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往生 第四章 知天命

“自不周山中的慕容楚逃离开始，这乱世浩劫已然无法阻止，我命不久，知天命之法便传授与你，若你有雄心壮志就去雄霸天下，若你想安然于世，隐姓埋名即可。”

不由唐舒答应与否，遮天蔽日的黑雾笼罩而来，与唐舒眉心的火焰合二为一，那火焰忽明忽暗，唐舒的身体被金色光芒笼罩，四肢百骸全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斥，万象老祖分明听到洞府分裂的声音。

“唐舒，你竟然已经冲破了金阶，怪诞天才，即便是你父亲也不过就是五岁才冲破泰阶，与你相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提及父亲唐起，唐舒脑海中浮起那个倾国倾城的母亲，父亲为何而死，而母亲又为何遭奸人所害，这一切等到知晓天命之后，便要查个水落石出。

金色光芒占据整个异空间，唐舒凌空而立，那黑色雾气全部被唐舒吸收干净之后，竟看到一个黑色圆球的东西，与他佩戴的珠子并无二异。

“唐舒，我并无实体形状，修行之人本就随心所欲，你眼前的这个黑色珠子便是我的内丹，此后就由你保管，这十年不能言语一句，若是透露天机，便是万劫不复，一念佛一念魔，切记。”

唐舒睁眼目光如炬，查看四周并无万象老祖的踪迹，莫非已经圆寂，触碰脖子上的珠子，顿时手心滚烫如入热油，抬手一看，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图案旋转于手心之上。

“赤炼，这是为何。”

“这是万象老祖查看天命的符印而已，看来他已经圆寂了，否则我也进不来这洞府。”

洞府？唐舒望去，四周除了白色并无其他，空荡无垠且无一物，为何赤炼如此兴奋。

见唐舒并不知其中缘由，便缓缓道来，人分三六九等，与生俱来的仙风道骨便是第一等人，此等人出生不日便能突破土阶、门阶，到达螭阶，选择所修属性，属性分金木水火土，若是仙缘强烈之人，可以双修，若是资质差一点的人，出生也能破了土阶，到达门阶，再努努力，不日也能突破螭阶，可是资质差的人，怕是少则五十八十年，多则百十多年，土阶都无法突破。

所以人在出生的时候，上天便已经筛选一番，是否能与仙家有缘，入门为土阶，依次是门阶、螭阶、泰阶、金阶、仙阶、天阶、纯净苍穹、万服之境。每一境界都需大量晶石镶嵌在洞府之中，若是洞府恢宏，螭阶的修仙者即便是用基础的晶石堆砌，也有可能胜过洞府狭小的纯净苍穹的修仙者。

“所以这修仙并非修为并进，更是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万象老祖已是天阶，洞府无限之大，只是千万年来洞悉太多世事，是该断尘世了。

“天阶？那岂不是与纯净苍穹只差一次渡劫？那日望向万象山之时，迎风与世独立的人，那人就是将要渡劫的万象老祖？”

“渡劫岂是容易之事，万象老祖现在千年一次的劫难，光是雷劫就有三千六百道，何况其他劫数，那日你见到人影也不过就是虚无之境的幻影而已，万象老祖并没有实形，可风，可雨，可雷，可电。”

要经历如此多的劫难方可成就纯净苍穹之境？为何修仙之路如此多劫多难，世人还盼望不做神仙。

那洞府又是何物？现在站在这异空间空无一物，为何赤炼带着唐舒出来的时候，竟有些意犹未尽感觉。

“洞府是你镶嵌水晶的地方，金木水火土各有一种水晶，若是洞府在螭阶时，从主体分裂出来的时候，能兼容两种属性，日后就能修炼两种属性以上，若是只有一种晶槽，仙阶之后还能分裂一次，若是分裂不成功，那终身也就只有一个属性了。”

“可是我并未经历螭阶，刚才听那万象老祖说，是泰阶？那我是何种属性？”

唐舒并未确定会走修仙之路，可对这晶槽和洞府兴趣很大，那赤炼眼神中的光芒愈加热烈。“这便是我进去洞府兴奋之因，你的洞府晶槽有六个。”

六个？不是一共才五个属性，那第六个是什么，唐舒皱着眉头，在洞府唐舒与赤炼能够交流自如，可出来之后，竟又无法言语。

“少主，杻阳山与堂庭山和沉檀城的人，聚集在万象山之下，尊主让你过去商议对策。”

三个山主与城主竟然在三日之内赶到万象山之下，怕是觊觎万象老祖的奇珍异宝，此番恶战若是掀起，怕是即翼山也无法幸免于难，赤炼化身飞鸿，腾空而起，与唐舒转眼便落在天诛山的天人阁。

