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殖猎者高校 第五章 我们都是小怪兽

沉默，沉默，沉默，还是沉默，还是久久的沉默。没有丝毫的生息，少年少女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风景，但最后褋祈还是无法抑制内心中的煎熬，她的目光迎上了男孩的目光，心上又是一阵刺痛，男孩的那双眼睛像是无法填平的珈蓝之空，深邃而神秘，支配黑暗，藏匿死亡，充斥绝望，埋葬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希望之心。

“王三天，你怎么了？”少女终于说出了声，看着那少年。她无法明白那男孩的眼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那种矛盾复杂的眼神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内心。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罢了。”王三天很是勉强的摇了摇头，少年仰望:“你知道么，这种孤独太过于沉重了，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孤独？”褋祈偏头看着对面的少年，似乎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却注意到了那男孩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那是绝望是黑暗全都是负面的情绪。

女孩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那个人，几次欲言又止，到最后依旧是沉默的注视。

忽然王三天把头低下注视着褋祈缓缓说到:“你知道么，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男孩的语速很慢能够让女孩把他的每一个字都听懂，他的语气很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这时那些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变为乌有，王三天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竭尽一切所能只为抓住那一丝的生机，也许正是因为在黑暗中徘徊了太久所以才不会放弃那微弱的柔光。

但褋祈没有如其他的女孩被表白时的害羞或者别的情绪，她只是很冷静的看着那个人说道:“我是一个怪物，你不会喜欢我的，也不能喜欢我，所以你放弃吧，不然的话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少女抬起头深红的瞳孔倒映着男孩的身影，语气中是一种决然。

“怪物么，没错啊我们都是小怪兽呐，总有一天都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可是谁又能说怪兽没有感情，只是他们不愿意表达而已，我们的内心也许比普通人的还要脆弱，所以我们不得不在它的周围建立一层又一层壁垒，不是我们想伤害人们而是他们要伤害我们啊。”王三天笑了，笑的凄凉，笑的疯狂，眼中泪水流下，声音有些颤抖。

褋祈有些懵了，她看着那个狂笑少年，本应该开口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也是怪物么”女孩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褋祈你看过奥特曼么。”王三天神转折的来了句无厘头的话。也不知是何用意，但是偏偏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前所未有正经，让人无法拒绝他的提问，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审视自己的狂信徒。

少女点了点头。

“你知道么？小时候我每一次看奥特曼时，当看到怪兽打奥特曼就拍手称快，而每一次怪兽被杀死我则是沉默不语，但我绝对不会可怜他们，尽管他们也只是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的可怜生物而已，但是弱就是一种罪，弱就活该被杀死。”王三天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最后的一句话近乎是咆哮。

褋祈看着那男孩低下了头有些失落:“我们都是小怪兽，终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结局不是在我们降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苦苦挣扎。”女孩三无的脸上罕见的露出浓浓的哀伤，她又一次的与男孩对视。

王三天来到褋祈的身前，一双手就这么拍在女孩微露的粉肩上，一对黑色的宝石摄人心魂:“既然我们都是小怪兽，那么就由我来守护你的一切，如果有人要伤害你那就先踏过我的尸体吧。即便知道了命运又如何，那我们就一起打破这命运的枷锁！相信我我会杀掉所有挡在我们面前的奥特曼。”男孩的话铿锵有力充满了自信。或许从这一句话开始两人的命运就这么交织在了一起，纠缠不清，也无需分清，因为这是少年少女之间的羁绊，是恶魔对天使的承诺。

褋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男孩，在王三天没有发现的角度，她的嘴角微微的向上一扬，也许连女孩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笑过了，但就是这一刻她笑了笑的很美，笑的很快乐，尽管无人看见而她也没有察觉，但不可否认少女那颗因为多年黑暗而被封存的心在逐渐的解开。

