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落叶开始 第九章，画实画的画家

“你上次说，无双塔是在这边的，而不是在江对面的。你现在证明给我看？”杨会战满不相信的说？

“你不是吧。这个无双塔确实是你们村子的范围？只不过是被学校后山挡住了，看起来就像是在江对面？我也不欺负你，但我确实来过这里？毕竟你十几年不在这里了？我想这两年里，你也没怎么在你的村子走动吧。今天，我就带你去走走看看？”我胸有成竹的回答杨会战？

我们骑着单车到山脚下，就把单车上锁。看着山上面的无双塔，感觉有一丝丝的威严跟不可靠近？

我记得上次杨会战说去那个无双塔是不是要坐船才能去？我就跟他说，他们村子里有一条路，一直走就到了？果不其然，我带了他走了那条路？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说：“这是你的错觉你还不信？这条路是在你家的另一条街。在牌坊口就能看到？也不怪你，你没去村子走动。还有你小时候的印象也不深？”“好，我知道你厉害？但你这样欺负我就不对了。”杨会战有点相信我了。“等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可没有欺负你？在来学校读书之前我都不知道。江中连村有十八个村子，而村子之外还有城镇，街市？我也像个井底之蛙好吧。虽然说我来过这里，但也是几年前了好吧？降了等级的话。我还是比你聪明的？”我有点讽刺他了。“我不知道你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他说。“我胡说的，你别在意？”我笑了笑？

我跟杨会战走过山道，沿着山路往上爬？这里的山并不高，所以那不算是爬山。我们没有感到氧气缺失，没有感到海拔的气压让我们难受？就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样？我们的江中岛只有这一座山。但是江对面就有许多高山，他们是围着我们的江中岛的。不知道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天神把愚公家门的大山搬到我们这里来的？真是巧夺天工。

我看到峭壁上有许多的洞，以前听老人说是老虎洞？有老虎在里面休息？其实不是，这是一些墓洞。以前的人把死掉的人装进棺材，然后直接插入山体的。就好像悬棺葬一样。但是在我们这里，却是相反的意思？南方的少数民族，会把先人的遗体采用悬棺葬。而葬的越高的人地位越高，越受人尊敬？而我们这里，葬的却是恶人？我们这里的说法是，作恶的人不能葬在家族墓地里。只能让他们葬在这里，到这并不是悬棺葬？以前听说过那个名词，但是没印象了？

“你看，这些是什么啊？”杨会战指着那几个黑乎乎的墓洞问我。

我就解释给他听？没错，是黑乎乎的，并没有看到什么棺材。里面是否葬过棺材也没有什么实证了？盗墓并不是我们今天的主题？

我们继续往上走？差不多到顶了。那个无双塔就耸立在我们面前？杨会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我们爬了这么高的山？现在塔下往上看它的高度，如果这座塔是修在平地上的可能跟这座山一样高吧？

“要不要上去？”我问。

“当然了，来都来了，哪有不去的道理？”杨会战说：“我就想看这个塔怎么样？”

“你不怕吗。里面可是很危险的？里面很恐怖，很黑暗没有一丝光线，你确定不怕？”

“不怕啊。就想经历一下？”他说。

“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我说？“我再说一遍，里面真的很危险？那里面的石台阶是没有扶手给你扶的。还有，这可不是像你平时一样可以跟我闹着玩的？做好觉悟吧？”

“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

“我说真的，等一下进去之后，就看不到光线了，慢慢的，等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就贴着墙走，慢慢的上塔的二楼。到了二楼停一下。那里有微弱的光线！再上一层，光线越多。上的越高，里面就越亮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进去吧？”

我在想，虽然我来过几次，但心里还是感觉毛毛的？那种感觉不是害怕，而是跃跃欲试？每一次来这里，我都有不同的感悟。感觉真好？

我跟杨会战走进石门。那个门有两个我这么高。怎么描述，就是两根三米长，三十公分宽等高的长条大石柱立在两边，两根一米多长，三十公分宽等高的石柱分别在上两个位置。上面是横幅，下面是门第。那不是一个门，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关上的，就是一个有造型的石洞。里面很黑，我们的眼睛看不见，伸出五指也看不见？不一会儿之后，我们的眼睛能分辨黑暗中的轮廓了？我们就贴着塔壁往上挪。其实第一层是最黑暗最危险的。石台阶也是最考验人心里的？但到了二层之后危险就慢慢减少了？这倒有点说不过去，托塔李天王的宝塔应该是一关更难一关，我们这边的塔却是一关比一关容易啊。

