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影子 第六章 各间藏心思 叨扰生愁绪

有些人超负荷的运转自己的雷达搜索周围貌美如花的人，通常我们称之为流氓或者色狼，即便这些人说出发现美好的诡辩言辞，我们也不改变自己的看法，这看法根深蒂固，无从撼动。

之前就说过女生的世界真的算是未知的神秘星空，有些事果真出乎人的意料。

“子琪，我们下去超市，你要不要去呀”

李亦墨正在给宋子琪讲老师上节课留下来的物理题目，两人都没注意到旁边站着的林雨涵。

“这个算是牛顿定律里面比较典型的的一类题目了，多过程问题看起来是挺麻烦的，关键还是要把每一个力他们的合成分解梳理清楚......”

“子琪”林雨涵敲了敲宋子琪的书桌。

李亦墨抬起头来看着林雨涵，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四哥，你能不能让别人休息下呀，以为都像你一样呢”林雨涵嗔怪笑道。

“我，....她不是问我题呢吗？我又不是故意......”李亦墨在小屋面前永远都是这样，丝毫没有战斗力。

宋子琪侧着脸看到李亦墨结结巴巴的难堪样忍者笑，努力的憋着。“子琪，走吧我们去超市一圈，韩玥儿她们也去呢，还在教室外面等着呢”

“嗯，好，正好下去换换脑子，物理搞得我头都大了”

“你旁边坐的这样的怪咖才不用怕物理学不好呢”小五说着便朝李亦墨吐舌头。

李亦墨呆呆的笑着不做任何的回应，习惯性的露出五颗牙。

“要不要帮你带酸奶?”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默契的有些可怕。林雨涵和宋子琪都觉得尴尬。对于一个拿男生来说这该是莫大的幸福。

“可以啊，墨神，命犯桃花哦”前排的沐清子来了一句神补刀，瞬间把这尴尬的气氛推向极点。

“不许胡说，以后还想不想借我的作业了”李亦墨很严肃的说道。

“想想想，好了不说了行吧，作业以后还是要借给我滴”

林雨涵和宋子琪的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云，显然是羞涩了。

“我不要了，你们自己买吧，我，...我早上喝过了”李亦墨试图化解这尴尬。

“行，子琪那咱们走吧，咱们买咱们的去”

“嗯”宋子琪快速起身，接着加紧脚步出了教室，不像往常一样离座之后先整理整理衣服。林雨涵也加快脚步追了出去。

一群女生自超市回来带了一大包零食，简直难以想象，平常弱不禁风身体纤弱的姑娘们在零食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战斗力，实在是让人费解。进教室门之前，林雨涵悄悄地把一罐草莓味的酸奶塞进自己宽大的校服袖子里，偶尔也该庆幸天朝学生的校服也具有储物袋的功能。

宋子琪也拎着自己买的零食回到自己的位置。李亦墨戴着耳机，望向窗外。

这时候的树木还没见得又凋零的痕迹，全然不像北方的秋天，在这里似乎感受不到季节的轮替，不变的只有十二个月里火辣辣的温度。有人说这里的季节只有一个夏季，初夏，盛夏，半夏，微夏。相比经历着严霜的人们，这里的人衣着单薄的不像样子。

教室里的氛围还算活跃，像往常一样昏沉入睡的人也充满了活力忙着和别人闲侃聊天。

朱俊昊抢走了南宫唯一的一只鸡腿，被南宫满世界的追着跑。朱俊昊唯一的优势就是抗揍，

跑是跑不过南宫了，在走廊的另一头被逮住。一个身体胖到走路都引起地震的人在楼道里像狼狗一样拼了命的狂奔，嘴上还吊着块鸡腿。被南宫揪着耳朵遣回教室。这画面可笑死了楼道站着聊天的一群姑娘，像是一班的，不过不太确定，只是时常在楼道里见着她们。

老二紧紧地把鸡腿揣在怀里，生怕被南宫抢了去。看来是要为了一个鸡腿和南宫死杠到底。

“老三，来帮我压住这死胖子，叫你抢我鸡腿，死胖子，都这么胖还吃吃吃......”

