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殖猎者高校 第九章 死也要守护的誓言

枪火的咆哮声还是停下了，暗蓝色的机甲停滞在了原地枪口对准了那个黑发少年，似在宣判着他的死刑。

忽然地上的那个少年动了，他的身上有着几个血洞伤口处模糊不清的覆盖着烧灼的痕迹，代表生命的殷红色鲜血缓缓的流淌着，顺着地面上精美的大理石板间的缝隙来到了少女脚下。

男孩把右手向前探出抠在地上欲拉着身子向前，但是却乎是不可能的了，过多的鲜血流失导致他身体的供氧完全不足，已经无法在支持人体这种机密的仪器再次运转，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点又一点的挪动着身子，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或许是因为体力用尽了吧男孩的身体再也不动了。静静的倒在那里像是一个被玩坏以后遭到主人丢弃的布娃娃。

“犯人已击毙，机甲部队撤回，特谴小组可自行进行搜查，重复，犯人已击毙，机甲部队撤回，特谴小组可自行进行搜查。完毕。”暗蓝色机甲扫视了一眼的上的尸体，放下了手中的机枪，朝着公园外离开。

空旷的公园里回荡着这般宣判死亡的语言。

在被枪火所点燃的花草里，橘红色的火焰，少年的身体倒在其中像是一个即将要被火化的人。

一旁的通道里的粉发少女懵了，一双樱红色的美眸里，晶莹的河流涌动着，她双手捂着嘴呆呆地望着那个黑发少年，鲜血依旧流淌着血与火交织燃烧蒸腾起了血色的雾气，缭绕在那个黑发少年身边，静静的缠绕，但那雾气却随着风的吹拂而退却，就像生命在缓缓离开。

一切似乎结束了，这个疯狂的世界借用了不可思议的伟力，将某个变化扼杀，让故事的走向重新回到原来的走向，这个时候褋祈应该起身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再次进行着逃亡，最后又一次被CHQ的人抓住，让另一个王一般的男孩来拯救她，而这个黑发黑眸的男孩就这么带着他对少女的承诺离开这个世界，回到那永世的孤独与绝望中去，从始至终他都是孤独的，他也许生来就是要被注定遗忘的。

褋祈精神恍惚，她看着那个男孩，在对她笑，没错在对她笑！为什么他要笑啊，他已经要死了，他不应该恨么？为什么？泪水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片刻不停的坠地。

“我们都是小怪兽，总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守护你的一切吧，任何想要伤害你的人，都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就算是知道了结局又怎样，那就然我们一起打破这命运的枷锁吧。”少女的脑海突然浮现了这一句话，那是男孩对她说的，就在三个多小时之前，没错在三个多小时以后他兑现了诺言。

她终于明白了少年为什么要笑了，他完成了对另一个小怪兽的誓言，他心满意足了，所以能够安然的离去了。

“呐，至少你得好好的活下去啊。”又是一句话在褋祈的脑海中炸响，她匆忙的抬头看着那个对她微笑的男孩，男孩嘴轻轻蠕动着，似乎想从中吐出些许的字，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了。

但是褋祈明白那是让她快离开这里，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无法离开，脚就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无法移动，不！是它的主人更本就不想动而已。

眼泪如同泄闸的洪水奔涌而出，无助的少女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这么哭过了，也许她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她的心好像被撕裂，她觉得世界在崩塌着，那种伴随了她许久的感觉再次袭来将她深深的笼罩，那种孤独那种痛苦的凄凉。

“挞挞挞挞挞。”急促而又整齐的脚步声顺着地面传播着，一队非同常规的白甲士兵出现在了这里，步伐有些急迫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很快就有人发现那个倒在血与火之中的少年。

