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神臣李泌 48.毕老妇人的家事(求收藏)

却说李泌见那妇人相信他医理，欲探探她的口气，问道：“你这病既有数年，你难道没有丈夫儿子，为你请人医治，怎么叫你耽误治病？”

那妇人见问，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也是伤心，我丈夫早年亡故，只有一个儿子，来这乐业坊开个小小绒线店，去年端午，傍晚我儿子还是和平时一样，可到了晚饭以后，忽然腹痛。我以为他是受热所致，就叫媳妇扶他睡下。谁知到了二更，忽听大叫一声，我儿媳妇就哭喊起来，说他身死了。可怜我婆媳二人，如同天塌了下来。但见我儿子死时两只眼睛，如灯珠般大小睁着。我日夜痛哭，得了这心痛病。”

李泌听他所说，心下疑道：“为何临死大叫，死时又为什么两眼睁着，莫非其中有什么原因？我今日为访案而来，这姓邱的还未曾查到，反到又遇到一个冤情？”

乃说道：“照这么说，你这病更利害了。此乃伤心骨肉，由心内而来，不能立刻就好！我此时虽有药，但须我亲自煎药，方有效果。现在这街上，怎么煎药。你定要医治，要这病除根，只好到你家中煎这药才行。”

那妇人踌躇了半晌，说道：“先生，但是有一件事，要与先生说明。自从我儿子死后，我儿媳妇守节，轻易不见外人，到了下午就将房门紧闭。先生只能在堂屋内煎药，煎好后请出去为好。不然她又要同我吵闹。”

李泌听毕，心下想道：“世上节烈的人也有，我且答应她，看她媳妇是何举动。”

想毕说道：“难得你媳妇如此守节，真是令人敬重。我不过是为你治病，只要煎药之后即刻出去。”

说着将药包打起，别了众人，跟着那妇人前去。

过了三四条狭巷，前面有一所小小房屋，朝北一个矮门，门前站着一个女孩子，约有六七岁光景，远远见那妇人前来，欢喜非常，赶着跑来迎接。

到了面前，抓住那妇人衣袖，口中直是乱叫，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个手指东画西，不知为着何事。

李泌见她是个哑巴，乃道：“这个小孩子，是你何人，为何不能言语？难道他出生下来，就是这样么？”说着已到了门口，那妇人先推进门去，似到里面报信。

李泌恐她媳妇躲开，急着也进了大门，果是三间房屋。

下首房门一响，只见一妇人在门后向外一望，却巧与李泌对面，李泌也就望了一眼。

但见那个媳妇，年纪还不到三十，虽是素装打扮，无奈那一副淫眼，露出光芒，实令人魂魄消散。眉稍上起，雪白的面孔，两颊上微微的晕出那淡红的颜色。

见有生人进来，即将身子向后一缩，哐当一声，将房门紧闭。

只听她在里面骂道：“老贱人，连这看病的郎中，也带上门来了，才清净几天。”

李泌见了这样的神情，猜着了八分：“这个女子必不是个好人，其中定有原故，我要查个水落石出。”

当时坐下说道：“不知府上尊姓，方才这位小女孩，想必是令孙女了。”

那妇人见问，只得答道：“我家姓毕，我儿子学名叫毕顺。可怜他只留下这八岁女儿。”

说着将那女孩拉到跟前，不禁两眼落下泪来。

李泌道：“你可将火炉备好，准备煎药。但是你孙女这个哑巴，究意是怎么起的？”

毕老妇道：“家门不幸，自幼她百般伶俐，口齿爽快。就在她父死后，两个月光景，那日早起就变成这样。无论再有什么事，是心里明白，嘴里说不出来。一个好好的孩子，成了废物，岂不是家门不幸么？”

李泌说：“当时她和什么人在一起，莫非有人下药？你也不查，如果有人药哑，我倒可以设法医治。”

那妇人还未答言，只听她媳妇在房内骂道：“青天白日的说鬼话，骗人钱也不是这样做的。我女儿终日和我在一起，有谁药她？从古及今，没听说能治哑巴的。这老贱人带这人来，也不问他是什么人，听他如此胡说。见不得我寡妇，唠唠叨叨说个不完。”

那毕老妇人听儿媳妇在房中骂人，只是不敢开口。

李泌想道：“这个女子定有外心，毕老妇人不识人以为她真心守节。天下节妇，没有不孝顺的，婆婆有病，岂有不治之理？这个女孩，既是她亲生变了哑巴，没有不想治好的。听见有人能治好，就当非常高兴才对，怎么反而骂人不止？从这两点，就漏了马脚。”

当时起身说到：“我虽是会治病，但也要人家相信才治。你家这女人无故骂人，我何必在此多管闲事，你再请别人医罢。”

说着起身出了大门，那妇人也不敢挽留，只得随他而去。

天色已晚，李泌见前面有个大大的客店，走进门去。

有小二上来问：“郎中先生，是包个房子住？”

李泌说道：“我是过客，若有个单间最好。”

小二答应有有，随即带他到那下首房间，安排住下。

李泌道：“将上等小菜，端两来下酒。”

小二应了，先去泡了一壶热茶，然后一件一件送了进来。

李泌在房中吃完，想道，这店中客人甚多，说不定那凶手也混在里面？

此时无事，何不出去查看查看。

自己一人出了房门，先到店门外面转了一会，但见往来客商，仍然络绎不绝。

忽见对面来了一个人，望见李泌在此，赶着站下，要来招呼。

李泌早已看见，不等他开口，说道：“洪大哥，从哪里来啊？今日真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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