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剑与撩妹 24 一个要求

【飞机场玛茵？对，她是南瓜大炮的主人，是你诸多心剑之一的主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剑十三冷淡的询问声中，剑妹的声音困扰起来：

【先不说那样乏善可陈的剑式在你的复仇之路上到底起了几分作用，她可是捅了你一刀哦？假如她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流浪儿，连怎么握刀都不懂得，那样的一刀便足以要了你的性命。】

漂浮在心相世界的小姑娘捏着鬓角，面露疑惑。

【你不杀她？】

“我为什么要杀她？”

【这不是你的人生信条么，兄长？】

剑妹的声音更加困扰了：

【一饭之恩十倍报，一言之恨千倍偿。纵然背负骂名，被人唾弃为妖鬼邪魔，一生所行也必要无愧无心，恩怨两偿.....一直以来，你不都是这么做的么？】

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做的么？

没有什么想要的，没有什么喜欢的。从异世界而来，作为大秦王朝的原住民.....偏僻的边陲小镇，不要说是战争，连争吵也止于酒后的笑骂——直到踏上复仇之路，剑十三的人生都可以说是平淡无奇、无欲无求。

练剑、酿酒、作为小二哥打理着破破烂烂，也是小镇上唯一的酒馆。

酒馆的左边是私塾，右边则是风月之地.....说是风花雪月，其实不过是一群活不下去的女人相互扶持着，不愿寄人篱下、受人恩惠。

有时候和放了课的刻板先生讲一讲道理，让他还了欠下的酒钱；有时候则在风尘女子间保持沉默，听听荤段子，又或者被介绍说又有谁家姑娘看上了自己.....顾南阳说得其实一点不错。

如果不是养父的横死，剑十三一辈子都不会从那个又小又破的酒馆里走出来，更不要说杀穿江湖，和天下为敌。

这么多年来，死了那么多的人。

总是有所谓正道质问剑十三到底为什么这样狠毒心肠，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连条狗都干脆的抹了脖子。为什么不与人为善，为什么不相安无事.....一定要武林动乱，人心惶惶？

剑十三从来不去解释什么，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道理好讲呢？

当初顾南阳问他复仇是为了什么，说为执著于死掉的人毫无意义.....但做什么才有意义呢？

忘掉所有，放下一切？

人真的能像说的这样轻松简单的活着？

——剑十三做不到。

所以他背着剑，走出边陲，踏入江湖。

不为公道，不为钱财，不为权力，不为名声。

就像他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渴求.....但是，我要报恩。

“人，要懂得感恩。”

剑十三靠在那里，背后是生满苔藓的树干，胸膛上的伤口裹了布条，血已凝固。可燥热的风吹过来，那些伤疤就又融化开来，流出殷红的血。

“我不是个伟大的人，我很自私。”

他微仰着头，灼热的光透过树影落在黑色的裹眼布帛上，眼皮之下枯竭的瞳孔便能感到一阵温暖。

于是心中便也觉得温暖。

“过去的事情我忘了，但我记得我只是个宅男。我生来注定没有什么大本事，也不曾有什么令人称赞的志向。穿越之前平平淡淡，穿越之后还是平平淡淡。”

“我不愿有羁绊，我不想和任何人搭上关系，世界如何都与我无关。因为我很清楚，无论哪个世界，它们都是一样的广袤.....并且危险。”

剑十三自嘲的笑着：“好人有很多，坏人也有很多。有时候你想帮助别人，你觉得人与人之间本来就该互帮互助，可你心怀善意，别人却想害你.....我一直努力的想要做个胆小鬼，想着哪怕是死，也该死的了无牵挂，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直到养父死在我面前。

那一天下着雪，很冷。

剑十三虽然看不见，可也觉得雪很漂亮、很好，漫天飘舞的时候就美丽的让人连赞叹都发不出来。

但再美好的东西，一旦染上了血，就变得难看了，令人痛苦。

【那你为什么.....】

“你看，我是这样的懦弱，胆小，甚至不愿意担负作为世界一份子的责任。不曾想过拯救世界，总是被动的承受着旁人的好意.....”

剑十三的语气淡淡的，但剑妹分明从里面读出了很多复杂的情感。

“但就算是我这样的人，也懂得一个道理：别人对你好，你就该感激，而不是视而不见。”

他用手掌按压着布条下的伤口，让它们崩裂，感受痛苦，以这样的方式保持清醒，避免因为失血过多而睡过去。

“我一直都没有称呼他作父亲，但的的确确.....他救了我，教我本事，让我一个无亲无故的废物能活下来，好好的活下去.....他被人杀死了，所以我要报仇。无论如何都要报仇，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统统要死！”

他的语气很是肃冷，语速又快，发出哼声的时候，破碎的脾肺间便呛出血来。

十分痛苦，十分煎熬。

可他却在笑：“我从不欠别人什么，但唯独欠他一条命，还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你有没有想过，死鬼老爹可能只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怎么做。”

剑十三望向草丛，略微起伏的绿荫间，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沉睡。

“就好像你说玛茵捅了我一刀，你问我我为什么不杀她.....我为什么要杀她呢？我毕竟没有真的死去，她也是，她们也是。那些因为你的缘故，将剑式借给我的人们.....不管有意无意，好心坏念，我确实受到了帮助，也确实需要做点什么.....我不想欠谁。”

【这就是你没有继续寻死的原因？】

剑妹叹气，语气苦恼：

【可你到底想要怎么报恩呢？有求必应，有问必答？你知道不知道，在那许许多多的人里，洗衣板玛茵这样的.....真的是少数啊。】

想到未来将要遇到的那些人，剑妹就满心绝望。

如果兄长变成个圣母婊.....站在妹妹的立场上，她当然不会抱怨什么，那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

而且像是他这样固执，骨子里又傲慢的谁也瞧不上的笨蛋，根本也不会听从谁的建议吧？

如果大家都是玛茵这种傲娇那当然没什么问题，可我们的征程是星辰大海.....二次元的事情，能都是正常人？

你这种态度到了别人那里，只会被人利用吧？

还是说要和风见幽香讲仁慈？和艾斯德斯谈正义？和时崎狂三讨论分身术？

真的是.....

“你以为我是白痴？你看到哪个圣母杀了我这么多的人？”

想都不用想，剑十三就明悟了剑妹无言中的担忧。

他挑挑剑刃一般的眉，“我有原则的。”

你的原则不是无脑报恩吗？！！！！

“不.....像我这样的恶棍其实也是很多，要是有谁让我去死，或者毁灭世界.....那种事情我确实是做不到的。”

【所以？】

“一个要求.....答应一个要求如何？就像是侦探那样，一方提出委托，而我则负责解决麻烦——当然，要力所能及才行。”

【你早就想好了？只是在愚弄你可爱的妹妹大人？！】

“刚刚想到。”

【亏我那么担心.....说来，老哥你有说，你的人生宗旨就是互不相欠，对吧？】

剑十三后背一凉。

“.....怎么？”

【诶呀呀，不要摆出那么严肃的表情嘛。你看，人家跟了你那么多年，俗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作为系统也好作为妹妹也好，尽忠尽职.....你说是不是？】

“是，可是.....”

剑十三眉头一皱，觉得这话哪里有问题，但具体什么毛病又说不上来。

【是就行了。】

提到感兴趣的话题，剑妹这下也不结巴了，语速飞快。之前的担忧不晓得飞到哪里去了。

【我付出了这么多，老哥你有回报我什么吗？】

（PS：昨天摸了，抱歉。欠的两更找时间补回来，然后今日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