“队长，目标在这。”发现了王三天的士兵通过耳麦将信息传递了出去，不一会20多个白甲士兵根据那名士兵的位置赶到了这个地方，将那个濒死少年团团围住。

“就是他？没有别人。”一个黑皮肤的光头大汉看着那个少年，眼神里透露出厌恶的神情，是那种对待蝼蚁的不屑。

“没有，队长。”

“奇怪了，情报上不是说偷盗走了虚空基因组的犯人是个女孩么，怎么现在变成男的了。”黑光头半蹲在少年身旁低声说道。

说话的同时黑光头伸手在男孩身上找着什么东西，但是摸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现，一缕怒气隐现。

“该死，TMD的他的身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垃圾。”黑光头勃然大怒，愤然起身右脚狠狠的踹在了男孩身上，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男孩身体立刻飞出了数米，砸在了一颗树上，滚了在了草坪里。

褋祈在一旁看着那人粗暴的行为自己却无能为力，眼泪再一次的留下，她甚至连举枪的力气也没有，她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她不再是一个精通枪械和近身格斗的葬仪社的战士，归根结底现在的她是一个失去最重要东西的小女孩，可是毫无办法的她只能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看着那个保护她的小怪兽与她渐行渐远，最终离开这个世界。留下自己孤独的活着。

“TMD都是这个该死的小子的错。让你TL装，装NMB。靠！MD线索有断了。”黑光头的怒气再一次的爆发，他走到少年身前狠狠的踹了几脚。

少年身上的血迹就这么沾染在了他的脚上，但他仍旧不知疲倦的猛踢着直到觉得有些乏力以后才停止了他那疯狂的举动。不过此时的他右腿上满是血红色。

“不要，不要啊。”角落里的褋祈嘶鸣着就像一个垂死的人，可惜无论如何那声音都没有办法发出，她嗓子哑了，只能发出含糊的吼叫，绕是如此声音也是微不可查，少女在那个地方看着这一切，一种心碎的感觉在她的内心疯狂的蔓延着侵吞了其他的情感，这一刻少女终于明白了她不想让那个少年死去。命运的转轮缓缓推动着，轨迹也许早就被逆转了也说不定啊。

痛楚，无尽的痛楚，眼前是一片黑暗，冰冷的没有一丝的生机，可是为什么会那样的舒服就像母亲的手呵护着，在那冰冷中透出的是无尽的温暖，而那黑暗同样如此，明明一片漆黑为什么会如此的耀眼就像那高悬九天的太阳一样。这究竟是什么？

黑暗中王三天的思绪越漂越远，他的神志犹如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行驶的小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舟逐渐适应了大海的风浪它开始在海上驰骋着，它学会了风浪抗争，到最后小舟消失了或者说是与大海融为一体。

这种黑色并非普通的黑色而是一种灼目的黑色它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华，那种冰冷更多的是灵魂的安宁。

死亡是什么？少年的脑海里多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什么是死亡，死亡就是死么？还是另一段生命的启程？人们畏惧着死亡，就像他们恐惧着未知一般，其实死亡他包容着一切，接纳一切。它是伟大的。

少年从未如此接近过死亡，可是他不怕了，他完成了自己的誓言，他可以心安理得的面对死亡，直视死亡。

他觉得自己离死亡是这样的近，沉醉在这幽暗的死亡里，而这股力量似乎在引导着他让他回到本应该回去的地方。

消散的意识逐渐回归了身体，那因为陷入黑暗而无法感触的痛苦也慢慢的唤醒王三天的灵魂。

少年的心脏居然还在跳动着，如此强劲如此有力，每一次的跳动将无数的鲜血压进血管之中为这具残破的躯壳从新提供了动力，黑色的丝线像是受到了号召一般从少年的心脏中窜出，他们义无反顾的冲进男孩的四肢百骸，强行从死神的手中将这颗年轻的生命夺回。

