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神秘商人的次元之路 第44章 你永远无法到达真实。

宽广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几乎只有街道旁几个商店老板的叫卖声，就算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是大多数头上带着绿色名字的NPC。

没错，这是一个网游的城镇，但是这么少的人也是有点不可思议。

这是相距起始之城镇并不远的一个城镇，不过虽然不远但是还是没多少人敢在SAO这个游戏真正开始没几天之后就来这里。

因为在这个游戏里一朝不慎，掉的可不是装备和经验，而是生命啊……

在第一层的起始之城镇和其他城镇连接的路上遍布了各种高级的敌对怪物，要是没有足够强的装备和等级到达这些城镇会很难的。

而刚开服的几天根本没有人有那种等级和装备，因为大多数人都为了活下去疯狂的抢占资源导致了这群人的等级装备普遍偏低……

但是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知道前往其他城镇的安全的路……

他们便是之前就体验过游戏的封测玩家，他们不必担心自己的资源被占，他们有足够的任务和怪物资源，于是普通玩家和封测玩家的平均水平差距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不过他们也同样注定背负了自私这种骂名……

不过来了这么一个人，本来冷清的小镇也变得热闹起来了……

本来在街上闲逛的NPC和到处跑任务的玩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城镇的大门处。

银色的能够反射太阳的头发，白色的简约而张狂的袍子，脖子上是红色的围巾，脚下却是拖着一双人字拖。

并不显得不伦不类，而是给人一种古怪的和谐。

而门口站岗的NPC在看到来人之后立刻单膝跪地，低下头颅，这个男人走进镇子之后所过之处的NPC全部单膝跪地，眼里闪耀的全是崇拜，尊敬与感激。

“这个人是谁啊?NPC么?”在一个小巷里两名玩家窃窃私语着，说这话的是一个稍胖的玩家。

“可是他头上没有显示名字啊。”这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一看就很机灵的玩家。

“可能是什么隐藏角色吧，玩家的话这些NPC的话不会买账的吧。”

“可能是有什么隐藏……喂，你耍赖!”话音还没落两张脸上明显写了路人甲乙的的玩家前赴后继的冲了出去只不过立马就被从地上爬起来的卫兵架住了。

“嗯，我看看?是想看看我这有什么任务么?”刚刚顺手从蛋糕店拿了一块蛋糕的狄风转头看到了有两名玩家被卫兵抓住了，联系了一下游戏的现况，狄风马上就知道这两货想得什么了。

慢慢走了过去，停在了两个人面前。

在两个人脸上明显的带上了笑意的情况下越过了他们。

瞬间，这两个人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而其他慢了一步的玩家则是暗道好险，但却不知道是哪个方面的好险。

“喵~”一个黑色的物体闪到了狄风的肩上，仔细看却是一只小黑猫，亲昵地舔了舔狄风的侧脸之后蜷缩着身子，看着这两个玩家的眼里满是戏谑。

回过头来看这两个人，狄风又挂起了一看就很不妙的微笑。

“告知不幸的黑猫呢，看来你们的运气不怎么好呢。”越过这两个人，轻轻的声音随着微风传到了在场所有人耳里。“拖到野外处决了吧。”

‘……’

‘处决???’

‘开玩笑的吧……’

NPC处决玩家，这个事情在几周后被传播了出去，本来就因为恐惧死亡而惶惶不可终日的普通玩家们变得更是消极，几乎一度就要丧失信心，精神崩溃。

对于这个事情狄风只是当做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对于他来说区区两条不相干的人命确实是不怎么在意。

在街上逛了一圈发现没什么特殊的事情(BUG)之后，狄风就带着他新领养的宠物“贝尔(bale，意为灾害，悲痛，大包。)”到了镇上的酒吧楼下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打开一本书看了起来。

在白天并没有多少人会来这个酒吧，来得几乎全是NPC一类的，因为在这个镇子上的玩家全是有目标有抱负的封测者不会自暴自弃到来这个酒吧颓废，而那些NPC也不会来打搅他们的神，所以狄风在这里渡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

而到了晚上，这些封测者都会回来吃饭休息到第二天早上，因为他们同样知道夜晚的野外是很危险的。

所以晚上的酒吧还算热闹。

不过经过白天的一幕，那些人都不想跟狄风这个煞神扯上关系……

不过，有一个人除外……

“泽伽德，能谈谈么?”带着镇定或者说是强自镇定的语气一个人端着杯麦酒坐在了狄风的对面。

黑色的皮甲黑色的剑，这个看起来十分喜欢黑色的正是桐人。

“可以，在我眼里，所有人，所有生物都是客人，都是可以坐下来谈一谈的。”带着面瘫的表情，狄风把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了一边，等着桐人的下文，而他肩上的黑猫也从睡眠中苏醒了，瞟了桐人一眼。