“我们都是小怪兽呐。”女孩再一次笑了虽然依旧没人看见，她低着头用自己听的见的声音复述了男孩的一句话。看着少年，眸中闪烁着名为希望的情感。

“呐，一起活下去吧，至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的。”王三天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拉钩的动作，看着褋祈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脸上是灿烂的笑容看不出一丝的哀伤，其实并不是没有，而是学会了隐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柔软，只是我们用坚硬的外壳将他保护，因为它太过于脆弱，太容易被伤害。

褋祈看了看王三天，伸出了自己的手和他拉在一起，就像签订了什么契约，这是两人的约定。少女的眉头突然一皱，绝世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

“褋祈你怎么······”看着女孩王三天有些慌张，但是看见她手上有一道伤口正留着鲜血，也就释然了。

“没，没事”褋祈偏过头又将与王三天拉钩的手收回，捂住受伤的位置，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虽然只是与这少年认识才不道一个小时，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她不想在这个男孩面前表现出自己怯懦的一面。不是有一种说法叫一见如故么褋祈觉的她与王三天就是这一种感觉，像是多年未见的的朋友，然而天真的少女似乎忘记了还有一种叫做一见钟情的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非故人那么简单。或者说并非故人而是，呵呵。

但是王三天可没有那么好说话蛮横的一把抓过少女那只捂住伤口的纤纤细手，那手上好似覆盖上了一条红色的丝绸，有种妖冶的美丽，至于伤口的位置呈现了另一种华丽的美感但是这种美王三天并不想要，看到那如羊脂一般圣洁的雪白与那勾人心魂的魅惑之红交织在一起，少年只觉得双目一阵没由的刺痛，灵魂之中更是深深的痛苦就像把你的身体撕裂又缝合又撕裂一样。而一股莫名的烈火开始在王三天的血液里奔腾，犹如万千战马在平原上驰骋，血管变得炙热，少年的浑身上下全是疯狂的杀意与无法熄灭的怒火。

“是CHQ干的吗？”王三天将目光投向褋祈，他的声音嘶哑，如同那古老的大门被推开，悠远中透着压抑，冷厉的话语中是惊天的杀机。

身为一个曾经差点被杀戮的欲望支配的人，一个一直在黑暗中找寻光明的人，二次元妹子对他来说是支撑他生命活下去的根本，而褋祈这个将他引入二次元世界的女主在王三天心中则占据着一个无与伦比的位置，现在有人却伤害了这个妹子，他没失去理智已经很不错了。

“是”褋祈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告诉了那个男孩，语音刚落，那杀意与与怒火顷刻间消失，就像未曾爆发的火山。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远远没有正在酝酿中的火山恐怖，因为你无法知道他在什么时候爆发，永远不知道它有多大的威力，所以你只能跑，竭尽一切力量的跑，但是却发现永远都跑不掉的那种绝望。恐惧来自未知，你是愿意手无寸铁的面对一只野兽还是愿意手无寸铁的去面对一只厉鬼，答案显而易见。

即便如此褋祈依然伸出了手轻轻的抚摸着少年的额头，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凶恶的野兽，伴随着少女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划过前额王三天的内心也平静了下来，但是绝对不会持续太久，或许用海面来形容少年此刻的状态最为合适，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在那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男孩把自己衣服的袖子撕扯了下来，一只手拿着那碎布穿过少女的腋下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伤口上正欲帮女孩包扎，一只冰凉的小手就覆在了他的手上。

“还是我来吧。”褋祈没有等王三天的回复，接过了少年手上的黑布，自顾自的对自己的伤口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处理，而后就把那袖子绑好，完成包扎后少女一脸呆萌的看着王三天。

“哎，暂时不用担心你的伤口流血了，真是的这一路上流了那么多血也不说声。”王三天看着褋祈那张苍白的俏脸有些责备的说，不得不说祈妹的的皮肤非常的白皙，但是这种白里还透着淡淡的红色，春日初晴消雪一朵朵饱含生机的红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颜色侵出薄薄的雪层也不过如此吧？简直吊打某某化妆品宣传片中代言人的化学白，而且祈妹的还是纯天然的，这个女孩真不愧是大自然宠儿中的宠儿啊。反观自己，好吧！不得不说王三天觉的自己只是大自然为了赶进度而批量生产的地摊货，所以面对这种情况王三天在心里伸出了一个国际范的手势，还有名为羊驼俗称的亲切问候。

