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荡神州 第九章：条件

“二哥，你醒来了？”

不知多少时间过去，当洛羽醒来之时，目光所及是洛玥那双充满担忧的水眸，小丫头红肿着眼，显是哭过好一阵子。

“玥丫头，我，我这是怎么了？”洛羽本想起身揉揉她的小脑袋，谁知身子竟似被巨石压着似得，愣是动不得半分。

“二哥，昨天易哥将你从外面背回来，娘亲发了好大的火呢。”

“娘发火了？”洛羽闻言一愣，还没来得及去想娘为何发火，脑中却忽然浮现出他昏迷前的情景，想起自己险些死在那女鬼手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他既然没事，那便说明薛易将那怨魂制服了，不过不知被怨魂附身的桂姨后来如何了，当即问道：“玥儿，你知道桂姨怎么样了吗？”

“哼！”还不待洛玥出声回答，屋外却是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学艺不精，还好意思去丢人现眼！这次要不是薛家小子机灵，你现在还能四肢健全的躺在这里？”

“娘？”洛羽闻声一惊，脑中忽然想起之前那老道曾对他说的话，暗道一声不好——他偷偷修炼道法的事情被发现了！

看娘这架势，多半是不想让我修道的，却是不知为何。看来那日的老道多半是知道些什么，却是不与我说，肯定没安好心！

这般想着，洛羽赶忙堆起笑来：“娘，我下次不敢了。”

赵颖渡步至洛羽床前，瞧得洛羽这幅模样，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疼惜之色，然而待其话音落下，她却是杏眸一瞪，怒声呵斥道：“你还敢有下次？”

洛羽见状心中愣是一紧，口中结结巴巴道：“我...”

赵颖却是不容他有半句辩解，连声逼问道：“说，这《太一玄术》是谁传予你的？”

洛羽看着娘亲手中的秘籍，心中顿时苦笑一声，知道这事再也瞒不过了。

“那日我要随大哥去闯荡江湖，您不许。我便独自去山中散心，结果遇到一只怪物，是一位道长救了我，这本秘籍也是他交给我的，还，还收了我一两银子...”

赵颖闻言皱了皱眉，沉吟片刻道：“以后不准再修炼道法，不然若是被我发现，禁足一年！”言罢转身走出屋外。

“什么？！”饶是洛羽心中早有猜测，可此时亲耳听到娘亲下了禁令，还是不禁有些激动道：“可是为什么呀？我想修炼！娘，您就让我修炼吧！我保证不会乱惹麻烦的！”

洛羽这般说着，然而赵颖却是不予理会，径自出了屋子。

……

正屋内，洛云夫妻二人分别坐在椅上，沉默良久。

“颖儿，小羽他...”洛云叹了口气，打破了这维持了不知多久的沉寂，话到一半停顿半晌，而后只见他咬咬牙道：“小羽他那么喜欢修炼，不然，不然就成全他吧！我们总不能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一辈子约束他的，而且他继承了你的血脉，说不定...”

“云哥。”赵颖摇摇头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心软，可是，正因为孩子们都有我的血脉，才更加不能踏上修炼一途，否则到时被他们发现...”

“唉，我已经在羽儿他们体内设下禁制，却还是被人发现了，反倒是我们被这禁制蒙蔽，这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羽儿的异样。只是没想到在这浮空大陆的偏僻之处，竟然还有这等层次的修士存在。云哥...”

洛云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眼中满是坚定之色：“到时纵是拼得一死，也要护得孩儿们周全！”

“不如，不如...”赵颖咬了咬红唇，迟疑道：“不如我们将风儿他们送到别处寄养吧？”

洛风眼前一亮：“不如将他们送到京中，我虽是与老爷子闹翻，但风儿三人终究还是他的孙儿。前些时日青墨来过，听她所言，老爷子似有让风儿回京继承爵位之意，咱们倒不如顺水推舟...”

“不行！”赵颖不待丈夫话落便是一口回绝道：“凭他们的手段，必然能够查出你的身份，到时就连老爷子也要跟着遭殃。但若寄养于寻常百姓家中，即便是他们也未必能够找到，百年时间匆匆即逝，这一世平安，做个普通人也好。”

“风儿已经长大，羽儿懂事的早，若是晓之利害，兴许能同意此举，可玥儿...这入京还有个由头，可若无端将他们寄养他处，恐怕不会同意，而若是知道真相，那就更不可能了。”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尽皆苦笑一声。

……

“羽儿。”

“爹？您来了。”洛羽艰难的从床上坐起，倚在床头目光忐忑的望着父亲。

洛云瞧得儿子模样，不禁叹息一声：“羽儿，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我现在还不能为你一一解惑，我且问你，你当真想要踏上修炼一途吗？”

洛羽闻言眼前一亮，心知父亲这般说辞，他修炼一事便是有了希望，当下央求道：“爹，孩儿不孝，虽不知您和娘为何不允孩儿修炼一事，但...但孩儿是真心想要学得神通，仗剑天涯的！”

“罢了罢了。”洛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性情一直这般倔强，想当年你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观你此前使用的乃是符咒之法，而你神魂天赋较差，所修道术也非炼魂之法，御符之术更是一窍不通。今后符篆之术尽量勿沾，以免画虎不成反类犬。”

洛羽闻言不惊反喜：“您要传我仙法武技？”

洛云叹口气道：“我所修仙法武技若传与你，只怕会误了大事。”

“爹，那您...您是答应让我继续修炼了？！”洛羽满心欢喜，并未意识到父亲的不对劲，却是牵动伤势，疼的他呲牙咧嘴，但那笑声却是不减。

洛云见儿子这般模样，心中暗暗摇头，也不知此举究竟对是不对，可遥想自己当年，跟此时的洛羽何其相似。既然如此，他又凭什么阻止自己的儿子踏上属于他的道路？

“我跟你娘商量过了，四个条件。”

“您说，只要能让我修炼，别说是一个条件，便是十个百个，我也绝无二话！”洛羽信誓旦旦道。

“臭小子！”洛云笑着给了他一个爆栗，瞧见他疼得呲牙咧嘴还不忘发笑的模样，当即板起脸道：“羽儿，日后切忌将话说得太满，否则你早晚要吃亏的，大丈夫言出必行，否则何立于世！”

“是，知道了爹。”洛羽认真的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洛云叹了口气，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也没指望洛羽能因他一句话便改掉陋习，当下也不在纠缠。

“其一，不可使用道术为恶，亦不可对凡人出手，否则业果降临之时，便是你魂飞魄散之日！”

洛羽凝重点头，为恶者每次行恶皆会产生业果报应，便是凡间所说天谴。通常业果加身者，十人都未必会有一人存活，而屠戮凡人更会使得业力大增。

“其二。”洛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不得与任何人说出你的家世，不得与天界之人有半点往来！”

“其三，修为不足金丹境前，不可踏出出云半步。修为未达元神之时，不得离开浮空大陆毫厘！”

“浮空大陆？”洛羽闻言却是一愣，眼中尽是茫然之色。

洛云沉吟片刻，旋即长叹一声道：“此事还要从远古之时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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