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神源 第五十章 此世无王 大章节

话到此处，虽然不明白自己存在起到什么作用，或是圣杯具体的原理，但作为王者，而且是留名千古的王者，至少也听出七夜所言之意。

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众人的沉默，七夜并没有迟疑，也没有必要，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想要到达世界外侧，自然需要巨大的能量，除去英灵殿中的你们，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达成如此壮举，那么，就需要另辟蹊径，而被召唤出的英灵正是开启通道的重要道具。”

说着，众人的面色已然变了不少，但此刻还保持着平静，等待着七夜的下言。

“直到最后，死亡的六位servant的灵魂会被小圣杯吸收，而借助servant回归英灵殿时形成的通道，便是所谓圣杯战争的真相，而所谓大圣杯，不过是类似储存魔力的容器，其积累下的巨量魔力仅仅是用于维持通道的存在而已，那所谓万能许愿机的名头不过是哄骗master们的鬼话，其根本，就是为了聚齐servant。”

——嘭！！！

突兀的一声巨响，伊斯坎达尔紧握着拳头砸在了地上。

生出怒火，在所难免，能成为英灵之人，哪怕是caster，还是会有着属于自己的高傲。

更何况王者！

吉尔伽美什虽然没有像伊斯坎达尔这般明显，但也面色不善。

“这些魔术师，竟敢如此大胆！！！”

可是，微闭的双眼睁开的一刻，吉尔伽美什厉声说道。

七夜耸耸肩，不置可否，没错，这些魔术师的确对英灵没有任何敬畏，即使有着契约，但七夜也并不认同，魔术师这一存在，的确有些令人生厌，因为超出了世俗，所以自大傲慢，甚至将自身归为了‘人’之外侧，实在可笑。

不论力量有多强，可依旧是人，如果连这一点都忘记了，那离消亡也不远了，因为这样不能认识自己的存在，那么终归会挑战根本不可能承受的力量。

“这，这是真的吗！？七夜！”

韦伯此刻才回过神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似乎也忘记了畏惧，朝着七夜走了几步连忙问道。

七夜看向韦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韦伯瞪大了双眼，嘴中自言自语似的微微张口说了一声：“怎么可以这样！”

【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啊，少年！】

七夜心中想道，这也是为何他会与韦伯成为朋友，在时钟塔这种环境下，还能保持人的本性，倒也实属难得。

似乎谜底揭露的有些过早，众人陷入了沉默。

“那么，七位servant，那么最后肯定还是留下一位才对！”

这时，saber急迫的声音突然响起，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没错，留下倒是留下了，只不过离去的方式不同，一旦打开孔，那么意味着本来就是依靠漏洞召唤来的英灵，也会被抑制力察觉，所以不过是比其他英灵晚走一步，不会有任何区别的。”

七夜解释着，但此刻他对眼下的状况有些错愕，毕竟伊斯坎达尔这货说的圣杯问答，意外的成为了现实，而且自己就是那个十万个我知道，这种反差感，简直不要太过奇葩。

Saber一怔，眼中霎那间失去了色彩，好似走到了末路一般。

看着saber的表情，七夜这才想起这位女王的愿望，似乎他说出的真相意外的残酷呢。

但是，也没有在说什么，好与坏对与错本就与他没有任何关联，再者，那种愿望，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七夜甚至十分确定，即使saber回到了过去，眼下的世界依旧会延续下去，不会有任何改变，哪怕是同一世界，历史微微的颤动，便会走向不同的方向，衍生出新的平行世界！而原世界线已经发生的，依旧会存在，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saber的愿望，事实上是最为困难的！

即使是抑制力，甚至是根源都不可能实现！

因果之间的过程，是绝对的，不容肆意妄为，所以就算是一切的因，也不能改变！或是更加不能改变！

在坐的四人，各有各的情绪，但平静如初的也只有两人，七夜自己再倒了一杯，优雅的品尝着美酒，看着无数星河交织的夜色，完全不在意英灵们的想法，而吉尔伽美什也是如此，即使关乎切身，但他也有无数底牌，不惧，不需，不必要，只要他站的地方，便是至尊之所，性格便是如此，所以根本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对于远坂时臣更加不顺眼了而已。

