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全能学生在校园 第3章 父子交心

听到了楚少泽的问话，已经到了中年的男人露出来一个醇厚的笑容，他的双眼眯起来，变成两条缝儿，下面的眼袋越发的明显。

“男人总是要学会喝酒的。”楚瞎子语气顿了顿：“何况，现在你身体已经可以喝酒了，醉一醉也不碍事。”

楚少泽听着中年男人这样说，心里一热。

十几年来他跟男人已经是形成了十分的默契，像男人说的，他从小估计是先天不足还是被男人捡来的时候太晚了，饿着他了，反正他从小身体就不好，瘦瘦弱弱的不说，属于风一吹就倒的类型，一年四季都在生病中或者走在生病的路上，楚瞎子挣点钱儿，基本上都花在给楚少泽治病上面了。

而且给楚少泽治病，还不是买点药就完事儿了，用的是中医的疗养，除了喝那些苦的要死的汤药，还要用那些药泡澡，大多的时候楚少泽身上都是一股子的中药味道。

这药一喝，就是好几年。

因为喝药，楚少泽并不常喝酒，只有特殊的时候才会喝上那么几杯。现在楚少泽提前回来了不说，还弄了酒跟楚瞎子一起喝，楚瞎子心里就清楚了，楚少泽这是有话要说。

“来来来，干了。”楚少泽忍住心里面翻上来的酸涩，闷痛。

“砰！”

清脆的杯子碰撞声响起来。

楚少泽仰起头，直接把杯子里面的辛辣液体全部的倒进了嘴里面，只觉得从喉咙到胃部一片的灼热。

对面的楚瞎子目光依旧的看着楚少泽喝完了杯子里面的酒，然后擦了擦嘴巴边流出来的液体，也没有阻止，只是目光微微的一闪。

以前，他也是那么喝酒的吧，一口干。享受酒精从喉咙到胃部的爽快感。

思绪只在心上转了片刻，男人用粗糙的手指拿起来自己的杯子，放到了嘴边，只不过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就放下了杯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然后边咀嚼这饭菜，边不经意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虽然不经意，可是那脸上的笑容却是退却了，没有瞎掉的右眼透出来锐利的光芒，穿透昏黄的灯光，落在面前脸色潮红的楚少泽的脸上。

楚少泽喝了很多酒，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加上心里的事情，呈现在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他嘴巴动了一下：“我……”

“嗯？”

男人继续看着他。

楚少泽看着男人的沉稳的样子，鼻子一酸，事情没有说出来，却是蹦出来一个字。

“爸！”

这样突然的叫出来，让楚瞎子愣了一下，随即，收起了将才锐利的目光，仿佛刚才楚少泽看到的不过就是一个幻象。

“哎呀，怎么了，你说吧，我听着呢。”楚瞎子的声音里面带着些安慰。

听到了楚瞎子熟悉的安慰的声音还有醇厚的笑容，楚少泽才有些稍微放松，可是心里面的酸涩是一点也没有减轻，反而更胜了。

“要开家长会了，学校要你过去，还有……”似乎是难以启齿，楚少泽一字一顿说道：“我考了225分，全班最后一名，全年级估计都垫底了。”

“这样。”

出乎意料的，楚瞎子的表情非常的淡定，既没有安慰楚少泽，也没有责怪楚少泽，只是淡淡的说道。

楚瞎子这样的态度，让楚少泽心里更加的不好受，也许楚瞎子不过是在强作淡定，要知道楚瞎子的性格比较的软和，说难听点就是好欺负，就算是楚少泽考的差了，楚瞎子也责怪不下来吧。

“具体时间什么时候啊，给我说说，我提前过去。”楚瞎子见到楚少泽没开口，于是说道。

“下午一点开始。”楚少泽说道，见到男人仍然是淡定的样子，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知道了我刚才说了什么吗？我刚才说我考了225分，全班的最低的分数，如果我这样的下去，我会考不上大学的，我以前跟你说的，什么让你穿阿玛尼的西装，坐兰博基尼，住别墅，然后找很多年轻小姑娘给你按摩的事情就泡汤了！我……我可能还要拖累你。现在的我什么用都没有，我就是一个废物。”

楚瞎子听到了楚少泽这样说，估计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动了动嘴唇，最后对着楚少泽笑了一下。那笑容无限包容。

