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刚进到屋里,叶菲楠便大叫道。
楼上传来木质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缓步走了下来。
“这是你妈?”我身体略微倾向叶菲楠,轻声向叶菲楠问道。
“嗯”亦非难轻轻点头。
叶母走到我俩面前,我刚准备和她打招呼,却听她对叶菲楠斥责道:“你大呼小叫什么,没点女孩的样子。”
说完这句话,叶母把头转向我,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你是小楠的男朋友?”
还没等我说话,叶菲楠抢先答道:“嗯,他就是救过我的郭年,是我男朋友。”叶菲楠说完,带着灿烂的笑容跳到我身边,揽着我的胳膊的同时,还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在问他,没问你。算了,先进来吧。”叶母说完便转过身,走向餐厅。我和叶菲楠紧跟在后面。进到餐厅,叶母端上两道菜。
“妈,您的待客之道是不是永远都是醋溜白菜和溜豆腐?”叶菲楠大声问道。
“客随主便,而且这两道菜才养生。”叶母淡然说道。
“我们俩在外面吃过了,你那两道无油少盐的招牌菜还是留着您自己吃吧。”叶菲楠撇着嘴说道。
“好,既然不吃饭,那我们就直接说正事。你今年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叶母对我说道。
“他比我大两岁,在一家工厂上班。”叶菲楠再次抢在我前面说道。
“他自己不会说吗?”叶母紧锁着眉头问叶菲楠。
叶菲楠露出一副调皮的表情。
“你在哪家工厂?具体做什么?”叶母问我。
我报出工厂名字的时候,叶母点了点头,当我说是一线工人时,叶母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父母都去世了,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我答。
“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这种事只能在童话故事里,你俩都不小了,你们觉得你们俩合适吗?”
“妈,适合和合适是两码事,门当户对这种就观念应该留在上个世纪了。”
“小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择偶如果门不当户不对结婚以后会出现很多矛盾的,而且,所有的男人都一样,结婚以前对你好,结婚以后两个样,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叶母语重心长地对叶菲楠说。
“那如果有不偷腥的猫呢?”叶菲楠不服气地问道。
“就算有,也是因为还没沾过腥。小楠,你还小,很多事情你没经历过,你不懂,妈是过来人,妈是为你好,不会害你的。”
“妈,您刚才还说我已经不小了,这会儿又说我小了,那我是小还是不小啊?”
“我让你回来,不是和你抬杠的。”叶母转过头对我说道:“你叫郭年是吧?你救过我女儿,我谢谢你,如果你有什么困难,阿姨能帮你的一定帮你,如果你想做点小买卖,人脉、货源、资金,阿姨都可以给你提供,但是你们俩的事,阿姨不能同意。”
“妈,是不是我这边工作做不通,你就开始做他的工作,郭年不是那种人,我和他就要在一起。”叶菲楠越说声音越大。
“这件事情你爸知道吗?你觉得他会同意吗?”叶母刚说完这句话,便传来叮咚的门铃声。
叶菲楠马上站起身,往门口跑去的同时说道:“我爸来了,我去开门。”
叶母没有理叶菲楠,而是小声对我说道:“郭年,小楠她还小,不懂事,当她明白你们俩不合适的时候她就会离开你,那个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百万,你现在主动离开她,怎么样?”
“阿姨,我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就算有一天她会离开我,我也无怨无悔。”
“你这样会害了她,就算她真的会和你在一起,你们俩在我这里也别想拿到一分钱,因为她如果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认她这个女儿。”叶母义正言辞地说道。
“阿姨,您是一位商人,您觉得多一个孝顺您的女婿合适,还是少一个亲生女儿合适?”
“你连钱都没有,还谈什么尽孝?”叶母说完,嘴角露出个轻蔑的笑容。
“谁说尽孝就一定要有钱才行?”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郭年,这是我爸。”叶菲楠揽着一位身材高大,穿着却很朴实的中年男人,他的脸色黝黑,应该是常在阳光下劳作。
“叔叔好。”我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
“你是不是傻?”叶菲楠说着,粉拳砸在我手臂上。
“你打我干什么?”我不解问道。
“叫我妈阿姨的话就要叫我爸姨夫,叫我爸叔叔就要叫我妈婶,你们家阿姨和叔叔是一家的?”
