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图心有戚戚,想早点弄清楚母亲如今的境况,翻来覆去,竟然失眠了,只好凝神调息。
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幸好师父还有布置,若是仍然没有结果,那就只能犯险抓几个宫女内宦去问,或者入宫去查了。只是宫中可能会有隐藏高手,王河图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意图,否则会给以后行事带来麻烦。
王河图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抬头一看“雨竹轩”,一座高大的阁楼,名字倒是雅致,笑着摇摇头。此地乃是歌舞表演之所,其中女子姿容不凡、仪态万千,乐器、唱曲、跳舞、下棋莫不精通,此处尽是达官显贵、天下富贾,可以看公共表演,也可以尊享独人演奏。
一名女管事身姿窈窕,步履翩翩把王河图迎了进去,巧笑嫣嫣道:“阁下气度不凡,以前没见过,是初次光临吧,有什么要求您说!”
“你先安排一个雅间,沏壶茶,把你们老板叫来,我有事问他!”
“好嘞!您这边请!”王河图跟着女管事来到雅间,里面装饰却实高雅。
女管事沏好茶,问道:“阁下贵姓啊?我好禀报。”
“鄙人姓王!”
“好!您稍待,我这就去。”
王河图神识感知,发现此楼甚大,各处表演精彩纷呈,六国显贵云集,当真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啊!
须臾,一位身材丰腴、风情迷人的女子款款而来,素装素颜,却别有风情。
“不知王公子找奴家何事?”声音清脆悦耳。
几句暗语双方对上了暗号,王河图道:“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说话!”
王河图跟在身后,女子走动间身姿摆动,袅袅婷婷,臀部略显凸出,别有诱惑。
瞄了几眼,顿觉不妥,王河图尴尬地摸摸鼻子,自己是怎么了?
跟着来到一处暗室,女子左右转动了几下门口的烛台,门便开启了。王河图明白这是有密码呢,左边转几下,右边转几下都是定好的,先后顺序和转动点数不对都无法开启。开着挺先进啊,有后世密码锁的影子。
两人进入后,门又关上了。
“不知尊下哪位?此来何事?”女子问道。
出示令牌,上面有个纵横交叉的标记,上面有个“甲”字。
“内门弟子于蓝拜见尊使!”女子行礼道。
“哦?原来是师姐当面啊,师弟失礼了。”王河图倒有些惊讶,因为师父没有对他说过各处管事究竟是何人,忙回礼。
外门都是一些资质不太好的弟子,便教授其他方面的知识,在外面行事。而内门弟子都是门主亲传弟子,故此互称师兄弟。“纵横令”只有亲传弟子可以持有,“甲”字号是最高等级的。
“不知师弟此来?”于蓝问道。
“一则过来见见师姐,另外还有事情询问。”
“何事?”
“可有十五年前王宫卫良人的消息?”
“师弟稍待,时间久远,需要去查阅资料。”
片刻,于蓝即归,缓缓道:“说来卫良人也是可怜,先是因王子夭折被禁闭冷宫,后来精神失常上吊自杀了。”
“什么?自杀了?”王河图顿时失态,心中悲痛难耐,面上又不便表现出来,此时他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王子身份。
“师弟怎么呢?”
“哦,没事,只是有些惊讶!”王河图收拾好情绪,“那她葬于何处了?”
“具体不清楚,只是传言并未以规制厚葬,只以草席裹身,弃置城西乱葬岗,着实悲惨啊!”
王河图闻听怒不可揭,双手紧握,青筋毕露,刹那又归于平静。欲成大事者得先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师弟,自三年前见过师父一面再无相见,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三年前回山后不久师父就去世啦。”王河图幽幽道。
“啊?师父不是一向康健吗?怎会……”于蓝很是意外,失神片刻,忽然悲从中来,瘫倒地上,垂泣道:“师父啊,蓝儿都没见你最后一面,我从小孤苦无依,您对我如师如父……”
王河图也颇受感染,方才压抑的失母之痛又自心起,二人一番追忆,相互安慰,本来疏离的感情一下加深了。
于蓝乃是王河图之前的小徒弟,还是唯一的女弟子,她比盖聂卫庄都略小,他们几个之间倒是熟悉。
“师弟,师父临终有何安排?”
王河图取出随身携带的掌门戒指,“我承师父遗志光大鬼谷!”
