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白素贞 第035章：皇帝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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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皇帝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道：“盖闻道之大，原出于天，超乎无极太极之妙，而实不离乎日用事物之常，根乎阴阳五行之赜，而实不外乎仁义礼智刚柔善恶之际。天以澄著，地以靖谧，人极以昭明，何莫由斯道也。圣圣相传，同此一道，由修身而治人，由致知而齐家治国平天下，本之精神心术，达之礼乐刑政……”

他这番出题，说得很书面，大体意思是说：据说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按照天地大道的规律运转的，而天地大道的规律又蕴含在万事万物之中，比如说阴阳五行，比如说仁义礼智，比如说是非善恶。那么朕想问，治理朝政在不在天地大道的规律之中？如果在，需要遵循怎样的规律，才能治理好朝政，从而给百姓带来安康富足的生活？

周易微微思忖了一瞬，心中便有了腹稿，当即应对道：“陛下处常之久，当泰之交，以二帝三皇之道会诸心，将三纪于此矣。吾等鼓舞于鸢飞鱼跃之天，皆道体流行中之一物，不自意得旅进于陛下之庭，而陛下且嘉之论道……”

他这番对策，也说得很书面，大体意思是说：大宋已经安定了这么多年，没想到陛下仍然有居安思危之心，实在大宋之福，我们都大受鼓舞。对于陛下的问题，草民恰好有些小小的浅见，倘若有不独到之处，还请陛下多多指正。

接下来，周易便是一番侃侃而谈。他所说内容，始终以高宗皇帝的命题为中心，结合了这一世的学识和上一世的认知，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然，周易也不是蠢人，并没有摆出一些不适时宜，或超出时代范畴的观点。试想一下，如果他现在和高宗皇帝讲君主立宪制，或者讲共和制，多半立刻就会人头不保，甚至还会被抄家灭族。

随着周易越说越深，不论是高宗皇帝，还是陪同而来的群臣，亦或是参加殿试的一众考生，全都沉浸在了他的演讲之中。

与此同时，天空中文华之气再次涌动，浩渺磅礴，澎湃汹涌，比之周易写出《正气歌》时，竟然只逊色了一两筹。

半个时辰后……

“公道不在中书，直道不在台谏，则以陛下行道用力处，虽劳而未遽食道之报耳。果使中书得以公道总政要，台谏得以直道纠官邪，是陛下虽端冕凝旒于穆清之上，所谓功化效可以立见。何至积三十于之工力，而志勤道远渺焉未有际邪。草民始以不息二字，为陛下勉，终以公道直为陛下献。陛下万几之暇，傥于是而加三思，则跻帝王，轶汉唐，由此其阶也已。草民赋性疏愚，不识忌讳，言至于此，不自知其言之过于激，亦不自知其言之过于泛，倘若冒犯天威，万望陛下恕罪。”

至此，周易的演讲终于画下了句号，堪堪万言，字字珠玑。上至高宗皇帝，下至群臣及众考生，几乎人人都被他的观点折服，均觉得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

于是，在周易的演讲落下帷幕后，整个大殿都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之中。

沉寂了片刻，高宗皇帝忽然拍案而起，一脸激动地说道：“爱卿大才，可比汉之子房，可比唐之如晦，有爱卿在侧，我大宋中兴，指日可待。”

周易微微一揖：“陛下谬赞。”

高宗皇帝又道：“爱卿还没有表字吧？”

周易道：“陛下明鉴，草民未及弱冠，因此未曾取表字。”

“好！好啊！”

高宗皇帝连道了两声好，接着道：“爱卿年纪虽小，却已有宰相之量，朕想提前为爱卿取个表字，爱卿意下如何？”

闻言，周易先是一怔，随即又拱手一揖，说道：“草民荣宠之至。”

高宗皇帝满意地捋了捋胡须，继而道：“易者，日月也，有大光明之意，爱卿的表字，不如就叫子明罢。”

周易再次拱手一揖：“子明多谢陛下赐字。”

高宗皇帝当即大手一挥，说道：“子明之才，朕已知之，所以这殿试就不必考了。子明可先回去，听候朕的封诏。”

“谢陛下，草民告退！”

再次向高宗皇帝躬身一揖，周易便一派云淡风轻的离开了皇宫。

两日后。

晌午。

周易正在卧房里读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锣鼓丝竹之声，其中还夹杂着鞭炮轰鸣，好不热闹。

不一刻，堂妹周璇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一脸兴奋道：“易哥哥，你中了，陛下钦点，金科状元（金科代表皇帝钦点的状元，今科代表新晋的状元，未必是皇帝钦点），报喜官已到门口，快快前去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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