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那可不，它稀了逛汤的。”
“车里边儿外边儿哪哪都是，直招大绿豆蝇！”回华的脸上接着笼罩上了恶心神色。
“就跟咱们闻见香油味儿似的；这苍蝇它喜欢那味儿呀！”老张形象的比喻道。
“我这痛儿狠刷，累的我够呛——”回华咧嘴道。
“要不那样儿不行啊！就那泔水我可知道，粘车上一点儿都味儿至呢；而且还咬车，它里边儿有盐碱——时间不长厢槽里边儿全是锈，所以必须擦干净唠。”经多见广的老张对回华首肯道。
“装车弄我一身汗，擦车还弄我一身汗，衣裳都湿透了！”
“嗯，这有益于减肥，身材保持。”
“是。至少今天中午饭肯定吃不好。外加又累又饿可不有利于减肥吗。”回华点头道。
“饭吃不好午觉肯定睡好了。”老张说道。
“嗯，那倒是。”跟着回华把目光转向了郭宝城的战果。可能是因为昨天看见这活儿实在是太难干的缘故，回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开口对施工方问道：“就这一下一下的凿下来的呀？”
听其疑问，喝了几口水的宝城风趣地回答道：“我给它念了翻转乾坤的瓦解咒，它就自己一块儿一块儿的掉下来了。”
“那你接着念，我看它怎么下来。”回华顺水行舟对郭宝城幽默道。
“咒不能老念。”郭宝城接着说道，“该伸伸手儿也得伸伸手儿。”
“哼——”
“人有福星，物有克星。就这锤子和这錾子看着不起眼儿，对于，”节接着老张一指洋灰砣说道，“它来说比什么都灵。”
“哎？”看着眼前两件极其普通的锛凿工具，回华一脸疑惑，她百思不得其解道，“那大钎子多大劲儿呢，怎么就这个——”
郭宝城显得有些得意地用目光一指面前的雌雄两件兵器，接着又瞟了一眼面前这个已经饱受重创的防线说道：“就这个专降它。”
“昨天你跟我一说我还不相信呢。”
“这回信了吧？”说着郭宝城用手把盛满水的壶盖送到嘴前，一仰头又喝了一碗儿水。
跟着言归正传，李春平大姐对郭宝城说道：“听得出来，老张干这个也不外行，一会儿让张师傅跟你干吧。”
“不用，不用。”郭宝城随即说道，并接着又讲明了原因，“多一人儿多一份儿累，也快不了。没事儿，我这一人儿踏踏实实地慢儿慢儿干，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啊……不是着急的活儿。”点头的张志明补充道。
“是，这着急没用。”郭宝城又说道。
“对，一下儿一下儿的连敲再镇。还有这这錾子，你要用不好还不成，干砸费家伙不说，不磊货，弄不好还就凿手上。”老张说道。
“没错儿。”
“看着没什么，这实际也是技术活儿。生手儿还不灵，劲儿大了震手——生疼，劲儿小了不下货。弄个俚巴头，瞎凿费钎子，东西下不来，”然后看了一眼錾子被砸的上接触点说道，“冒儿都给砸翻了，家伙倒费一半儿……”
“心疼自己的家伙。”李春平接言道。
“真是。”
“那倒不是。”郭宝城说道。
接着就听张志明鉴证道：“反正我的家伙一般不爱让别人动，你比如那回房超借我的扫帚。你猜怎么着？胡扫。您砖头您倒踢踢呀，要么用脚扒拉一边儿去，”接着伸右手拇指和食指一笔划一寸多说道，“那么厚的沙子！您倒用铁锹铲铲呀！！他可不接，砖头直接用扫帚就划拉，那沙子顺过扫帚当铲用——就生推。那扫帚哪受得了啊！钢筋绑的也散了算呀！一回就‘噏了哗啦’给报了废了。可是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这扫帚次，不好用。给我气的，就这一回。我那是四把并一把给拼出来的，全是筋巴真东西呀！费了我整整半天儿的功夫！才给绑出来的！！谁看谁说好。他可到好，二十多分钟那扫帚就退位了。打那一回，我说出大天来也不借人东西，不是咱们个色，他给你胡用——整个一个白捡的孩子不怕摔……”
郭宝城一听生怕张志明误解地说道：“其实那倒不是，我是说什么呀，这活儿不着急不着慌儿，半天儿完了……”
“我这意思不是说能换换吗。”李春平解释道。
“不用，不用。”
“别累着。”
“不累，不累。”宝城跟着说道，“说句最到家了，半天儿不成还有下午呢。那王王守义讲话：上午完不了下午完得早。”
“我告诉你吧，还别说半天儿，就是三天只要你能给它弄完了我就高兴。”好像有些千恩万谢意味的李春平说道，“看昨天，这哪完得了啊！昨天给我愁的什么似的，一宿都没睡好觉，”跟着用目光一指地上这个令自己大伤脑筋的‘钉子户’说道，“心说，不会在这扎根儿了吧。”
“嗯——不会那么顽固，金庸讲话，见招儿拆招儿。总有办法解决它的。”
“是。再难啃的骨头也有吃他的铁嘴钢牙。”老张语意精辟地赞同道。