“参见掌门!”于蓝连忙行礼。
王河图扶住于蓝:“师姐不必多礼,雨竹轩师姐经营的很好,天下豪客往来,消息就会不断。不过如此还不够,要学会包装宣传,使她们的名气更大,选择机灵可靠的女子设法送入高官府内,才能打探到更加重要的信息。如果可能,王宫之内不妨也布些棋子,将来会有大用。暗子只能单线联系,减少暴露的可能。”
“是,我记下了,会尽快安排。”
“还有相互之间联络方式太简单了,容易被识破,我这里有更加秘密的方法。”王河图把之前整理好的密码方式传给于蓝,又道:“师姐是雨竹轩总管事,我所说的事情也通知其他各国。”
王河图交代一番就离开了,若以后世的眼光来看,雨竹轩已经有了情报机构的影子,但还不够隐秘,需要改进之处甚多,不光目前没有太多的可用人才,只能先这样了。
母亲的消息还不确定,看来具体情况只有宫里人知道了。
接下来几日时间,王河图都在王宫附近徘徊,仔细留意着出宫之人的规律。为了不引起注意,他每日都是乔装打扮,以不同的身份去观察。不得不谨慎行事,赵高的罗网爪牙密布,还有章邯的影秘卫也是神出鬼没。
几天下来,目标锁定了一个级别不低,年纪稍大的内宦。毕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年龄太小肯定不知道,级别太低又接触不到。
一天,此人正好出宫办事,王河图在无人之处点晕了这家伙,拖到了早先准备好的一处暗室。施展迷魂之法,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催眠,但又不同,王河图也是在一本古籍里学来的,如今神魂强大,正好试验一下。
“你是谁?做什么的?”
“我是陈鱼,是长安宫秦王身前内宦。”
“你可认识卫良人?”
“知道,是秦王曾经的后妃。”
“她是如何死的?”
“开始只知道是上吊自杀,后来方知乃是赵夫人使人暗害。”
“赵夫人是何人?”
“是大王宠妃,陛下幼子胡亥之母,也是中车府令赵高的族姐。”
王河图惊厥,其中还有如此内情,那自己幼被追杀定然也和赵高、赵夫人难逃干系了,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卫良人是何人所葬?葬于何处?”
“奴婢奉秦王之命所葬,在城西乱葬岗有一株歪倒的柏树,就在那树下。”
……
还真问出了不少内幕,王河图想要的信息已经得到,就把那人悄悄扔在了街边,这段记忆已被抹去。
千百年来,宫墙之内的凤从未止息,王河图仍然对嬴政心怀怨愤,他作为帝王不错,但作为丈夫、父亲很失职。
天愈暗,夜将临,王河图寻至城西的乱葬岗,夜风阵阵,悲鸟啼鸣,一片荒乱。暗影斑驳,树叶随风而响,徘徊了一阵,终于发现了那株特殊的柏树,荒草丛生。
王河图心情沉重,步履蹒跚,拨开荒草,是一个小土丘,没有墓碑,无人祭拜。自己最亲的人怎么都落得如此结局?莫非自己当真是天煞孤星?
“娘!我来看你了,孩儿来晚了,这还是我叫旳第一声娘,可惜你听不到了……”
“娘!你安歇吧!孩儿来日一定为你和兰姨报仇雪恨,赵夫人这贱人和赵高这腌贼一个都跑不了,罗网也一定会摧毁!”
……
沉静的王河图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跪在坟前对母亲诉说着自己的成长。月华如水,倾泻满地,荒凉的坟场披上银纱。荒坟、枯树、乌鸦、冷风、幽月构成一幅凄凉的画面,其中有夹着一道人影,莫名阴森。
倾诉了半夜母子之情,王河图不舍地离开了。
打点好咸阳城诸事,王河图便独自出城了。他掘坟取出母亲骸骨,又到渭水之南挖出兰姨骸骨,准备回鬼谷厚葬他们,让她们从此长伴。
赵高这厮绝不简单,有传言他是罗网里武功最高之人,实力尚在黑白玄翦、掩日之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至于报仇之事只能先暂时隐忍了!
一路上散落不少流离的孤儿,王河图挑选十几个十岁出头、聪明伶俐的带回了山。
回到山里莫名亲切,不觉已经出门一月多,在后山寻了一块风水宝地,王河图把母亲和兰姨安葬。
从山中辟出石料,亲手凿好,立了墓碑。母亲的名字也不知道,只刻上“慈母卫氏之墓,不孝子王河图敬立!”。兰姨的刻着“贤姨母兰芝之墓,愚甥王河图敬立。”
她们总算安息了,不再孤苦,以后也有人祭拜了。
王河图暂时在鬼谷待下,带回来的十几个孩子得好好培养,都是好苗子,可以作为以后的班底。
读书识字、内功、拳法、剑法都有传授,王河图给他们灌输的思想就是付出才有回报。
谷内的谷物也归他们打理,吃肉自己去打猎,磨砺他们的心性,明白弱肉强食,进步快的有奖励,落后的受惩罚。
倏忽半载而过,这些孩子进步很大,王河图准备出山,圈出一片树林,让他们在里面生活。一些厉害的猛兽都被赶出去了,里面的生存条件会有很大的压力,但不至于绝望。外围布置了阵法,无法出去,就让他们在里面与野兽为伍。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不要把自身的安危寄望于敌人的仁慈,而要依靠自己的强大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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