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神源 第三十五章 舞弥的回忆

那是二十年前的初春。

寒意还未消逝，残留在空气之中，回忆起来，那时空气中的味道，嗯，大概像是血一般的气味。

空白仓库般的房间中，终于只剩下了自己，以前的同伴一个个不是被杀掉，要么就被用坏了，最终，还活着的，只有自己一人了。

时隔三天，大概，那些人又要来了······

又要······进入自己。

看着苍白的天色，没有任何想法，空白的大脑，甚至就连自身存在的认知都不曾存在，似乎，仅仅是一副躯体而已，里面的灵魂早已不见踪迹。

那些人，将自己锻炼成为了杀人的兵器，却又不曾如兵器般的使用，只是一次次的做那些事。

少女呆滞的坐在床上，她不明白，也不知道，不曾考虑过，因为从开始便是如此，彻底丧失了作为人的权力下，剩下的只有如同机械般的无神的双眼。

不出意料，那些士兵又来了。

没有任何话语，带着笑容，可笑容本身绝不带任何好意。

少女只是呆滞的坐在那里，空洞的眼中，如同死寂。

那些人的对话，却让人无法忘却，着实让人憎恨。

“喂，谁先来？”

“哈！谁来不都一样，总之就是个玩具而已。”

“那倒是，不介意我先来吧！”

男士兵们的对话，不断响起。

渐渐三人围住了少女，而少女依旧如同玩偶一般，一动不动，甚至神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士兵们的手如同魔爪迎面而来，少女没有反抗，只是任人施为。

——啪！

“喂！给我点反应啊！”

看着丝毫没有情绪的少女，士兵不爽的扇过去一个巴掌，恶狠狠的叫骂道。

少女只是看着士兵，依旧如此，即使脸上被打得一片通红。少女心中不知何时升起了一个想法：【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是为了什么苟活下来的呢？】

【有什么意义呢，我·······】

连自我意识都显得淡薄，不，或许少女根本没有自我。

士兵看到这样的少女，如何不知道这玩具又要被玩坏掉了，但也不管那么多，至少眼下先舒服了，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便伸手将少女的上衣撤烂，如同发情的公狗一般。

然而，一如既往的情况下，似乎出现了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无声无息间，少女眼前映出的世界变得鲜红无比，如同亡者的彼岸绽放出的色彩，同时身体感到一阵温热，让人感到······温暖是什么样的存在。

“什么人！！？”

“敌袭！？”

剩下的两个士兵目眦欲裂，不敢相信的看着方才正打算快活的同伴，一瞬间······竟然成了一滩肉块！！！

而将之变为这副模样的道具，竟然只是——一把匕首！

场面太过不合常理下，士兵陷入了短暂的呆滞，而这样的呆滞，却是足以致命的！

少女的眼神从天空转向了前方。

——那时一抹漆黑的身影，那完美的不似人间存在的容姿，高贵的令人心生自卑。

缓缓走向自己，少女知道，眼前的士兵，是死于这个人之手。

“可恶！！！”

“去死吧！！！”

士兵反应过来，举枪朝向来者，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可是······

“怎·······怎，怎么回事！！！”

瞳孔中凝缩到了极致，冷汗不自觉的涌出体表，因为，虽然枪还在手，但手却不翼而飞了！

少女看着这一幕，那无神的双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不仅仅是那个男人的身手，还有士兵被杀的快意和一丝解脱。

男人已经到了自己身前，淡漠的看着自己，但并没有说话，捡起了方才射死想要玩弄自己家伙身上的匕首。

——锃——！

在阳光下，匕首反射出的凌芒，横划而出，于是，两个已经残废的士兵此刻脖颈出现了一道血丝。

甚至血液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种速度，即使动脉已经彻底切断，但还未喷涌出猩红的血液。

——噗通。

片刻，尸体才自然的倒落在地面。

而那个男人走到少女身前，只是说了一句话。

“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说着，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了少女身上。

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少女呆呆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么样的感情她不清楚，但，似乎那是如同解脱般的救赎。

【那是······血的气息，淡淡香气，还有······如同太阳般的味道。】

男人看着自己，少女也同样如此，不解，亦或好奇。

可是这个男人只是笑着挠了挠脑袋，说道。

“哦忘记了，你喜欢牛奶味的糖果来着吧。”

说着，那个男人掏出了一盒糖果，将里面的糖果递给了自己。

说起来，那时候，他怎么知道的，自己也不清楚，但不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那时他递给自己的糖果，都是那么甜美，之后吃到的所有甜品似乎再也没有那般甜美。

那时的少女，似乎根本不明白喜欢的概念，只是被动的接受男人的好意，可是，却改变了她的一生。

“好甜·······很好吃·······”

少女不自觉的回应道，那一瞬间掠过的香气，还有最终甜美的味道，似乎唤起了她作为人的一部分，眼中奇怪的湿润起来。

【活着有什么意义。在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内心本该已经死了的。】

【可是在这一刻，似乎自己的存在又有的继续的理由。】

好像唤醒了什么一般，少女在风中，黑色的短发飘荡起来。

“······请带我走，我会在您身边工作到坏掉为止······绝不死在您之后。”

【即使，用掉就丢掉也无所谓。】

“我除了杀人以外，什么都没有，所以请根据您的方便使用。”

【这具空空如也的容器再也不会被填满了，在某种意义上，是对他的依赖也说不定。】

少女，不，自己说着。

可是那个人似乎······从未答应，只是默认自己可以跟随，哪怕之后，教导自己魔术，体术，不论是生活还是学习，自己从未如同工具那般被使用过······

自己的存在本身，是属于他的，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都不会改变。

可是直到他消失。

而二十年后，终于可以再次见面了！！！

这次，我不会食言了——七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