唐舒定睛一看，天人阁中除了天诛山的尊主慕容周之外，还有百草神山的古若尘，墨枫山的修染，玉水仙山的花倾落，珞珈山的落战全都坐在椅子上，看见唐舒瞬间落入阁中，俱是惊讶万分。

唐舒环视一圈，即翼山有十座山峰，为首的便是万象山，其次毗邻的是天诛山与百草神山，远之的是碎空山、凤凰山、阿鼻山、墨枫山、玉水仙山、珞珈山和檀山，而出席的人中貌似少了几个人，唐舒不动声色的走到慕容周面前。

粉嫩的拳头高举胸前，对着慕容周拱手，待慕容周免礼之后，便安静站在慕容周身侧。

“这便是老夫的外孙唐舒，虽已一岁有余却不能言语，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慕容周一一介绍几个峰主的名讳，唐舒一一打过招呼，这些人倒是并无二心，若是之前唐舒只能察言观色，可得了万象老祖真传之后，便能洞悉人心。

唐舒手心微烫，一丝真气从手心窜出悄无声息落在几位山主的眉心之中，照理以各位峰主的修为有人用真气探查神识怕还为入眉心，就已经发现，可是唐舒此时已经知原委，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果然是万象老祖的修为亲传。

“这知天命之法不能常用，像是此等小小测试无伤根基，若是遇大劫难，怕是你这点修为，早就已经让你无法招架了。”

赤炼与唐舒讲清利弊，唐舒默然点头，万象老祖传授完便已经圆寂，并不知其中厉害，想来唐舒还是小心用这为秒，好在刚才的查看无伤根基，毕竟他现在修为不足，即便先天条件优越，也亟需后天努力。

“慕容老爷子，我等知那沉檀城的城主要……”

“谁敢动我即翼山一分一毫，我定然让他粉身碎骨，挫骨扬灰。”人未到，一双鬼头金攥斧已经临近天人阁门口，静归一道白光而出，结界瞬间笼罩天人阁，那斧头硬生生的砍在结界上，天人阁晃动几下，便稳住不动。

“牛犇你若是要弄坏了天人阁的大门，怕是要在这做耕牛千年也无法弥补呢。”百草神山的古若尘一袭淡雅青绿长袍，翩翩佳公子，清雅当如是，眉间绿色火苗隐约跳动，是木系修者，看修为已是天阶，折扇摇摆，眼神望着还未现身的阿鼻山峰主牛犇。

花倾落莞尔一笑，那笑容让唐舒顿觉心旷神怡，与他母亲慕容月的慈爱不同，带着一丝爽朗，白衣着身遗世独立，仿佛不与人亲近，却干净无瑕，看眉间缓缓流动之势，水系。

“牛犇若是有这样的觉悟，那阿鼻山也不至于如此一清二白了。”花倾落话音刚落，一个高约万丈的庞然大物轰隆一声落在天人阁的门外，牛犇喘着粗气，鼻子上巨大无比随着粗气摇摆的鼻环。

“你们几个背着我说什么坏话。”抬步就要进来，哗啦的猝不及防天人阁门头跌落在牛犇的脚下，一阵乌烟瘴气，尘土飞扬，里面的人因为静归的结界免受荼毒。

“慕容老爷子，你这房梁恁的不结实，竟然敌不过我牛犇的脑袋。”牛犇咒骂一声，缩小一些走到里面，抬屁股便坐，咔嚓一声，那椅子应声而碎。

“牛犇一出，粉身碎骨，外界传言并无虚假。”修染轻呷了口茶。

那牛犇被说的有些扎架不住，转头看着唐舒，“哪里来的乳娃娃，恁的俊俏。”说话想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

“那是慕容老爷子的外孙唐舒。”古若尘开口便道。

“外孙，是那唐起与慕容月的孩子，怪不得恁的俊俏。”伸出比唐舒脑袋大好几圈的手指抬抬唐舒的下巴。

此人虽然行为粗鲁，却是极好的人品，而这天人阁中的诸位虽是调侃，却也是真性情。

“此番叫大家前来，便是要说万象老祖之事，万象老祖已经圆寂，现在内丹在舒儿身上，若是各位有心想成为即翼山山主，这内丹便赠与山主，而万象山所有奇珍异宝，也悉数给那山主。”

杻阳山、堂庭山和沉檀城的人已经大兵压境，虽不是冲着即翼山而来，可世人皆知万象山乃是即翼山之首，万象老祖更是即翼山的山主，对万象山图谋不轨，便是对即翼山图谋不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慕容老爷子，这等重任我牛犇担不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