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飞速流逝,距离南宫灵月与否定姬的相遇,不觉已过去了数年。
尾张城下市镇的一角,有一座被杂木林包围的武士宅院——在其中一间房间中,有个女人闭着眼睛兀自站在那里。
这时,天花板上传出了一道声音“否定姬大人,那个奇策士已经亲自出发去征刀了。”
“嚯,在被真庭忍军和锖白兵背叛后打算亲自出马吗?”女人睁开了眼睛,淡漠的望着门外的天空,语气有着一丝玩味。
“那个令人不爽的女人现在在哪里?”
那个令人不爽的女人。
提到这个时,她的语气就变得异常的烦躁起来,就好像有什么想要发泄一般——其中过多地参杂了某种感情。
可是,烦躁起来的只有她的语气,女子的表情、视线乃至态度,都没有丝毫变啊嘞化。
“那个奇策士现在在丹后。”那道声音再次从天花板上传出。
“丹后?那里没有刀吧?”
“是的,大人,十二把完成形变体刀没有任何一把在丹后。”
“那个女人一定不会不知道这个消息,她不会做无用功的事,既然她出现在了那里,就代表一定有什么能让她不得不前往那里的理由。不过……”否定姬将扇子打开,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怎样都无所谓,我不会失败的,哼哼”
“啊嘞,那个奇策士在某方面与你一样的,小心哦,可不要栽了跟头。”就在这时,响起了另一道清脆的女声,而声音的源头却是在否定姬身上。
“嘁,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听到这声音,否定姬却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嘛,不要说这种话嘛!我们可是一体的哦,不过我没开玩笑,如果他找到了我的哥哥,而且哥哥还答应她的话,你一定会输。”
“不过你放心好了,是哥哥的话绝不会答应她的”灵月的声音再次响起,给否定姬带来了一个还算好的好消息。
“你就这么肯定?”像是要打击灵月一样,否定姬再次出声了。
“呵呵,放心好了,对于这件事,我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的。而且就算没有我,哥哥在你和那个奇策士之间也会选择帮你,毕竟哥哥不太喜欢那种女人,而你恰好是哥哥喜欢的类型呢!”灵月的声音中带有一丝调笑的意味
而下一刻。
“右卫门左卫门”南宫灵月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冷淡
“在!”
“把这个东西带着。”说着南宫灵月操纵着否定姬的右手拿出了一颗透明的宝石,将之向后抛去。
宝石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却并未落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双手中。
这是一个身着与现在的时代完全不符的男人,他上下皆穿着西式衣服,脚下的鞋子也不是草鞋而是靴子。
而右卫门左卫门的上半张脸——则被如同鉴定书一样的面具盖住了。那面具上纵排着两个大字,“不忍”。
“跟着那个奇策士,如果与奇策士有关的人中有能让宝石变成白色的人,那就立刻回来向我报告。”
“是,灵月大人。”
“那你可以出发了。”
“是”说完,右卫门左卫门整个人便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不悦,为何身为我部下他会听从你的命令。”否定姬对于右卫门左卫门的行为表示不忿。
“嘿嘿,别见外嘛,毕竟我们迟早会成为一家人吗!”灵月的声音再次想起。
“否定,我对于我的未来被安排否定。”否定姬那辩驳是声音传来。
“呵呵,这可没办法,当我们相遇,一切就已经被定下来了。为此,我不是还在帮你完成你们一族的目的吗!虽然是个毫无意义的目的。”灵月对此毫不在意,毕竟所在的层次不同,看待事物的看法也不同。
“………………”
…………————…………——……——……——……
那座岛在由丹后的深奏海岸隔海相望的另一侧——是个周长约四里的非常小的岛屿。
深奏的村民中也很少有人知道那座岛的存在——知道的人也基本不去在意它。因为没有必要去在意它。
当然它也不会在地图上显示,那座岛,连名字都没有。因为过去没有人给那座岛起过名字。大概这也是因为——没有起名的必要吧。
总之那是这个国家无数个无人岛中的一个——否。
直到二十年前,那座岛还是个无人岛。二十年前,有一个从深奏渡海的家庭——他们将那座岛称为“不承岛”。
只有他们三人……嗯,应该算三人吧,毕竟有一个,不是人呢!才有给那座岛起名的小小理由。
“啊—……,好麻烦啊。”清晨。在一栋建在岛屿中心附近的,富有手工感的挖地式小屋旁,一名男子唠唠叨叨地嘟哝着——身穿破布一样的衣服,蓬乱的头发。
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似乎打从心里毫无虚假地麻烦地,忙着做什么事。是一个木桶。一个很大的空木桶。
这个木桶果然也是手工感很强烈的造型。如果换一种看法的话这简直就是用绳子把几个木板绑起来罢了,不过却没有一丝漏水的缝隙。把柄杓(译者:日本古代用的勺子,竹制品。)丢进木桶中,男子把它背了起来。和绑扎木桶一样的绳子挂在双肩上。