“哈哈哈哈，真是白费功夫啊，看来我的愿望也实现不了了，总之来也来了，见到这么多英雄人物，倒也没白来一趟！”

伊斯坎达尔大笑起来，豪迈的说起来。

七夜听着，嘴角一扬，心中想道：不愧是作为王的存在，这般豪情和气度，倒也真的令人称赞。

“哼！”

听着伊斯坎达尔的话，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却没有再说杂碎之类的话，无他，同样是王，如何不理解这种被人当作道具的不愉快！

“来喝酒！！！”

伊斯坎达尔豪迈的喊道，朝着在坐三人举起杯。

“怎么？接受不了吗？saber！”

微微一怔，同时举起杯之人，可是少了一个，看向saber问道。

“你们，难道愿望实现不了也无所谓吗！？”

Saber的话以出口，吉尔伽美什扑哧的笑了起来，而伊斯坎达尔也挠着脑袋，七夜也微闭双眼。

“哈哈哈哈，实在好笑，你是没听懂吾友说的话吗？”

吉尔伽美什笑道。

“Archer说的不错，saber，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为何还如此执着？再者你的愿望重要到这种程度了吗？虽然这么说，我也在不知实情前，想要得到圣杯得神魂颠倒啊，但又能怎样。”

伊斯坎达尔不解的看着saber，就以他自身的愿望来说，实现也罢，实现不了也无所谓，毕竟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问题，生气也不过是因为这些魔术师而已。

同理，吉尔伽美什更是不在意圣杯，愿望对于拥有王之财宝的他而言，从来都是实现别人愿望的，那还在意这些凡俗之物。

“嘛，说来听听，伊斯坎达尔你的愿望是什么？”

带着一丝笑意，七夜这时接着问道，虽然知道，可还是想从对方口中听一听。

然而伊斯坎达尔似乎在得知真相后也不想再提自己的愿望，没想到七夜会问起来，一脸错愕。

只见这货脸色发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这副模样竟是让人感到了一种反差萌。

“是肉体——”

羞耻度极高的回答终于说了出来，伊斯坎达尔脸上的表情就如同便秘一周终于释放出来一般。

七夜心中顿时扑哧一声，对啊，这表情和言语，简直不要太秀逗。

“哈？”

“哈！？”

吉尔伽美什眉头一挑，一脸怀疑自己的耳朵，随即，韦伯也大声的来了一声，而saber终归是个女性，否则也不会如此安静，毕竟······这个愿望怎么听也不对劲啊。

“喂！你不是想要征服世·······哇！”

——啪！

何等清脆响亮的一巴掌，伊斯坎达尔看都没看身后的韦伯，就毫无征兆的来这么一下，

韦伯那如同面条般无力滚走的场景，七夜内心中不断给伊斯坎达尔点赞。

爱丽丝菲儿呆滞的看着如同儿戏般的王宴，根本不能理解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人物。

“蠢货！让区区一个杯子为我夺取世界又有何用？征服，是我寄托在自身之上的梦想！而寄托于圣杯的，不过是为此的第一步！”

伊斯坎达尔状态一正，侃侃而谈着自己的梦想和作为王者的追求。

“哼，真是可笑，竟然是这等小事。”

吉尔伽美什不屑的说道。

“虽然能够以魔力在这个世界实体化，但我们终究只是servant。我想在这个世界得以转生！成为一个真正的生命，牢牢扎根！以一己之力战天斗地！这才是征服这种行为的全部，以此为起点向前推进，最终得偿所愿···方为我的霸者之道！

不过·······想也不过是想一想，如今是不可能了，真是浪费感情啊。”

吐露着自身的豪情壮志，但在最后，气势顿时降了下来。

吉尔伽美什也不再说什么，毕竟也的确如此，自己等servant被玩弄在魔术师的手中，这才是最令人火大的，反而无视了对伊斯坎达尔的种种不爽。

“那种做法·······并非真正的王者之风！”

骑士王的王道对于眼前两位王的道路，似乎并不认同，缓缓说道。

“嗯？那么就让我听听你的肺腑之言吧！”

