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世神箭 第一章 英雄少年

春秋时期，华夏大地诸侯割据，东周王室已衰弱到了极点，统治范围不足方圆六百里，各诸侯国纷纷割据称雄，不再朝见周王，周王统率诸侯的权利已经是名存实亡。此间，全国共分裂为一百七十多个大大小小的诸侯国。可谓诸侯林立，它们犹如天上的繁星，星罗棋布，纷争不断。

淮河支流颍水右岸支流，其上游泥河口以上称为汾河，以下称为泉河。泉河东流，沿岸绿草匆匆，绿树成荫。这里是养国地界，养国国城座落在泉河南边将近五十来里的地方。养国面积极小，方圆不足百里。养国处在平原地带，没有高山险峰，地势平坦，泉河是该国的第一大河，河水缓缓流淌，就成了养国的第一大风景胜地。百姓们安居乐业，倘若闲暇无事就去泉河沿岸走动，并不时东张西望，四处观看。他们想看看养公是否又带着两个公子在河岸骑马练剑。养公养定康四十来岁，慈眉善目，爱民如子。嫡长子养由登为太子，聪明好学，文质彬彬，很有才华。二公子养由基虽然才十六岁，却人高马大，仪表堂堂。

养由登多学诗歌兵书，练剑下棋。养由基却酷爱刀枪棍棒，尤其喜爱骑马射箭。父亲叫来刚刚停下来喘息的养由基说：“由基，你应该像你哥哥由登一样，多学诗书兵法，不能整天使枪弄棍，骑马射箭没完没了。”

“父亲，我和哥哥说好了，将来他治理国家。我领兵御敌，各施其才，各尽所能。”养由登看着父亲认真的说道。

“话虽如此，领兵打仗也要排兵布阵，更要精通兵法。你总不能让你哥哥为你识文断字吧？斗大的字你认识几个？”养定康听到养由登的回答非常开心，知道两个儿子相处很好，没有因谁继承养国而嫉恨对方，还是挖苦心爱的小儿子说。

“父亲，斗大的字我全认识。只是不能像哥哥一样出口成章。”

“行了，父亲是在和你开玩笑，要你多学习兵法，知道如何排兵布阵，决胜千里之外。”养由登看见一头雾水的弟弟纠结在识文断字上，走过来提醒他说。

“认识斗大的字就了不起了，兵书你读过几卷？现在说出来听听，还很委屈你了？”养定康严厉盯着养由基追问。

“父亲，不要生气，我会督促由基多读兵书。他毕竟还小，是个孩子。”养由登看到父亲生气，赶紧替弟弟开脱说好话。

“遥想周武王封先祖于养城，世代艰难经营。你们高祖父养甥为公子时，年未十六入楚为质。年久不归，便在楚为大夫，后辅助楚文王南征北战，力挫群臣说服楚文王迁都郢都。后来回国继位，楚王感恩就与养国交好，屡屡解救养国于危难，予以庇护。历经三代努力，我们方得太平，国家方能中兴。如今诸侯林立多如繁星，纷争不断。楚庄王确立不久，不能把持朝政，我养国一个弹丸之地，如何自保？我们处在大国之间，朝不保夕，危机四伏。”养定康看着两个儿子感慨万千。

“父亲放心，诸侯各国矛盾丛生，我们养国自有生存之道。”养由登看出父亲的忧心安慰说。

“除了保持中立，还有更好的办法？”养定康看看两个儿子说，“遇到晋国来犯，恐怕我们保持中立一样要亡国。”他又补充说道。

“晋国幼王刚立，赵盾主政，内忧外患，自顾不暇，不足为虑。”养由登沉思一会回答说。

“如今的晋国是只睡熟的老虎，老虎终究会伤人。”

“父亲不用担心，晋国失道寡助，郑国攻宋，宋国大败，华元被俘，乐吕尸首异国。盟主晋国为了自保没有出兵相救，自会威严扫地，风光不再。”