楚少泽很苦恼接下来自己的话。

“你估计会觉得我在找借口，可是我真的不是找借口，是真的，你不知道这一年来，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跟玄幻，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根本就不是我自己，很多的事情我记不清楚了，而且我脑子里面还会出现很多的我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经常的头痛，而且很可怕的事情是，我的身体有时候不受我的控制，我感觉有别人剥夺了我的身体一样的……”

楚少泽终于把不敢告诉任何人的秘密说了出来，看着沉默的楚瞎子，就算是知道也许楚瞎子不能够给他任何的帮助，他说出来也是轻松了很多。

就像是楚少泽说的，楚少泽这一年来大多的时候都是浑浑噩噩的，有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甚至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存在过，这次考出来这样的成绩，是因为正好在考试的时候，楚少泽突然的出现了麻痹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就像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否则，以自己的底子和聪慧，就算是一年休学，考出来的成绩也会在班上的中上游。

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楚少泽不能够跟任何人说，尤其是楚瞎子，他实在是不想让楚瞎子担心，所以这一年楚少泽很少的回家，要是回家了也是故作轻松的样子，让一直很放心楚少泽的楚瞎子还真的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可是这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而且高考在即，就算是隐瞒下去，可是高考成绩出来了之后，还是会暴露的，让一直对自己很信任很有希望的楚瞎子失望，楚少泽实在是不想看到，这才决定说了出来。

楚少泽说完了之后，楚瞎子还是在沉默。

知道楚少泽有些疑惑的抬头看楚瞎子，楚瞎子这才突然的抬手，抓住了楚少泽的手腕。

都说久病成医，这么多年了，楚瞎子的医术估计也不差了，反正给楚少泽把脉是没有问题的。

楚少泽以前也是经常的被把脉，所以楚少泽根本就没有挣扎，看着楚瞎子给他把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概三十几秒之后，楚瞎子的右眼瞳孔缩小，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凝重。仿佛大难当头一样的。

其实楚少泽的脉象完全的正常。

可是这个时候，完全的正常就是完全的不正常。

“你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男人问道，语气也是凝重冷静的。与平常的语气大相径庭。

楚少泽收回了自己的手腕，听到了男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有些不习惯，但还是摇摇头。

男人沉吟。

“到时候，跟我去医院好好的看一看。”

没有想到男人开口就是去医院，楚少泽虽然察觉不到男人的慌乱，但是知道男人是担心的，于是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去什么医院啊，你不知道现在的医院都是一群庸医，网上不是有个段子是这么说的嘛，看到了我医学院得那些同学，吓得我都不敢去医院了。”

楚瞎子没有理会楚少泽的打哈哈，只是说道：“不行。”

语气特别的坚定。没有别人拒绝的余地。

听到了楚瞎子这么说，说的这样的强势，楚少泽只当是男人太关心他了，要知道楚瞎子的性格软和，很多的事情都是由他做决定的，就算是离开农村，到大城市来讨生活，也是楚少泽提出来，男人执行的。

既然楚瞎子这样的担心，为了让楚瞎子心里面好受一点，楚少泽也就没有拒绝楚瞎子的好意。

但是，楚少泽知道，去医院是注定没有什么结果的，要知道楚少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一开始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他就为了摆脱这样的情况，去了市里面最好的军区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可是那全面的检查结果却是让楚少泽如堕冰窟，因为，检查结果显示，楚少泽没有任何的不妥。

“就这样的决定了，你赶紧的吃饭吧，吃完了还要睡觉呢。”楚瞎子说道，然后把打开没有喝完的酒盖上了盖子，显然是不打算喝了。

事情说出来了之后，在楚瞎子包容醇厚的眼神下，楚少泽心里面轻松了很多了，吃饭都香了很多，这才发现自己饿的不行了，赶紧的开始吃饭。

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楚少泽跟男人说了一声就回到了房间睡觉去了。

楚瞎子却是看着楚少泽的背影，若有所思，楚少泽的情况楚瞎子其实并不是一无所知，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的很清楚，就连莫雪衣跟楚少泽之间的事情，楚瞎子都一清二楚，可是他并不知道事情有这样的严重。

“都是我的错。”男人捂住了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馨儿，如果我早问他就好了，都怪我觉得他很独立，以为这些事情他都可以解决的，都是我的错，我会尽量的弥补的……”

昏黄灯光下，透过男人粗短的手指指缝，能够看到男人的目光。

悔恨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