“大哥，我怕，我怕二哥压死我”说完这句，旁边的韩佳毓喝着水的人扑哧一下喷出来，还好是喷在地上，不然前面的人可要倒霉。

“鸡腿交出来，赶紧地”南宫在朱俊昊滚圆的腰部狠掐了一把。

“不给就不给，要鸡没有，要命也没有，除非咱俩一人一半，不然就免谈”朱俊昊又开始耍赖皮。

“要死啊你，赶紧地，一人一半，死胖子”南宫说着就要从老二的怀里掏鸡腿。

“我得先吃，不然你个死鬼佬拿到手又跑掉，我又追不上你”朱俊昊讨价还价。

“得，你先吃”

......

“死胖子，你给我站住，说好的一人一半，你一口下去就剩骨头了，给我站住！”说着南宫又一溜烟的追出去，紧接着又觉得走廊一阵乱颤，还有不相识的姑娘银铃般的笑声。

林雨涵手捏着袖口，就到了李亦墨的座位旁边。他桌上摆着一盒刚拆开的酸奶，勺子插在上面，草莓味的，和自己袖筒里藏的那罐一样。宋子琪低头在讲台上翻找作业。她的桌上也放着一罐这样的酸奶。

林雨涵忽然想起来宋子琪去超市的时候也买了两罐草莓味的酸奶。

李亦墨还是背着身子望向窗外，他没有察觉到林雨涵就在他的背后看着他，那双盯着他的眼神有些委屈。

林雨涵攥了攥自己的袖口，一言不发，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

之后的几天里，林雨涵每节课下都要去找宋子琪讨论题目，要是以现在的目光来看我绝对相信她们俩有一腿，虽然这种想法极其龌龊。李亦墨突然不习惯林雨涵这种频繁而有密集的来访，不过他也装作别无二致如往常一样，咬着笔杆思考，听着JAY,悄悄地在心里写着下一封情书的底稿。

两周了，这种情况还在持续。

李亦墨绝对是那种不沾风浪旁而矗立的人，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他不可以成为其他人口中的谈资。原来的一袭长发不见了，变成现在的精干短发，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独特的个人扭曲力场的存在。学校还算开明，只要求周一的时候按规定必须穿校服，其余时间随自己的意愿。

大部分人还是穿着校服，只有少数人喜欢标榜个性化，破洞牛仔，嘻哈风这样的风格也时常见到。至于他换了发型之后的那天班里的惊讶实在难以用言语形容。

女生的抱团现象似乎比男生还要明显，体育课可以看见一个个的女生小团体。

宋子琪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学期，不过真该佩服她的交际能力，完全像是刚开始就像在班里的人一样。

李亦墨像往常一样斜靠在树干上，帽子拉下来遮住了整张脸，那副森海塞尔的耳机倒是形影不离。他始终有些疑惑的是，像这样难得的休憩时间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他实在不能理解体育课上还抱着英语单词背诵的人。除非对学习是真爱，否则那将是多么疲倦困乏的灵魂，被一双无形的手驱使着负重前行。太多人在所谓的光明未来和前途面前妥协了，失之难得的欢乐便是这种妥协的抵押。

“哇”

“我表示对于我这种学渣实在想象不到大神的世界”旁边的女生瘫坐在地上。若不是看她扎着马尾，远远看去就这姿势绝对是流氓小混混的标配。说好的静若处子呢？太少了，少的可怜。

不得不承认，男生私下里讨论的话题有一半和女生有关，而女生也不例外。

“真想看看他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真的好厉害”