“饿狼猛虎到处都是，岂止一个晋国？”养定康抬头看看养由登说。

养由登觉得父亲的话很有道理，没有再继续练剑，陷入沉思之中。养由基一心贪玩，拿起弓箭，寻找目标，到处乱射。他看到一只狡兔跑过，忽然惊喜若狂，弓放弦上急追过去。穿过深深的草丛，养由基双目紧盯绿草浮动的方向，一路紧随。草地终于到头了，露出赤红的土地。狡兔近在眼前，养由基微微一笑，心想兔子是箭到擒来，插翅难逃。他刚刚要放箭，只见一支没羽箭飞来射中兔子，随后一个衣裳褴褛的少年跑过来捡起受伤的狡兔，一阵憨笑。养由基看到有人在他之前射杀了狡兔非常生气，对那褴褛少年大喊道：“讨饭的，谁让你射杀我的兔子？”

“你的兔子？你叫它会答应吗？”褴褛少年抬眼瞅瞅养由基，毫不示弱地反问道。

“你射死了我的兔子，要是不想惹事，赶快给我找一只出来。”养由基走近褴褛少年，也不看别人比他年纪大多了，坚持自己的要求。

“惹事又怎么了？再找一只，看你小小年纪能射的中吗？手拿一张好弓，细皮嫩肉的能拉开吗？”褴褛少年细细打量一遍眼前的贵族少年轻蔑的嘲笑道。

“小小年纪怎么了？弓箭一样比你射的准。不服气，可以比试。”养由基猜出对方射术不差，想借机一比高低。

“怎么比试？你赢的了吗？”褴褛少年信心十足，稳操胜券的问道。

“这样，你若是赢了，我叫你师傅，每天管你吃住。我若是赢了，你叫我师傅，每天鞍前马后扶持我，为我背弓驮箭。”养由基想了想说出比试的赌注。

“不行，我感到不公平。”

“你是不敢比试吧？有什么不公平？”

“我若是赢了，你同样要鞍前马后扶持我，为我背弓驮箭，你随我吃住。”褴褛少年坏笑着对养由基说。

“真是可笑，你有马吗？你有家吗？”养由基瞅了瞅少年讽刺说。

“我没有，你有呀。敢吗？”褴褛少年盯着养由基问。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养由基大声说道。

“一言为定，绝不反悔。”褴褛少年附和说。

他们来到一棵大柳树下面，柳树上面挂有三面三角黄旗。褴褛少年淡淡一笑，一言不发，距离百步之遥，转眼间射出三箭，三面三角黄旗中箭应声落地。褴褛少年自觉自己射术了得，不禁得意洋洋，认为眼前的乳臭未干狂妄自大的小子要认输了，要管自己好吃好住，鞍前马后的听命。

“好，好，好。百发百中，果真神箭！”旁观的一位白发老者赞叹说。好多围观者看到如此精彩的箭技，大家一起鼓掌，齐声叫好。

养由基看见对手全部射中，不禁赞叹喊出好箭。轮到他射箭了，只见养由基不慌不忙，距离柳树同样一百来步，向着柳树同样射出三箭。每支箭都落在一百多步远的地上，好像没有射中任何东西。围观者看到如此结果非常失望，大多数人都唉声叹气，认为养由基箭术太差，不知天高地厚地找人比箭。更有人挖苦嘲笑，说起讽言讽语。比箭少年也暗暗发笑，认为对手射术一塌糊涂，对射箭简直一窍不通。只有白发老者一人赞叹说：“好，好，好！百步穿柳，古今罕见！”

有一个小孩跑过去拿回三支箭，只见箭箭正中柳眉正中，同样百发百中，难度比射中黄旗高出数百倍，从古至今，见所未见。围观者看见如此箭技，纷纷夸赞神箭。顿时掌声雷动，一片欢呼活跃。刚刚挖苦嘲笑的人也暗暗自责，流露出尴尬的表情。

褴褛少年赶紧走过来抱拳称赞：“小兄弟，果真技高一筹，魏虎自愧不如。”

“我叫养由基，不叫小兄弟。你也不能直呼我的名字，好像要叫什么什么来着，唉呀，我记性不好，一时想不起来了。”养由基得理不饶人，坚持要让魏虎尊称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