好麻烦啊,这回在心里想。
不过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是他对木桶或柄杓有特别的回忆。这男的虽说不是对全部,反正对几乎所有的事物感到麻烦。
当然早上起来的时候是,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一边想着好麻烦啊麻烦死了一边闭眼。
“嘿……好。”
即使如此男子还是周到地进行操作,不过举止仍显得很麻烦地,站了起来。睡眼朦胧地就要向山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小屋的门被打开了。
“七花。”小屋里的声音叫住男子。
七花。鑢七花。
这就是这么男子的名字。
“你在干什么——七花。”
“啊……。”
一转睡眼朦胧的样子,七花作出难为情的,尴尬的表情。
想要移开目光却又做不到,于是眼睛就到处瞄啊瞄。就像是恶作剧被发现的小孩子似的。
当然七花早就不是小孩子的年龄了,也不是小孩子的身段。而且只限定在这个场面声明的话,他也不是在做恶作剧之类的事情,可是面对从小屋出来的人——姐姐七实的时候,他始终像个小孩。
鑢七实。和富有野性的弟弟相反,她是一名让“清秀”直接成形的女子——肤色也好站姿也好,都给人一种精致的瓷器般的印象。
虽秀丽光滑——却有些脆弱易碎,如人造物般的感觉。
仅仅把外衣披在汗衫上,用手扶住门户,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七花。以不带感情的语气。
“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七实重复了一边。
“没,没啥……我只是看缸里的水不多了——所以打算去打一下回来。姐你就躺着吧。说这些之前你别穿这么少就出来啊。会着凉的。”
“用不着被上身裸/体的你提醒。没问题,只要一下的话身体凉快到刚刚好,还能舒服些。比起这事,七花,今天的家务当班应该是我了吧。”
“嘛——你说的是没错啦。啊,不对,是这样吗?呃—。”
开始支支吾吾的七花,明显的动摇了。
“算了,这也没什么问题吧?就当作是修行的一环——。”
“七花。”
冰冷的声音,不允许一切辩解的语气,这就足够让七花闭嘴了。
“我不是一直在说——不要把我当成易碎物对待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点水我自己就能取。姐姐可没有教过你多余的用心。而且说到修行。”
像是在揶揄一样叹一口气,七实无力地说。“即使做了也没有一点意义。”
“怎么能说没意义——。”
“难道不是吗?要保住你这一代就是最后的流派,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
姐姐的语气让七花沉默了一会儿,七实又一次对这样的弟弟叹一口气,她是个叹气很适合的女人。
“你明明没必要特意去受苦。”
“可是……那啥,姐,你别这么说啊。我也在拼命努力唉。而且昨天还想出了新的必杀技呢。很~帅的那种。”
“哎,七花。”
七实不准七花转移话题。没办法,七花只能不情愿地。“……什么事?”如此回答
“自从爹死后已经过了一年了——差不多,可以放手了吧?”
“什么,放手呀。”
“既然做得出木桶的话,也能造船吧。”
七实一边手指七花背着的东西,一边不停顿地说。
“原本遭到流放的就是爹一个人……,虽然我是不可能了,但只要你一个人的话。”
“不要说傻话了。”
这时,七花第一次强硬地拦下了姐姐的话。
“我和姐一样,连记忆都很朦胧的时候起就一直住在这里了——事到如今不可能再回到本土了。别说左右,我连前后都分不清就会死掉的。”
“即使这样。”
“我也觉得保住流派是有意义的。因为它是唯一从爹那里继承过来的东西——我只是想趁能呵护的时候呵护重要的东西罢了。”
“是嘛。”七实坏心眼地微笑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怀念爹呢。”
“姐。”
“好吧,随你的便——想打水就去打吧。这个话题留到下次再说。毕竟不是一大早起来就该讨论的事。我去准备早餐好了。水还有剩一点吧?”
“嗯,还剩一点。”
“那么。……你说的必杀技,嗯,过一会儿让我瞧瞧吧。”
说完。
七实回到小屋中,关上了门。
看到这里,七花哈~~一声抚/摸胸口,叹一口气——高个头的男人叹气的样子,和他的姐姐不同,一点看头都没有。
“哎……,虽然我想你差不多该提起这个话题了。原来就是今天呢。可是啊姐,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做木桶跟造船可差得远呢。”
如果是二十年前,独力就建成了这栋小屋的爹的话——也许。
那种事,怎么可能做到嘛。
因为这座岛上,连一个刀具都没有——这不是比喻。
七花和七实被关起来了。
在这座不承岛上。
被他们的父亲。
被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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