宋子琪和林雨涵肩靠着肩坐着，其他人亦如此，围成一个圈。有男生时常将目光投向这里，包括在球场上厮杀的小伙子们，毕竟颜值就是吸引力呀。

“墨神要是能当我的男朋友那我该多幸福啊”樊小妹的花痴病又犯了。

“哎呀呀，大姑娘家家的说这话，没羞没臊的”韩玥儿笑道。

宋子琪微微转了转身子，抬头望着远处树荫下修仙模样的李亦墨。我很难用文字表达这种眼神，只能交给你们自己去体会。所以说女生的感觉都很敏锐，她看见宋子琪的眼神，同她那时位置还在李亦墨身旁的眼神一般，不觉间隐隐有些失落和心痛。不过她很快掩饰了一掠而过的表情。

有几个男生时不时的朝这边放电抛媚眼，那表情很是轻浮，甚至觉得恶心。

“对面的那几个人一直盯着咱们这看，真TM恶心”；说话的是韩玥儿，霸气无比。

“别理他们，理他们干啥”安然冉表示不与这样的人计较。

“好像是五班的人，不用管他们”林雨涵回头看了一眼。

“背对着的穿校服的那个就是林雨涵，怎么样，够正点吧就说这个”暂且把这位成为J先生。

“脸蛋儿是漂亮，可就是太平了点”说完两手在自己胸前比划。

“哎，我说你们俩还能再龌龊点吗？”旁边翻漫画的一位同学听不下去了。

“你说哥们我要是把他搞到手，那.....”一脸猥琐的表情，但却欲言又止。

“没睡醒呢吧你，就你还追四班女神级的人物，脑子短路了吧你”翻漫画的那位浇了一盆冷水。

“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李亦墨和林雨涵之间有那个吗，人家战斗力在那，林雨涵根本看不上别人，再说了，咱们班那些个花痴都把李亦墨当梦中情人，所以说，你俩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李亦墨不就学习好吗，呆头呆脑的，看见我就来气”J先生说着在草坪上狠狠砸了一拳。

“切，葡萄哟，葡萄.....”（隐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

“葡萄哟......”

被自己的身边人这样打击的确不好受，俗话说先下手为强，J先生打心底不服气。

“看老子追不追的到手”J先生自己心里暗暗发誓。

体育课是在周四下午，场景是在转过天来也就是周五的第三节课下后。

“雨涵，刚有一个人叫我把这个给你”

安冉然捧着一个包装的很漂亮的淡蓝色纸盒子，缀着淡蓝色的星星，扎了蝴蝶结，看起来应该是个礼物。

“我说小五，这不是还没到你生日呢吗？就有人送礼物，该不会是.....”朱俊昊没说下去，和南宫对了个眼色，两人自然心领神会。

“冉然，你确定是送给我的，不会弄错了吧”

“我刚要进教室门就有个男生拦住我，说让我把这个给你，我还特地问了遍说给谁，他就说给你们班林雨涵，然后就走了”

“就这个体积这种包装还是送给女生的，不是巧克力我切腹”朱俊昊低头对南宫耳语。

“英雄所见略同”南宫眉毛一挑一挑的跳动表示赞成。

“小五，打开来看看，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呢”汪小北明知不是如此可还是这样说。

“对对对，打开看看，看看，要是里面是零食我和你二哥帮你解决”

最后排的宋子琪见前排的几个人围在一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不过她也没向别人打听更别说自己跑大老远去前面看。

......

“我就说哥们我猜的没错儿，不然分分钟切腹给你看”

果不其然，盒子里面装着一盒巧克力，还是德芙的，旁边的人恍然大悟，围观的人也都识趣的走开。

林雨涵很郁闷，似乎还有些反感。如果这盒巧克力是李亦墨送的那就欣欣然接受而且会开心到睡不着觉。不过她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礼物。她习惯性的转过头去看最后排的李亦墨。

和她目光相遇的是宋子琪，突然间觉得很尴尬，于是林雨涵连忙转过身来。

盒子的底部有张卡片，卡片倒是很精致，淡紫色的底色，上面有五彩的的小星星做点缀，主体是幅画，少年拉着少女的手坐在礁石上静静的望着退潮时夕阳下的海水，这画面倒是不惹人反感。至于卡片中写的像是在哪里抄来的，给人感觉就是这样，不过一时想不起来出自哪里。

我喜欢着的模样如同北海开花的树

想象化作微风卷挟着氤氲离开

梦中人吹气如兰辗转竟是你的样子

最是思念难熬请求来将我拯救

后面还写着两行洋文，不像是英语。

Jet’aimeetj’espèrequetuserasmapetiteamieetquejeseraiquelqu’unquetuaimes.