到了第二层，我们已经能看清楚塔的四壁了？其实这个塔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大？可能是因为石壁比较厚的缘故？塔里面的空间也就三乘以三平方米那么大？我们看到的塔顶就是上一层的塔底，就是天花板。第一层画着的是一副盘古开天图？一个巨人手持一把大斧。那个人是侧脸的，他拿着大斧劈向远方，也就是左边？如果没猜错的话，上面一层就是……

我们踩着第二层的石台阶，来到了第二层。我看向了天花板。果不其然，那是一副女娲补天图？等等，我怎么会以为是补天而不是造人呢？不应该是造人再补天的吗？

第三层才到了造人图？

一般，塔都只有七层，因为那样才最美观。浮屠，就是佛塔的音译。佛家以七层约百公尺的高度来建造的大佛像来供养，这样的功德是很大的？所以，佛常曰的，你救了一个人的性命所获得的功德就好比建造了七层的佛塔还要伟大！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意思？

当然，也有很多更高层的塔。但是，唯一逃不出的规则就是，他都是单层数的。比如三层塔，五层塔，七层塔等等？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双数层的塔，那你可能看到了假塔了？

我们在第四层看到了涿鹿之战。第五层是，共工触山。第六层是祝融叛变。第七层是一只猫和一条鱼？我就看不懂了。鱼是年年有余的意思吗。那猫呢？是不是耄耋富贵的意思呢。那蝴蝶哪去了？变成蝴蝶飞走了？

我们现在在塔顶。其实这座塔已经是年久失修了。塔剎部分的宝葫芦也已经掉了？尖端反转倒插入下面的山体内部了？这已经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了，不过那时候我已经诞生在这世上了，所以我有点印象？好像当时是下了十几天的大暴雨，中间有一天还打雷闪电的？那座无双塔的塔剎就被雷电击中跟塔身解体掉了下去？我记得那一天在我家的二楼目睹了这一切？好不雄伟壮观啊。不应该这么说？好在这不是一座佛塔，里面没有供着舍利子。不然，会造成很大的损失吧。

“老杨，你说从这里跳下去是什么感觉啊？”我傻头傻脑的问了这句话。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好像现在儿戏的是我了？

“不知道啊。老师只教过我们人工呼吸，没教过我们高空救人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觉得这时候的杨会战变得特别认真？他就是那种超级会看场合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开玩笑，什么时候还认真，他都很有把握？有时候我觉得他是装出来的，有点戏精过了头。就好像明明一起在玩，他却在装纯一样。但是认真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开玩笑！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我逆着光看着他的侧脸。此时的他显得十分庄严。这个无双塔少了一个塔剎，就是说顶层只有半截？塔顶是还在，就少了一个葫芦形状的塔剎，还有塔壁少了两个角，也就是两面墙也倒塌了。不过刚好是夕阳能够照进来的那两面。橘黄色的光照亮了这座卸顶的第七层塔楼。在下面往上看夕阳的话，仿佛塔顶镶嵌着一颗宝石？其他六层塔身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不会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可能就少了几个吊脚，几块砖石。第七层的破坏程度是最惨不忍睹的。

差不多看够了，我说：“老杨发表感言吧。差不多要回去了？”

“恩。我不知道说什么。”杨会战说？“算了不说了。走吧？”

于是他先走下了石阶？我跟在他后面，这时我不经意地看向塔顶的画？奇怪的是，那副猫戏鱼鱼戏猫的石画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山水画？我突然感到很恐怖，我以前不记得这画还能够自由变换的。走到三层的时候，杨会战停住了。我由于害怕几乎是用跑的下了两层？有点脚步不稳撞到了杨会战结实的后背。“怎么了你”我开口问道。“这里有个人。”杨会战转身一脸惊恐的回答我？

天慢慢的黑了？差不多六七点，夕阳也躲进云层里了。接替的是慢慢袭来的夜幕？那是种蒙蒙亮的灰色。我抓着杨会战的手，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果然有一个人十个老人家。但是具体我们看不到的整个面目？他就坐在那里，在那石台阶的边上？

