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世神箭 第四章 魏虎

养由基根本不在乎谁挂帅，只要父亲答应出兵就行。养由登亲自挑选精兵三百，第二天就出发了。养由基一身白色战袍，披盔戴甲，手持亮银长枪，显得威风凛凛。养由登身穿统帅铠甲，自然气宇非凡。魏虎接过养由基递给的士兵盔甲，非常不满地穿在身上。

养由基看见魏虎一不情二不愿的表情对他说：“马夫，你不穿士兵的盔甲穿什么？有能耐沙场上见，可以杀敌立功，什么样的战马良驹和铠衣宝甲都会有。没有能耐只能当马夫。”

养由登知道魏虎有些能耐怕他误会解释说：“时间紧急，来不及量身制作，先委屈一下。下次出征肯定可以穿上副将铠甲。”

“公子错爱，我本来应该从马夫做起。”魏虎说完牵住养由基的枣红战马，让他上马。

养由登看了看他们一对冤家，暗暗地偷笑，没有再说话，催马前行。

三百养军整整齐齐地向洪河渡口行进，人虽不多，却显得很威严。

离洪河渡口不远的一座城堡外，尘封扬起，陈国司马夏征舒领兵正与马贼苦战。夏征舒小看了这伙马贼，只领兵一千前来围剿。马贼一伙将近四千来人，只有少数是真正的响马，多数都是楚国官兵参杂进来，作战能力可想而知。因为陈国国君近年不问国事，贪图享乐，自然没有战事，军队作战能力极速下滑。前司马夏御欧心痛侄子，怕他吃亏，特作为副将前来助阵。

两军对峙，夏御欧一马当先，前去挑战。他果真是久经沙场的虎将，接连刀劈了三个马贼头目。敌人一时胆怯，没有人出来应战。夏御欧得意忘形，连连骂阵。万不得已，斗贲皇只得让自己的副将也是他的表弟陶名亮出来应战。陶名亮五大三粗，力大无穷，是一个呆头呆脑的猛将。他手持狼牙棒，不骑战马，来到夏御欧跟前跳起就是恶狠狠的一狼牙棒。夏御欧吓了一跳，心想不妙，赶紧用大刀去接狼牙棒。兵刃相撞，夏御欧只觉得虎口发麻，没有知觉，大刀脱手坠落在地上。因为陶名亮力量太大，战马支撑不住，前腿跪地。夏御欧心里有数，赶紧从战马滚下来，怕被战马压到，那样只有死路一条。夏征舒看到情况不妙，催马提剑前来营救，那还能来得及？陶名亮看到战马卧倒，向着夏御欧又是一狼牙棒。夏御欧提前伏身躲开，一狼牙棒正打在战马脑袋上，顿时脑浆崩裂，血流一地。夏御欧慌忙取出随身长剑，殊死抵抗。可是，根本不是陶名亮的对手，被他打飞了长剑，几狼牙棒打地夏御欧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夏征舒带领士兵拼死一战，终于把叔叔的尸体抢了回来，没有让一代司马夏御欧落得尸首无存的下场。接连几天，是敌人疯狂的骂阵，夏征舒深感势单力薄，不知是战是退，正在犹豫不决。他不想轻易退兵，初次出征无功而返，恐怕招人笑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在陈国已经成为笑柄，若不能证明自己可以有一番作为，对不起战死的叔父，更对不起死去的父亲。夏御欧就是想让夏征舒扬眉吐气地做人，不被人看不起，才主动助阵，结果却一命呜呼。所以，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退兵。

让夏征舒喜出望外的是，楚国司马府家臣孙叔敖带领五百家丁前来助阵。夏征舒猜想家丁的作战能力一般，没有抱多大指望，可是毕竟有人出手相助，可以鼓舞士气。他们兵合一处，接连几天，还是没有出门应战。他和孙叔敖在军营内商量对策，看看有什么办法破敌。

看见养国军队前来增援，夏征舒立刻变得底气十足，信心百倍。虽说养由登带来的人马不多，毕竟是正规军队，还有两员气宇非凡的小将，不容小看。起初养由登看到夏征舒势气低落，没有必胜的把握，想听从父王的吩咐单独安营扎寨，先不搅和进来。养由基却不乐意，坚持兵合一处，不想坐山观虎斗，要亲自出兵作战。养由登也想剿灭马贼，有所作为，就把父王的吩咐抛到脑后，与夏征舒和孙叔敖汇合。

天色不早，嚣张的敌人看见来的人屈指可数，仍在外面叫骂，没有回去的意思。养由基瞄了一眼魏虎喊道：“马夫，外面太吵，让他们闭嘴。”

魏虎不声不响地拿起一柄腰刀，带领十个士兵走了出去。夏征舒和孙叔敖想见识一下养军的实力，没有阻拦，跟着出来观战。养由登觉得弟弟有点不妥，可是同样没有阻拦，他明白养由基想要立军威。一来可以打击敌人嚣张的势气，鼓舞我方士兵的斗志。二来可以在联合作战中，拥有主动的发言权。因为他们是最后一个到的，兵力又有限，肯定要亮出自己的实力让别人信服。他听养由基说过魏虎的本领，相信他的眼光不会看错，所以没有格外担心。

十一个士兵刚刚来到阵前，就看见对方一个刀疤脸的头目望着眼前的魏虎哈哈大笑：“你小子，不认识爷爷了？一个月前被打劫了，还敢来，来给爷爷送死是吧？死前告诉你，我叫什么，怕你不知道死在谁手上。爷爷我叫邓猛。”

