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郑龚率众进了汜水关后,取了龚都尸身,又令手下黄巾兵卒将汜水关城墙上旗帜更换,随后便领众人出城,直奔青州泰山方向而回。
待次日曹操从一阵头晕目眩中清醒过来,在仆从的服侍下洗漱之后,刚欲出帐,便见帐外曹仁、曹纯二人跪在帐外,低首无言,曹操见状连忙奔走上前,要将二人扶起,然曹仁、曹纯二人就是不起,曹操无法,只能开口问道:
“子孝、子和,你们这是为何?你我本就是兄弟,就是有天大之事,吾等也可一同承担呐!”
曹仁、曹纯闻言,面上羞愧之色更重,最终还是曹仁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与曹操,有些气愤的说道:
“大兄,子廉他!……跟着……郑龚走了。”
曹操闻言就好似头颅被雷劈中了一般,当即就一个站不稳,差点倒下去,好在曹仁、曹纯连忙上前扶住,曹操有些颤抖的从身侧曹仁身上接过那封书信,展开一看,但见信上写道:
“孟德大兄见谅,小弟此去,实有负大兄重托,情深意切,难以言表;郑龚,名冠天下之勇士也,善战无前,其麾下能征惯战之辈何其多也,天下十三州黄巾何止百万众;当今天下,董卓乱政,乱象已生,汉室将倾,不可扶也,大兄与洪皆为世家子弟,自然晓得这世家之道,传承更胜情谊;那郑龚又是当代大儒,郑玄,康成公次子;郑玄之名,冠盖天下儒生,正此大乱之世,郑龚只需登高一呼,天下儒生得其六也,纵是袁氏四世三公,亦不能比;纵观天下,无人可比,洪只能如此,望大兄莫怪,莫怪。”
曹操看完书信,喉间一甜,刚要吐出,但曹操立即警觉过来,连忙强行又咽了下去,深吸了几口气,曹操轻拍曹仁、曹纯二人的肩膀,示意自己无事,缓缓站起,望向天外,曹操那向来富有磁性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嘶哑,但依旧是坚定无比的传到了曹仁、曹纯耳畔!
“子廉此去,不说对错,其无愧于我曹家,无愧于我曹氏一族!传承~何其重也!……但!终有一日,我曹孟德会向天下证实,这个天底下能够笑到最后重整天地秩序的只有我—曹孟德一人耳!”
曹操这些话语,直听得曹仁、曹纯二人激动莫名,当即对曹操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对其一礼,口中大呼道:
“今生今世!曹仁/曹纯愿随大兄平定乱世,虽天翻地覆,海枯石烂,亦不弃也!”
曹仁、曹纯那无比激昂的话语却是无法传入曹操心里,只因此时曹操心底的最深处早就被愤怒和庆幸给充满了!
愤怒的是曹洪的背叛!那是对自己的不忠,更是使曹家,曹氏一族从此之后有了除了自己曹孟德,还有了他曹子廉这一个选择!所以曹操感到了无比的愤怒。
庆幸的是曹洪的提醒,让曹操更加清楚的认清了世家的本质,投机者,时势造英雄,而世家则会去从中选择他们认同的英雄;然而‘狡兔三窟’乃是千古至理;世家!很少会全盘压在一个人身上的,特别是传承得越久的世家,更是如此!原本曹操以为自己会是例外的,原来自己不过是因为当初没得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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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兖州交界
郑龚带着一众黄巾行走与大道之上,龚都之棺木安放与最中央,郑龚将部众尽皆交由张白骑、曹洪二人管理,自己与寧道人行在最前。
“寧姬,你这匹青牛是哪得来的,怎么以前吾未有见过?”
张宁听得郑龚问话,伸手掩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直听得郑龚心猿意马,这才对郑龚解释道:
“夫君贵人多忘事,此青牛乃是在婕儿满月之时,父亲前来看望,送予妾的。”
郑龚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伸手抓了抓头发,突然说道:
“说起来吾离泰山也有数月,却是不知武儿与婕儿如今如何了。”
张宁闻言却是有些不悦,似乎在恼火郑龚在与其单独相处时提到了他人名讳,哪怕那两人是她的子嗣,所以张宁语气有些莫名的答道:
“武儿有康成公,婕儿有父亲,夫君何必忧虑~”
郑龚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赞同了张宁的说法,随后郑龚便有些许愧疚的对张宁说道:
“寧姬,本欲下山求得功名富贵,带领青州黄巾走上正途,不想龚都战死,吾一怒之下与孟德闹翻,如今黑溜溜的回山,使令龚不知该用何等面目去见康成公,去见刘辟,去见山上数十万青州黄巾。”
张宁听着郑龚说着如此丧气的话语,当下也明白不是耍小脾气的时候,连忙出言安慰:
“夫君也无需太过忧愁,青州地广而人烟稀少,但泰山及周围却有黄巾数十万,加青州南连徐州,凭借夫君之勇武,可一战而定;东面北海郡物产丰富,却已无主,夫君赫赫威名,只需一封书信,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北海全境收入怀中;北接冀州,可与于黑山的父亲互相呼应,夫君引军北上,父亲挥师南下,可共夺之;至于西面兖州……可缓缓图之;如此行事,天下有九州,夫君得其三,届时夫君只需登高一呼,大业可期也,到时又何愁不是正途?”