“老杨，你先走。你快过去。”我小声地伏在他的耳边说？

“你才过去。我不去。”杨会战回答我。

“你是不是怕鬼啊。”我一语中的。

“你不怕你过去啊。不然我们下不去了，回不了家了？”杨会战怂恿我。

“去就去？谁怕谁。”我被他的激将法一击就慢慢的走了过去，打算去跟那个老人交际一番？

“老先生，你！”

“你什么，过来一点，老伯不吃人的？”那个老者开口了？

“老伯。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有点大胆的。走近了那个老人，蹲下去看他在做什么？

我借着天还没黑透的微光，清楚的看到，那个老人是在画画？我分明看到，他的画笔接触到的那张宣纸，画着的是一幅山水画？我更加惊奇了。那幅画跟我在塔最顶层看到的那幅画一样。是那幅一模一样的山水画？

“臭小子，快过来，没有危险。”我转头喊了喊杨会战，“快来看看，我发现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我在这里干什么？那你们有在这里做什么？你们能来我不能来吗？”那个老人家又开口说话了？

“不是，我是说这么晚您不回家？”杨会战问。

“我没家了，这就是我家？”老爷爷说。

“老伯。您会画画？”我和气的说，“能不能把你手上那幅画给我看一下？”

“没什么好看的，我就随便画画？”他回答？

“不看就不看。神气什么？”

“你那么好奇，给你看好了。”

我接过那幅画，仔细看看。可这时，天完全黑了，已经没有一点光了？那老头怕是看准这时机的吧。

“老伯，这天都黑了，我能不能拿到塔下有光的地方看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说，“你们快回去吧。天黑了，家人该担心了？”

“走了，别看了，小井。”突然杨会战说，“这里怪阴森的。明天早点来吧？”

印象中，这好像是杨会战第一次这么称呼我的？平常都是臭小子，小混蛋的叫？那是我们混熟了才能叫的外号吧？可他今天叫我小井，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不太适应？

那个老人接过我的画，然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像根本没有气息了一样？我跟杨会战走在漆黑的石台阶上，慢慢的下了塔。到了塔外，我们慢慢的恢复了视线，就朝着我们的单车走过去？

路上，杨会战问我，“你怎么对他的画感兴趣了？平时美术课也没看你有多大的兴趣啊？”

“我不是感兴趣，我是好奇。”我回答说，“我问你，你有没有注意到无双塔最顶层上面的那幅画。”

“没怎么注意，那画的好像是猫跟鱼吧？怎么啦。”

“是猫跟鱼没错。不过，最后变了？”

“什么变了。”

“你刚刚先下塔，我还没走的时候，看到那只猫跟那条鱼不见了。变成了别的模样？”

“可能吗。那明天我们早一点去看看。”

“你不相信我？”

“我不知道？”

“我刚刚想看那老伯手里的话，就是因为，那幅画就跟塔顶的那幅画一样？”

“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差不多走到光亮处。这时，从前面飘过来一张东西。它直接拍在杨会战的身上。杨会战有点恼怒想处理掉身上的东西？但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张宣纸？

“等一下。”我阻止了他。

“怎么啦。”他疑惑的问？

“把它给我？”我夺走了他手里的东西？拉着他往灯光下走过去？

“你把它给我啊。我要报仇？”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把那张纸铺在平地上。杨会战看了看说：“这不是那幅画吗？”

“对，就是那幅画？”我说的是这张飘来的纸，上面的画是那张猫鱼图。跟塔顶的画一模一样的，画的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

“我有个疑问。塔顶的画会不会跟你以前跟我说过的传说有关啊？”杨会战问。

我邪魅的一笑，“不错哟，老杨。你开窍了。也亏你现在能发现这个问题？”

“当然，怎么说，我也是当过真探小弟的人？”

他这么说我就不敢当了？“不过。现在上面的画真的变成了山水画啊？还有，这样纸是哪里来的？我们刚刚从塔里出来。塔是在我们后面的，这应该不可能是老伯从塔顶扔下来的吧？”

“还有，你说上面那幅画变成了老伯手里的画？这不可能吧。”

“可能是我看走眼了。明天去确认一下吧？”

我遇到过的怪事很多。一旦遇到我就会深究，细察其文理，明察秋毫。但绝对不是疯魔的那种？我做过怪梦，看过杨会战的怪异举动？我没有追查谜底。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我相信有一天，在某一天，答案自动就会出来的？