林雨涵也懒得去网上查翻译，只觉得写这些的人有些无聊。后来南宫趁她不在的时候把这两句抄了下来去拿给李亦墨看，骗他说是自己从书上看到的想让李亦墨猜猜什么意思。李亦墨没有言语，只是在这行字下面写下了一行字‘我喜欢你，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也会是你喜欢的人’并标注（translation）。南宫显得很是错愕，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法文的自己竟然不知道。

之后连着几天每天都有人送礼物给林雨涵，渐渐地班里人都知道有人在追林雨涵，李亦墨后来也知道了，是宋子琪说的，而南宫朱俊昊汪小北他们在这件事上面则始终保持沉默。李亦墨自始至终没有发表过任何看法，他还是一如往常的生活。或许他自知自己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隐私。

林雨涵很纠结，也很困扰。她怕李亦墨误会自己，她怕心中本来就微渺的希望被扑灭。宋子琪还是喜欢呆呆的盯着身旁的这位大神傻笑，她有时候也在慢慢的数着牙在笑，她想看看自己露着五颗牙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个给林雨涵送礼物的人一直没有出现，每次来的人都不是真正送她礼物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些受人嘱托的传信者罢了。等到第四次的的时候才知道那个送礼物的人是痞里痞气的J先生。林雨涵选择不去理会，也许她之后的做法显得有点过激和不太礼貌。当着李亦墨的面她把所有的这些都一股脑儿的扔进了垃圾桶，刻着她名字的手链，玩具人偶，水晶装饰的音乐盒......没有一丝顾虑，全部丢在垃圾桶里，毅然决然，像是另外一个人，不再柔弱，不再拘束于礼节。

李亦墨静静的看着她把所有东西扔进垃圾桶，自始至终没有阻拦的意思。他想让林雨涵好好发泄感情不要闷在心里，他了解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很久以前就烙在他心里。

J先生还不知道自己送出的礼物有这样悲惨的遭遇，但有点或许他自己也很清楚，他明知道林雨涵喜欢李亦墨，很多人也都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出于无法自拔的喜欢还是掺杂城府的喜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那以后很少再有人提别人送林雨涵礼物的事了，也不会再有人帮门口的那些人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递进来，不想沾染是非的心是真的。

这件事只是开始，开始的情节就已经损了林雨涵所有的兴致，从一开始的毫无感觉到后来无以复加的厌恶之感，J先生在她的眼中已经卑微丑化到了极点。

对于这种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更加难以认知，即便作为疼爱小五的几个人也爱莫能助，他们能做的，只有在小五伤心痛苦的时候帮她擦眼泪，能借自己的肩膀给她抱住发泄情绪。每一件事的情节发展都如同数学中的抛物线一样低潮起高潮落最后归于平静。至于这件事归于平静那都是后话了。紧接着的期末考打乱了所有人美好而又安逸的生活。

李亦墨还是按照自己划定的轨迹重复着自己的日子，对其他人来说这就是神级人物的特有的外挂，完全不用担心诸如考试这些琐碎的事情。

于是熬夜的风潮又开始席卷整个班级，苦命的学子们又开始靠着咖啡续命。

教室里的监控一直在运作，洛杉矶别墅的电脑屏幕前有个人久久的盯着屏幕，每次都是几个小时，目光集中在教师角落的那个带上这耳机的身影上不愿挪开，发现已经好久没有隔着李亦墨眼中冰冷的屏幕对话了，眼泪顺着眼角旁的皱褶流下来。

坐在轮椅上算是莫大的痛苦，可终究敌不过跨过太平洋的思念。

却说剪不断的烦忧该是人生躲不开的劫难，千万种愁绪兹扰千万个心头，且行且行，独留怨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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