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之横走四天王 第29话 最后的流血之地

战斗开始了！

数不清的触手在士郎眼前诡异地摆动着，如同鲨鱼一般的牙齿似在寻求猎物，发散着森寒冷光。

吉尔斯狂笑道：“看谁能阻止我见贞德！圣少女啊，请稍微再等我一下吧！”

这恐怕不可能了，士郎决定给他在这里建个坟墓，你去死吧！

二人的战斗一触即发，而从水晶球观看战场的四人看来，士郎以一敌众，显然不自量力，太过鲁莽了。

阿尔托利亚想去帮他，恳求卫宫切嗣道：“Master，请让我去支援Archer吧。”

愤怒的人并不只有士郎，对于无法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被杀的阿尔托利亚来说，此刻只要卫宫切嗣同意，她便会立刻冲出去宰了吉尔斯的。

可是卫宫切嗣完全不了她，反而询问爱丽丝森林里有没有其他参战者的气息。

后者很是为难，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切嗣，现在和Archer联手打倒Caster不行吗？”

爱丽丝是一个母亲，看到水晶中无辜的孩子被当做祭品杀掉，她也十分痛心。

然而卫宫切嗣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他拒绝了让阿尔托利亚前去支援的提议。

“Archer太过神秘，现在正是观察他的好机会。

而且等到战斗结束后，再让Saber出击的话，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卫宫切嗣！”

阿尔托利亚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两眼喷火地瞪着他的眼睛。

“你在看到那样的事情后，就没什么感觉吗？如果我也能赶往现场的话，孩子们或许能得救也说不定！”

卫宫切嗣淡然道：“嗯，或许吧。不过那家伙太愚蠢了，如果是我的话，能做的更好。”

不等阿尔托利亚发火，他不急不慢接着说：“不去考虑最开始的那个孩子，在第一击就直接杀掉Caster。

那个男人的天真害死了所有人，仅此而已。

嘛，不过也多亏了Archer的努力，Caster的王牌也暴露了。从这一点上来看，他还是有点用的。”

“你这家伙……”阿尔托利亚极度想要出手撕了他，“作为骑士，这种跨过了人类底线的家伙，是不可以饶恕的！”

卫宫切嗣道：“是吗，看来伟大的骑士王还没有搞清状况啊，我们的敌人正在狗咬狗，让他们打个尽兴不是很好么？”

这或许就是暗杀者和骑士之间的差别吧，有着正反两种价值观的人，总有一天会在这个矛盾上爆发出来。

卫宫切嗣道：“骑士精神能拯救世界吗？

说什么在战争中有荣耀，有正邪之分，在战场上的杀戮是有尊严的。

笑话，就是因为历代的英雄们都那么的天真，才会害人害己，带着大家一起走进名誉的坟墓。”

阿尔托利亚据理争辩道：“那不是天真！即使是相互厮杀，只要是人类的行为，就一定有着不可侵犯的法则和理念！”

卫宫切嗣冷笑道：“别让我发笑了，战场上会有法则和理念？

愚蠢！

无论在哪个时代，战场都是如假包换的地狱。

战场上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历代的英雄只是将战争的悲惨和丑恶，用虚伪的光环隐藏起来罢了！”

不知不觉中，连卫宫切嗣也大声喊叫了起来。

一直如同机械般冷静的他仿佛山洪决堤，不可遏制地喊叫着。

他想要发泄，他必须发泄！

不是责问阿尔托利亚，也不是责问英灵的存在，而是责问老天，为什么从不公平？

为什么人分等级？

为什么这世间有着那么多的惨剧？

这是他的心里话，对于卫宫切嗣来说，所谓的理想，不过是人人平等，天下大同而已。

“可是无论人类付出了多大的牺牲，都没有察觉到真相。

不管在哪个时代，愚蠢的英雄大人，都会以华丽的英雄传说来迷惑众人的眼睛。

上位者自私自利，下位者意气用事，他们只会将流血牺牲的本质一代代的传承下去，以至于人类从石器时代开始，就一直裹足不前！

人类是无法避免战争的，并且最后必然会被战争所吞噬。

所以，以最大的效率和最小的牺牲，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一切问题，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即使叫一般人看来难以接受也好，那都无所谓。”

“……”

阿尔托利亚看着首次跟自己正面对峙的卫宫切嗣，不禁沉默了。

她原以为卫宫切嗣是一个冷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杀手，但如今看来，这并不是他的全部。

卫宫切嗣转视爱丽丝道：“爱丽，这就是我的做法，世界地改变，人类地变革，需要奇迹。

而我，要将这个冬木战场，变成人类最后的流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