地，生火做饭，搭建帐篷，一条婉延曲折的官道上，星星点点的火光漫延到十里开外。

戊时初刻，天色已经完全黑定，有些人还在烤着篝火说着闲话，有些人则早已爬进了帐篷，而更多的人则是把衣服一卷，随便找了块平地便进入了梦乡，一天的劳累和喧啸在此刻才稍稍宁静了下来。

突然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号角声响起，在这漆黑静默的暗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贼兵来袭！贼兵来袭！”一位哨兵骑着快马呼啸而过，他的喊声让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官道上再次陷入了慌乱。

杨嗣昌慌忙叫醒了熟睡中的凌霄，马车已经备好，必须连夜出发，因为黑夜中，根本搞不清袭来的贼兵有多少。

凌霄带着皇后登上马车，但见人群已经开始了移动，虽然人数众多，但却秩序井然，并没有出现推搡、挤攘的现象，看来派出官员维护秩序的方式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杨嗣昌护送凌霄上车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向了队伍的后方，他要负责疏散沿途的队伍，还要协助孙传庭阻击敌兵。

警报一刻没解除，队伍便一刻不能停下休息，行到下半夜时，杨嗣昌又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在马上冲凌霄简单行了下礼，便禀道：

“贼兵势大，孙将军恐抵挡不住，臣肯请皇上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