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传之聂小倩 第三十八章 消失的人群

入夜，直隶衙门内的一个小书房里，烛光昏暗。葛林及几位大人坐在里面，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来得复杂。

聂怀远是在天黑以后，被秘密招至此处的。聂怀远来时，明显感觉到直隶衙门外的守卫增加了，也有很多生面孔，想是京城派来的。

书房外，守卫更是森严。

葛林：“各位大人，该案目前我们调阅的案卷材料，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汇总情况。之前我们已经通过气了，我想现在的形式大家心里应该有数。”

王源：“葛大人放心，我等既然跟随大人担此事，自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李末与聂怀远均表示赞同。

葛林：“陈向英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如今陈向英已死，很多线索就断了。目前，我们找寻的过程中，有一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和各位大人商议，听听你们的意见？”

葛林顿了顿：“聂大人，不知这陈向英是如何被重新列入进来的，我们在这个案件之中并未发现陈向英与此案有多大牵连？”

聂怀远：“不瞒葛大人，此事下官曾私下派人查过。”

葛林和其他两位大人顿感意外，葛林问道：“难道聂大人之前就发现什么蹊跷？”

聂怀远：“以前我并不了解这个案子，抓陈向英之后，我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想必此人应该和案件有关。但是后来的事情，我就发觉不对劲。”

葛林：“请细细道来。”

聂怀远：“此前早听说，刑部会派人到各地重查几起大案，陈向英作为一个重要人物，怎么会没有经过任何程序，要直接押往刑部，按说要押往刑部的人，直隶府肯定会先取一些材料才合常理。”

李末：“此话在理，地方上官员与大户都会有牵扯，不可能这么放心的送到刑部，而一点不担心。”

聂怀远：“其二是，陈向英的府上一百多口人，不知押往了何处？”

葛林：“这就是我之前要给你们说的事情，当年此案涉案的人员，除被处理的人以外，其余的人，也不知了去向。”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都觉奇怪，按说不管发配至何处，如此多的人员，不该没有了踪迹。

葛林：“聂大人，不知可查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聂怀远：“我查过，当年刑部曾有公函发来，是尚书的签发，要求将扣押的所有涉案人员押往刑部设在莽山的羁押点。”

葛林脸色突然大变，甚是有些惊恐的说道：“莽山？”

聂怀远：“的确是莽山。”

王林：“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聂怀远：“下官更是无从知晓？”

葛林努力的平静了些，说道：“我听说过，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聂怀远：“当时押送这些人，直隶府派出了150名差役，但是最后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也无人关心过，只有刑部后来出的简要回复，拨银一万两，安顿差役家属。”

葛林：“那这次陈向英的家属呢？”

聂怀远：“我没有查到去向，但是我在轻点差役人数是，发现少了三十个。”

葛林：“可知去往了何处？”

聂怀远：“也许我们可以问一个人？”

葛林：“何人？”

聂怀远：“黄全。”

葛林：“这是什么人？”

聂怀远：“此人在直隶府多年，爱喝酒，神叨叨的，大家都叫他黄疯子，但是其实他并不疯，只是这么在外表现而已。”

葛林：“此人怎么知晓这些事情？”

聂怀远：“各有各的门道。”

黄全不愧是黄疯子，来到这房间，半眯着眼扫了一圈，装着啥不知道的样子，当看到聂怀远，赶紧抖抖身，躬身道：“给聂大人请安。”

聂怀远：“黄全，在我面前就不用这般了吧，好好的，我有点事情找你。”

听到聂怀远这么一说，黄全就跟酒醒了似的，一下变了好人，说道：“聂大人请讲。”

聂怀远：“我问你，你可知道那陈向英府上的人现在何处？”

黄全一个激灵：“聂大人，我就是打杂的，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聂怀远把一个盘子推到黄全面前，朝着盘子看了看：“你应该知道的。”

黄全看看盘子，把盘子上的红布拿开，里面安静的躺着几锭银子，黄全看看银子，又看看聂怀远：“聂大人，小的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聂怀远：“那就说你知道的。”

黄全看着银子，吞了吞口水，说道：“聂大人，云霄阁有个姑娘叫云欢，你去问问她，应该可以知道。”

聂怀远：“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黄全色眯着眼，说道：“聂大人有所不知，派出去的中有个人叫黄忠，此人与这云欢姑娘关系非浅，云欢姑娘一定知道黄忠去了哪里。”

聂怀远：“黄全，你可不能乱说。”