不！不对！不是从死亡里救出而是和死亡融为一体，他就是死亡，他以死亡的身份降临于世。

尽管如此少年的伤势依旧很重，他仍然没有办法行动，不过血契文书似乎提供给了他一个办法——生命汲取。

“呜呜呜。褋祈哭了她哭出来了，她从未感到如此的绝望，也许就像那个男孩说的一样小怪兽都是孤独的所以他们才会向往着美好，即便是死也想要拥抱这个美丽而又残酷的世界。

少女没有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哭声，很快那群特殊的先遣小队就发现夜晚里的动静，顺着声源找到了在巷子里的女孩。

“长官这有一个女孩子。”发现了少女的白甲士兵对着黑光头说道。

“哦，看来那个小子对你很重要呢！不过你也真能忍啊，看着他的尸体被我拳打脚踢了这么久，早知道我就让他的尸体多遭一点罪呢，这样你会不会哭得更伤心呢？哈哈哈。”黑光头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士兵来到褋祈的面前，捏着少女的下巴发出了这一通恶劣的宣告。

“唔。”少女满是泪痕的俏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别的波动，那是怒火，小怪兽的怒火，一把在夜幕下没有任何反光的匕首陡然刺出。

“噗嗤。”利器入体，扬起了一道血丝。黑光头的脸上被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若非他的反应比较快及时的后仰，只怕这道伤痕就会出现在他脖子的颈动脉上。

“MD，你这个小表砸。敢暗算劳资。”躲过一劫的黑光头一脚踢在了少女的肚子上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突至的巨力让女孩失去了抵抗力，那把匕首也飞出了数米远，不过这个倔强的少女没有放弃她半卧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个人，眼神中是恐怖的杀意。

再懦弱的人再没有骨气的人也能够变得坚不可摧，扭曲疯狂。只要那件事是他或她所真正在意地，当什么人什么事是你死都不愿意失去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会变成一个亡命之徒。不过这两个人都不仅仅是亡命之徒啊，他们是小怪兽啊，当他们最为柔软的地方被触及当他们彻底的失去希望他们会拉上整个世界和他们一起陪葬。

小怪兽们之所以没有死都没有毁灭世界是因为他们爱它爱的深沉啊，他们不愿意毁掉这个他们曾经呆过的地方，这是证明他们以前活过的唯一途径，不管是好是坏。可是当他们都开始憎恨这个世界又有谁能够阻止他们呢？正义的奥特曼么别开玩笑了，小怪兽可以在他没有变身之前轻松将他杀死，不要低估了一个一心想要灭世的怪兽的决心，这种复仇之火，就像煤油井里的烈火，要么燃烧整个世界要么烧死自己。

“你这小碧池，看劳资打死你。”黑光头看着少女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慌了，这个时候只有靠发狠话来让自己不再那么害怕，人类总是喜欢这样自欺欺人，王三天如此，褋祈如此，这个黑光头也如此。

夜的大幕持续的升腾着，覆盖了漫天繁星与皎洁的月光，天空之上没有任何一丝的光芒撒下，虽然它依旧明亮，黑幕让人感到了了无尽的威严与压抑它缓缓的将这种感觉推向地面，就像把一座山推到你的面前，夜空里是肃杀，是死寂。

在这山岳的威严下，高亢的梵唱响起，亦如古代大巫们祭天一般，神圣不可侵犯。最后这高深莫测的语调清晰成了四个字，生命汲取。

白甲士兵顺着梵唱看去，其尽头正是那一个“死去”的男孩，男孩站了起来，躬着腰移动，好像生化危机里的丧尸，身体左右大幅度的摇晃，当他们听见那四个字符时，少年抬起头来，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的戏虐，眼神像是在看着死人。

一种疲惫的状态渐渐爬上了身体，那并非正常的疲惫而是生命的疲惫，通常人们无法察觉，因为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太长，长到约为一个人的一生那么长，而现在却将它压缩倒了短短两秒之内这种感觉无异就清晰了许多。一个士兵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手象征着生命活力的光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枯树皮样的褶皱，充满了凋零苍老的气息。

