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德言仍然低着头不言不语。
沈思见他还在装死,便命狱卒抬来一口大瓦罐,架在火炉上烧起来。
沈思摊手道:“既然你既不招供也不选刑罚,那就先让你尝尝热瓮中的滋味,烤到半死之后,再体验一下铁笼。”
萧德言嘴角肌肉抽动了一下。
当沈思命狱卒将他抬入已经加热地滚烫的瓦罐中时,萧德言终于精神崩溃,涕泗横流地道:“我招!我招!”
沈思连忙让狱卒拿纸笔给他,萧德言颤抖着手接过纸笔,叹息一声,提笔书写起来。
一会儿,一份名单便交到了沈思手上。
沈思粗略一看,从封疆大吏到宫中百官,既有李唐宗室王爷,也有地方豪族。
大小官员,林林总总,竟然有近百人之多。
其中一个名字沈思有点眼熟,尚书右仆射封德彝。
当初突厥兵临渭河,遣使来朝,李世民欲杀使者的时候,正是宰相封德彝进言劝告。
怪不得当初力保使者的性命,原来勾结突厥的计划里,也有你一份。
近百人的名单,也多亏曾任东宫太子洗马的萧德言,他是负责京城中官员和封疆大吏的余党之间的联络工作,所以才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沈思突然想起一事,向萧德言问道:“你之前所说的李建成遗孤?陛下不是把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儿子们全都杀了吗?哪里又来的遗孤?”
萧德言浑身抖了一下,嘶声道:“这个你休想知道!我死也不会说的!”
“你既然都已经交代了这么多人,也不在乎多一个吧?!”沈思看向他。
萧德言凄怆道:“我自知事情难成,我们这些人早晚会死在你们手上,但是太子遗孤他是无辜的,请你们放过他吧。”
沈思也有些无奈,宫廷政治斗争向来残酷无情,要怪只能怪不该生在帝王之家吧。
“难道李建成李元吉的那十个儿子不是无辜的吗?你觉得陛下额外开恩会放过他吗?就算你不说,你交代的这些人里迟早有人会说的。”
萧德言突然警醒,双眼圆瞪,顿时眼角迸裂,鲜血糊住了双眼,他长啸一声道:“是我没想到!小隐太子,老臣对你不起啊!”
他转头朝着沈思的方向,怆然道:“希望你念在我供出名单的功劳上,日后抓到小太子时能放他一条生路。太子爷,我来追随你了!”
说罢,他瘦弱的身子突然发力,挣开押住他身子的狱卒,朝墙壁猛然撞去,顿时当场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沈思看着这一幕,呆愣在原地。
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从站在李世民一方的立场来说,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宫廷争斗,本就残酷,何况对方勾结突厥入侵,险些导致都城被迫,国家处于危亡之秋。
但是从人性来说,这样的场面还是有些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柔软。
也许是刚穿越来大唐才几天,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残酷吧。
沈思收回心思,命令狱卒将萧德言的尸首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便拿着名单直奔丽正殿。
丽正殿内。
当李世民看到这一份名单时,拍案而起,龙颜大怒!
“自朕登基以来,自认待他们不薄,也没有去迁怒责怪于他们。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意欲反叛朕?!”
沈思道:“义兄请息怒,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抓紧全城戒严,搜捕**余孽。”
李世民一拍龙案道:“对!朕命你全权处理此事,名单上所有人,若有违抗抓捕者,都可当场格杀勿论,包括宗室亲族!”
“诺!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
沈思道:“隐太子余党众多,有些还统率有府兵,我担心自己顾及不过来。另外同时为了防止隐太子余党的渗透,请义兄准许我抽调三千御林铁卫中的精锐,组成一营,只听我的指挥,专门负责抓捕与镇压余党。”
李世民略一沉思,便立即答应了。
他不用担心沈思的忠心,因为如果沈思若想加害于他,李世民自认绝对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拍着沈思的肩膀道:“当初朕听尉迟敬德说义弟你擅长制造机巧兵器,所以才封了你做神机侯,那么现在朕就赐封你统率的御林铁卫精锐叫做神机营!”
沈思拜道:“谢陛下!”
“嗯?你叫朕什么?”
“多谢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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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码字很慢,抱歉加更放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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