黄全：“聂大人，您问我的话，我可不会说谎。”

聂怀远想来这黄全在自己面前还不至于说假话，看来得找个人去趟云霄阁。

深夜，云霄阁进入沉沉的睡梦里，云欢的房间里，一个男人的鼾声此起彼伏。

这房间里装饰的很是有情调，让人一来到这里想到的就是温柔，可以忘却那烦恼。

鬼手从头到脚一身黑衣，连眼睛都看不到，如果有人看见他，肯定会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看路的。

云欢赤身裸体地躺在男人旁边，两条腿像一个“大”字一样，一条腿狠狠的压在男人肚子上，这姿势哪里还有平时里的妖娆与妩媚。

鬼手凌空在那男人的胸前点了一下，男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那么自然的睡着。

鬼手看着这云欢的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拿在手上，用银子碰了碰云欢的嘴。

云欢轻哼了一声，用手摸摸嘴，动动身子又睡了。

鬼手又拿银子碰碰云欢的嘴。

云欢醒了过来，懵了，张嘴就要叫，但是嘴张开了，声音却没有出来，就这么张着。

云欢的嘴刚一张开，鬼手已经凌空点了她的穴。

鬼手朝着云欢招手，示意云欢下床来，云欢张着嘴，颤巍巍的从床上下来，正要往前走，看到自己赤身裸体的身子，回头指了指床上。

等到鬼手点头，云欢才去取了件衣服穿在身上，其实这衣服穿和没穿没啥区别。

来到桌前，鬼手示意云欢坐下，云欢坐了下来。

鬼手将手里的银子递给云欢，云欢摇头不接。鬼手又递了过去，云欢只好接了，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云欢还是感受到了不可拒绝的威胁。

鬼手：“我不会伤害你，别叫，如何？”

云欢张着嘴点点头，鬼手的手指动了动，云欢就觉啥东西在胸口撞了一下，嘴一下就合上了。

嘴是合上了，云欢也不敢说话了，望着鬼手。

鬼手没说话，有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放在云欢面前。

云欢看着眼前的银子，恐惧感也少了很多。

鬼手：“黄忠去哪里了？”

云欢：“那个黄忠，我这里来的客人，我怎么知道谁是黄忠。”

鬼手：“衙门那个黄忠。”

云欢：“我不认识什么衙门的黄忠？”

鬼手没有说话，从怀里又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桌面上，又拿出一把非常精致的飞镖，也放在桌面上。

鬼手：“你现在可以挑一样。”

云欢听懂了鬼手的意思，这青楼的女子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自是明白其中的轻重。

云欢：“黄忠走之前给我说过，说要去趟京城，去做什么，是不是去了京城我就不清楚了。”

鬼手收起飞镖，掌心那么一推，云欢身上那点衣衫已经不在身上了：“想活命，就忘了你今天晚上见过我。”

云欢惊在那里，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着。

等到云欢定过神来，房间里哪里还有人。

鬼手出的房来，一个人影正要落在四处找寻这什么。

鬼手手一挥，一直镖飞了出去，那个人影，赶紧跃上房顶。

鬼手收起飞回来的镖，上面有血，赶紧跃上房顶，那人影已经消失在远处。

聂怀远：“这么说，还有人也知道这个消息？”

鬼手：“我想是的，那人武功很高，但是我估计他应该听不到什么？因为如果他长时间在那里，我能感觉到。”

聂怀远：“但是他们很快就会摸到这条线的。”

鬼手：“那人手受了伤，也许要缓两天。”

聂怀远：“让雷力去一趟。”

半柱香的时间，鬼手已经返回来：“雷力说了两件事情，一是陈向英表面是押往刑部，但是实际要送往的是王爷处，王爷暗中安排了人马跟随，至于如何将人劫走，具体送到何地，目前不清楚。”

聂怀远：“第二件呢？”

鬼手：“雷力说他认为燕捕头还活着，他没有证据，但是他感觉燕捕头应该还活着。”

聂怀远：“我也相信，燕秋月并不容易死去，这件事情交给你。”

鬼手：“行。”

聂怀远：“接下来，你更要注意，沉在暗处，留意荣尊的一举一动。这个人是王爷安排在我身边的，或许在他身上有收获。”

鬼手：“明白。”

聂怀远看着鬼手，有些伤感：“荣尊武功很高，你做的事情都很重要。你记住一点，任何事情，你别强求，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于你。”

鬼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