“啊。”一阵阵年老的惊呼响起，他们的嗓音也因为生机逝去的原因而老化变的有些奇怪，人体这种精密的仪器因为使用过久而导致零件老化，等待他们的只有废弃这一条路可选，他们太老了老到已经无法工作了。

而他们看见少年时内心之中的恐惧爆发了。

少年身上的血洞在缓慢的愈合，一粒粒黑红色的弹头，被强大的肌肉力量挤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煞是好听，不过对于他们那声音就没有那么悦耳动听，在他们听来那声音就像是死神在敲着丧钟，只待时间一到就收割掉他们的生命。

少年身体的伤口完完全全的愈合了，唯一可以证明他受过重伤的便是那件犹如破布一般的上衣，他走得很慢却是一种不可靠近的凛然，越过了苍老的人群，又把那个黑色光头的老人掀倒在地一点也不懂得尊老爱幼。

少年走到了少女身前屈膝跪下，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孩的脸颊把上面的水渍抹去，就像是在打磨一件绝世的艺术品，动作很慢很轻柔却很仔细，生怕留下任何的瑕疵。

“别哭咯，再哭就不好看了。小花猫。”王三天笑了笑用手刮了褋祈的琼鼻。又用手扶助少女精致的锁骨，向下再向下为女孩把不整的罗衫整理好。

少女很享受这种感觉闭着眼睛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温馨，直到感受到少年帮自己整理衣服时俏脸不由自主的变红了许多。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品尝他的芬芳。

褋祈睁开了眼睛看着王三天，美眸里多出了些许的柔情，反观王三天依旧仔细的雕琢着眼前这完美的艺术品。少女看见少年的瞳孔了，瞳白是红色的，而瞳仁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的生机。

“呐，小花猫好好呆在这里。”少年起身叮嘱了女孩后走到匕首掉落的地方，将这柄渴望鲜血的凶器拾起。

夜幕依旧黑暗，风起了。带着一丝腥甜的味道，让人不禁联想到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个成语。

单手提着匕首少年来到了黑光头身前，在那个人恐惧的眼神中匕首刺入了他的大腿，那种痛苦让他头顶青筋爆起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准确的说所有先遣小队的人全部都没有力气反抗他们连扣动扳机的力量也没有，之所以站着是因为身体已经定型了老化僵硬的肌肉让他们无法做出任何动作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嚓。”王三天抽出匕首，接着刺进了黑光头的令一条腿。抽刀又捅，再抽再捅，循环往复了是数次，黑光头的身体上有着十多个血洞，他还没有死，少年将匕首向上移动着倒了脖子那里。刺进。

“咔嚓。”这是软骨被绞断的声音，“喀啦，喀啦，喀啦。”少年的匕首移动着旋转着，骨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一个含着血沫的苍老人头从身体上给卸了下来，暗色的血液间还夹杂着一些指甲大小的白色碎片。

“桀桀桀桀桀。”尖锐刺耳的笑声响起，好似在腐尸上狞笑的乌鸦。

少年迈着步子来到了另一只“羔羊”面前挥舞起了手中的屠刀，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被吞噬。

屠杀在悄无声息间进行，寂静的公园中只能听见恶魔的狂笑与清脆的断裂声。

王三天再一次高举手中的利刃准备进行血腥的游戏，手腕传来了一阵温暖，一种春日雪后初晴的暖意逐渐驱散了内心中的阴霾。

“砰砰砰砰砰。”褋祈双手提着沙漠之鹰结束了剩下人的性命，不过那些人死时脸上带着一丝解脱，他们没有在受尽折磨以后才死去。他们知足了。

机甲轰鸣的声音响起，少年少女回头看着公园入口的方向。脸上没有惊慌有的只是冷静与自信的笑容。

不知何时两人的手紧握在了一起。看来命运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偏转，这一夜不会再有悲剧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