淡漠的语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酒吧里的大多数人虽然反应各异但是还是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而桐人却是瞥向了狄风肩上的黑猫，那种玩味的眼神他绝对不会看错的，这种动物身上居然都有了这么强的智能。

接着喝了一口麦酒，目光下移看到了狄风放到一旁的书。

书名：《能力者毒瘤群》。作者：叹黑冥。

“噗！”一口麦酒直接喷了出去，不过倒是没有溅到狄风身上，因为狄风早就在桐人喷酒之前伏在桌子上一下子把桐人的头扭着对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一言不合就喷酒。”

“抱歉，有点激动。”桐人重新端正好了姿态，而狄风也坐了回去，静静地看着他。

“咳咳，嗯。”清了下嗓子，桐人开始小心的试探。“那个，那本书是?虽然我并看不懂中文，但是系统有翻译……是系统翻译错了么……”

“你说这本书啊，显而易见地它是一部网络小说，嗯，而且是小白文，也就是并没有多么好的文笔和内涵。”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书，狄风泰然自若地说道。

得到了答案之后的桐人开始有了新的疑问。

“抱歉，你这样的人物难道不看魔道书之类的东西么，看小说也应该是那些拥有内涵的小说吧。”桐人发现，狄风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在向一个畸形的方向发展。

“这种事并不是什么隐私，所以你不必说抱歉。”轻轻拿起一旁的书，手指轻轻拂过书的封面。“要说的话，就是我并不愿意看那些复杂的东西，虽然我看得懂，但是这种感觉我并不喜欢。”

“好吧。”想了想，桐人还是决定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了。“那么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让茅场晶彦制作这一款死亡游戏。”

说完的时候桐人特地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古怪的是现在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之前的那些人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那么你一开始玩这个游戏又是为了什么呢?”把肩上的猫抱到怀里，用着死鱼眼瞥了桐人一眼。

“当然是有趣……你是说你为了有趣就葬送了那么多的生命呢!?”先是本能地回了一句然后才明白狄风说的意思。

桐人直接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整个身子向着狄风压了过去，脸上满是激愤。

轻笑一声，狄风真的被这种好笑的质问给逗笑了。

“难道，你就没有杀过人么，在游戏里。”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制造出来娱乐玩家的!不像你这样杀死了活生生的人类!难道说你把那些人类当成了NPC?”

“不，你并不懂我的意思，看看四周的那些所谓的假的NPC吧，要是你还执着于那可笑的想法的话，你是绝对达到不了‘真实’的。”

‘四周?NPC?’

擦着酒杯的酒吧老板，互相吹牛的大人，偷酒喝的小孩子，还有尝了一口老板给的麦酒就躺下的黑猫。

‘怎么会，如此?这一切真的只是程序么?’

“每个故事，每个游戏，每本书包含的都是一个真实的存在的世界，像这个SAO，他并不只是你们玩家的SAO，也是他们自己的SAO。”侍者在狄风的招呼下端过来了盘瓜子，一边吃着一边接着说着。“角色在茅场晶彦设定之后，我给予了他们生命，但其实就算我没有给予他们生命的话，也会有着这样的一个完整的世界诞生的。”

“也就是说，所有游戏，小说，故事里的人都是真实存在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也就是你所说的‘活生生’的人。”拿起书本，站了起来，狄风转身上楼，在即将到达楼上的时候回头看了桐人一眼。

而桐人此刻正沉浸于巨大的震惊和对于自己之前所做过的事情的自责之中。

捂着头趴在桌上，不断地自语着什么。

“觉悟开辟道路，要怎么做取决于你你自己，但是你如果不认清事实，正确地对待它的话你终归是个懦夫。”转回头，之前躺尸的黑猫这个时候已经跟上了狄风，跳到他肩上无精打采地喵了一声。“我接下来几天都会待在这个小镇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晚上你会在这里看到我的。记住，所有的一切包括不存在的都是存在的，都是真实的。同样的，所有的一切包括存在的都是虚假的，都是不存在的。”

而这个时候桐人终于肯抬头朝着楼梯忘了一眼，只不过狄风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无神的空洞双眼仿佛在控诉什么，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桌上什么都不想干。