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酒也可以吗?”女子用郁积着莹莹绿光的瞳仁注视着晴明。
晴明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博雅的心里有一股怒气,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复活了神乐自己也无法对这个女子有丝毫的笑意。
女子分三口喝干了杯中酒。晴明把酒瓶放在外廊上,女子将酒杯放在瓶子的旁边。
博雅只是默默注视着两人的举动。
女子的目光转到了博雅身上。
“今天的博雅还是那么生气呢,多生气可不好哦”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
晴明用手悄悄拉了拉博雅的衣角,暗示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博雅依旧默然。
女子向博雅深鞠一躬,说道:“有劳您看令人不快的东西,实在抱歉,还请多包涵……”
博雅对于将要做什么,自己该如何帮忙,依旧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明白归不明白,他还是点了点头。不论如何,有复活神乐的机会,就不能放弃。哪怕是这个浑身讨厌的气味的吃了人鱼的巫婆。
“那就开始吧?”晴明问道。
“开始吧。”女子答道。女子黑僧衣的肩头上,已落下了雪。
她迅速脱下身上的黑僧衣。全身赤裸。
冰清玉洁的身子白得耀眼和雪的白是同一颜色。雪在白净的肌肤上,聚积起来。雪很灵动,却衬托的那肌肤如瓷。
那是包含了暗夜之色的白净肌肤。女子的脚旁,丢着她的黑色僧衣,好像是一团深色的阴影。雪花落在女子娇柔的身上,随即融化,但马上又有新的雪花落上。寒冷的风吹着那白骨玉肌,八百比丘尼似乎丝毫没感受到。
“博雅。”晴明唤道。
“啊?”
“请拿上长刀,到这边来。”晴明从腰间拿出那把此前博雅赠与自己的佩刀。
“明白。”博雅左手持刀,来到雪地上。
他也赤着脚。也许是因为紧张,博雅的脚几乎感觉不到冰雪的寒冷。
博雅和晴明站在女子跟前,看那女子静静伫立在那里。
……我要帮助晴明。博雅暗下决心。他紧闭双唇,站在那里。
“呼——”女子呼气。呼气却变成了浅蓝色的火焰,轻飘飘地溶入夜色之中。
女子的目光更加灼人。她黑亮的头发略长过肩。发梢仿佛也进发出绿色的光焰。如雪地里的一条人鱼,妖艳的唇瓣配着雪色的肌肤,如那只雪地里盛开的桔梗。人和物都一样,异样而妖艳。“那就拜托了”女子在雪地坐下。她双腿盘起,开始在冰天雪地里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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