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神源 第四十五章 以血还血

初日渐渐扬起头颅，可时间在千夏和雪代巴身上，却度日如年般漫长。

七夜在一夜的沉眠中，彻底恢复了过来，如同昨日一般的记忆也清晰可见，令人感到可笑的是，即便恢复了记忆，这般以真实历史轨迹为背景的世界，七夜除去知晓了剑心人生历程之外，对历史还是一无所知，便是知晓一些，可对眼前的情况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睁开双眼，青树茜如昨日一般，依然没有醒过来，但气息悠长，面色之上也红润了不少，七夜轻柔的又握住青树茜的手腕，脉搏跃动有力，便安心下来。

得知自己的身世和记忆，七夜自然也有所变化，复杂的气质一时间杂糅在了一起，令人摸不清七夜的真实。

起身换了一身衣服，洗了一把脸，目光恢复了凌厉，京都守护职，很好。

给沉睡着的青树茜打理一番，七夜走出了房门。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千夏和雪代巴两人都是一怔，回过头看向了楼梯，七夜一改常穿着的青色和服，换了一身黑色的和服，其上金纹勾嵌，长发束于脑后，落仙佩于腰间，便是远远看去，便会令人感到压力。

千夏看着七夜，嘴角微动，却是说不出话来，而雪代巴则不由自己的地下了头颅，对七夜这个让自己产生刻骨铭心恨意的男人，此刻却又有些不敢面对，矛盾且又复杂。

看着沉默的两人，七夜也不知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何滋味，千夏，这个原著中并没有的人物，和追忆篇中剑心的爱人，这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道不明，其中的因果便是七夜没有问千夏，也十分清楚，暴露自己信息之人，和刺伤青树茜之人，除去雪代巴，还会有谁？七夜此刻却也恨不起来，清里是自己所杀，如此因果，便是这般情况，自己有何立场去质问她人？

站到雪代巴身前停下了脚步，目光看着跪着低下头颅的雪代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而雪代巴此刻也异常复杂和苦涩，昨日的一刀，便是一个强壮的武士估计也难已承受，何况青树茜这女子，虽然有着强悍的身手，可毕竟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这般重伤，可能，却是保不住性命了，内心的自责和悔意，让她根本无法原谅自己。就像现在，雪代巴没有逃跑，也没有畏惧，因果而已，却是不想再逃避。

七夜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了。

“茜还活着，若是还恨，那便朝我来，便是让你砍一两刀又能如何？茜却不知此间因果，不过是无关之人，你······唉，随意去吧。”七夜顽为无奈的说道，若是此时没有觉醒，十有八九一刀便了结了眼前的弱女子，可偏偏恢复了，这般因果了然于心，却是不好动手。

低着头的雪代巴，看着地面，听着七夜的话语，眼中带着不可思议和略微的复杂，当真不敢相信，这个杀了自己未婚夫的男人竟然会这般放过自己，便是青树茜还活着，可却也万分危机，稍有不测便可能会身死道消，即使如此，还会这般处理自己的问题！？

而目中无神，脸色也不怎么好的千夏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如同变脸一般，精神了不少，眼中也恢复了平日的灵动，那激动的样子，绝不做假。

“当真大姐头没事？”但还是有些疑问，那般伤口她可是亲眼所见，怎会无事？

七夜看向千夏，这个小姑娘，也唯实辛苦了她，带上了一丝宠溺露出了笑容。

“不信的话，你便上去看一看茜吧！虽然还没有清醒过来，但也没有大碍了。”七夜很肯定的说道。

千夏听到七夜肯定的话语，确信无疑，立马跑向了楼上，七夜看着千夏也不打招呼，倒也不生气，毕竟早已习惯了千夏对自己的态度，谁让初次见面的印象如此重要呢？

剩下七夜和雪代巴两人，气氛好似突然又沉重起来，一时间无话可说，七夜哪怕不恨，可愤怒还是会有，若非自己有着源力，青树茜还真可能死去，一想到这里，便不由得会升起怒意，可恢复了记忆，也得知因果，这般怒意却也爆发不出来，谁让自己杀了人家的未婚夫，这般因果本来该承担之人，竟是被自己截了胡，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便是剑心，那般结局也令人痛心，这女人，还真是矛盾。

若是按照原本的轨迹，剑心杀了清里，雪代巴才去接近剑心，几次想要杀了眼前的仇人，却又被剑心的善良感染，没能成功，阴错阳差之下，却是爱上了剑心，直到最后，为自己的父亲挡下了剑心的一剑，这般愁绪藏心，矛盾之人，为爱而恨，为爱而死。

七夜没有说话，手握落仙，却是轻轻拔了出来，听到刀刃出窍的摩擦之音，雪代巴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却也没有抬起头，而今，无论七夜想要自己的性命与否，雪代巴都不再在意，若是死，那也算是一种偿还罢。

但七夜久久没有动作，雪代巴看着地面，目光所见，却是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其中握着一柄漆黑如墨的剑，那只手缓缓松开，将剑轻轻放到了自己身前。

没等雪代巴反应，耳边却听到。

“剑在你手，想要报仇也好，我自然不会还手，若是你认为因果已了，便随自己心意。”

淡淡的声音响起，雪代巴却是不知眼前之人到底何意，竟然会对自己，一个应该被仇恨之人，这般宽容。

带着不可思议，雪代巴抬起了头，目光看向七夜。

“为什么？”

七夜调了一下眉，顿时明白了，无他，自己这般选择，无非是被记忆影响，按理来说，以今世这般性情，眼下之人，定然必须死。

顿了顿，七夜目光一转看向了迎来朝阳的破碎大门，说道：“怎么？选择权给你了，自己做决定。莫不是你我二人必须死其一？”

雪代巴却是不清楚眼前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起初来到樱夜楼，不过是同坐一桌，那时的这人，潇洒随意，离开后，在那条充满血腥的小巷之中，又如刽子手一般，残忍冷酷，而今，却是令人不解，宽容？不是，仅仅是不在意。

“那······青树小姐的事，对不起。”雪代巴考虑片刻，却是开口了，语气中的愧疚不难听出。

七夜听了，心中一震，虽然谈不上原谅，可如今却真是对错难分，所幸茜没有事，过去的终归让他过去吧！

“你想开了便好，若是不再恨，也不动手，那落仙我便收回了，毕竟，今日还需用到！”七夜说着，却是从地上捡起了落仙，长刀回鞘，也不再多言，迈步而出，清晨的微风从门外吹来，将七夜的长发吹起，目光中的杀意终于显露出来。

“幕府？京都守护所？区区蝼蚁也敢触碰龙之逆鳞！”七夜走出了樱夜楼，冰冷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今时的七夜依旧是那个七夜，可却也发生了不少改变，而这也是幕府一众势力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