“是啊，一看见这个我就剥开乌云见日月了。”喜色满面的李春平序言道。
“怎么着郭子，用我在这吗？”老张对郭宝城最后敲定道，跟着伸手一指锤子和錾子说道，“其实这活儿我倒还不外行。”
“不用了，张师傅，我这一人儿就行。不行我再叫您。”
“那行，我回去。”
“哎，您先回去吧。”
慢条斯理的老张转身来到了自己的三轮车旁，骗腿上车，坐在了座位上，接着蹬上了车并说道，“走啦。”
“慢点儿您。”郭宝城说道。
“行。忙着啊。”说着张志明的垃圾车向他的路段驶去。
“要说这过去的老话儿说的好，能人不用多一个顶十个。这可不就应了那句话了。要知道我昨天就直接找你就得了。”李春平对郭宝城说道。
“没有他们就显不出这活儿难干来了。”宝城笑着说道，跟着他弯腰捡起了专用工具，又回到了工作岗位，重新地坐在了锤凿的最佳位置。
“简直给我的一块心病解决了。”
“那倒没那么夸张。”
“一点儿不邪乎。”李春平强调道，“要不是看见他们手上的血泡我还真没把这活儿当回事儿，一看他们那么干都不成我一下儿就傻了……”
“这就行了。”
“行了。”说着李春平来到了自己的自行车边，骗腿骑了上去。
“走啊大姐？”回华说道。
“马树青和李文广那我得瞧瞧去呀，他们那要脏我还得派个人儿弄他们那去，他们那也是主要路段儿呀。”
“对……”郭宝城认同道。
“那行，这交给你了。”
“您就放心吧。”
“好，我走啦。”
“慢点儿。”
急性子的组长右脚蹬劲，小轮车就向前驶去。不一会儿，李春平就和老张又平行在了一处。已经骑行出了一大段距离的老张回头看了一眼郭宝城的方向，然后转头有些神秘地跟李春平说道：“刚才怎么看宝城好像有些不高兴似的，说话有些爱搭不理儿的。”
“嗯，没有。他的话都让你说了。”组长对下级的话否定道。
“嗯，不是，不是。”老张认定道。“至少平时不这样儿。”
“哎。”由于老张的坚持，组长好像也觉察到了点什么，并点头道，“是有那么点儿，尤其我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是有些不那么好看。”
“是不是嫌咱碍眼了？”一语道明的老张猜测道。
“你说他们俩……”
“啊。平时老一块儿来，一块儿走的，这好容易有一个俩合适单独的机会，尤其听说你让我在那当五百瓦的大泡子照着，肯定是不高兴呗。”
“不能吧？”
“什么不能啊。我告诉你吧，尤其他们这种情况，岁数都不算大单身这么长时间了，都长期缺爱，又赶上遇上这么一个合适的，互相都有意思，你瞧郭宝城那家伙，这刚上班儿多长时间呀，刚半个小时多点儿，就干下来那么多……”
“你这不说家伙好吗？”
“我就只是那么一说。说句再到家一句话，他家伙再好也弄不下来那么多呀，瞧，多少东西呀！绝对是卖了真力气了。”
“反正是不少。”李春平点头道。
“这明显有后作用力呀。”
“什么后作用力呀？”李春平不解道。
“爱呀，这还用说。还有啊，即便是家伙再好也没人愿意干活儿呀，而且一人干，你说这要没后动力能行吗？是不是啊。”
“你这不说怕别人费他家伙吗？”
“我这不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儿吗，上赶着都不用，虽说是老脸但也得要啊。”
“哼——”组长听后一笑。
“别自找没趣儿，所以我意思赶紧走吧，别大老头子不开眼，在那充当照明弹。人现在喜欢幽暗，烦恶阳光普照。尤其是我这样的西阳。”
“哼……”李春平听后笑出了声，然后客观地对郭宝城评价道，“宝城那人还行，什么还都挺热心肠的。”
“是热心肠，这个我承认，但是我告诉你呀，他再热心你换要不是回华，也肯定没这么热心，这么实顶实，信不信？”武断地老张对组长问道。
“……”默认的李春平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那大洋灰坨子梆梆的得多费劲呢！得卖多大力气呀！！他再热心肠也需要帮忙换换手儿呀，就自己干，嗯？”老张对领导疑问了一声。
“嗯，你说这有可能。”李春平大姐认同道。
跟着老张又举证道：“尤其刚才回华一来你看他立即就爱说了……”
“是……”
“不过说实在的，我倒真希望这俩能成。”老张由衷地祝愿道，“知根知底儿，年岁相当条件相同，又在一个单位，出来进去都一块儿，多好啊！”
“依你一说，就等着吃糖了呗？”
“那可不吗，我看很快就管咱们要份子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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