“儿子，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爹爹我叫魏虎，老子要和你老账新账一起算。”魏虎说罢，提腰刀扑了过去。

“孙子过来，有种，我喜欢。”邓猛心想有人送死，暗喜提马刀奔向魏虎。

两人地上作战，魏虎兵刃短小不占优势，只好左躲右闪。邓猛手握马刀左劈右砍，越战越勇，越攻越快。眼前魏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养由基看到魏虎兵器不行，不占优势，真后悔没给他一个好兵器，让他白白送命，想帮忙都来不及了。只见魏虎腰刀一晃，劈向邓猛。邓猛顺势一闪躲开，魏虎一直处在下风，想找机会逃跑，左顾右看，精力分散收刀慢了一步。邓猛一瞅机会来了，挥手一马刀把魏虎的腰刀打落。养由基定眼一看，心想完了，真害死了魏虎，他闭上眼睛，不忍心看见魏虎送命的样子。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魏虎快速抽出身后的箭扑向邓猛，没等邓猛反应过来，把箭狠狠地扎进他的脖子。邓猛白眼一瞪应声倒地，魏虎随手捡起他的马刀冲向敌人。紧跟在魏虎身后的十个士兵也亮出腰刀，一起追杀。敌人一看主将死了，落荒而逃。魏虎紧追不放，逃跑的马贼死伤过半。养由登看见天色已晚，害怕敌人有埋伏，赶紧鸣金收兵。

晚上，夏征舒热情地款待众将士，尤其欣赏魏虎，奖赏他一匹战马，一幅盔甲。魏虎看了看养由基，怕他不开心故意推辞不要。养由基看出他的心思，心里非常开心，他知道魏虎非常看重他的看法，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养由基示意魏虎收下，并坐在自己身边。

“你小子可以啊，还会使诈，开始我真后悔让你上去送死，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邓猛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养由基笑着瞅着魏虎说。

“还不是你小气？不给我一个像样的兵器，邓猛也该死，谁让他的马刀正适合我，所以他必须死。”

“原来是为了这个，看来有个好兵器并不是什么好事，有可能因它送命。”养由登说罢，端起一碗酒敬众人。

“我觉得魏虎为我们开了个好头，可以以他为表率，这次作战，我们应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我军势气大振，士兵英勇作战，一定可以打败草寇。”孙叔敖提议说。

众人异口同声赞同孙叔敖的观点，当即立下军规：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夏征舒立刻召集军队，当面奖赏与魏虎一同出战的十个士兵，并宣布军规。军队果然士气高涨，喊声惊天动地。

养由基看到一个陈国士兵行为古怪，众人喊声如雷，他却不动声色，甚至还有点胆怯，害怕众人一起喊叫。他让魏虎把那士兵带出来问话，养由基一看到眼前的士兵就怒火中烧，竟然是那天刺伤他的那个姑娘。女扮男装混在人群中间，养由基二话不说，就让魏虎把她捆绑起来，拉到营帐审问。

“疯婆娘，今天终于见到你了，快说今天又准备做什么？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养由基气急败坏骂道。

“不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们一群臭男人打仗，不可以吗？”那姑娘毫不示弱地问道。

“落到我手里还嚣张，把她立起来。”

魏虎听从养由基的命令，把姑娘绑在营帐中一个木桩子上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还不停地给她灌盐水，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刚刚开始，姑娘还有些嘴硬一直叫骂，后来领教到养由基的招数终于服软了，问什么说什么，不再嘴犟。

“你叫什么？”养由基问。

“郑婷。”

“哪国人？”

“陈国。”

“为什么刺伤我？”

“听到你们在背后谈论夏征舒母子是非，我不喜欢这种人。”

“为什么拿我钱袋？”

“没钱用了。”

“为什么来这里，还假扮士兵？”

“好奇，想来看看你们打仗，没有地方过夜，想混在军营里过夜。”

养由基问一句，郑婷有气无力地回答一句。夏征舒一直在旁边看着审问，不时地说上几句好话。郑婷理都不理他，更没向他求情。养由基只想把事情弄明白，没有注意这些，只当夏征舒关心姑娘的来历，比较心慈手软。当郑婷说出他与魏虎谈论夏征舒母子是非的时候，养由基顿时显得有些尴尬，面红耳赤。魏虎显得也十分不自在，坐立难安。夏征舒本人倒很平静，面不改色，视若无闻。养由基和魏虎看到夏征舒反应平静，都没有再提这个不合适宜的话题，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了，已经审问清楚，留她一晚，明日一大早让她离开。”夏征舒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郑婷说。魏虎听到夏征舒这么说，便要走过去放开郑婷。

养由基忽然走过来说：“慢着，让我来。”

只见他走到郑婷面前，把脸靠近郑婷的脸，在上面亲了一口，又用眼睛上下打量她的胸脯，直视着她，目不转睛地说道：“好美的面容，好丰满的胸部，我很喜欢。”说着又手在郑婷脸上狠狠地捏了几下，捏的她呲牙咧嘴，痛苦不堪。

“流氓，无赖，人渣。”郑婷看到养由基故意羞辱自己开口大骂。

“比起你刺我的一刀好受多了。”养由基终于出了口恶气。

“好了，不要闹了，把她放开。”夏征舒认真地看着养由基说。

魏虎过去放人，养由基没有阻拦。郑婷被松绑以后，仍然不依不饶地追打养由基，叽叽喳喳的叫骂。养由基实在没有办法便命令魏虎，郑婷再不安静就不再收留，把她赶走。郑婷看见养由基是认真的，不想在外面过夜，才安静下来。夏征舒看到事情解决了，摇头一笑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