“血·········血！”王三天的眼睛一下子瞪圆，因为他想起在罪冠里CHQ的人好像有个血迹识别器，那群人就是靠这个找到了祈妹然后让渣集走上了装X之路。一刹那男孩觉得之前的亲切问候有数千只在内心里奔腾而过，免费给那颗被自然毁灭的差不多的心灵来了一次全身整容。

“王三天，你怎么了”褋祈看到王三天脸色大变化，关心的问到。

“褋祈，我觉得我们有麻烦了，所以赶快逃吧。”某人对着少女说到，两人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以CHQ的办事效率要不了多久就会来到这里，如果只是人王三天与褋祈或许还能有办法，但是如果有机甲着个东西，那只能呵呵你一脸。

别看王三天这个逗比做掉那么多CHQ的人就觉得他很吊，其实本质还是个SB，因为之前的击杀都是依靠了被诅咒的血契文书，而那六个人的死亡完全是依靠了生机侵蚀让他们的处于了极度虚弱的状态，才杀了他们，而且绝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那群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换个冷静的人来，一个催泪弹加一梭子子弹或者手雷就可以送王三天去见和阎王聊天，如果换成李中尉那种吊炸天的人，这丫不知到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褋祈没有多问，抱着弗内鲁这个被遗忘许久的小机器人离开了原地想必少女也知道了麻烦可能要来了。在褋祈怀中的弗内鲁恶狠狠的看着王三天蓝色的机械眼里十分人性化闪烁着敌视的情绪，显然对这个侵入自己主人内心的人没有一丝的好感，赤果果的反感。

王三天也离开了原地，他闭着眼睛将精神力散发出去，查探周围的情况，随着精神力缓缓散发一幅大楼的立体空间图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这是一种很玄奥的方式，感觉有点像上帝视角，能将精神力所触及的一切地方都查探出来，然后以三维的空间几何反应到王三天的脑海之中。

这种对精神力的应用是他从血契文书，虽然不是很熟练但的确是种不错的侦查方式，而他也是凭借这种能力把那六个人耍的团团转。但是这种能力也并非没有缺陷，对大脑的负荷是极大的，不过血契文书还是很给力的能够帮他将绝大部分的后遗症暂时消除，这种查探大约半小时就能使用4分钟左右，如果超出，以王三天那可怜的精神力恐怕连2分钟都抗不过去就会因为精神力枯竭进入自我保护状态，然后，呵呵，他可不会认为CHQ的人会放过他，看到他没给当成感染体给清理掉他就得烧高香祈福了。

王三天跟在褋祈后面走着，然而精神力网反馈给他几个生命的特征，显然他们可不是友军，这群人现在就在这栋大楼的附近，显然他们已经跟着血迹追踪到这里了，最多10分钟王三天与褋祈就会被发现当然前提是两人呆在原地不动，但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八成一到底层就会立刻被抓住。

至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是根本不信的，从杀死那个小队长开始他与CHQ的梁子就已经结下，而且你觉得现实么在没有任何利益的前提下弄死了别人一群手下，你告诉人家是你的小弟先追杀我的我这是正当防卫，然后别人笑了笑赏你一颗子弹，送你地府终生游。

感知到情况的王三天立刻上前把褋祈拉住，沉声道:“换条路，CHQ的人已经来了，下去只能是找死。”

被拉住的少女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先少年一步抱着弗内鲁向身后走去，也许在她的心中已经把王三天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少年的话她是非常相信的。不管听起来多么的荒谬无稽，她也会坚定不移按照男孩说的去做。