伊斯坎达尔嘴角微扬，向saber问道。

虽然话题沉重，但气氛完全没有太过凝结，谁让七夜告知了真相，而不可能的事情，自然不会诞生欲望和争斗。

Saber这时缓缓开口道：“我的愿望是拯救我饿祖国！改变不列颠毁灭的命运。”

但这种言论依旧十分令人玩味，吉尔伽美什不禁笑出了声。

“我说·······saber，我想确定一下，那个叫做不列颠的国家灭亡，是你那个时代的事情吧，是在你的统治下灭亡的吧！”

伊斯坎达尔问道。

“没错，正因如此我才无法释怀！正因如此我才追悔莫及！我想要改变那个结局！不为其他，只因为那是我的职责所在。”

Saber认真严肃的说着，而一旁的小声完全抑制不住了一般，侧过脸，看去。

“Archer！我说的哪里可笑了？”

“自称为王，又被众人称赞为王者，这样的人物竟也说自己追悔莫及？哈哈哈，真让人笑掉大牙！”

吉尔伽美什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saber！你的意思·······是将自己铭刻于历史之上的一切全部否定吗？”

“没错！为何要怀疑？为何要嘲笑！将宝剑托付于我，让我为之献身的祖国灭亡了，我为此痛心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Saber完全不能理解，声音显然大了不少，解释着。

“喂喂，你听到了吗？七夜，Rider！这个称作骑士王的小妮子竟然偏偏说什么‘为祖国献身’？啊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如同笑崩了一般，根本收不住。

“你凭什么笑我！？所谓王者，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以求自己治理的王国繁荣昌盛！”

Saber站起身，如同为自身辩解一般，高言阔论道。

“此言差矣，王者不应献身，是国家与人民为王献身才对！而绝非反过来！”

“你说什么······那岂不是暴君的统治么？”

“然也，正因为我们身为暴君，方可成为英雄！但是，saber，要是真的有一个王者后悔自己的统治以及结局的话，那只是昏君罢了！还不如一个暴君！”

“伊斯坎达尔，你不也子嗣灭绝，亲手建立的帝国一分为三么？对于这样的结局，你敢说你没有一丝悔意？”

“——没有！如果这就是我的选择，以及追随于我的臣子们一声奋斗所得到的结局，那毁灭也是天意，我会为之心痛，为之流泪，但绝不会抱有半点悔意！”

“居然·······”

“更不用说将其颠覆！！！此等愚行，是对与我一起创造时代的所有人的侮辱！”

伊斯坎达尔此刻浑厚的声音也提了起来，似乎对于同样为王却没有王的意志的愤怒。

“只有武将会赞美光荣的死！不能保护弱者的话，又有什么意义？正确的管理，正确的统治，方为王者的夙愿！”

Saber同样如此，奋力的反驳道。

“也就是说，身为王者的你，是‘正确’的奴隶么？”

“那又何妨！为理想而殉身方为王者所为！”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活法。”

声音渐渐小了起来，伊斯坎达尔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你们啊，这个争论本身就没有意义，不是么？”

就在这片刻停顿下，七夜百无聊赖的说道。

“怎么七夜，你莫非觉得这小姑娘说的对！？”

Rider看向七夜，有些诧异的问道，毕竟他对七夜的了解虽说不上深，但其气质和气度，绝对是王才可以体现的！

“不，比之saber的话来说，我更认同你，作为王来说的话，的确是这样，不过·······毕竟是不同的。”

“哦？怎么不同？”

“怎么可能一样，王也是人，不同的人自然道路也不同，不用评判什么，不用质疑什么，何为王道？不过是身为王者之人的意志所选择的道路而已，如何有对错之分。再者······王的时代早已成为过去！

此世，再无王者！”

七夜笑着，气势猛然暴涨，虽然依旧没有自觉，可是，绝对无人可以反驳！

不论是吉尔伽美什、伊斯坎达尔、saber亦或韦伯和爱丽丝菲儿，都被其所慑，瞪大了双眼。

“不过嘛，这个愿望，倒是不太可能实现了。”

······

Saber一怔，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