八点多，我跟杨会战乘着夜色骑行在凉风习习的路上？路上还保留着一丝丝的热气，那是夏天。这一次是杨会战目送我回去了，这是夏天？杨会战说他明天还会来无双塔看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回他的光州了呢？而我，打算利用这个暑假锻炼自己，丰富自己。我就在想，人来到这个世界，人活着是在寻找一种资格？一种可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资格吧。比如，你的当下是不是在为谁而活着。比如，你觉得你现在的人生苦不苦？

而我找到了？快乐是最重要的吧。我们现在年轻，可以挥霍？等过几年吧，我们用剩下的余力去奋斗。我们把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就不用后悔！我脑子里已经有了我二十岁以后的计划了？但我不知道，一路上有什么阻止我？是大人们世俗的流言蜚语，是成长路上一些有形的伤害。还是一些无法预测的风起云涌？不过我想，这些我都可以不害怕了。那是我的坚强吧。遵循本心，我就觉得我是最强大的！要比可怕的程度，最毒辣的应该是人心？那些根本看不起你的人类的鄙视？那些根本不希望你有所作为的嘲笑？或许你经过太阳的晒烤，你经过大雨的冲刷。你就能用这些经验去抵挡人心的攻击吧！

我回到家里，我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里思考着明天，后天的事？你的人生如果平淡无奇，那么，一定有一个人，会来到你的生命里，让你的人生有所起伏。而就是杨会战这个人，他让我索然无味的人生有了方向啊？

我整理了一些小物件，把它们都往单肩包里塞？我打算的是，这几天的旅行是能够回家的旅行。所以我简洁一点，等以后有了丰富的经验可以一个人生活了？再准备的透彻一些？可能是没有信心吧，才会有这么一步！

第二天果然是个大晴天。真的一整天都没有下过雨。不过就是，变态的炎热？今天的任务就是去无双塔考察？还有，可能会暂时跟杨会战告别吧？

今天，杨会战已经能一个人来到无双塔下了？我早上八点到那里的时候，杨会战已经在塔门前等着我了？那根本不是他早而我迟到，那是因为他有晨练的习惯？他就晨跑，跑了绕他的村子一圈再跑到这个无双塔下等我？他这次没骑单车，他的村子就在这可以看见的地方？

踏着绿油油的青草路，走上斜坡，我们的小腿被清晨的露珠打湿了？我绕了塔一圈，来到一个石碑的旁边，读了起来：“无双塔，江中岛之北。”我脑子闪过，心想，这不是东方吗？“急水塔之南。”我又读了起来？上面好多字都没了？也不知是不是没了？我想到，那次跟踪杨会战，在他大爷的墓碑上做的事，于是也用手去碰了碰那个石碑？不过巧的是那上面的字，真的就那么几个？上面没有土也没有石头碰不下来。这可能不是一块塔志吧。就只写了名字，位置而已？可能也不是建塔的年代立的，是后来的人胡乱刻的？

我们又进了塔里。今天的第一层塔是发亮的？也不是特别亮，只是东边升起的太阳刚刚好把它的光投进来？在正对面的石壁，上面就是那道石台阶了。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的小字？我看不懂，杨会战更加看不懂？只是能看出来是天朝汉字？这就清楚了。这座塔的来历应该没有千年？等等，那也可以是现代人的刻的杰作吧。上面有一些点特别明显的点上红色油漆？这里应该很久没人理会了吧！那些红也是褪色后留下来的。一些旧物的风化？上面那没有被侵蚀的部分，红色还看得见，下面的字体就不行了。完全是跟石壁一样的颜色？石台阶快到二楼的部分也不那么黑了？虽然被第二层塔挡住，但是阳光照到第一层的反射，让我们能看见形状。到了第二层，第三层？之后的每层塔都明亮可见？因为越爬越高，太阳也跟着爬上来了？只不过，等一下下去的时候，最底层的塔一定是一片漆黑？因为太阳升高了，不在下面了。我们玩到正午，太阳就在头顶。

天清气朗，塔上的那些没什么变化？我突然才明白一个问题？这能说是石画吗？这应该说是石刻吧。更加准确点？因为上面的人物形象饱满突出？是有造型有实体的？而不是画不是平面。我们到了第七层？可是我看到它仍然是鱼跟猫的石刻，而不是山水石刻？

“你不是说这画变了吗？哪里变了？”杨会战怼的我没话说？

“那个老伯不在。所以没变吧？”我直觉是这么认为的？我的认知就是，那个老头画的画能直接改变塔顶画的内容？但是我跟杨会战说，但是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