“王三天那我们现在该往那里走？”越过少年的身旁时褋祈将头转了过来看着那个男孩眼角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情，美！太美了，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丽在她的面前也会显得黯然失色吧？

片刻失神过后王三天回答了女孩的话“先上楼，想办法离开这里。”与此同时精神探测的时间也到了，解除之前反馈给他的消息便是那群CHQ的人好像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正在飞快的向他们这栋楼靠近，恐怕之前预测的10分钟才会发现他们的时间得削去一半甚至更多。

褋祈默契的点了点头与王三天向着楼上跑去。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大概6楼的样子，走在前面的少年停下脚步来到了一个露天的小高台望了望对面稍低的平房，眉头微皱好像在计算着什么。一旁的少女似乎明白了女孩的用意顺着少年的目光来到了他所注视的地方。

平房与这栋楼挨的很近大概只有两到三米的距离，而这边的六楼与对面的顶层差了大概4米左右，换句话说两人要到对面去大概有5米的距离。不过王三天还从来没玩过这么刺激的事情，毕竟一个搞不好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他们脚下的这栋楼可是有10多米高的，王三天可不认为血契文书还有抵挡跳楼带来的巨大的重力加速度功能，就算有他也不愿尝试，因为旁边可还有个祈妹，而且万一没有那时候就特别尴尬了。

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跳到对面的那栋楼去，少年回过头对身后少女:“我先跳过去你和弗内鲁再跳过来我会接住你们的。”语音未落王三天的身影如同一只离弦的箭矢，带着破空之声离开了脚下的地面。

在夜空之下一道黑色的身影衬着皎洁的月光一闪而逝。

王三天纵身一跃，借助惯性他坠落到了平房的顶层，落地的一瞬间整个身子缩成一个球形在那地上滚了几圈，待得那巨大的加速度转移后，少年一个鲤鱼打庭就站了起来，朝着对面竖起了大拇指。

另一边褋祈看到王三天安全着地，原本悬着的心也平静了下来，而后将手中的弗内鲁抛向了那边的男孩。

弗内鲁圆滚滚的机体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正当某人上前准备接住它时。一条黑色的绳子陡然飞出捆在他的手上，飞快收缩。至于带来的结果则是那个小机器人安全落地，而去接它的人正捂着脸在哀嚎。

原因无他这个小机器人还在记恨着某人，于是在它落地的时候故意将机体抬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王三天就这么挨了一记必杀，这倒霉熊孩子。

不过那人的脸皮还是很厚的，几秒不到就恢复过来向着对面的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跳了。

褋祈没有任何犹豫也是纵身一跃，月光照耀这那个美丽的女孩，少女犹如夜空下的精灵沐浴在那银色的光芒中显得有些不真切，模模糊糊，如梦如幻。

王三天立刻上前张开双臂就像那雄鹰张开翼翅，女孩的身形逐渐下落，终于与那翼翅触碰在了一起，接着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褋祈就这么靠在了少年的怀抱之中，那么一瞬间少女觉得自己的心很温暖很安心，就像是海面上的孤舟找到了可以躲避风浪的港湾。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褋祈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的从王三天的怀抱里挣脱，起身后少女一个人站在一边背对着少年，三无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罕见的红晕，虽然在男孩怀里只待了一分钟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褋祈很享受那种感觉。

王三天也在这个时候起身了，当他回头看着先前的那栋建筑物好像发现了什么没错原本有些黑暗的楼层里，涌出了白色的强光，顿时大呼不妙，也不顾少女的感受拉着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就向着楼顶的通道跑去。

事情总是让人意想不到，那白色的光芒在，王三天与褋祈消失在通道的前一刻照到他们身上，但是两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加速的离开了。

对面楼上，一个白色风衣的男子站在窗边，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将嘴上的的烟取下缓缓说道:“找到你们了，可爱的小老鼠们，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一口白色的烟圈在那人面前随风而逝，中年人将手中的烟扔在地上用脚把它踩熄。转身融入进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