“没关系,小伙子叫的很准确,毕竟我和你妈已经离婚好多年了。”叶菲楠的父亲笑着说道。
“爸,你就不想和我妈复婚吗?”叶菲楠拉着她父亲问道。
“今天我来是谈你们俩的事情的,不是谈我和你妈的事情的。你们谈的怎么样了?”叶父说完,坐在椅子上。
“我妈她不同意。”叶菲楠委屈地说道。
“我当然不同意,他一没钱,二没学历,三没背景,怎么养活你,怎么给你幸福?”
“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不用他养,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叶菲楠倔强地说。
“好,你养你自己,他养他自己,那如果将来你们有了孩子呢?”
叶菲楠的父亲用他那浑厚的声音慢声慢语地说道:“没关系,爸帮你养!”说到这里,叶菲楠的父亲表情变得认真,然后转过头对我说道:“虽然我不觉得我女儿看上的男人会有什么人品上的问题,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只要你对我女儿好,我这什么都好说,但如果有一天你把她弄哭了,那你就到我的鱼塘里和鱼去解释吧。”
“听到没?”叶菲楠得意地看着我。
我笑着对叶菲楠说:“放心,我不会变成鱼。”
“当然,我还有额外要求的。反正郭年也没什么亲人了,我那房子也大,你俩结婚以后干脆就和我一起住,或者要常来我这住,我那空气也好,我的果园和鱼塘也要人继承嘛,住在一起好方便传授经验。”
“爸,你放心吧,郭年都和我说了,以后住哪都行,还要和我生两个孩子,一个跟他姓郭,一个和我姓叶。”
我刚准备瞪大眼睛看向叶菲楠,叶菲楠已经把脚踩在我的脚上了。
叶菲楠的父亲指了指叶菲楠说道:“没羞没臊!”又转过头对叶菲楠的母亲说:“叶子,有酒吗?我要和未来女婿喝一杯。”
“没有!”叶母没好气地说。
“爸,郭年他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好啊,我年轻的时候喝酒没少热你妈生气。”
“爸,要不你和我妈复婚吧。”
三个人同时看向叶菲楠的母亲。
叶菲楠的母亲别过头说道:“我对男人已经不抱希望了。”
“妈,我爸又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不能和他重归于好呢?”
“如果你爸当初肯听我的话,现在也不用整天在田间地头转悠了。”叶母说。
“我要是听你的,咱俩指不定在哪看着小窗口数日子呢。再说,田间地头有什么不好,吃自己养的鱼放心,吃自己种的果子安心,花靠自己劳动换来的钱开心。”
叶菲楠的母亲不服气地说:“我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赚钱,我难道就不安心、不放心、不开心?”
“呵,整天防着这个是安心?整天盯着那个是放心?整天板着张脸是开心?”叶菲楠的父亲说完,往椅背上一靠,斜眼看着叶菲楠的母亲。
“你……算了,我承认我欠你的,不想和你吵。”叶母说着,表情显得有些失落。
“其实人老了,有个伴好。”我低声说。
“你会不会说话?”叶菲楠说着,又把拳头砸在我胳膊上。
“你干嘛又打我?”我不解地问叶菲楠。
“我爸妈哪里老了?”
“我,我是说以后老的时候有个伴儿。”
“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既然你俩的事情你爸同意,那我也就不反对了。”叶母说着站起身。
“妈,你同意我和郭年?”叶菲楠兴奋地问道。
“我不反对,但我也不支持,如果你俩以后过得好,那算我错了,事业上需要发展,我能帮得上的可以来找我,可如果你俩将来吃不上饭了,别来找我,谁叫你不听劝的。今天就这样,我累了,要睡了。”说完,叶菲楠的母亲就起身上了楼。
“爸,你今天还回去吗?”叶菲楠问她父亲。
“太晚了,不回去了,但是也不能住在这。”
“那回我那吧,反正那房子也是你买的,不过,要我说,你那房子就不该买,我又很少去住。”
叶菲楠的父亲笑着说:“你不去住是因为你懒,不收拾屋子还不会做饭,你现在住哪?”
“我住他那。”叶菲楠说完,看了我一眼。
叶菲楠的父亲指了指叶菲楠,说道:“那他家多大呀?”
“四十多平米吧。”叶菲楠答道。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你不住,非要住四十平米的小房子。”
“啊?一百二十平米,我要是住进去,收拾屋子都得收拾好几个小时吧。”我感慨道。
“哈哈哈,小伙子真实惠。好了,我走了。”叶菲楠的父亲站起身说道。
“路上注意安全。”叶菲楠对她父亲说道。
“要注意安全的是你们俩。”叶菲楠父亲说完笑了一下。
“哎呀,爸!”叶菲楠难为情地说。
送走叶菲楠的父亲,叶菲楠把我拉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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