虽然张宁说得很有诱惑力,但是这些年经历的事情,特别是当年的黄巾起义,已经让郑龚对黄巾军再次拔杆而起的前途很不看好,当下也说了出来:
“寜姬,非是为夫要说丧气话,昔年岳父‘大贤良师’之名,天下皆知,普天之下何人不是万分钦佩,黄巾起义,世间有半数之人,口呼‘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之语,然汉室未到灭亡之日,马元义、张曼成、程远志等兄弟相继战死,若非岳父算出天机,广宗城黄巾分流,这才有了如今苟延残喘的局面;为何?世家也,大贤良师当初赶尽杀绝触怒了天下世家,故方有一败;寕姬你瞧瞧这次,董卓乱政,天下便有一十八路诸侯起兵讨董,连那远在西凉的‘伏波将军’马援之后的马腾也差人送来书信、帅旗,以表加盟;再者世家掌握天下命脉,上次我等杀官夺粮,已是站在了天下世家的对立面,怕是就是我等黄巾再次起义,也是于事无补,重蹈覆辙啊。”
郑龚自顾自的说着心中所念所想之语,却没有发现一旁张宁看向其的眼光越来不一样了,张宁看着寥寥而谈的郑龚,心中的不安感徒然大增!
张宁心中暗自奇怪,不禁想到:
“为何夫君竟能如此条理分明,将局势看得透彻,不仅看出了昔年黄巾之所以会失败的因数,更是道出了再次起义亦是无用的前景!”
“为何会这样?”
“为何会如此?”
这两句话在张宁脑中不断回响!
“为何夫君会开始思索前因后果?”
“为何夫君会开始考虑是非缘由?”
“……不是……不是应该会听从寜姬的意见吗?”
“……寜姬也是为了夫君好啊!”
“……只有再次起义,站在天下的对立面,令那些世家大族对夫君彻彻底底的死心!”
“……只有这样,夫君才不必为了什么争夺天下去与什么世家大族……”
“……联姻……”
“……夫君……只要有寜姬就够了。”
张宁的脸色越来越差,秀眉紧缩,两唇轻咬,一双丹凤眼不断的左右乱转。
张宁不断在心中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一切…………一切令郑龚开始转变的原因。
从在陈留外再次与郑龚相见开始,无数的画面不断在张宁脑海中!
酸枣会盟时的意气风发,没错
华雄挑关时的刻意相让,无误
汜水关外时的再战吕布!
…………
张宁那樱桃小嘴的嘴角勾起一丝细微的微笑,所有的疑惑已经尽皆除去,整个人重新再次焕发光彩!
这时郑龚也是有些说累了,转头一看,却见张宁微微轻笑的看着自己,郑龚瞬间一阵心跳骤停,只觉仿佛好似被看穿了一切一般。
郑龚略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
“寜姬……为何如此看着吾。”
这时张宁听得郑龚问话,好似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掩嘴轻笑着说道:
“只是妾身突然想起了昨日夫君与那吕布一战的光景,夫君神威赫赫,若非亲眼所见,实难以言表。”
然而这句绝对是在夸赞的话语,却让郑龚面色一红,然后开始左言他顾,还略有些紧张的看着天空。
张宁见此,心中更是确定了郑龚为何会有今日之变的原因!当即也不迟疑,张嘴就说道:
“夫君~奴家曾听父亲说过,远古之时,商周大战时的武者,强如商纣王、黄飞虎、杨戬者,一身武道通天彻地,近有翻江倒海之能,退有横扫千军之勇,远非如今的吕布可比~”
郑龚听得此言,那还顾得其他,当即就转过头来,伸手握住张宁之手,急切的问道!
“寜姬!那岳父可有说如何才能练就那般勇武?”
张宁看着前面自己夫君那焦急的面孔,心底最深处的愉悦之感不断、不断的涌了上来!
张宁再也没忍住,俏颜一笑,好似万物复苏!
只见张宁缓慢的靠近郑龚,双臂环绕,抱住郑龚脖子,张宁与郑龚面颊贴着面颊。
这时郑龚耳中传来张宁的温柔细语。
“夫君~这修炼之法,不是一直在夫君的的背后吗?”
“……”
“太平要术!”
“赶山篇!”
当张宁听到‘赶山篇’三字时,直径从青牛上跃起,扑进了郑龚怀中,更加用力的抱住郑龚!
“对呦~夫君,修炼吧!夫君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强的人!”
“所以!计谋什么的!顾虑什么的!”
“通通不需要去想的!”
“因为寜姬就会替夫君去想的!”
“夫君只要负责‘天下无敌’和‘与寜姬一世不分离’就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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